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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脱!”
这一声‘脱’重重地砸下,震得门口的许安好双耳一阵轰隆!
看着那个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步朝自己逼近的男人,许安好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惊恐逼迫她不停得往后退。
他于昏暗的光线里缓缓走出,解开衣扣脱下衬衣将衣服狠狠地往地上一扔,那脸上满脸的阴霾,眼神冷漠地紧紧盯着往后退的女人,像打量猎物一样,手往自己的皮带扣上一搭,哗啦一声将腰间紧束的皮带给一把解开,高大的暗影逼近至门口,将门口被逼得浑身哆嗦后退的女子紧锁进自己的视线里。
“脱!”
居高临下的男人似乎是用尽了最后的耐性,那从唇齿间迸出来的这个字如同千斤坠一样直砸进许安好的心口上。
那么浓烈的酒气,混合着烟草的浓郁气息席卷而来,许安好被他身上释放出来的气息逼得转身要逃。
三年前的噩梦,惊恐,害怕,绝望到想死的念头再一次如同决堤的洪流从心口‘轰’的一声被炸开。
不要!
许安好跌撞着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一声‘救命’卡在喉咙里被身后沉重的压迫力给重重击碎,她就像一只被拽了引线的风筝于暴风骤雨中被那只大手狠狠一拽,直接从地上扯起,整个身体飞起来再重重一撞,脑部一阵眩晕着被扔上了旁边的大沙发,她的一声破碎的尖叫如同她被撕碎的身体,被绝望的潮水给瞬间淹没。
“许安好,你跟你那个表姐有什么不同,三年前你就算计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痛吗?这就是你该付出的代价,我让你痛,让你永远都记得你曾为了钱促成了一个家庭的破裂,你曾为了钱间接无辜地害死了一个小生命,你这个始作俑者却在最后的最后装无辜,你比江凌薇更卑鄙更无耻更贱!”
许安好的身体在剧烈颤抖,浑身的疼痛神经因为大脑的缺氧而变得麻木,头顶上砸下来的声声控诉让她丧失掉了最后的挣扎,她像个破碎的布娃娃,没有呐喊没有哭泣,破碎得连灵魂都给扯碎掉了。
他像个发了疯的兽,她成了他爪下泄愤的猎物,原本已经不知道痛了,可是那一声声的控诉尖如利刃直戳她的心口,她想哭,她想嚎啕大哭!
她没有,她没有!
“承认吧,许安好,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桢洁烈女,玩什么欲拒还迎的把戏?不反抗那是因为你本来就想!你还装什么装?”
当所有攻击性的言语都能变化成利刃穿破心脏的那一刻起,千疮百孔,心死,如灰!
她的所有委屈和无助都在昏迷过去的那一刻聚集成了女儿的小名,用破碎撕裂的嗓音喃喃地喊着。
安安,妈妈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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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会所的门口,乔雪守在门口焦急万分,半个小时了吗?为什么安好还没有出来?
“你紧张什么?”不远处停着的那辆银白色的跑车里,靠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妮卡百无聊赖地冷哼一声,将一支女士香烟点燃了,静静地抽了一口,眼睛朝门边瞟了一眼,“不久才半个小时吗?”
乔雪朝坐在车里说风凉话的女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刚才就是这个女人接的电话吧,安好给谢安泊打电话时就是这个女人在谢安泊身边吧,她现在坐的车不就是谢安泊的那辆限跑吗?
乔雪越想越担心,想要进去看看情况,却被门口的侍者拦住不让进,她已经在门口绕了半个小时了。
“才半个小时,男人吗?要是没个个把小时的,很难泻火的!”妮卡冷哼着说着,眼睛里透出的冷光带着浓浓的嫉妒,她自然是感觉到谢安泊身上的怒气,而刚才进去的那个女人极有可能就是引发他动怒的根源。
男人惩罚女人的方式最有效的便是要她学会乖乖的,这一点她绝对相信谢大少是会身体力行地狠到让对方受不了!
乔雪急得不行,急得害怕,等的时间越久越害怕,可她又不知道顾念的联系方式,许安好的手机又不在她身边,如果孩子不在谢安泊身边,那么安好是绝对不可能在里面待上这么久的时间的,她那么担心着孩子的去向,一分一秒都心急如焚,又怎么可能待这么久都不出来?
“安好!”乔雪见进不去只好站在门口大喊,守在门口的侍者见状又要来驱赶,乔雪往一边跑开,又喊张嘴大喊时就见到走廊那边走出一个身影来。
谢安泊从包间里走了出来,肩头上耷着自己的西装外套,嘴里还叼着一支燃了一半的香烟,走出来时一张脸冷沉得生人勿近,从乔雪身边擦肩而过时连正眼都没有看乔雪一眼,乔雪却转身跑出两步拦住了谢安泊。
“安好呢?谢安泊,安好人呢?”为什么安好没有出来?乔雪一边拦住谢安泊不让他走,一边朝走廊那边再看上一眼,依然没有见到安好的身影,顿时心脏开始狂跳起来,这个混蛋把安好怎么了?
“她出不出来管我什么事?让开!”谢安泊将手里的烟头一掐,面无表情地直接迈步从旁边走开。
乔雪眼睁睁看着谢安泊上了车,冲着他的背影大喊,“谢安泊,安安不见了你知道吗?安好为了找女儿都快急疯了,你到底把安安藏到哪儿去了?”
坐上车正要发动车离开的谢安泊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僵,转头,那张冷漠如冰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却很快转眼即逝,恢复了刚才的冷漠,“她女儿不见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找错人了!”
银白色的跑车呼啸着离开,乔雪惊愕地看着那箭一般驶离开的银色车影,被谢安泊丢出的那句冷漠如冰的话气怒地浑身直发抖,冲出几步对着那影子大吼,“谢安泊,你个王八蛋!”
乔雪吼出这句话之后折身就往会所里跑,谢安泊一走,那些人也没再拦她,她径直上楼,冲进了许安好刚才进去的那个包间,“安好?”
包间里一阵死寂,冲进去的乔雪环顾四周都没有看见人,却见到了地上有一些破碎的布料,就在沙发脚脚边,顺着那沙发脚往上,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凌乱着倾泻而下的长发,发梢都扫在了地毯上,而有着这一头长发的主人--
“安好!”乔雪跑过去,看见眼前的这一幕捂着嘴差点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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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白色的跑车从满庭会所驶离,坐在车上的莫咔温柔地提出要不要去其他地方坐一坐,比如她现在住的地方!
谢安泊默不吭声,没有回答,妮卡见他那张冷沉的脸自打从满庭离开之后非但没有释怀反而越来越冷,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得心里微惊,看来,他是气得不轻!
就因为,刚才那个女人?
车速在市区内也跑不快,当这辆银白色的跑车在第n个红灯路口停下时,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烦躁地扯了一下自己的衬衣口,冷冷地说了一句,“下车!”
妮卡以为自己听错了,下车?这个时候叫她下车?
“安泊,这里?”这里离她住的地方还有很远,而且从满庭出来他开车完全是凭心情,根本就是毫无目的地在乱开!
“再说一遍,下车!”谢安泊看也不看妮卡一眼,妮卡也被谢安泊今天晚上挥之即来弃之就去的情绪给惹急了,下车之后关车门的力道重重一煽,目视那辆车头也不回地离开,站在路边的妮卡狠狠地低骂一句,“难怪你这辈子就找不到好女人,谢安泊,你一辈子打光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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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景湖,顾念接到那个电话时很茫然,因为打电话过来的人一边哭一边说,说的话是断断续续的,她让对方先冷静一下慢慢地说,等完全弄清楚了是谁出事时她脸色微微一变,起身朝书房那边走,一边走一边说,“我马上就过来!”
书房里,萧景琛在教儿子练书法,见顾念没有敲门就推门进来,俩父子都有些诧异,咦,萧太太刚才不是在卧室里剪花枝的么?
“怎么了?”萧景琛放开了儿子的手,拿着一张毛巾擦拭了一下手。
顾念那表情心神不宁的。
“阿琛,你陪我出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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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白色的跑车在闯了一个红灯之后停在了江边的码头,车里的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一双猩红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挡风玻璃的前方,没有目标地看着某处,漫天黑夜里,城市对岸的灯光刺得他眼睛一闭,低头额头重重地磕在了方向盘上,再次睁开眼时,他伸手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唐易恒的电话。
“唐易恒,安安真的不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