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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小九找到了自己所确定的那个地点时——收获是有的,柏卿月真的看到了那西王母残破的肢体。
那身体上,有许多处剑伤,柏卿月觉得,或许这就是尚云初砍的。
“这王母的遗体,我们也有必要带回去。小凤,去找些东西编织一下,把它捆起来吧!”
而后她对着小九说道:“走,我们在这附近找找看尚云初会不会在。”
“卿月,”小九抬着头看着她,“尚云初不在这儿,我很确定。如果他在的话,我肯定闻得到他的气味!除了你以外,他就是我最熟悉的人了啊!”
小九的意思很明确,自己绝对不会弄错——这里,真的没有尚云初的痕迹。
突然,柏卿月的眼神变得迷茫恍惚了起来,“小九,再找一找吧……”
一丝惶恐掠过了心头,她很害怕,为什么会找不到尚云初?难道他又去了别的地方?或者,他已经回去,回到了鹤云都?
各种假设和猜测涌上心头,柏卿月见小凤动作很快就包裹好了王母的尸身,说道:“走,我们折返吧,先去找阿玉。”
回到了矿山附近,阿玉依旧老实地呆在那儿。柏卿月让它变成了一匹小马驹,放在了自己身前,一同坐在小九的背上,飞回了鹤云都中的皇城。可是,回到了皇城,依旧不见尚云初。
阿蒙和阿拓,同样没了踪迹,谁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云初……你会在哪儿……”柏卿月派人在央国,甚至是两边的邻国周遭,地毯式搜寻般地去寻找。可是,十多天过去了,杳无音信。
这天,她整理好了行装,打算去一次雍阳宫。如果,在那里的法器之中,都无法看到尚云初的身影——该怎么办?她不敢想。
她抱起了怀里的婴儿,唱着童谣,看着孩子肉鼓鼓圆嘟嘟的脸蛋儿,正朝着自己憨笑。
“对啊,现在的你,只是我们的孩子,还不是元琅呢。尚云初曾经说过,要带我去见他这一世的父母。只是,他到现在都不得空闲能带我去见见他们。这个约定,不知道他还记得不记得……”
她哄着孩子睡着以后,去看了看央国的国意树。国意树依旧是盛开着红花,一片火红之中夹着层层金叶,仿佛是这花朵绽放出的烟火一般绚烂夺目。
“国意树也觉得,他还在,对吗?否则,又怎会依旧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呢。”
她安慰着自己,转身离开,去往秦国中芒山巅的雍阳宫。
再一次看到那里的一些熟悉面孔,柏卿月却觉得,自己无法笑得灿烂。她正带着沉重的情绪踏足此处。
元馥见着她这般憔悴的样子,本想着难得这次柏卿月为了这边的世界如初那么多立下了大功,应该是值得庆贺一番,遂才满脸欢笑,可现在却又不得不收起了心中的愉悦。
他知道柏卿月在担忧什么。“走,我带你去!”
元馥引着她,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会让她伤心。“来吧,你知道该怎么做。”
走到了这世间仅剩的一面可以看到当下这世间每一处角落的镜子前,她咬破了手指,将自己的血液涂抹在了一颗璀璨的宝石上。
宝石吸入了她的血液后,开始呈现出了她所想要看的画面——尚云初,你到底在哪里?
镜面上出现的画面,让柏卿月与元馥不禁仔细定眼看去,那上面只是汪洋大海一片,竟然毫无人的踪迹!
“为什么会是海?”突然她想到,自己就是一路追到了海岸边,才发现了王母的尸体,而却无法找到尚云初的踪迹。按照央国仵作的验证,那些剑伤确实是尚云初手边的佩剑所造成。
“难道他是飘落到了海上?”元馥也是诧异,不明白为何事情会落到如此地步。
一个踉跄,柏卿月觉得一阵眩晕,险些就要摔倒。身后的小九不知何时已经变作了人形,一把搂住了向后倒去的柏卿月。
“卿月,你没事吧?”小九微微蹙眉,满是担忧的神色。柏卿月靠在他身边,只是一叹息,“本以为,在这里至少能看到他的状况……可是……”
十余天来积攒的各种不安与悲痛,在此刻彻底爆发了。她背过身,只能依靠着小九的肩头抽泣,却又不敢放声大哭。
元馥紧攥着十指,深吸一口气。“如果尚云初真的出了事,央国的国意树是会哀鸣的。可是,迄今为止,国意树都没有发出过哀鸣声吧!”
想来想去,能够安慰柏卿月的话只有这些了。“梦王啊,不要太难过,或许是央王飘到了海上被渔民所救,所以你这才只能看到海吧!”
元馥走近了她,听见她的哭泣之声稍稍有所减缓。小九拍着她的后背,“是啊,如果他真的出了意外,国意树应该会有反应,而央国的大臣们也肯定会知道。别人不说,但说尤鸿吧,他跟了尚云初那么多年,当年尚云初上一世死去的时候,国意树可有过反应呢?他肯定知道!”
“有的,当然是有的!”元馥赶紧接着话茬,“当年的国意树哀鸣之后,隔了七个月,尚云初就在当世的父母处出生了。所以,当他再次回到皇城时,触碰了国意树,国意树依旧会啼鸣。这确认了帝王的啼鸣是欢悦的,而帝王未被辞退就离世,国意树会觉得哀伤,所以会悲鸣!这种声音,梦王应该还从没听过吧!”
柏卿月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的确,这些日子,我没有听见过,央国中人也没有提及过此事。”
元馥见劝说有效,欣喜而道:“那就对了嘛!尚云初身边那些最熟悉的臣子们都没有气馁呢,梦王,你就先安心,好好派人去找找。雍阳宫,同样也会派出人手,协助你们一起寻找央王的下落!这些日子里,只要他人还活着,央国的内政有朝臣们好好把握,国家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这就像是帝王转世期间也要间隔四五年的时间,当年的尚云初,也是五岁之后才回到皇城中上朝的呀!这五年里头,央国可一直都是好端端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