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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亦风俊颜上寒着层霜,双拳紧紧地捏造着,隐约听得想那咯吱错响的声音。
“月箬,月参军,你还真能装啊!?她们母子跟你都那么相似,这又是巧合吗?难道说,真的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杨亦风几乎要怒啸了。暴燥的情绪写在眸子里。
紫若兮紧紧咬住惨白的嘴唇,一丝鲜血不断地沿着嘴角淌了下来,染在雪白的衣襟上,触目惊心。长长的睫毛不住地颤抖,仿佛垂死的蝴蝶拼命地振翅要挣脱那张网,却更快地走向绝望。
又是这副样子,这副绝望无助的、楚楚可怜的样子骗了他二年了!
杨亦风觉得一阵无法压抑的震怒瞬间燃烧起来。二年了,自己付出的全部的信任、宽容、扶持原来都被他编织成纯真无暇的外衣用于掩饰无穷无尽的谎言,他杨亦风戎马倥偬、驰骋江山,敌人无不闻风丧胆,却不明不白的被一个视之为知己的人骗了二年!他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
蓦地。
杨亦风一手抓起紫若兮的衣领。
“快说!否则明天你自己到陛下面前说去。”杨亦风恶狠狠地怒道。
紫若兮长长的睫毛无力地垂下,缺堤的泪水崩泄而下,混合这嘴角的鲜血,转眼间,胸前就湿了一大片。
“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一声无力的,低不可闻的声音透在空气里,映满了无限的悲哀。
迅速,杨亦风眼底燃烧的怒火化作一阵凌厉的掌风,啪!狠狠地打在紫若兮脸上。
紫若兮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额头碰上了桌角,瞬间流出了血。紫若兮勉强地撑起身子,想重新站立起来,动了几下,却无力的倒了下去,久久都无法起来。
倏忽,杨亦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赶快上前一步,一把搀扶住她的胳膊肘儿。紫若兮挣了挣却是未有挣脱。杨亦风的手臂已经顺势拥揽住她的腰身,那紧致柔细的腰身摸着就特别有曲线感。
让杨亦风的心情陡然荡漾不已。脸庞上却扬溢出一些难堪的红润。
“月箬,你为什么要骗我,其实你是女子,是不是?”杨亦风淡淡地说道。
紫若兮听了一怔,顾不上额头上的伤,错愕地藐着他。
“王爷……”她叫了一声,接着眼中现出缕缕困顿和感伤,“何时猜到的?”
杨亦风低睑看着她,一手心疼地扶住她的额际,那冒出的红滟刺伤了他的眼,更椎痛了他的心。
“还用猜吗?其实我看到你的真面目的第一眼,就怀疑了。昨日再看到懿婧妃,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杨亦风平静地说道,接着目不转睛地看着紫若兮,情不自禁地道,“如果你也换成女装,也作她那番打扮,也会像她那样美么?”
一言让紫若兮伤感地低下脸,“王爷说笑了。月箬只是寻常百姓人家,流落四乡,哪里敢跟皇帝娘娘相提并论!”
杨亦风抬起她的脸,那么言不由衷的话,她是怎么说出来的?他怀疑……
杨亦风伸到怀间掏出金创药,心含愧疚地说道,“我帮你上上药,这是最好的治疗外伤的药,一会就会好的。”
“谢谢王爷。”紫若兮说着,伸出手去正欲接下来时。
“还是我来替你涂吧!”说罢,轻轻地涂抹在她额际的患处。
隔得很近,那丝丝茉莉的清香让杨亦风心神一荡,情绪陡然激动起来,一把拥住了紫若兮。
触礁的霎时,紫若兮心一惊,待要挣开他的身体。后背却被他的一双手给按牢。
“不要动,就要我这样拥一会好么?”杨亦风轻轻地说着,这一刻,心思复杂难言。
紫若兮不敢动,就那样任他拥着,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温馨。可是,那么短暂,美梦也会终有一天破散的,留下的不过是些伤痛的痕迹罢了。
“王爷,你相信我吗?”紫若兮倒在他怀里,柔柔地问道。
杨亦风听了,心一动。他温柔地拂着她的头发,那丝柔软仿佛就是世界是最珍贵的东西,让他情不自禁地柔化了身体上的和心灵上的愤怒。
“傻瓜,我当然相信你啊!”杨亦风平静答道,接着微微松开她,拂摸着她的脸,很认真地回道,“是你一直不信任我,你一直都不肯对我说真心话,月箬啊月箬,你知道吗?有些事情埋在心底,是会很痛苦的。有一个愿意去分享你的痛苦,你会好受很多。”
杨亦风温情地说着,这番似开导的话微微地触动着紫若兮的心,但,有些事情并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
紫若兮苦涩地一笑。望着杨亦风,这名年轻王爷的脸上写着融融的心思。
“王爷,谢谢你的关心和厚受。月箬真的十分感激。”紫若兮真挚地说着。
杨亦风感觉着她话里的深义,那的确是她的难言之隐。
紫若兮绝美的脸庞上渐渐褪却肤色,变得有些苍白,褐色的漂亮瞳仁里透着些许黯淡。
“我是罪人,是应该受到惩罚的,我也不想再逃避了。”紫若兮悠悠地说着,眼神里那莹亮的隐动让杨亦风看着丝丝悸动。
他一把拥紧了她,万般的不愿让她难过。可是,他毕竟是姓杨,是杨室皇族的人,他不能,绝不能去犯这个险。“月箬,你可信任我么,那么就告诉我,你到底犯了什么罪,是多大的罪,让你这样藏藏躲躲,你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杨亦风认真地说着,抱着怀里的身体却感觉到她逐渐的冰冷,仿佛没有任何的体温。这让他吃惊。
“月箬?”杨亦风看着她,眼底盛了些看不清的复杂因子。
“谢谢王爷的关心,可是,月箬真的别无选择。”紫若兮低下了头,不再去看他,有些话不是现在说,只有在接受审判席上才可以讲出来。
杨亦风抬起她的下巴,望着这份精致傲然的脸。
“告诉我,我可以替你保密的,月箬。你也永远地守着自己的心思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