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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门外那人走进来时,夏九歌就知道自己错了,这里还是东陵的皇宫,只不过是一处与众不同的宫苑罢了。
因为走进来的那个女人,简直就是自己的中年版本,嗯……或许更像是青年版本。
看到她的样子,夏九歌不得不说,当初越夫人拿的那幅画像,画工真是相当不错,把容貌和神韵都画了个分毫不差,真真是高手之作。
“你就是南阳公主?”她直截了当地发问。
“在这里,他们叫我云姬,”昔日的南阳公主如此作答,眼神平静无波,“而你,应该叫我母亲。”
夏九歌撇撇嘴,她最讨厌这种一句解释都没有,开门见山就认亲的人了。
更何况,当初大周皇陵里的那口玉龙井,可是证明了她自己和大周皇族没有任何关系的。
因此,她理直气壮答道:“我只有一个母亲,她已经死了。”
云姬秀丽的眉毛一挑,语声轻蔑:“你说的是苏简那个贱奴?”
苏简……夏九歌向来只知道母亲姓苏,那是因为在墓碑上只有言简意赅的苏氏二字,代表了她的身份,没想到,现在竟然在意外的人口中听到了她的名字。
“逝者已逝,请你放尊重些。”她的话虽然说得客气,但声音却冷至冰点。
要不是看云姬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她早就一拳招呼过去了。
云姬冷笑一声:“你可知道,当年就是这个贱奴,竟敢从本公主身边把你偷走,还冒认作你的母亲,死都是便宜她了。”tqR1
夏九歌眸色一沉,上前抓住了她的衣领:“你不配那样叫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的眼神陡然转为暴烈,“是你派人杀了他们?”
云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夏九歌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开了手,并不是她不敢对云姬怎么样,而是仔细想想,云姬不可能是幕后凶手。
如果那些人是她派去的话,她又何必要留下夏九歌不带回来?更无需把苏简囚禁在大燕。
见她后退了一步,云姬冷笑:“你还不算太蠢,本公主倒是想杀了她,只可惜手下太不中用,只抢来了那个小崽子。”
她口中的小崽子,显然指的就是元立了。
夏九歌眯起了眼睛,暗暗咬紧了牙关。
怪不得元立三观那么不正,看来,云姬根本就是故意要把他养成那个样子的,其心狠毒,可见一斑。
至此,夏九歌对云姬这个女人无话可说。
她转身要走,云姬却在身后冷冷道:“你就这么走了,都不叫我一声母亲?”
夏九歌撇撇嘴:“我和大周皇室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姬月,她已经骗我去大周皇陵验证过了。”
她提起越夫人的事,就是想让云姬明白,自己和她之间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然而,云姬只淡淡说了一句话,就让夏九歌差点惊掉了下巴。
“那又怎样?我本来也不是大周的皇族血脉。”
额……这句话的意思是,上回用玉龙井鉴定的根本不能作准?假如南阳公主也不是大周血脉的话,她的那滴血就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了,并不能证明她和南阳公主不是母女。
而她们是母女的强大论据依然存在,那就是相貌的极度相似。
刚觉得有点郁闷,夏九歌转念一想,是不是母女,有那么重要么?
她转过身和云姬对视:“那又怎样?反正在我心目中就只有一个母亲,很可惜,不是你。”
夏九歌大步往门口走去,出了门又回过头来补充了一句:“对了,下次有话要说可以直接来找我,不必大半夜地把我搬来搬去,我脾气不好,说不定会动起手来,打打杀杀的不好看。”
最后这一句,她是在往自己脸上抹金,毕竟她之前是怎么来的,连自个儿都不知道,说起来委实有点儿丢人。
当然,这也能证明云姬手底下,还是有些高手供她驱使的,不然也不可能夺了元立来。
尼玛,在东陵的破皇宫里,真是连觉都不能好好睡了。
夏九歌一边摸索着回去的路,一边感慨这云姬不知道想搞什么鬼,身为宠妃竟然住得那么偏远简陋,如果是个清心寡欲的主儿倒还罢了,但很明显,云姬可不是那种淡泊的人。
就算她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自己是她的女儿,是被苏简偷走的,但至少苏简对她很好,甚至不惜以命护卫。
但是云姬做了什么呢?派人夺走了苏简的孩子,还故意把他养成了无法无天的熊孩子,无异于毁掉了元立的一辈子,简直狠毒得令人发指。
想到这里,她顿时觉出了紧迫感。
她不应该在东陵皇宫里继续耽搁下去了,得赶紧带着元立离开,不能让云姬再祸害他了。
至于当年的事,归根结底,苏简和夏云铮夫妇已经死了,逝者已逝,还追究这些有什么意思?
当她回去找到嘲风,并且说了自己的打算后,嘲风十分不以为然地泼了她一桶冷水:“那臭小子会乖乖跟你走吗?”
夏九歌眼神一凛:“那我就把他打昏了带走!”
嘲风撇撇嘴:“打昏他倒容易,可是带他离开东陵……啧啧,你别忘了,那个皇帝可是安排了不少人跟着你的,单就那个叫元什么廷的小子,你就不是他的对手,你要么找人帮忙,要么还是放弃吧。”
“找人帮忙……”夏九歌的眼睛先是一亮,随即又转为了懊恼。
早知道今天要沦落到靠人帮忙的份上,她昨晚就不把傅子恪弄去坐牢了。
嘲风果断察觉了她的心思,坏笑道:“怎么,惦记某人了?当初是谁嚷嚷着,他要是敢娶了那个唐国公主,就和他绝交来着?”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夏九歌咬牙切齿道,“你那个小伙伴呢,跑去哪儿了?”
“这个……”嘲风当然知道她指的是化身为穷奇的囚牛,当初他只是含糊地向她解释了一下这个意外情况,只说那是他的老相识,却没说他们之间的具体关系。
咳咳,按他对囚牛的理解,这货现在估计找了个风雅的地方去陶冶情操了,才懒得管他这边的事。
见他一反常态地支吾起来,夏九歌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就知道你不中用,算了算了。”
她匆匆睡了个回笼觉,等天光大亮后就跑去找了元仲廷,询问他昨晚南院里的那些人都被关到了哪里去。
元仲廷很是惊讶:“公主殿下,您为什么还会问起那些人?难道……”他颇为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不由得想起了如今传得正凶的谣言。
韩家人的本事果然不小,昨晚才发生的事,不过短短几个时辰而已,已经传遍了大半个京城,而且,韩钧的一纸诉状还递到了中书省去。
原本朝中的一些老臣就对皇帝贸然认了个女儿很不满,现在他们自认为抓到了这位公主品行不端的把柄,便联合起来弹劾了她一本。
现在这事正是闹得满城风雨的时候,没想到她还要来问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的下落,真是让元仲廷十分不解。
难道那些小倌的魅力……就这么大么?
一看这人就想歪了,但夏九歌也懒得给他纠正,就这么将错就错地问了下去:“带我去见他们。”
现在,她能求助的人,也只有傅子恪一个了。
至于他和李楚月成亲的事……呸呸呸,关她什么事,她只是请他帮忙而已,等她带走元立后,她就和傅子恪这厮绝交,他乐意娶李楚月,就让他和那个刁蛮公主纠缠一辈子好了!
元仲廷为难道:“公主,您还是别去了,这个时候……您也见不到他们了。”
“什么意思?”夏九歌心口莫名一紧,总觉得元仲廷此言不祥。
犹豫了一下,元仲廷看看太阳,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和盘托出:“今天早朝上,韩太尉一状告到御前,陛下震怒,便下令将昨夜南院的那些人通通处死。”
夏九歌心里一咯噔,伸手揪住他的衣领,不容置疑道:“立刻带我去!”
然而,拖着元仲廷到了牢房时,那里已是人去楼空,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血腥味,提醒着她这里不久前才刚死过人。
“人呢,这里的人呢?”夏九歌的目光狂乱地四下搜索。
被揪过来的狱卒愣了半天,才伸手指了指某个方向:“都……丢去后山的……乱葬岗了。”
问清了方向后,夏九歌一路狂奔,把元仲廷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这处牢房本来就在城外,走不多远便到了乱葬岗。
那里可是名副其实的乱葬,搭眼看去,正在腐烂的尸体和支离白骨混在一处,毫无规律可言。
夏九歌闭目凝神,辨明了新鲜血腥气的来源后,便埋头一通翻找,越找越是心慌。
不光没找到傅子恪,连昨晚在南院里遇到的领路少年和那名叫玉卿的小倌,她一个都没找到,触目所及的尸体都是残缺的,上面还有动物撕咬的痕迹。
手抖得厉害,心也凉了半截,夏九歌喃喃自语:“我不是故意要害你们的,我只是……我不知道结果会这样……”
她没想到,东陵皇帝行事如此雷厉风行,如此果决狠辣,为了掩盖这件事,竟然要了这么多人的性命,现在她不由得相信,自己真是大燕大巫所说的七杀灾星了。
她正茫然自语,忽然看到不远处沙土下露出的一方衣角,看那颜色样式,和傅子恪昨夜穿的颇为相似。
看到它的瞬间,夏九歌的心脏几乎停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