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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轩,快准备手术。”冷小熹沉静果敢地对林鹤轩道。
“小熹,你想好了?真要如此?不考虑后果?”
“鹤轩,我明白你的意思。”
冷小熹说话间再一次的看了眼,已经无力呼痛的漓晟弘一眼,转头看他。
“我想好了,但凡有一丝希望,作为一名合格的医生,我们都要尝试,不是么?”
“好,既然你已经决定,我这就去准备。”林鹤轩说完去准备了。
冷小熹见林鹤轩离开,她转身对漓博明跟卫婕道。
“母后,博明,我们现在必须要给父皇做手术,这也是目前唯一救父皇的办法。”
“手术?”漓博明愕然。
“手术?手术能救你父皇?什么是手术?”卫婕一连问了几个为什么出来。
“不手术,父皇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归天,手术,他就有可能生。”冷小熹道。
“那手术,你快给皇上手术,只是,小熹,你跟母后说,手术是怎么个手法?”
“母后,手术就是给父皇的肚子,开个小口子,把得病的地方,割除了。”
“什么?你要给皇上开肠破肚?”卫婕惊异不已,瞪大了眼睛。
从古自今,还没听说人被开肠破肚,还能活着的,况且,这被开肠破肚的不是别人,这个人是皇上。
是皇上啊!这万一啥的手术失败,后果…
卫婕也不敢往下深想。
“小熹,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不开膛破肚也能让你父皇活下来的办法?”
卫婕满眼的希翼,开膛破肚对于她来说,太过的血腥,太过可怕了,她想都不敢想。
“没有,没有任何一种办法能救父皇的命,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冷小熹坚定地说。
“小熹,母后说的没错,这里不比你们…”
后世界这三个字,漓博明没有说出口,可他对于冷小熹所说的开肠破肚,是心有余悸的。
虽然,在战场上他曾经就看过冷小熹跟林鹤轩,救治战场上的伤员,那些另类的救人方式,也见证了奇效。
可眼前救治的人不是别人,是皇上,若是一个闪失,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而此刻,冷小熹也不敢保证手术就一定成功,所以,她担保,保证的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母后,博明,我不能保证手术就一定能成功,不过,我敢肯定的是,如不尽快的手术,父皇就一定会归天,这两种选择,你说我们该选哪一种?”
那还用说,当然是选择有希望的这一种。
“皇后娘娘,外头的那些嫔妃跟大臣们,都想见您,他们都说有话要跟您说。”小太监李乐进来道。
瞥眼,冷小熹、漓博明跟卫婕从透明的玻璃往外看着,门口哪儿站着一众的妃子,大臣们。
不用说,定然是冷小熹要给皇上开肠破肚治疗的事情,被这些人知道。
他们定然是来反对,讨伐的。
时间不等人,若是不尽快的手术,被这些人给拖住,商议,唇枪舌战的各执己见的话。
那么,漓晟弘唯有一死一条。
“李乐,你到外边跟这些人说,没时间商量,皇上必须得开肠破肚,才能活命。”
冷小熹简短扼要,用最通俗的方式语气对李乐道。
“好,那奴才这就出去跟大家说。”
屏退了无谓的闲杂人等,冷小熹跟林鹤轩挑选了几位,看着精明的御医,留在身边打下手。
无奈,对冷小熹坚信不疑的母子俩,唯有站在一边,眼睁睁的看着林鹤轩跟冷小熹一起,把已经神智有些不清的皇上,抬到了一个房间。
隔着门窗玻璃,母子俩眼看着冷小熹很林鹤轩穿梭着出入,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所谓的消毒,所谓的植物麻药,看着她们拿着一把精致,被高度数的白酒浸泡的小刀进去。
时间过得好慢,外头跪满一地的人,那真是度日如年地等待着。
等待着!
外面的人焦急的不行,而里面的情况也是如此。
空气焦灼的叫人喘不上来气。
经过了一遍一遍的消毒,冷小熹看了眼林鹤轩,得到他无声的鼓励。
冷小熹果敢地下了第一刀,有鲜血涌出,消过毒的棉花纱布垫住剪刀止血。
而当漓晟弘的肚子被划开的那一刻,空气中顿时被一股浓烈的臭气所充溢。
由此,一股极其不好的感觉,攥住了他们两个。
难道!
急迫的用手扒开伤口一看,她跟林鹤轩都呆住了。
啊!满肚子的大便。
由于急性阑尾炎,又没急速的诊治,导致情况恶化,阑尾处的肠子坏死,一些的大便从破损的肠子处四溢的出来,污染了腹腔。
满肚子的臭味,令人作呕。
“啊!鹤轩,你快看。”
冷小熹指着大段坏死的肠子,一时之间慌了神。
“别怕,你快去把白酒倒进盆子,稀释了之后端过来。”
林鹤轩伸手接替了冷小熹的位置,冷静的吩咐了她。
很快,一盆盆被稀释了的白酒,被人端送了进来,皇宫里的御医们进来时,纷纷伸头去看床榻上被割开了肚子的皇上,又全都被吓得颜面失色,腿肚子转筋,迈不开步。
“可不好了,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救人方式,皇上这次怕是凶多吉少,要归天了。”
“皇上就算是归天,怎么还不能落得全尸,被人开肠破肚,这是何等的大不敬?”
“是啊!你说这熹娘子的胆子也太大了,连皇上的肚子都敢开?”
外间屋里的御医们议论纷纷。
“这下可好了,若是皇上…熹娘子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按说,这些的御医们应当说是大夫中的精英,可行医就快一辈子的他们,哪儿见过这样的场景。
“快把嘴给闭上,帮不上忙,就别添乱!”冷小熹戾色喝止了这下人。
“是,熹娘子。”所有的御医们都闭上了嘴,可腿肚子却还是不听使唤的哆嗦着。
哆哆嗦嗦的,按照冷小熹跟林鹤轩的吩咐,有的端着被白酒浸泡的羊肠子等待着,有的看着眼前的刀刀剪子头发晕,勉强的挺立着。
时间过的很长,林鹤轩跟冷小熹一起,一一的把皇上的肠子拿出体外来,认真的清洗,消毒,把得病、病灶的地方切除,仔细的缝合好,肠子归位。
在现代只需几十分钟的手术,因手术中的意外情况发生,而延长了时间。
在现代怕是也不过两个小时,而在这医疗水平落后贫瘠的古代,她们却需要一遍一遍不停的涂抹麻药,方能让病人感觉不到痛楚,故此,冷小熹需要一遍一遍的认真检查,查看有没有纰漏。
终于,到了最后的缝合,最后一针剪断羊肠子的那一刻。
满头汗水的冷小熹跟林鹤轩,疲累至极地瘫在了墙上站不起来。
虚弱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地交代护理常识,林鹤轩这才扶着冷小熹送她出了房间。
漓博明一见冷小熹脸色惨白出来,心痛不已,他赶紧上前,不顾身边的人看着,拦腰从林鹤轩的身边,抱起了她。
“博明,手术很成功。”他忽然的如此,叫冷小熹很是意外,被这些的人看着,她感觉很是难为情,挣扎着,她想推开他。
“博明,快别这样,让人看到了不好。”
“有何不好,你我是漓博明的女人,相公心疼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你安生的闭上眼睛休息,不许说话。”
霸道地话语就连同他灼热的呼吸,就这么砸到她的脸上,他如此,冷小熹也只好由着他来。
“小熹,皇上现在怎样?”卫婕紧追了几步,赶上漓博明的脚步问她。
“博明,放我下来跟母后说话。”
“我抱着你的人,又没堵着你的嘴,你说你的就成。”漓博明执拗起来,还真够可以。
冷小熹还真是拗不过他。
漓博明如此,因漓博明的身材高大,卫婕也只得微微的踮着脚尖跟冷小熹说话。
“母后,手术很成功,若是没什么意外的话,父皇一个时辰之后就能醒过来。”
“一个时辰,那好,小熹你先去休息休息。”卫婕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被他抱着,休息了不到一个时辰,冷小熹不顾漓博明的坚决反对,还是起来跟他一起来到了漓晟弘的房间。
林鹤轩也在,从他的样子来看,手术之后他一刻也没有休息,一直的守在皇上身边。
林鹤轩见冷小熹进来,他道:“你怎么不多休息休息,这里有我你还不放心么?”
他话语中的体贴心疼多于责备,他如此,冷小熹怎能感觉不出来。
可是,漓博明在自己的身边,她不便接口多说什么关心他的话。
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少说为好,况且,就算是自己说,让他去休息,林鹤轩就能放心离开?
不会的,以自己对林鹤轩敬业的了解,他是绝对的不会离开这里半步。
“我已经休息了一会儿,现在没事了,皇上现在怎样?”冷小熹问他。
“皇上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不过,我监控了他的体征,目前是一切正常。”林鹤轩道。
“那就再等等,毕竟这手术变成了大手术,皇上又不年轻。”
冷小熹宽慰林鹤轩,自己的心却没了底。
皇上还没有醒来,等在外头那些妃嫔跟大臣们,纷纷的议论开了,既而因一个人所说的话而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