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儋州、琼州两处安抚互市一番之后,船队扯满风帆,在二月底赶回了苏州的昆山水寨。离开苏州足足七个多月后,钱惟昱总算是回来了。
府上的众多女子,无论是名分上名正言顺的周娥皇;还是有夫妻之实没有夫妻之名的蒋洁茹、安倍素子;抑或其余还处在萝莉状态的周嘉敏、选子、清少纳言等人,对于钱惟昱大半年不归这种事情,自然是少不得好生发难的了。
尤其是听说原本年底之前就解决了两广问题、有可能回苏州过年,钱惟昱却额外生事儿去越南扫平了一个国家灭了一堆使君、顺道在海南岛这种蛮夷之地搞点儿基建啥的之后,群雌粥粥的义愤一下子被堆到了顶点。
当然了,如果钱惟昱上道点儿的话,那么这几个月他去了哪些地方还是可以不用介绍地那么详细的——即使他告诉周娥皇,这半年他都是在打南汉,以及平定扑灭那些南汉遗老遗少的反抗;以周娥皇的见闻和消息渠道,也是不可能识破这种瞎话的。关键坏就坏在钱惟昱不得不把新任“静海军节度使”杨云娥带回苏州,给娥皇请罪,所以这行止便不好隐瞒了。
钱惟昱深知周娥皇的性子:周娥皇不怕他找女人,就怕他遮遮掩掩欺骗自己。历史上李煜那些妃子也活得挺滋润,娥皇也不曾嫉妒,但是一旦李煜背着娥皇偷偷摸摸和嘉敏乱来,马上就把病中的娥皇气死了。正是基于这一点,钱惟昱才非常干脆选择了一回苏州就投案自首——但是,理由方面,肯定要说成“为了祖国统一,不得不政治联姻笼络住杨云娥这个前静海军节度使杨廷艺的孤女”。
……
“啪~”一个耳光“家里有么?”,“有!”
“啪~”又一个耳光,“要时给么?”,“给!”
“啪~”,“姿色气质比那杨云娥如何?”,“杨云娥如何比得娘子!为夫不过是为了稳定地方、减少百姓杀戮,这才不得不曲意逢迎。实则与杨云娥欢好之时,心中无时无刻不负愧有加。这不,一回到苏州,就来给娘子请罪了。”
一番主动诚恳的委婉之言说罢,周娥皇那边也算是蒙混过关了。娥皇手劲儿本就不大,又不可能真个猛抽耳光,更多不过是赌气娇嗔罢了。见钱惟昱认罪态度良好,娥皇便软在他怀里抚摸着钱惟昱的面颊,细诉衷肠:
“人家也不是善妒之人,相公今日地位,便是三妻四妾也是该的,只要凡事与人家商量,不要把不三不四的女子领进门来,辱没了门楣便是。何况,那杨云娥按你的说法,今年也该十七岁了——小茹跟你服侍多年,如今也有十七了,你不收了小茹给个名分,却先在外头乱来,岂不是伤了人心?”
“娘子见教得是——那不是事急从权么,都是为了国事啊。”
“此事过去,那便过去了。相公还不曾和那杨妹妹全过什么礼数仪式吧。这便让她等一等,这个月内相公先挑个好日子,让小茹妹妹先全了纳妾之礼,再正式接杨妹妹过门,这杨妹妹的身世在中原也不好张扬,只得府上自己全了礼数便好,也不必知会客人——这些女儿家心事,相公不曾多想,却是会伤人心呢。”
钱惟昱心中暗爽,虽然他和蒋洁茹以及安倍素子早已成就好事,只是靠着《阴阳诀略》和《洞玄子》的修行法门瞒着周娥皇罢了;但是如今这事儿告一段落,娥皇居然大度地直接允许自己正式收了蒋洁茹,那以后他提前偷吃这件事也就没有穿帮的可能性了。
当晚,钱惟昱自是要好生使出浑身解数,把娥皇舞弄得如同飘卧云端、********不提。娥皇与夫君分离半年有余,早已是久旷痴怨不堪。这般天雷勾动地火之下,哪有不极尽缠绵的道理?两人颠鸾倒凤、相与枕藉,不知东方之既白。
安抚好了周娥皇,次日起身之后钱惟昱便不得不再抽出时间把杨云娥引见给府上诸人——虽然杨云娥的身份见不得光,但是终究不能对自己人都躲着不见。幸好杨云娥虽然心思狠辣,却也得益于这个狠辣所带来的韧性,让她拿得起放得下,该伏低做小的时候便毫不犹豫地伏低做小。却也至少把暗流涌动的争宠场面安抚过去了。
又过了两日,钱惟昱觉得底子已经打好、府中诸女都已经一碗水摆平了,便开始谋划正事儿。首先第一个要安排的,便是从海南岛带回来的黎族女子和那些黎人用的织机、纺机。这件事儿钱惟昱思忖了一番,还是交给蒋洁茹经办比较好,毕竟蒋洁茹出生豪商之家,原本若论织造刺绣等等女红手艺,都是府上诸女之最,如今让她处置,也是题中应有之义。恰好娥皇前日在诸女聚会饮宴的时候,已经代钱惟昱宣布了要帮着张罗纳蒋洁茹为妾的消息,钱惟昱如今顺便去安抚一下也是好的。
……
蒋洁茹明显是薛宝钗一类的性子,处处帮衬着钱惟昱着想。钱惟昱领着几个黎族女子、让下人扛着几台织机,到蒋洁茹住的小院外面放下,只身进去探视——这还是他回来后三天,第一次和蒋洁茹二人独处。来之前,已经被和周娥皇、杨云娥等女之间的勾心斗角弄得有些精疲力竭的钱惟昱还筹措了不少各种解释的说辞,没想到到了地头全没用上。
“以后便是有大事儿绊住了,常常送信回来便好。外头的女子若是可心的,多收一些也不打紧,只是别把不知根底的往府上带便是了,注意身子。”
钱惟昱在蒋洁茹闺房内坐定,正想开口,便被蒋洁茹斟茶的时候这番温言软语堵了回来。一丝暖意从心头泛起,着实让钱惟昱自嘲了一番自己的多心。
“小茹,你的好处,相公如何不知。这些日子却是苦了你了。”
“奴奴不苦,娥皇姐姐才是真的苦。这么一大家子,也没个话事儿拿主意的,相公却道外头大事才是事儿,府上迎来送往的便不算事情了么?相公可知道,王妃有喜的消息传开之后,各处牧守节度,哪有不往杭州去礼的?命妇女眷,哪有不去给王妃贺喜的?相公又不在,还不都是周姐姐料理。相公是要在大王面前装作‘淡泊名利’的,这全套的戏码要做得像,周姐姐得操多少份心去揣摩。”
钱惟昱一下子居然觉得有一些惭愧。他向来自命才智冠绝天下,他的自尊心断然不许他处断不了天下大事,要在外事上让自己的女人帮他殚精竭虑。但是,他身处两广的时候,明明听说了婶婶孙太真怀孕有喜、有可能诞下世子的消息,却没有及时装乖觉地收兵回来,还要继续对越南用兵。如今回想起来,在后方,娥皇确实要为他费尽心机打点营造一个之所以不能回来的借口和氛围。这种事情他都没有回个信遥控指点、统一口径,便让娥皇去处置了,实在是不应该。
不好意思之下,钱惟昱讷讷地看着蒋洁茹,讨好地拉过她的身子搂在怀中,如同安抚一只喵咪一般抚弄劝慰,说道:“你周姐姐是个要强的,这般事情便是吃了些苦受了些累,也不会和为夫说的,倒是多亏你看在眼里。不过,再有半月光景,你也该过门了,到时候你也有了名分,府上外头的事情若是你周姐姐不方便的时候,你也得名正言顺处置了。”
“哼,谁稀罕这么一个妾侍的名分来着。好处没捞着,还多了这多事儿。”
“哈!你这小蹄子敢说没有好处?相公这般疼你,便不是好处了么。”钱惟昱说着,魔爪便往下伸去,无所不至起来。
“这算什么好处!这等好处,便是没有名分,还不是一样能得!啊……相公不可白日宣淫,奴奴可不敢了,唔……”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至少钱惟昱自己丝毫没有觉得久,毕竟欢娱的时光总是不会觉得难耐的。钱惟昱带来的那群以伊格雅为首的黎族少女在蒋洁茹院外的客厅里等了足足半个多时辰之后,才等到了钱惟昱和蒋洁茹召她们到内屋相见。她们已经知道蒋洁茹不用数日便要成为殿下的如夫人了,所以入内后也不敢抬头仰视,微微万福行礼之后,便侍立在那里。
蒋洁茹面泛桃花、娇喘喂喂,鬓角香汗尚未收敛。拿眼睛扫了一遍伊格雅诸女,见她们虽然五官姿色不能算一等,但是各个身段玲珑凹凸,肤色白皙水嫩,心中也是冷哼:殿下还说这些女子都是女红织造过人的工匠,女红织造,难道还需要姿色的么……
“听殿下说,你们姐妹诸人,都是儋州黎部的巧手女匠,最善棉纱纺线、棉布织造。本姑娘不才,家中也有本家是苏州、湖州等处织造豪商,这些年,也着实帮衬殿下打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若你们果真可以帮着殿下改良出新式棉布织造技艺,以及打造织机器械的话,殿下定然不吝重赏。若能做到个中翘楚,哪怕如本姑娘这般被收了抬作妾侍,也不是没有机会。只是有一点却要仔细——入了这个府上,从此见到啥,学了啥,都只能烂在肚子里为殿下所用。殿下发明的任何工巧奇物,断然是不允外泄的!”
“小茹休要胡言,孤哪有这般邪念——真个只是为了造福百姓而已,怎会在黎人中……”
伊格雅一直低眉顺眼地聆听着,听蒋洁茹毫不掩饰地说“干得好的、若是个中翘楚,有可能被钱惟昱收了做个妾侍”的时候,心中着实烈火萌动一般砰砰直跳。可惜一听钱惟昱反驳辩解,又腾腾腾地沉了下去。
蒋洁茹话语说出,直到钱惟昱开口反驳,一直紧盯着下面那群黎族女子的反应。她当然知道以如今钱惟昱的品味,是不可能看得上这些出身低微,而且姿色也不算当世一等的女子的。只是,见这些女子的反应,只怕是不肯轻言放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