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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琦离开骆氏后,眼泪倾泻而下。她的心被骆漪辰弄得千疮百孔。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强吻自己还理直气壮。这个男人根本都不考虑她的感受,只知道自己肆意而为。尤其是还当着外人的面,他全然把自己当作炫耀的工具了。
尚琦痛苦异常,没发现身边一直有辆车在跟着她。车里的人正是习景芃。他被骆漪辰激走后,本想立刻离开。可冷静下来后,他又觉得尚琦的态度并不是很情愿。于是,他就等在骆氏门口,想看看他们是不是一起离开。
结果不出所料,尚琦是一个人哭着走的。习景芃没有把她拉上车。这会儿尚琦一定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哭泣的样子。他就这样慢慢地开着车,一直跟到尚琦家。临进家门前,她擦干了眼泪,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
于秀芬一直没睡,在等女儿回来。尚琦说道:“妈,你心脏不好,早点睡吧!”
不等母亲多说,尚琦已经进了房间。她躺在床上,感到身心俱疲。几近天明时,她才睡着。转天,尚琦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她感到头昏昏沉沉的,难受极了。
下午,尚琦的高中挚友刘雨欣约她出来聊天。她自己在家心烦得很,答应跟她一会儿见。刘雨欣毕业后就结婚了,如今孩子已经挺大。对于尚琦跟骆漪辰的关系,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尚琦苦着脸坐到了好友对面。刘雨欣直言道:“跟骆漪辰吵架了?”
尚琦简要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她最后说道:“我想这次骆漪辰会放弃我了。我跟他本来就不合适。”
“你满脸都写着失恋两个字。”
尚琦抬头惊道:“哪有?我乐不得终于摆脱他了。”
刘雨欣看向她身后,喊道:“骆漪辰,这么巧在这儿碰到你。”
尚琦根本没回头,说道:“你骗谁呢?他不可能来这儿。”
刘雨欣伸伸舌头,说道:“你看,你多了解他呀!还说心里没他?”
尚琦凝眉说道:“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好,好,你别动怒。昨晚的事是骆漪辰的错,可你也不要这么不依不饶。他追你好几年了,你总是不给他希望,是个男人都会心急。习景芃插上这么一脚,骆漪辰不被气疯才怪呢!这疯子做的事,你那么较真干什么?”
尚琦理理头发,心中的郁结稍微好点。想到昨晚打骆漪辰那耳光,她也觉得有点过分。估计敢跟他动手的,她是公司里第一个。现在他已经开始刁难,以后工作上少不了会很麻烦。这点也让她很头疼。
尚琦说道:“我敢跟他较真吗?我有自知之明,不会幻想不切实际的爱情。”
“就是你这无所畏的态度,才更让人火大。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心仪的女人不拿自己当回事?洛漪辰也算大度了,能忍你到今天。再说了,靠着他你也得到不少实惠,没亏本呀!”
尚琦气愤地说道:“你也和其他人一样,把我想成这样?”
刘雨欣不客气地说道:“我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咱们同期毕业,我现在连个主管都没混上,你却已是洛氏的副总。这里边,还不都是洛漪辰在暗中替你谋划。”
尚琦无从辩解。她沉默许久,才说道:“我承认,洛漪辰刚追我那会儿,我是利用过他在公司的关系。可时间一长,我发现自己掉进他的陷阱里了。他让我离不开他,却又给不了我想要的。就算他现在离婚了,洛家那样的豪门,又怎会接受我这个无名小卒?”
“这些话你告诉过他吗?”
“没有。如果把话都说明白了,我们就真的完了。”
刘雨欣暗暗替好友捏了一把汗:她跟洛漪辰这样的关系,实在是太危险了,早晚会把自己全搭上。她劝道:“你还是辞职换个工作吧!既然跟他不会有结果,就得快刀斩乱麻。”
“我离不开他,不只是在感情上,更是在经济上。以洛家的势力,洛漪辰只要动动嘴皮子,我就别想再找到工作。我妈的医药费,有一大部分都是他垫付的。这笔钱我也还不起呀!”
“唉!你怎么就惹上这么厉害的男人了呢?”刘雨欣抱怨道。
尚琦抿了口咖啡,眼中带着无奈与哀伤。她望着远处缓缓说道:“其实,我还是应该感激他的。这三年,如果没有他,我未必会比现在过得好。说不定,我早就为了钱把自己卖了。相比较而言,卖给他还是性价比更高些。”
刘雨欣惊道:“琦琦,你胡说些什么呢?什么卖不卖的?你跟洛漪辰之间,又不是钱色交易。你把他想成什么人了,又把自己当什么了?”
“没有人会相信,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尚琦苦笑着说道:“在别人看来,我跟洛漪辰的关系就是那么肮脏。我是个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是个为了升职勾引上司的坏女人。”
“别人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跟洛漪辰怎么看待这段感情。”
尚琦想起,这话昨晚洛漪辰也说过。可是,在各方的压力下,她怎么能当作什么也没听见呢?人是群体性动物,不可能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别人的眼光虽说不是最重要的,却也代表了一定的判断力。
尚琦把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苦涩的液体涌进她嘴中,经过咽喉,直奔心脏而去。她问道:“你觉得洛漪辰爱我吗?”
刘雨欣迟疑下,答道:“不确定。这种事,当事人最清楚。”
“我也不清楚。但有一点我能确定,他对我的爱不是无私的,都是有交换条件的。”
这话把刘雨欣逗乐了。尚琦茫然地看着她,问道:“我的话很可笑?”
“拜托!你还真是没谈过恋爱。上学时那么多人追你,你就知道死读书!这男人的爱都是自私的。他要是不想得到你,那才奇怪呢!我猜你跟洛漪辰,也只是发乎情止乎礼吧?”
被这么一问,尚琦腾的脸红了。她低头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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