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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琦说道:“妈,我没事了。你别担心!”
“好!”
尚琦真想跟母亲诉说下,这些日子的委屈与苦楚。可又怕她受不了,只得自己憋在心里。于秀芬感觉到女儿的心情不好,问道:“你是不是跟漪辰闹别扭了?”
“没有!”尚琦下意识地回答。
于秀芬当然知道,女儿对那事耿耿于怀。可现在他们结婚了,她也只能往好处劝。她说道:“琦琦,你可不能总耍小孩子脾气。漪辰长你几岁,自是会让着你。可你也得适可而止。”
尚琦一听这个,心里更委屈了。她的眼泪止不住掉下来。为了不被母亲听出异常,她匆匆挂断电话。过去发生的一切,再次浮现在眼前。尚琦心里越想越难受,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大家都知道,尚琦是骆漪辰的太太。所以,他来习氏找她时,别人马上就告诉她在哪儿了。尚琦察觉到跟前有人影晃动,警觉地抬起头来。她见是骆漪辰来了,脸上惊恐万分。
看到尚琦脸上的泪,骆漪辰既心疼又恼怒。这女人怎么那么不懂事?先是跟他闹离婚,又刺了他一刀,最后竟然还跟别的男人住一起。这让他的颜面何存?可不管尚琦怎么跟他闹,骆漪辰就是狠不下心来。见到她的这一刻,他感到心不那么难受了。
骆漪辰想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他说道:“过去的事我可以都不计较,跟我回家吧!”
“不可能。”尚琦决绝地答道。说完,她就要跑走。
骆漪辰一把拽住她,说道:“别走!”
尚琦用力挣扎,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骆漪辰疼得头上直冒汗,松开了手。他的伤口有点感染,愈合的不是很好。再加上刚才这么一撞,伤处已经开始渗出血来。
尚琦见他捂着腰部坐下,并没有立刻上前。骆漪辰见她冷眼旁观,心中难受。她以为他又是在装样,不想再上当。
尚琦说道:“已经这么多天了,你的伤口不可能还没好。不要每次都博同情行吗?”
为了不让尚琦受到责备,骆漪辰伤重感染都没去医院,就这么一直在家忍着。可现在她竟然在说他是装的?此刻,他的伤口隐隐作痛,却比不过他心痛的万分之一。
纵使骆漪辰对尚琦有千般怜爱,也不能让他压下心中的愤怒。他用力拽起尚琦的胳膊,低声道:“我倒要你看看,我有没有装!”
说着,骆漪辰就把她从办公室,拉到了隔壁的会议室。他反手锁上门后,放开了尚琦。骆漪辰撩开西服,解开衬衣扣子。伤口的纱布上隐约可见血迹。他把纱布揭下来,那伤口带着血渍,触目惊心。
“我的天啊!”尚琦惊道:“你得去医院呀!”
骆漪辰伤心地说道:“你不是说我在装吗?这一刀是你给我的,这伤口也是你留给我的,这些都是我能装得了的吗?”
“我……”尚琦无言以对。她刚刚的确是冤枉了他。
骆漪辰怒道:“尚琦,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
“我不知道。”尚琦凄惨地说道:“从认识你那天起,我的世界就变得混乱。很多事,一直都是你在掌控着。我除了顺从你的安排,始终无从选择。”
“那你现在就不能继续听我安排吗?以前咱们有多开心呀!那样的日子,为什么就不能再回来?”
尚琦感到,骆漪辰是真的很伤心。从他们结婚开始,这种痛就一直在彼此心中穿梭。现在,尚琦已经不想再计较谁对谁错、谁欠谁的了。她只盼着,能尽快结束这段无望的婚姻。
尚琦说道:“离婚吧!这样,你我都会得到解脱。”
这句话,使得骆漪辰像是被抽了魂似的,呆愣在那里。许久,他问道:“你决定了吗?”
“是。”尚琦的回答斩钉截铁。
骆漪辰默默地穿好衣服。他临走前说道:“我会让你如愿的。不过,在咱们没离婚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做出轨的事。如果那样,就算我拼劲全力,也不能护你一家周全。”
尚琦知道,骆漪辰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如果她的绯闻满天飞,骆家一定不会放过她。她答道:“好。我会搬出习家的。”
“两个月后,只要骆氏无恙,我会把签好的离婚协议寄给你。”
骆漪辰的眼神黯淡无光。这段婚姻不仅令尚琦痛苦,也让他快感到窒息了。既然这个女人那么想离开他,他又何必强留呢?虽然分开后的思念也会让他很痛,可总好过把彼此逼到绝路。
骆漪辰离开会议室后,心情糟到极点。在停车场,尹归真正好从车上下来,碰到了他。她关切地说道:“漪辰,你伤还没全好,怎么跑这儿来了?”
骆漪辰脸色铁青,没有回答就上了车。尹归真感到事情不对劲。她立刻开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骆漪辰吼道:“你给我下去。”
他的声音震耳欲聋,让尹归真下了一跳。她没有硬碰硬,只是说道:“你这样我不放心。”
骆漪辰眼中闪过寒光,却默许让她留下。他脚下猛踩油门,车子飞快地窜了出去。这辆兰博基尼在路上狂飙,吓得周围的车辆纷纷让路。尹归真不曾坐过这么快的车,脸色变得煞白。但她始终一言不发,默默地陪在他身边。
骆漪辰狂开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把车停到了路边。尹归真的心,剧烈地跳动着,手心上尽是冷汗。她缓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尹归真扭头一看:骆漪辰正看在座位上,捂着腰间直皱眉。
她掀开他的西服,看到衬衣上渗出血迹。尹归真惊道:“你这样可不行,得赶紧去医院。”
“不用了。我回去擦点药就好了。”说这话时,骆漪辰的眼睛没有一丝神采,去死一般沉寂。
尹归真拧不过他,只好说道:“我来开车,送你回去。”
“没事。我还能开!”骆漪辰仍在逞强。
尹归真自知做不了他的主,只好逼道:“你马上到后排座上去休息!要不,我立刻打120叫救护车。要是事情闹到医院,看你还能怎么袒护尚琦?”
听到“尚琦”两个字,骆漪辰的心再次疼了起来。虽说答应跟她离婚,但在最后的日子里,他仍想尽全力保护她。毕竟是他夺了她的清白,把一个好端端的人逼到绝境。他欠了尚琦太多,不能再伤害到她。
于是,骆漪辰顺从地坐到了后排。尹归真见他为尚琦肯屈从于自己,不禁嫉妒得紧咬牙关。她开车回到别墅后,小心地把骆漪辰扶到了卧室。这会儿,他衬衣上的血已经凝固,变成了黑色。
尹归真见医药箱就放在书桌上,急忙打了盆热水为骆漪辰上药。她帮他解开衬衣,脱了下来,用纱布擦去皮肤上的血迹。然后,尹归真用棉签蘸着药,轻轻涂在他的伤口上。
骆漪辰见她小心翼翼,生怕把自己弄疼的样子,不由得心生愧疚。之前为了跟尹归真离婚,他没少给她出难题。一个女人结婚五年还是处女,这是多令人心痛的事?尹归真究竟有多爱他,才能忍下这些还不心冷?
骆漪辰想不明白这些。对他来说,女人是种奇怪的动物。他为尚琦做了那么多,却怎么也换不回来一丝回应。而他曾狠狠伤害尹归真,她却对他仍是痴心不改。所有的事,萦绕在他心间,成了一团乱麻。
上好药后,尹归真说道:“你休息会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归真,你别管了。”骆漪辰不想再欠她人情。
尹归真没说话,转身出去了。半个多小时后,她端着碗粥进来了,说道:“吃点东西吧!”
骆漪辰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没动。
尹归真又叫道:“漪辰,你睡着了吗?”
还是没有回应。她轻轻把粥放在床头柜上,退了出去。半个小时后,楼下传来关门的声音。尹归真离开了。骆漪辰从床上坐起来,扭头看向粥碗。放了这么久,粥已经冷掉了,但仍有香气飘来。
这碗香菇鸡米粥,是骆漪辰最喜欢的。多年前,尹归真第一次为他煮时,他把整锅都喝干净了。那时,她的脸上带着满满幸福,简直比吃了蜜还甜。骆漪辰不禁百感交集,心情异常复杂……
从这天起,尹归真每天都会来看他。骆漪辰被尚琦伤得不轻,却又无处倾诉。他整日除了上班,就是酗酒。尹归真的关心,令他得到了片刻的喘息。为了能让日子好过点,骆漪辰没有拒绝她。
渐渐地,尹归真把自己当作了这里的女主人。她除了为骆漪辰上药,还照顾他的起居。她能感觉到,他只是把她当作疗伤的良药,而不是重新爱上她。但对尹归真来说,这些已经足够。她相信,假以时日骆漪辰会感受到她的真心。
会议室内,尚琦看着骆漪辰落寞地离开,心如刀割一般。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庆祝重获自由吗?应该感到很开心才对呀!泪水止不住地涌出,让她感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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