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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静淡然的看着大夫人与五小姐,倒让两个人说不出话来。
蒋嬷嬷原是要说话的,却被澹台静伸手拦了,一时之间,厅堂内安静的很,大夫人准备了满肚子的话,却愣是说不出来,良久,才有些憋不住了道:“也不是大伯母故意难为你一个孩子,大伯母也知道,你是个不容易的。”
大夫人叹了口气,说道:“原本我待你是如何,你也是知道的,你们二房的人,还没有入京城的时候,我便是一门心思待你好的,后来虽说是有些个误会,但我也是为了你二姐姐,如今你二姐姐成了这个样子,我这个做嫡母的,如何能不心疼?”
“这件事若是三丫头你做下的,大伯母一个字都不说,只当是不知道的,可你这个庶妹,自打入了京城,我哪一样不是好吃好喝的供着的?竟然这般对二丫头,我这心里,如何能受的住?”
“若不是瞧在你的面上,我早已经将五丫头送到老夫人那边去了,哪里还能在这里好好跟你说话?到时候追究起来,少不得说是你这个嫡姐的责任!”大夫人斜睨了澹台静一眼,见其抿着茶,将脸埋在氤氲的茶汤里,看不出神色,便继续说着。
“唉,罢了,罢了,大伯母也不难为你,左不过二丫头的病,也能治的了,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瞧着老夫人对你不满不是?这事儿,我便做主瞒下了,五丫头怎么处置,你自己瞧着办就是了,只是一样,这样的姐妹,断不能带去王府参宴的,没得丢了澹台府的脸面!”大夫人扫了澹台萱一眼,不屑的说道。
在大夫人眼中,庶女就是庶女,不过比一个丫鬟身份高一些,想要弃了的时候,抬手便扔出去,也算不得什么,她将这样的事情卖给澹台静,不愁堵不上澹台静的嘴!
蒋嬷嬷亲自将大夫人送了出去,自始至终,甚至没有抬眼的澹台静,终于将茶盏撂了,露出一张微微含怒的粉面,盯着澹台萱,眼神如两注光一样,射了过去!
澹台萱原本是跪坐在地的,等着大夫人离开后,澹台萱一巴掌打了身边的飞霜,啐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跟大夫人都招了!”
飞霜被打的一趔趄,连忙跪回到澹台萱的身边,抱着澹台萱的大腿道:“五小姐,奴婢不是有心的,奴婢去扔那药粉,被大夫人逮了个正着,奴婢原本是不肯说的,可大夫人说,若是奴婢不说,就要将药粉拿了去见官!”
“奴婢生怕这件事情会牵连了五小姐,这才肯将事情说出来的,大夫人是答应了奴婢的,要将这件事情交给三小姐处置,奴婢想着三小姐是五小姐的嫡姐,总不能害了五小姐去,这才会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的!”
蒋嬷嬷扭转身来,正听到这一句,冷着脸道:“主子如何行事,还要听你的吩咐不成?胆敢毒害二小姐,你的胆子还真是不小!到了大夫人那里就胆小如鼠了?”
澹台萱自己教训飞霜倒是可以,可如何能让蒋嬷嬷责骂了飞霜去,“嬷嬷这是怎么话说的,打狗还要看主人,嬷嬷这般责骂飞霜,难不成是冲着我来的不成?嬷嬷且要记清楚了,我才是正经的主子,嬷嬷再怎么尊贵,也不过是个奴婢罢了!”
蒋嬷嬷如何能在五小姐手下吃亏,板着脸回道:“五小姐这般利索的嘴皮子,怎么不对着大夫人使去?跟老奴一个奴婢,还有自己跟前的丫鬟这般厉害,若是方才有这一半的气势,也不至于被婆子压过来了!”
“你!”澹台萱指着蒋嬷嬷便想要动手,却见澹台静将手中的茶盏,兀的往小几子上一放,发出清脆的响声,直直的盯着澹台萱瞧!
澹台静没有想到,五小姐澹台萱经历了王子瑜的这桩婚事后,还能这般蠢笨,蠢笨到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飞霜分明就是被大夫人收买了的,故意撺掇着她给二小姐下了药,若是没有事发也就罢了,一旦事发,就将澹台萱推了出来!
还将二房毒害长房的说法提了出来,澹台静便是想要查,又该如何查?即便是查了出来,也有澹台萱在头里挡着,澹台萱命跟前的丫鬟下的药,一切都是经的澹台萱的手!
大夫人能担了什么责任,即便澹台静明白的很,澹台萱没有本事弄到这样的毒药来,可不过是推测之词,便是在老夫人那边也是站不住脚的!
难道就只能硬生生的吞了这口怨气不成?
澹台萱眼见澹台静竟然站在自己跟前,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登下便起了气性,跳起脚来,喊道:“你想要怎么着?打我不成?”
“我告诉你,你少在这里给我摆什么嫡姐的架子,若不是因为你接了王府的帖子,不肯带了我去,我也不必用了这样的法子出来!”
“论起来,你我都是二房的,好歹是一个爹,你可倒好,去王府这样好的事情,竟然要带了长房的庶女去,凭什么?你若是一早便说了,要带着我去王府,哪里会出了这样的事情?”澹台萱指着澹台静,趾高气昂的说道。
“我才是你正经的妹妹,如今六妹妹在尼姑庵里,自是不能出面的,只有我跟你是最亲的,你合该带了我去的!你回头便从老夫人那里,将那请帖拿了来,正经八百的写上我的名字,这件事情,便作罢了!”澹台萱拍了拍自己裙子上的尘土,自顾自的想要在澹台静的对面坐下!
澹台静从来没有想到,澹台萱经历了一场婚姻后,非但没有便聪慧,反而变得这般是非不分,飞霜是被大夫人收买了,这会儿却得意洋洋的服侍在澹台萱的身边,二小姐澹台莉如今还在内堂里,高烧昏迷着,不知道何时才能调养的好身子,澹台萱被大夫人与大小姐利用了个彻底,她竟然还完全不知道的样子!
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能指着自己的鼻子,告诉自己,要带了她去王府?澹台萱如今跟一个乡野村妇有何差别?
蒋嬷嬷也是震惊的,蒋嬷嬷也算是见多识广的,可像澹台萱这样的,真真是没有见过,当即便板着脸道:“五小姐害得二小姐生死不明,竟然还不知错?还妄想能去王府不成?”
澹台萱蹬蹬两步到了蒋嬷嬷跟前,抬手就要打,一边走着一边说:“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嬷嬷罢了,主子说话的时候,岂有你说话的道理!”
没等澹台萱的巴掌落下,澹台静已经伸手扭了澹台萱抬起的手臂,素手一挥,“啪”的一巴掌,便落在了澹台萱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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