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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悠尴尬的不知所措,却看到一旁更加尴尬的二公子澹台怀鸣,连连上前问道:“二哥哥,你和嘉柳说的如何了?”
澹台怀鸣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跟孙嘉柳说上几句话啊,见到孙嘉柳之后,他的舌头就打了结,孙嘉柳问什么,他便说什么,这一瞧,便知道,他定然是被孙嘉柳嫌弃了的,否则孙嘉柳怎么没有跟他说几句话,就去寻找三妹妹了呢。
“我……我还没有与孙家二小姐说上几句话……”澹台怀鸣弱弱的表示,平日里自己的机灵劲儿,在遇到澹台怀鸣的那一刻尽数消失的一干二净!
瑾悠生怕孙嘉柳还会问询她与董珺昊的事情,着急的问道:“嘉柳,你不愿意理会我的二哥哥吗?”
孙嘉柳很是无辜的看了澹台怀鸣一眼,不解的说道:“没有啊,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自然就不用再说什么了。”
瑾悠更加不明白了,一个说是还没有说话,另一个说,话已经说完了,这意思是,孙嘉柳没有看上澹台怀鸣?
瑾悠知道,这样的事情是强求不得的,只好叹了气道:“那……董爷出来了,二哥哥,你跟着董爷去前面吧,到底是宴席上,若是出来的太久,怕是会被人寻找。”
澹台怀鸣有些灰溜溜的样子,不舍的看了一眼孙嘉柳,最后一咬牙道:“孙家二小姐,我……我知道,我的身份配不得你,但是我会努力考过了会试和殿试,绝不会委屈了你……若是你……”
澹台怀鸣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若是你瞧不上我,我也小人之心的提醒你一句,我大哥他,心眼有些小,对二小姐并不是良配,还请二小姐细细思量,便是二小姐不选我,也是无碍的,只是女子的婚事,事关一辈子,二小姐在挑选夫婿的时候,定要慎之再慎之!”
瑾悠看了澹台怀鸣一眼,看来,澹台怀鸣是真真的对孙嘉柳动情了,虽说,瑾悠并不是很理解这种所谓的一见钟情,但见到澹台怀鸣这般,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
这女子的婚事,是一生中的大事,如今都是盲婚哑嫁,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或是夫君,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娶妻不贤,不是自己钟爱的那一个,还可以再娶了妾室,可女子呢,一旦有了一个夫君,除非和离,或是被休弃,否则再也没有旁的路。
可那和离与休弃的路,有多难行,谁人不知?
瑾悠与澹台怀鸣都在感怀着,孙嘉柳却是愈发的不解了,歪着头,偷偷的跟瑾悠说道:“瑾悠姐姐,我没有跟他说,我不喜欢他,不会嫁给他啊,他怎么就这么说话?”
瑾悠和澹台怀鸣一下子都愣住了,不知道这孙嘉柳到底是怎么回子事?
孙嘉柳细细的数着自己方才对澹台怀鸣所说的话,“瑾悠姐姐,我方才问了澹台二公子,他说他是喜欢我的,曾经在大街上巧遇了我一次,便喜欢我了,还说,日后定然不会随意的娶了侍妾什么的,还说日后会对我很好的,嗯,还有,大姐姐还让我问,婚后后宅的事情,他是不是会让我做主,这个倒是忘记问了。”
孙嘉柳说完,看向澹台怀鸣,问道:“日后若是我嫁了你,后宅上的事情,是不是都由我做主的?若是我与你娘犯了冲突,你会不会站在我这一边?”
澹台怀鸣连连如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一定,一定,我母亲是我的嫡母,我的姨娘是不会与咱们在一处的……”
孙嘉柳拍了拍手,一副做买卖成交的模样说道:“那便成了,我没什么好问的了,你已经都回答了我了。”
瑾悠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孙嘉柳,指了指一旁的澹台怀鸣问道:“这便完了?你这是答应,要嫁给我二哥哥了?”
瑾悠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商议婚事的,仿佛两个人在大街上买布,问了问价钱,问了问花样,便给了银子,算是成交了!
孙嘉柳蛾眉轻蹙,上下打量了澹台怀鸣一眼,似是在衡量着什么,小小的眉头微微皱着,半晌方才说道:“虽说是有些呆呆的,笨笨的,但瑾悠姐姐你说他是聪慧的,我便信瑾悠姐姐的,就这么定了吧!”
“不过!”孙嘉柳突然想道,“我大姐姐说了,你定然要在殿试上拔得头筹,进了翰林院才能去我们府里提亲,否则,怕是我母亲也不答应了呢。”
瑾悠与澹台怀鸣都愣住了,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相看,会演变成了这个样子,跟着过来的董珺昊,也听得愣住了神,还真没有见过,谁家的小小姐是这样定下婚事的。
瑾悠率先缓过神来,看向一旁的澹台怀鸣,用帕子甩了甩澹台怀鸣的肩膀,掩口轻笑问道:“二哥哥,嘉柳妹妹在问你呢,你有没有把握在殿试上取个成绩?”
澹台怀鸣好容易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连忙说道:“可以的,一定可以的,我虽不能保证,取个状元郎回来,前三甲也危险些,但是前十还是没有问题的。”
瑾悠轻轻的点了点头,见孙嘉柳又要张口,连忙上前用帕子捂了她的嘴,低声说道:“好妹妹,你可别说话了,等着我二哥哥说话也就是了!”
孙嘉柳点了点头,看向瑾悠,嘴边的小酒窝轻轻的凹了下去,笑呵呵的说道:“我听瑾悠姐姐的。”
瑾悠遇到这样的孙嘉柳,实在是无奈的很,扫了澹台怀鸣一眼,尽量替孙嘉柳争取,说道:“二哥哥,嘉柳妹妹是个性子直的,她这边同意了,只等着二哥哥将嘉柳所言的那些都做到了了。”
澹台怀鸣连连点头,瑾悠生怕澹台怀鸣会欢喜坏了,少不得给他泼一泼冷水道:“若是二哥哥做不到答应嘉柳妹妹的那些,莫说是永乐侯不依,便是我也不能依的。”
澹台怀鸣这才慎重的点了点头,道:“三妹妹,二小姐,你们放心,我说到做到。”
瑾悠松了口气,走到澹台怀鸣身边,低声说道:“祖母那边,我会去说的,二哥哥只要好好的准备会试殿试,便可,永乐侯府那边,我们也想了法子,暂时先避开大伯父,等着你过了殿试,再让祖母着人上门提亲,这桩事情,没有不成的,二哥哥可要努力才是。”
澹台怀鸣冲着瑾悠深深一揖,道:“三妹妹,若是我与二小姐的婚事能成,我定会一辈子记着你这个大媒的!”
瑾悠轻笑着摇了头,自己这个二哥哥,一向是个聪慧的,这会儿可好了,遇到孙家二小姐,竟然便成了这个模样,一个呢,是没心没肺的,另一个是呆萌呆萌的,真真是凑成一对了!
瑾悠看了一眼,身边已经恢复如常的董珺昊,坚决不敢再与他独处,便微微福身说道:“董爷陪着二哥哥去前头吧,我与嘉柳妹妹也要回去了,否则当真被人撞见,怕是不好的。”
董珺昊原本还想与瑾悠说会儿话,这可倒好,瑾悠直接就下了逐客令了,董珺昊这会儿恼怒不已,瑾悠定然是对她生了怒气了!
董珺昊深吸一口气,想要解释一下,可当着澹台怀鸣与孙嘉柳的面,他又着实是张不了口,该如何说?
方才本就是他一时情动,没有忍住,那是事实,想要解释,也解释不通!
瑾悠也害怕董珺昊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这会儿这有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孙嘉柳,若是再加上一个董珺昊,她可是真真吃不消的,眼见董珺昊没有动地方,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
瑾悠无法,只好小碎步挪了过去,声音压得低低的说道:“董郎切忌保重身子,将身子将养好了,咱们……”
瑾悠贝齿轻咬下唇,低声说道:“咱们……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这四个字,就像是一口烈酒入喉,让董珺昊从头到脚都暖和了起来,她……竟是没有生气的,她还跟自己说,来日方长,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与他……
董珺昊墨玉般的眸子,放出奇光异彩来,正想要说话,孙嘉柳却是往前凑了凑,嘻嘻笑道:“瑾悠姐姐,你与董爷说了什么?我怎么瞧着,董爷的眼睛都放了光?就跟黑夜里的饿狼似的……”
瑾悠连连扭身,用帕子捂住了孙嘉柳的嘴,回身红着脸看向董珺昊与澹台怀鸣道:“你们两个还不走?若是被人发现了,我和嘉柳妹妹可要如何被人说道?”
看到瑾悠有些恼羞成怒,董珺昊也不敢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虽说口中没有说话,可看向瑾悠的眼睛却是炙热的,孙嘉柳没有说错话,他的眼睛确实透着饿狼的光芒,他恨不能将瑾悠一口吃掉!
见到二人走了,瑾悠这才松了口气,看向一旁嗤嗤笑着的孙嘉柳道:“我的好妹妹,我可当真是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当着我二哥哥,居然就说出什么嫁不嫁的话了!”
孙嘉柳哪里懂得那么多,不解的看向瑾悠,问道:“难道瑾悠姐姐没有跟董爷说过什么嫁不嫁的话吗?董爷不是在大街上,跟姐姐表白的?”
瑾悠彻底的无语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小祖宗,“不与你说这个,我这便带了你,去寻你大姐姐,我可管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