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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鸢离开房间后,就走到庭院中,对秀婷点点头道:“可以走了。”
秀婷闻言转身离开,在前面给她带路。
锦绣宫中,锦太妃顾忌苏沫鸢应该快来了,就对凌月茹道:“月茹,如今你的身份是秀女,要是让那个沐鸢儿看到难免落人口实。待会儿等她来了,你先躲到屏风后面去,看姑母帮你出气。”
凌月茹想了想,觉得姑姑说得有理。虽然自己并不怕她,但是能省的麻烦自然还是省了好。
而且自己在这里,姑母想要惩治她也不太方便。
片刻后,秀婷走进了寝殿,上前禀报道:“娘娘,沐鸢儿来了,正在殿外等候觐见。”
“让她在殿外候着。”
锦太妃决定先晾一晾苏沫鸢,挫挫她的锐气。
凌月茹一听就明白了姑母的意思,端起旁边的参茶,递上前去道:“姑母喝茶。”
“嗯。”锦太妃笑着点了点凌月茹的额头,眸子里满是宠溺。“你啊,多学着点儿,将来对你有好处。”
“是,谨遵姑母教诲。”凌月茹微微一笑,表现地十分乖巧。
殿外,苏沫鸢等候了将近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还是没有等到锦太妃召见她。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其实等个个把时辰,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但是,让她站在这里等着被人耍,绝对不是她的风格。于是整理了一下衣服,抬步就往殿内的方向走。
守门的宫女太监见她直愣愣的往里面冲,上前拦住她道:“没有太妃娘娘的命令,你不能进去。”
“你们拦住我是什么意思?刚才那个宫女明明说太妃娘娘要见我,你们拦着我进去,是要抗旨不尊吗?还是说,太妃娘娘根本就不知道我来了,是有人假传娘娘的指令?”苏沫鸢故意将声音扬高,好让锦太妃和凌月茹都听清楚。
殿内,凌月茹听到外面的动静,嘟着嘴道:“姑母,您看。这在锦绣宫中都嚣张成这个样子,其他时候就更不用多说了。”
“哼,果然是个不懂规矩的。”
锦太妃此时已经更不喜欢苏沫鸢了,同时也觉得她不是个省油的灯。
看来,这个人确实不能留在宫里,自己必须想个法子解决掉她。只不过,是除掉还是赶出宫去,这个还需要琢磨一下。
想到这儿,眸底闪过一丝阴狠,抬头对凌月茹吩咐道:“行了,姑母知道怎么做,你快站到屏风后面去吧。”
凌月茹点点头,施施然地走到屏风后面躲了起来,从屏风中间的缝隙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须臾,秀婷奉锦太妃的命令将苏沫鸢领进了寝殿,并对她说道:“上面那位就是我们太妃娘娘。”
话中的意思是,你可以向我们娘娘行跪拜礼了。
苏沫鸢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上前微微曲了曲膝盖道:“秀女沐鸢儿见过太妃娘娘。”
“大胆,见到娘娘竟然不跪?”锦太妃身边的另外一个宫女秀禾说道。
苏沫鸢闻言微微抬首,就见前方的贵妃椅上坐着一个年逾三十的女人。眉目如画,保养得宜,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本身的相貌可以称得上是美艳大方,眉眼间和凌月茹有些相似。
心说不愧是姑侄俩,确实长得相像。
只不过那个侄女和这个姑姑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想到这儿,莞尔一笑道:“不好意思,这两天膝盖受了伤。鸢儿心想娘娘慈悲为怀,平易近人,应该不会在意那些虚礼吧?”
反正她将来不是妃就是嫔,在这个朝代,是不用向太妃行跪拜礼的。就算要行,她也会找理由避开。
说来,她连自己的父母都没有跪过,自然不会跪一个跟自己八字不合的太妃。
锦太妃被人戴了顶高帽,自然不好再因为这些小事苛责她。而且她毕竟是长辈,到时候传出去也不好听。
于是,对秀禾吩咐道:“去,将屏风前面的那把椅子搬过来。”
凌月茹听到这儿,脸上有了笑意。这把椅子可是大有文章的,她就不信到时候她能坐得住。
这时,苏沫鸢的眼睛似有若无地望向了屏风的方向。她知道,屏风后面有人,而且八成就是锦太妃的侄女凌月茹。
看着秀禾把椅子摆在她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
只是她的屁股刚沾到椅子,就发现了它的问题。恐怕自己要是真的坐上去,马上就会摔一个四仰八叉。
但要想用这点儿伎俩整到她,绝对是打错了算盘。
没错,这把椅子如果放在寻常人身上,被摔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是放在她身上,坐个个把时辰都是没有问题的。
从容地坐上去,笑着对锦太妃答谢道:“鸢儿谢过太妃娘娘。”
锦太妃惊奇地盯着那把椅子,心下有些暗沉,这个沐鸢儿不简单。
脸色一沉,说道:“这次叫你过来,只是随便聊聊,你也不用紧张。这深宫里,太过寂寞,已经很久没有新人进来了。今后,你们都是要伺候皇上的,若是无事,也可以到这里多走动走动。”
“是,鸢儿遵命。”苏沫鸢一板一眼地道。
锦太妃点点头,“听说你是沐尚书收的义女?今年多大了?”
“回娘娘,鸢儿今年十五。”实际上,她已经十六岁多了,但当初选秀的时候,选的是十三岁到十五岁的少女,为了进宫她只能谎报年龄。
锦太妃闻言微微蹙眉,“十五可不小了,要懂得人情世故,礼义廉耻。你比其他秀女的年龄大,要为她们做好表率。”
“是,谨遵太妃娘娘教诲。”
“行了,自己心里明白就好。”锦太妃话落,给秀婷使个眼色道:“去,将桌上的那对玉镯子拿来。”
秀婷会意,走过去拿起盒子,回到苏沫鸢面前道:“姑娘拿着吧,这是娘娘赏赐给你的。”
“这……”苏沫鸢看向锦太妃,想看看她的意思。
见锦太妃点头,就将手伸了出去。
但是,当她伸手的一瞬间,就感觉有点儿不对劲。果然,就见秀婷有要放手的迹象。
于是,迅速往后挪了半步,盛着玉镯的盒子“匡”地一声掉在了地上,镯子摔出盒子摔了个粉碎。
趁着秀婷还没反应过来,她立刻开口道:“哎,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摔坏了太妃娘娘赏赐给我的玉镯?”
“奴……奴婢……没有,请娘娘明鉴!”
秀婷没想到苏沫鸢的动作竟然这么快,如今自己没有陷害成,竟然还着了她的道。这下可不好,太妃娘娘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想到这儿,赶紧跪下磕头。
锦太妃此时的脸色有些铁青,显然被气得不轻。
应该说,从她当上妃子起,还从来没有这么气闷过。不但没有算计到这个野丫头,还损失了一对上好的玉镯。
不过,秀婷毕竟是她的心腹,所以就想着惩罚地轻一点儿,意思一下就行了。
刚要开口,就听苏沫鸢道:“娘娘,这宫女阳奉阴违,欲陷娘娘于不易。如今形迹败露,还咬死不认,一定要从重处罚。不然将来若是娘娘身边跟着的都是这等狼子野心之辈,实在太过危险。”
秀婷听着,心里“咯噔”一下。
当下什么都顾不上,立刻磕头道:“娘娘饶命,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求娘娘饶命!”
“来人,将这个贱婢拉下去……”锦太妃撇开眼,咬着后槽牙道。
立时,有两个小太监上前要把秀婷拉下去。
结果,苏沫鸢拦在前面道:“娘娘仁慈,必是心有不忍。不如让鸢儿替娘娘处置了她,如何?”
她就是要锦太妃和凌月茹知道,她苏沫鸢不是好欺负的。想要她的命,就要好好掂量掂量。
至于这个秀婷,和锦太妃配合地天衣无缝,平日里肯定没少做这种事。像这种爪牙,根本就是死有余辜。
要知道,今天这事要是换了别人,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锦太妃胸口起伏急促,显然气得不轻。双手紧攥,冷声道:“好,那你就替本宫处置了这个贱婢。本宫乏了,处置完你就可以走了。”
“是,鸢儿告退。”
苏沫鸢说完,对两个小太监吩咐道:“还不拉下去?省的污了太妃娘娘的眼。”
“娘……娘娘饶命,娘娘饶命,饶……”秀婷吓得面如土色,挣扎着想要上前求饶。但她的力气哪里有两个太监大,最后还是被拖了出去。
苏沫鸢冷然一笑,跟着走了出去。
锦太妃见她离开,一把将桌上的茶盏都掀到了地上。
如果说之前她心里还有些犹豫的话,现在已经打定了主意。如今惩治她已经不重要了,要动手就必须一举除掉她。
凌月茹在屏风后面看得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见苏沫鸢走了,立即从屏风后走出去道:“姑母,您看到了吧?这个贱人嚣张地很!”
“哼,不过是个野丫头。这次是本宫小看她了,来日方长,下次她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锦太妃目光狠戾地望向门口的方向,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才能万无一失地除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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