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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食物的香味诱惑了许久,上官岚早已饥肠辘辘。
再这么拖下去,她这病,可得越装越久!
“让开!”
上官岚难得不开玩笑,清冷的声线传出,映衬出黝黑面具下面无表情的她。
“小姐病重,尔等还不快让开!”
采菱活学活用,立刻将“跋扈丫鬟”的样子学了个十足像!
于此同时,上官静的哭声戛然而止。
像是没想到上官岚会这么干脆似的,错愕抬头。
眼角还沾着泪水,一张哭花的脸,再无美感可言。
只余两个字。
——可笑!
“二姐,识时务的就快滚回静鸢阁思过。劳资心情不好,别惹劳资闹!”
“别到时候抹不开面,你可就未必能好好在静鸢阁当你的二小姐了。”
“三妹,你……”
根本就不给上官静解释反驳的时间,上官岚拉着采菱,掉头就走!
——乖乖哩个咚!快累死她了还要应付这难缠版“林黛玉”?
见鬼去吧!
上官岚携采菱绝尘而去,上官静站在原地,静静地从怀中掏出一方巾帕,抹干脸上的泪水。
沉静的她,眉目如画,脸色淡然,丝毫没有刚才哭过的痕迹和难堪。
巾帕吸饱了泪水,安然地躺在手心。
随即手心手背一反,巾帕在空中轻轻飘扬。
如一只枯叶蝶,腐朽而动人。
“窣”
巾帕落地,沾满一身尘埃。
静心惊叫一声。
“小姐!那可是你最爱的丝帕!”
“捡什么?”
上官静偏头,喝止了静心弯腰去捡拾的动作。
“可是……脏了可以洗,不然多可惜……”
静心喃喃道,顺从地起身,眼中尤带可惜。
“不,静心。脏了就是脏了,洗地再干净也无果。丢了吧,我们回去。”
“是,小姐。但是……嫡小姐那边怎么办?”
“嫡小姐?”
上官静倏然回头,狠戾的眼神惊地静心退后一步,心有余悸地垂下眼,不敢说话。
“那不过是讨好她才有的说辞罢了。静心,难道你已认可了她的身份和地位?”
“不!小姐!是奴婢一时口误,冲撞了小姐!求小姐饶命!”
静心被吓得语无伦次,登时跪下,任由精美的食盒掉落在地,砸翻了内里精美的珍馐。
冰凉的地板贴着微凉的额头,一次次,撞出生疼的痛楚。
她不敢起身。
她害怕一起身,就会坠入上官静眼里摄人心魄的空洞。
那样的上官静,她很陌生,很害怕!
冷风吹来,跪在地上的她弓着背,莫名打了个哆嗦。
而头顶处,上官静温柔的声线,再次传来。
“起来吧,跪着作甚?可怜见的,砸翻了食盒又得麻烦下人们打扫了。”
“是……”
上官静屈尊降纡去扶她,静心瑟缩了一下,不敢反抗,只敢虚虚搭着她的臂膀,站起身来。
“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鲁莽,奴婢这就收拾打扫!”
“站住!”
静心止步,诺诺回身。
“你是我静鸢阁的下人,不是上官府扫门的下人。嫌俸银不够?还得抢人家的活儿?”
心中一寒,静心知自己又犯了错,一时汗如雨下,惶惶不安地站在原地。
“走吧,这回不成,还有下次。正月里是新年,她再怎么排斥我,也得出来露面。”
“作为她的二姐,不多几次负荆请罪怎么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