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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点挫折就受不了了?”尉迟弘面色凝肃,“该负责人的,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我顶着巨大的压力,坚持让你们小组继续参与案子,换来的却是你一句没有资格当犯罪画像师。我没有否定你,你倒先把自己否定了。看样子,我的坚持是错误的。”
乔嫣用手抱住头,下意识的在逃避着什么。
尉迟弘心中有阵微微的痉挛和酸涩,但他板着脸继续说教:“没有做好会失误的觉悟,是无法胜任这份工作的,这个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在线索很有限的时候,一定会有出错的时候。犯罪画像师也是人,不要把自己神化了。当然,如果你骨子里就是这么一个缺乏勇气的人,那还是趁早不要干了。”
“支队长说得没错。”略微沙哑的女声让乔嫣和尉迟弘同时转过头去。是曾锦苓,她不放心乔嫣,把莫语晴送到家后就赶回公安局。
曾锦苓走到乔嫣身边,她的话语真挚而充满温情。“我也不止一次失误过,也曾多次想过要放弃这份工作。但是,我不甘心,一旦放弃,就等于向罪犯认输、低头,只要我继续从事这份工作,就还有机会逮捕不可饶恕的犯人,我不想认输,不想放弃机会,所以,我坚持了下来。”
乔嫣抬起泪眼,默默的看着尉迟弘和曾锦苓,眼光中充满了哀恳的神色。
“自己的错误要自己来弥补。”尉迟弘审视着她,“你,不可以放弃!”
曾锦苓也鼓励她:“我们一起努力,抓住犯人!”
乔嫣的心头瞬间涨满了酸楚的感动,一股热流涌了上来,在她的体内汹涌着、澎湃着,她起誓般的重重点了点头。
尉迟弘轻吁了一口气。“都回去休息吧,明天尽早把你们更进一步的画像分析结果告诉我。”他说完大步走出办公室,很快消失了身影。
“支队长,他很关心你。”曾锦苓颇有些感慨。
曾锦苓的话在乔嫣的心湖激起涟漪,又很快归于平静。“你也很关心我。”
曾锦苓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乔嫣和曾锦苓在宿舍里睡了几个钟头,第二天一早就回到办公室。让她们意外的是,万星也来了。乔嫣对万星的印象还停留在上班睡觉,可她今天比上班时间提前了整整一个小时。
“今天……好早啊”,乔嫣带着试探的意味。
万星将背包往桌上一甩,大刺刺的坐了下来。“昨晚真他妈窝火,居然让那混蛋从眼皮子底下逃跑,还伤了人!”她粗声粗气的。
乔嫣胸口一窒,又自责而垂眸伤神了。
“这也不能怪我们,是那个混蛋太狡猾,太可恶。”万星似是在自言自语,“不早点抓住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乔嫣震动地抬起头,看到曾锦苓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万星用了“我们”这个词,这次事件,反而让大家的心靠近了,连万星,也从排斥这个部门,不情愿地参与,转为将自己视作其中的一分子了。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袭击语晴的就是犯人,当时支队长发现情况,大喊‘当心’。犯人听到语晴无线耳机里的声音后,刺伤她然后仓皇逃跑。”曾锦苓很快进入画像分析状态。
“那混蛋料到警察会在电影院附近监视,所以找了个小混混来搅局。”万星推测,“他之前应该就盯上语晴了,还发现有警察在暗中保护。他一直监视着女生宿舍区,在明知道警察已经介入的状况下,还是去了电影院,真是勇气可嘉呢。”
“犯人不是剧场型那么简单。如果想让作品引起巨大轰动,上传到视频站会更有效果。”乔嫣接口说,“但是,犯人只把作品寄给了大学生微电影节组委会,微电影本身也许就包含着某种幻想。”
“我们重新分析一遍。”曾锦苓让万星播放视频。她看着画面内容,提出了疑问,“为什么绑架被害人后,要让她穿上漂亮衣裙,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并摆出各种姿态造型?”
乔嫣双眸轻阖,她的耳边回荡起经过变声处理的、像孩子一样的怪笑声。她骤然睁大了眼睛,“影片中,凶手的笑声就像小孩一样。片尾的结束字幕也出现了‘好玩的儿童游戏’。那个观看表演并发出笑声的,是儿童时期的凶手。”
曾锦苓的脑中也有灵光一闪。“凶手的主要目的不是杀人,而是美丽的游戏。既然那是儿童时期的凶手,那他的游戏对象,就是在童年对他产生巨大影响的人,他把被害者当作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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