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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宸紫府万里,精神力化作方圆数千里的金色大海,精神修为之强,堪比天元大陆宗师境强者,神念一动,百里之内,事无巨细,均在他掌握中。
如今,他对神念的控制和运用,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神念融入虚空之中,化作一张无形无相、密密麻麻的淡金色大网,不论风吹草动或是蛇行蚁爬,都被这张精神力大王捕捉留影下来,映照在紫府识海中。
郭靖与黄蓉、朱子柳等人的谈话,柳宸早已听在耳内,但他故作不知,自顾自的同杨过饮酒作乐。
柳宸当然不会任由弥陀天王将中原群雄灭了,但这些人日前还对他喊打喊杀呢,虽然后来都被他以诸天往生轮回大神通降服了,却未能完全消解柳宸心中的不爽。
他心中不舒服了,自然不能让别人太轻松。因此,让这群江湖莽汉吃些苦头,是在所难免了。
郭靖的轻功很好,身形快如闪电,轻如鸿毛,大袖飘飘,似足不沾地的御空而行,几个起落便越过数十丈距离,来到柳宸所在的厢房外。
“杨兄弟,郭大侠似乎有要事和你商量,你去忙你的吧。”
柳宸撕下一条烤得金黄、肥得流油的鸡腿,吃得不亦乐乎,对站在门外的郭靖视而不见,丝毫不加理采。
话刚落音,便听郭靖浑厚的声音从窗外传来,“过儿,你出来一下,我有要事和你说。”
“大哥,你先喝着,我去去便回。”
杨过笑笑,一口喝干白玉杯中的玫瑰花雕,快步走了出去。
“你我兄弟间,何须这些虚礼?你去便是了,等你回来,咱们继续喝。”柳宸打了个酒嗝,醉醺醺的道。
还不到二十分钟,他便喝干了二十余坛玫瑰花雕。这玫瑰花雕乃是二十年陈酿,入口中正醇和,但后劲也是大得惊人。以柳宸今时的修为,若以纯阳道体化解,便是喝两百坛烈酒,也不会有分毫酒意。
但他所以喜爱饮酒,正是为了体会那种昏昏然、熏熏然、飘飘欲仙的快感,若以内力化解,那还有甚么乐趣可言?
虽然有了几分醉意,但柳宸的神智却越发清醒。这一点上,他和乔峰很是相似,酒喝得越多,精神头越足,眼睛越亮,厮杀起来越是酣畅淋漓。
一盏茶时间后,杨过推门进来,饮了几杯酒,嘴唇动了几次,似要说些什么,却始终未能说出口。
“兄弟,你有话要对我说么?”柳宸见杨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暗暗发笑,哼道:“你我是过命的交情,有甚么话不能说的?虽然你说了,我也未必会答应,但说出来,总比把话憋在肚子里好些。”
杨过挠了挠头,颇为尴尬的道:“大哥,郭伯伯他们想,恩,想请你出手,这个,出手对付那帮密宗番僧。”
前日还磨刀霍霍,喊打喊杀,想要柳宸的脑袋,如今却来请柳宸救场,即便此事与杨过并无关系,他只是帮忙传个话、说个情,但说出来也不好意思得紧。
“兄弟,日前你舍命护我,本来无论你有甚么为难之事,哥哥拼了命也要给你办到,但此事却没得商量。看在你面上,昨日我手下留情,饶了他们性命,已算破例开恩。如今却又来求我相助,难道我柳宸是任人随意差遣的么?”
“此事是他们做得不对,但如今情势危急,务请大哥再出手一次,就当是帮帮我,好吗?”
杨过眼中露出求肯之色。
刚才郭靖对他讲了一番侠之大者的道理,其言辞之恳切,用心之良苦,让杨过大为动容,震撼不已。郭靖在他心中的形象,瞬间无比高大伟岸,与他从小想象中的父亲形象,丝毫不差的吻合起来。
本来杨过并不关心甚么天下安危,他一心所想,只是与小龙女厮守终生,天下谁家,皇位谁座,他丁点也不关心。
但郭靖发自肺腑的言语,为国为民的情怀,让杨过忍不住热血沸腾,不自禁的想为他分忧解难。
“哎。”柳宸长叹一声,说道:“兄弟,并非我不念兄弟之情。只是,我也有我的难处。罢了,看在你面上,我便出手一次……”
柳宸还未说完,杨过便跳了起来,欢声道:“大哥,你答允了?太好了。”
“你先别忙高兴,我是有条件的。”柳宸缓缓道。
“大哥有何要求,尽管说来,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杨过拍着胸脯承诺。
柳宸微微一笑,伸出一根食指,说道:“只有一个条件。日后我与郭大侠之间发生任何事情,你均不可过问。”
杨过一怔,问道:“这话真让人摸不着头脑。大哥,好端端的,你和郭伯伯之间能发生何事?”
柳宸脸色严肃起来,沉声道:“这个你不必多问,你只需说,这个条件你答不答应。”
“这个……”
杨过有些犹豫起来,迟疑半晌,才斟酌着道:“只要此事不危及郭伯伯性命,我便答应。”
柳宸笑道:“这个你放心,郭大侠也是我所钦佩之人,我非但不会害他性命,还要助他守住襄阳,扫灭蒙古,完成他的心愿呢。”
“那我就放心了。”杨过吁了口气,刚才柳宸的话,着实让他吓了一跳。
“那好,你发个毒誓。如果你日后干涉我与郭大侠之事,你便与弟妹终生分离,永世不得相见。”柳宸盯着杨过的眼睛,双目神光爆闪,利刃般的目光仿佛要看到他心里去。
“这……”这誓言太毒,杨过嘴角动了动,竟不敢轻易开口。
“这是为难了些。也罢,我给你一个时辰考虑,一个时辰后你再给我答复吧。”
柳宸坐在檀木以上,缓缓给自己斟了一杯玫瑰陈酿,轻轻饮了一口,悠然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杯。
再过一个时辰,恐怕那白衣番僧早将盟主之位夺了去,那时黄花菜都凉了。
想起郭靖的谆谆教导和殷切眼神,杨过心中一热,热血上涌之下,照着柳宸的要求,指天发誓,言道只要柳宸不伤郭靖性命,便不再过问柳宸与郭靖之间的任何事情。
“兄弟,我知道这很难为你,但不管你信不信,我这都是为了你好,省得你日后左右为难,难以做人。”
柳宸拍了拍杨过的肩膀,大步走出门外,说道:“你若有兴致,便与龙姑娘一同前来观战,看我如何打败那番僧。若对那誓言耿耿于怀,便尽早离开这里吧,游山玩水也好,回古墓隐居也罢,总之,十年之内,不要再回这里了。”
话音未落,柳宸忽然消失,一隐即现,仿佛打破了时空的界限,跨越这数十丈空间,竟似没有耗费寸许光阴,犹如仙家瞬间移动的手段。
柳宸一来到大厅,便和弥陀天王对上了,无边的战意,狂暴的罡气在两人之间激荡,如怒海狂潮,将方圆百丈内的豪华屋邸尽数震塌,巨石青砖尽皆化作粉尘。
青砖乱石飞舞间,一道金黄罡气如神龙乍现,形成一个方圆数百丈的金色罡气罩,将群雄罩在中央,与此同时,一道赤红罡气凭空升起,将一众蒙古高手罩住。
这般惊天动地的大碰撞中,罡气激荡恍若灭世,中原群雄与一众蒙古高手,却无一人受伤。对罡气运用得如此出神入化,天下之大,不过两人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