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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是几位姨娘,打头的就是浓妆艳抹的三姨娘林氏。她身边还跟着同样妖娆年轻的四姨娘柳氏,还有老实本分的二姨娘银月和最沉默寡言的五姨娘贾氏。
苏云翎端端正正坐在屋中,看着几位姨娘走来。
二姨娘银月惊疑不定地打量她,然后眼红泛红,唤了一声:“二小姐,你真的回来了?”
苏云翎看着她浑身槁素,眼中一红。她知道银月是母亲的贴身陪嫁丫鬟,笃信佛法的她一定是去寺中吃斋念佛为母亲往生祈福去了。
果然,银月一把握住苏云翎的手,哭道:“二小姐回来了就好。老爷和夫人……还有大小姐……”
苏云翎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没事。我回来了。银月姨可以放心了。”
银月一听顿时愣住。眼前真的是二小姐苏云翎吗?怎么和苏清翎一样叫她银月姨呢?她还没回过神来。苏云翎已似笑非笑地看向眼前两朵花一样三姨娘林氏和四姨娘柳氏。从前她最烦最讨厌见的就是这几位姨娘,能不见就不见,不过今日可不一样了。不见,还真的不能安生。
“几位姨娘来了。请坐吧。”苏云翎不紧不慢地的招呼。
林氏一听顿时脸色沉了下来:“二小姐的架子好大啊。我们亲自过来,二小姐竟不起身。”
“是啊!二小姐,虽然大夫人过世了,老爷也疯,这府中你要当家,可是我们毕竟是长辈不是吗?”四姨娘柳氏嘴快地说。
苏云翎一听,笑了。她慢条斯理地拿起茶盏拨了拨看不见的茶沫,似笑非笑:“三姨娘和四姨娘是在说笑吗?从来都只听说奴仆给主子请安,哪还有主子给奴仆端茶倒水的?”
她这一句话让林氏和柳氏脸上红橙黄绿地变化个不停。她们虽然是贵为姨娘,可是终究是比丫鬟地位稍高一点的下人,而苏云翎怎么说都是正室所出的嫡女。地位比她们高很多。这一点她们竟然忘了。
苏云翎见她们没话说,心中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人家脸是凑上来让人打的,她不打还真的对不起她们。
她说完扶着银月坐下,笑着加了一句:“银月姨自然是不一样的。”
林氏和柳氏一看更是气得要仰倒。银月心眼实在,连忙起身:“不不,二小姐,是我没照顾好夫人,所以夫人才……是我的错!”她说着又愧疚地开始哭了。
苏云翎有心唏嘘,不过在这个场合她不愿意落出软弱。她安慰了几句,扭头对林氏和柳氏冷冷淡淡地道:“我娘才过世半年多,准你们除孝了吗?你们在我娘孝期穿红,扣你们两个月的月钱,外加回房反省!”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林氏一动身边的柳氏。
柳氏立刻会意,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哎呦,我不活了!怎么这么欺负人啊!我年纪轻轻的就要守活寡,守活寡也就算了,竟然还不让人穿件好衣服啊。天杀的,我怎么这么命苦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