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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见过太子妃!”姚富贵一见凤倾狂,便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这位是?”凤倾狂闻言,扭头向宇文长恭询问。
然而,没等宇文长恭开口,姚富贵便主动介绍起自己来:“启禀太子妃,微臣是姚珊儿的父亲姚富贵。”
“哦,原来是姚大人啊,快快请起。”凤倾狂微愣,瞬间恢复正常,并动手亲自去扶姚富贵。
“多谢太子妃了,只是微臣身份低微,怕脏了您的手。”姚富贵刻意避开了凤倾狂,浑厚沉重的话语里泛着丝丝嘲弄。
凤倾狂脸上的表情微微一缰,顿时明白了这姚富贵是在为姚珊儿的死而迁怒自己,毋庸置疑,方才她一进屋感觉到的那股不友好的气息便也是来自于他跖。
宇文长恭见气氛有些尴尬,便插了话:“岳父,您快些起来吧。若是不起的话,珊儿知道了恐怕去的也不安心。”
“老臣遵命。”这一次,姚富贵倒是很识相地长身而起,只是他那阴森凌厉的目光却直勾勾地落在凤倾狂的身上。
凤倾狂猛地打了个冷战,心里也知道这姚富贵定是将自己当成了杀害要珊儿的凶手。
可是,尽管她是清白的,现在就算是解释也不会起丝毫作用。
怔愣间,耳畔响起姚富贵的质问声:“太子妃,微臣听说珊儿在世的时候和您闹过不愉快,不知是不是真的?”
“这哪有的事,姚妹妹平时和本宫相处的挺融洽的。”凤倾狂皱眉想了一瞬后,否定道。
“哦,是吗?看来微臣听到的都是谣言了。”姚富贵绕有深意地看着凤倾狂,说话语气也不由得增重了几分。
凤倾狂浅笑,不再说话。本来,她是过来告诉宇文长恭自己发现线索了,哪想会这么倒霉,遇上兴师问罪呢?
见凤倾狂不说话,姚富贵心中对她的意见便越来越大:“微臣还有一事请教太子妃,不知可讲可不讲?”
“但说无妨。”凤倾狂知道该来的始终要来,于是就点了头。
姚富贵一愣,他还以为凤倾狂会惧怕自己,可现在看她的表情,分明没有一点恐惧。
迟疑了片刻,他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微臣听说珊儿肚子里的孩子小产跟您有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果然还是这个事吗?
凤倾狂心中暗忖,有些纠结该如何作答,毕竟此刻在场的人众多,她否认也不好,承认就更不妥了。
站在一旁的宇文长恭终归是看不下去了,索性板着脸,愤愤不平道:“姚大人,现在珊儿刚刚去世,尸骨未寒,有的事情咱们还是白天在讨论吧。至于太子妃和那个孩子的关系,本宫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没有。”
“微臣知错。”姚富贵见宇文长恭发火,也不敢再自找没趣。
不过,他心里却是觉得这太子爷是刻意在包庇凤倾狂。
既然现在不能讨回公道,那么他忍,大不了告到朝堂上去。
“天色不早了,大人没事就先回府吧,本宫还得处理珊儿的身后之事,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招呼你。”宇文长恭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他知道若是再让姚富贵留在这里,恐怕会生出些许事端来。
“微臣遵命。”话音一落,姚富贵冲着宇文长恭和凤倾狂分别作了个揖,旋即便拂袖而去。
“哎,真是难为你了!”望着姚富贵渐行渐远的背影,宇文长恭一把拉起凤倾狂的手,温柔地安慰道。
“他也是不容易,毕竟是掌上明珠惨死。”凤倾狂对姚富贵表示了十分的同情,但是隐隐之中,她又很诧异这姚珊儿的死讯是谁传到姚府的。
春如和秋华根本不可能,因为两个小丫头都不会骑马,若是赶到姚府恐怕都是大半夜了。
如此推断,这个告密的人可能就是杀死姚珊儿的凶手,而他的目的也瞬间明了了。
随后,宇文长恭吩咐下人叫来了云起国的神探,并将这件事完全交给了官扶去办。
待到夫妻俩回房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三更。
确认了云萝郡主没事后,他们才开始在房间里小声交谈。
“对了,长恭,你对珊儿的死因有什么看法吗?”凤倾狂首先开了口。
“太医说没有查出中的什么毒,但是看她的样子分明是毒发身亡啊!”宇文长恭皱眉,回忆着太医的话,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嗯,我赞成你的说法。对了,我今夜回了趟凤府,在那里的药庐里,发现了这个!”凤倾狂先是点头,紧接着将那账本拿出来递给了宇文长恭。
小心翼翼地接过账本,宇文长恭简单地翻阅了几页,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按照账本上购买五石散的记录,他不由自主地联系到了上一次去胡二爷家看到的一大堆五石散,一时之间,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你的意思是说,上一次凤老夫人中毒是欧阳长霆搞得鬼,而胡二爷只是个替死鬼。”他最后
得出了结论。
“聪明。”凤倾狂略一颔首,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我还怀疑胡二爷的死与欧阳长霆有关。”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你们凤府和他有仇?”宇文长恭不解地说道,总觉得欧阳长霆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
“这个应该没有吧。”凤倾狂摇头,皱眉想了一瞬后,缓缓道:“以前我和他关系还不错,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什么对凤府不好的话,而且再怎么着,我也是凤倾狂嫡女,若是真的有仇的话,他可以拿我开刀的。”
“若是他顾念着和你的旧情呢。”宇文长恭一开口,整个房间里边弥漫着一股酸味。
“你多想了吧,我和他的事都是多长时间了,况且我都忘得差不多了。”闻言,凤倾狂白了宇文长恭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转念一想,她又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撇着嘴问道:“你是不是暗中调查过我?”
宇文长恭恍然低头,用轻若蚊鸣的声音回答道:“的确有过,可是都是很久前的事情了。”
“你太过分了吧!”尽管声音很小,但是凤倾狂竖起耳朵却听得清清楚楚。
一瞬间,她变了脸色,因为按宇文长恭这个说法,她的很多事情,他都知道咯,那还要不要人有点小秘密啊!
“娘子,你不要生气,这些事情都过去好久了。主要是当初娶你之前,对你不太了解,于是便……”宇文长恭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把头埋的很低,不过,他以自己至高无上的人品保证,当初调查凤倾狂绝对是出于好心。
“所以你调查我,让人跟踪我?”凤倾狂有些生气地打算宇文长恭的话,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还有多少隐私可言。
不过,她表示自己向来都掩饰得很好,而且防范意识也很高,怎么就会莫名其妙地被跟踪了呢?这完全不科学好不好?
突然,她的脑海里响起了自己和黑龙敖澈之间的事,那么按宇文长恭刚才的说法,也肯定是知道了。
“娘子,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毕竟你是个弱女子,万一出点什么事咋办?还有,万一有谁对你图谋不轨怎么办?”宇文长恭解释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凤倾狂竟会对这件事这么敏感。当然,他也怪自己话太多,一个不留心就说漏嘴了。
凤倾狂虽然很生气,但也是十分顾全大局的人,所以她打算过段时间再和宇文长恭算算这笔站,而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解决一下欧阳长霆留下的破摊子。
“好了,现在我没有闲工夫跟你扯这些,我们回到正题上吧。”她一本正经地说着,低头翻了翻桌上的账本。
“嗯,一切都听娘子的。”宇文长恭如获重肆地点头,并立马摆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
“这才对嘛。”凤倾狂条件反射般地摸了摸宇文长恭的脑袋,瞬间又收回了手:“你记得不得上次珊儿神经失常的时候,我们去找欧阳长霆,他非得要住进东宫,你不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吗?”
“嗯,肯定有的。毕竟,他一来东宫,便出了好多事情,像云萝的中毒,以及现在珊儿的死。”宇文长恭附和道,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云萝郡主听到“欧阳长霆”这个名字时的表情。
“所以,我觉得欧阳长霆的目的不仅仅是凤府,还有就是东宫。”凤倾狂皱眉,不紧不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