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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就要把她抱起来，陈栀掐住他的胳膊，咬牙挤出几个字，“腿抽筋。”
司夜愣了一下，忙放开她，掀开被子捏她的小腿，“是这只吗？”
“嗯。”
司夜握着她的小腿，轻轻按摩着，让她的神经放松下来。陈栀躺着哼了几声，一会就没那么痛了。
“好点没有。”
“好多了。”她有些无力地回答他。
怀了孕，腿抽筋都能抽走她大半的力气。
司夜又按揉了一会，确定她已经没事了，才松手。他抽出纸巾擦掉她额头上的汗水，低柔道：“还有哪里不舒服？”
陈栀的视线触及到他眼里的认真，心里一软，摇头低声道：“没事了。你……去睡吧，我有事会叫你。”
司夜点头，却没有起身的意思，“我很高兴，你有事情就马上想到我。”
“……”陈栀移开视线，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只是腿抽筋，她如果忍一忍就过去了。可当时她的脑子里第一时间就想到他，她忽然就脆弱了，唯有见到他，才能坚强一些。
司夜不知道她的想法，替她盖好被子，把灯光调低，语气仍旧很轻柔：“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出去。”
陈栀哪里睡得着，现在已经是深秋，天气有些冷。屋子里没有开暖气，晚上温度更低。
司夜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还光着脚，要是在这里守一两个小时，肯定会感冒的。
陈栀看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旁边的被子掀开。
“上来吧，一会感冒了。”
话说出口，她又后悔了。
他可别误会她是在求他留下来，也别误会她原谅他了，更别误会她现在离不开他，她只是不希望他感冒而已。
陈栀正为难地打算改口，司夜却平静地站起身子，很自然地绕过床尾到另一边，在她身边躺下，不给她反悔的机会。
不过看他表情正常，也没有说什么调侃她的话，陈栀才松了一口气。
她伸手把灯关掉，调整了一下睡姿，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只是身边的人，呼吸浅浅的，一双灼热的眼睛仿佛一直在盯着她看，让她好久都没有睡着。
最终抵不过困意，她才沉沉睡去。
但是这一晚，她感觉整个身体好像被火炉包围一样，暖融融的，少了几分寒意，让她睡得很香，很舒服。
也就是从这晚以后，司夜每天都会和她睡在一张床~上，奇怪的是，陈栀也没有阻止过他。
仿佛他们是一对老夫老妻，晚上进同一个卧室，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都是很自然很平常的事情。
幸好，司夜没有越矩，就算是睡在一起，也没有太过靠近她，没有让她为难。表面两人之间的关系看似没有多大的缓和，但陈栀知道，其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她允许他跟她睡在一起，接受他对她的好，也不再对他冷言冷语。这些，就是很大的变化，也表示，她的心里没有那么恨他了。
其实她是想恨的，可恨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