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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问话似有意,似无意,但不论是有意还是无语却都勾起了殿内所有人的最大的好奇心。
要知道,这可是所有人心中最想知道却偏偏没有任何人敢出声问询的,贤亲王是谁呀?除了皇帝以外,谁还有这么个胆来问这样的事情呢?
但没人敢问却并不代表没人不想知道,相反,越是如此便越是好奇得紧。如今正是起着皇帝出声替他们问出了这么一个永远都不敢问的问题,自然是谁都瞪大着眼睛看着贤亲王,谁都贤着耳着听着这殿内分毫的动静。
听到皇帝的话,沈悦儿心中顿时又明白了些什么,这会却是暗自有些叹息,原来今日这出好戏,唱戏的不止一家二家,但不论如何,她却始终都无法摆脱今日要成这些唱戏之人手中的道具。
即如此,那么她索性先放开心思不理不顾,换个另外一层身份,同样也先当着看戏人,等所有唱戏人都粉墨登场之后,再看看最后这出戏到底会唱成什么样子。
而云阳则目光微暗,不动声色的盯着贤亲王。在场之人,除了悦儿自己以外,当然便只有云阳最清楚不过贤亲王心中盘算。所谓的断绝义父女关系,不过是赵泽霖为日后想强娶悦儿所做出的一个名义上的清除罢了,他倒是想听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这大盛天子面前,赵泽霖究竟能扯出什么样上得台面的理由来。
贝儿公主显然意外至极,其一自然是被沈习的真容与气度所惊艳到,虽然之前也想象过能够让自己十六哥日日惦记的姑娘一定不俗,却也没想到竟然如此的动人心魄。而另一点让她意外的当然是沈悦儿的身份,没想到以前竟然还是大盛最负盛名的贤亲王的义女。
贤亲王的年轻在贝儿公主看来顶多也比自家十六哥大不了太多,二十六七到头了,而沈悦儿看似沉稳但年纪绝对不过十四五岁。怎么看两人都不像父女,呃,义父女同样如此!
然而外表看上去像不像什么的倒也无所谓了,最关键的是,她刚刚竟然听到大盛皇帝说不久前贤亲王却是断绝了与沈悦儿的义父女关系,这可就让她有些替沈悦儿担心了。
哪怕再不明所以,但断绝关系可不是一般的事情,更何况是像贤亲王这等身份的人,若不是有什么极为特别的事情发生,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做出这种决定来?难不成。是沈悦儿犯了什么不可原谅的大错吗?
这般一想,贝儿公主当然就更加替沈悦儿担心了,哪怕到现在为止。她还连正式的招呼都没有跟沈悦儿打过,不过因为十六哥的关系,她这私心里当然就已经将沈悦儿归到自己这一类人里头去了。
而就在殿上众人各自猜测却又同时贤亲耳朵关注着接下来的动静之际,贤亲王却是不急不慢的出声了。
“皇上说得不错,悦儿的确是极好。”赵泽霖抬眼朝沈悦儿看了去。脸露笑意,语气肯定,并不曾有半分敷衍的成分在里头,相反还极其的认真。
只不过,这会他脸上的笑意却显得有些暧昧,连同看沈悦儿的目光亦毫不掩饰的带着喜爱之情。而那样的喜爱完完全全不像是长辈看待晚辈应有的表露出来的那种喜欢。
一时间,众人似乎都有些没反应过来,但还没来得及细想刚才贤亲王的话语与神情。却听贤亲王再次出声了。
“不过悦儿如今似乎是长大了,本王此次回京后,她连义父二字都有些不好意思叫出口,说到底我们之间的年纪也的确相差太小,站在一处压根也不像父女。”
赵泽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却是并没有在意其他任何的目光,而是继续盯着沈悦儿说道:“本王素来也不是那种死板之人。只要情义在,名份之类的东西如何改都没问题。所以,既然悦儿如今不再习惯这样的关系,本王索性便去掉又何妨。只要悦儿喜欢就好,叫什么都是一样的。悦儿,我说得对吗?”
最后一句对吗所反问的对象当然是沈悦儿,赵泽霖一脸的惬意,似乎很开心当着众人之面前将义父女这层关系给彻底的撇清掉。同时,在撇清掉的过程中,还毫无顾忌的加进去了一些让人极其容易联想翩翩的调,绝对的故意而为之。
一时间,殿内之间都不由得暗自倒吸了口气,众人如同终于知道了什么似的,震惊不已的将目光来回的从贤亲王与沈悦儿身上打量,若不是因为当事之人身份太过特殊,只怕这会整个大殿之内早就已经是议论四起,惊叹无数。
而沈悦儿当真没料到赵泽霖竟然会如此说,这话一听一个暧昧,一听一个让人难堪。赵泽霖不仅仅是要向世人表明他们之间有着一层不可告人的特殊关系,同时也是暗示着这层关系里头,她同样亦是主动的,甚至于对于整个事情的结局有着主导性与决定性的作用。
心中暗自重重的呼了几口气,她将那份愤怒与恼火以惊人的速度压了下来,并没有让自己因为赵泽霖刚才的一番话而打乱自己的情绪,破坏掉应有的理智。
微微想了想,倒也没有停顿多少,不过数息的功夫,她便无比冷静镇定的对上赵泽霖的目光,淡然说道:“王爷刚刚所说的话,悦儿也是头一回听说,却是不曾想,王爷与悦儿断绝义父女关系竟然是这般让人意外的理由。原本悦儿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坏了王府的规矩,这些日还时时自我反省来着,没想到竟然是悦儿没再称呼您为义父而让王爷生出了这等误会。”
顿了顿,沈悦儿沉稳不惊的脸孔甚至于还露出了一抹笑意,继续说道:“王爷此次回京,悦儿之所以不再称您为义父,倒不是悦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而是因为悦儿的夫君。传业与王爷年纪相仿,上回我们一并去迎君亭迎接您时。便有过一番与称呼有关的商议。”
“传业说他实在不好意思将与他几乎同龄的王爷亦跟着称为义父,所以我这才索性跟着传业一并改了口,都称您为王爷。如此一来,倒也不会显得他有所失礼了。”
沈悦儿神色轻松,最后总结性的说出了最后一句:“不曾想因此而让王爷生出这般误会来,更没想到王爷竟然直接便因此而对外公布与悦儿断绝几年的义父女关系,如今看来,竟是一场误会。”
她数语便将赵泽霖刚才所营造出来的让众人不由自主所有的猜测很快平息了下来,至少在她这一方并无任何其它不应该有的意思。
没有再称义父,不过是因为考虑到自己夫君的感受。如此,沈悦儿的当然也就明明确确的表明着自己的态度,从无任何不应该有的心思。反倒是与夫君感情稳定,彼此体谅。
众人却也很快打消了对沈悦儿的一些猜测,反倒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贤亲王,当然是想听听这位王爷听到沈悦儿这番明确的解释之后将会做出如何的回应。
赵泽霖似乎也并不意外沈悦儿会有一番如此精彩的应对,神色之上也无半点窘迫或者尴尬之色。相反倒是极为自然的笑着说道:“原来弄了半天,倒是本王误会了。看来日后有什么事,本王还是得弄清楚才行,不然再生出这等误会来可就不好了。”
“悦儿,你没有生我的气的?”他再次朝着沈悦儿旁若无人的说道:“虽然咱们现在已经没有了那层父女关系,不过这么些年的情份却是丝毫不会减去半分的。与以前一样。贤亲王府还是你的家,你随时都可以回来,不必在意外人的说法想法。”
“王爷多虑了。悦儿自小受王爷教养之恩,又岂有责怪王爷的道理。贤亲王府是悦儿的半个娘家,悦儿自然不可能生出其它任何不应该有的想法,还请王爷宽心便是。”沈悦儿亦不痛不痒的回了一句,但却并没有忘记提醒赵泽霖自己依然所不可更改的态度。
听到两人的这番对话。众人先是如同又明白了什么,而后再一想。却发现好像反倒是更加的不明白了一般。
特别是贤亲王的态度,对于沈悦儿的态度,与以往所表露出来的完完全全不同。他的目光带着一种极为浓郁的喜爱与炽热,不似长辈,分明便是毫不掩饰的男女之间的喜爱!
相较而言,沈悦儿的态度明显有些疏离,语气清清淡淡,没有半点不应该有的神色。
这会,不少聪明之人,似乎终于看明白了些什么。更有人很快联想到沈悦儿小小年纪便哭着喊着要嫁到安阳侯府一事,倒是瞬间如同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神色无比的复杂。
不过,不论在场之人如何想,却没有谁敢当着贤亲王的面明说什么,哪怕连窃窃私语都暂且不敢,省得一时嘴快唯恐给自己造成些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而这个时候,提起了问题的皇帝神情亦略显复杂,虽然刚才的这个话题是他故意引出没错,但很明显,他的那个好皇弟赵泽霖似乎压根不介意于这个话题,相反还故意怕人不知道一般的对曾经的义女表露出那般明显的不应该有的感情来。
这让皇帝极为不解,不明白赵泽霖到底想要做什么。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个聪明绝顶的皇弟自个做着这种往自个身上撒脏水的事情出来,所以一时间也拿不准到底是个什么用意。
“听了半天,原来竟是个误会呀!”皇帝索性装做什么都没看到一般,笑着接过了话说道:“看来朕今日无心的一句话倒是还做了件好事,让贤亲王与悦儿丫头澄清了这么大的一个误会。”
“贤亲王!”他边说边侧目看向了赵泽霖,商量着询问道:“依朕看,既然是因为误会才错断掉了你们之间这份义父女的关系,倒不如趁着今日这个好日子,再次当从恢复你们之间义父女的关系如何?”
皇帝一副极有兴趣当见证人的模样,边说那目光边在赵泽霖与沈悦儿间来回移动。
“悦儿,你说呢?”赵泽霖却并没有马上回复皇帝之言,反倒是再一次出人意料的含笑看着沈悦儿,满是宠溺似的询问起来。
沈悦儿心中暗骂了一声。赵泽霖这个浑蛋倒还真是会找她的麻烦。明明知道不论是狗屁义父女关系还是其它任何关系她都不愿意与其沾上,却偏偏还故意要拿这个话来问她。
说愿意?那岂不是日后还得被赵泽霖拴着个所谓的义父女名义这呀那呀的扯不清?说不愿意?更是容易让人联想重重她是不是另有所图。
总之这个问题让她来答怎么样都不是她所想要的,转念一想,倒也没再犹豫,直接将问题给推了回去:“王爷的意愿,向来不受任何人左右,悦儿虽不才,如今却是懂礼,除了自己的事情自己拿主意以外,旁人的想法都不会干涉半分。”
“好。说得好!看得悦儿如今果真是愈发的长大懂事了!”赵泽霖满是赞许的点了点头,神情之中又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纵容之色。似乎不论沈悦儿说道什么,于他而言都是极好的一般。
而后。他终于暂时将视线从沈悦儿身上收了回来,扭头看向皇帝道:“皇上,再次恢复之事依臣弟看倒也没什么刻意的必要了,否则这一会收,一会断一会又恢复的。反反复复的到像是场儿戏了。反正臣弟待悦儿的心一如从前,名义上的这点东西到底有没有却也无所谓了。”
皇上一听,自然也不会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这话倒也不假,正如悦儿丫头所言,贤亲王自个拿主意便是。”
几个回合下来。关于义父女的事情在皇帝的这句话里头倒也总算是落下了帷幕,而看着这会还一直单独站立于殿前下方的沈悦儿,赵泽霖再次出声道:“好了。这说着说着话一多倒是险些将唤悦儿出来的正事给忘记了。草原来的贝儿公主怕是有不少话要与你说,我们说了半天倒是将公主给慢怠了。”
听了好一会的贝儿公主见总算有人想起了她来,却是连忙笑着说道:“无妨无妨,这会想起我来了就行了。”
“原来你就是沈悦儿呀,果然长得跟那天上的仙子一样漂亮。难怪我十六哥一直说道你了!”贝儿公主很快便朝着沈悦儿说道:“既然你是我十六哥的朋友,那以后你便也是我的朋友。好吧?”
沈悦儿微微转过身去,朝着贝儿稍微福了福,笑着说道:“贝儿公主过奖了,公主才是率真可爱,美得如同草原上盛放的鲜花。能够与公主做朋友,是我的荣幸!”
听到沈悦儿的话,贝儿公主更是开心不已,连忙又朝上头龙椅之上端坐的皇帝说道:“皇上,贝儿还有好多话想跟悦儿说,您总不能让她一直这般站着吧?”
被贝儿公主一提醒,皇上自是开怀不已,笑着说道:“小公主说得极是,不过悦儿丫头先前的座位离你太远了些,坐回去的话怕是……”
“皇上,让悦儿坐这吧,臣弟边上还有个空位,离贝儿公主也近,说话方便。”赵泽霖一副自然而然的模样便替皇帝解决了刚刚才提出来的问题。
不过这话一出,所有的人却是都不由得再次愣住了,谁都知道贤亲王身旁的空位本应该是贤亲王妃所坐,不过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这样的场合王妃竟然并没有出席,而且事先也没有任何的迹象。
而这会,贤亲王竟然让沈悦儿坐到他的身旁,再加上先前王爷的那一番神情语气,实在是无法不让众人胡思乱想。
不等皇帝吱声,沈悦儿却是直接拒绝道:“王爷说笑了,莫说是现在,就算以前小时候,悦儿也不能愈越这等规矩坐到不应该做的地方去。”
“悦儿说笑了,只要本王点头,没什么位子是你不能坐的。”赵泽霖当众想都不想驳回了沈悦儿的所谓规矩论,甚至于无比宠溺含笑说道:“过来坐,总站着说话累到了本王会心疼!”
这样的言语,再加上连瞎子都看得出来的那份绝对不是什么长辈对晚辈,而是完完全全的男人看女人的宠爱与炽热,顿时再次掀起了大殿之上所有人心中的惊涛骇浪。
一时间,众人都无法抑制心中的震惊,谁都无法想到堂堂贤亲王竟然如此不顾场合不顾一切,当着皇上当着这么多重要人物之面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什么叫只要本王点头,没什么位子是你不能坐的?什么总站着说话本王看着心疼?这不是赤|祼祼的告诉所有人他对沈悦儿所有的那份特殊的心思吗?
但依就没有人交头议论什么,因为完全不敢相信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整个大殿几乎都陷入了一种神奇般的安静之中,心思再活跃却没有一人说一句话。所有人都将目光焦点聚集在赵泽霖与沈悦儿身上,完完全全的被震惊到了。
如果说先前贤亲王还只是语带暧昧、目露爱意的话,而现在基本上就是明晃晃的表露出对沈悦儿的男女之情来!大盛国最尊贵显赫的贤亲王竟然对自己曾经的义女存了那样令人难以启齿的爱意,而偏偏如今却没有半点的掩饰,甚至于生怕世人不知道一般的当众想要表露出来,这贤亲王是不是疯了?
但疯了也好,还是发了狂也罢,没有谁敢当面出声指责什么,哪怕这会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想到贤亲王真正断绝与沈悦儿义父女关系的原因是什么,却也无一人敢说什么。
就连皇帝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似乎难以相信刚才的一切,也更加无法理解赵泽霖如此做的目的。
而沈悦儿这会却是无可避免的黑了脸,纵然心中再明白得理智,但理智却当真不是这般容易做到。
她怎么也没想到,赵泽霖竟然会选择这样的时间与场合,如此毫不掩饰的表露出对自己的心思,而且还做得如此的高调如此的张扬!这着实让她始料未及,谁能够想到这个疯子竟然会不顾一切的做出这等难以让人理解的行为来?
明明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的可能,明明知道她不会再做回前世的沈悦儿,可赵泽霖偏偏还要如此纠缠,做出这些不可理喻之事来想让自己屈服吗?这样的逼迫,当真有意思吗?
她觉得自已甚至于有些发抖,一种无法言喻的愤怒瞬间让她爆发了出来。
“王爷喝多了酒,说的话都糊涂了!”安静异常的大殿之间,响起了沈悦儿冷得如同冷霜一般的声音,那种冰冷里头还夹杂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恼怒:“其一,这世上有许多事,不是您点了头别人就必须得按照这个意思去做的!其二,贤亲王府内,需要王爷心疼的人多得很,沈悦儿人微身轻,不但担当不起王爷的心疼,而且着实不愿因此再让世人对我误会太深!王爷身份尊贵,日后还请慎言!”
一席话,却也不再有什么可顾忌客气的地方,既然赵泽霖如此做,那么沈悦儿这会当然就是直接出言警告,表明态度,划清立场!
她不会让赵泽霖故意这般误导世人,不论如何,总之她的心意坚定,绝非与之相同!
如此一来,原本震惊不已的众人,这会总算是被沈悦儿的一番坚定恼怒之言给收回了些神,一双双眼睛更是不由得朝着贤亲王赵泽霖看了过去,似乎也都更加明白赵泽霖与沈悦儿之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关系了。
身为义父竟然对自己的义女起了不应该有的男女之情,这本就是一种极大的*失德的大事,而沈习明显并不愿意接受,偏偏贤亲王如今竟然还纠缠不放,甚至于还当着皇上以及这么多身份显赫之人的面也不知遮掩恣意高调表态,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