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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好险,差点儿就被他们说出你的身份了!”我摸了摸胸口,夸张地吐了吐舌头。
宁仲言没有回答,只是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纪月,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
纪月慢慢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她低头看到小狗,一脸欣喜地把它抱了起来,嘴里喃喃说着:“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就好……”
这时,她突然愣了愣,转头望向我:“是你救了我们?”
我轻轻点了点头。
“为什么?”纪月一脸的不解。
我叹了一口气,苦笑着回答:“如果说,我救你的理由和你放我的理由一样,你会相信吗?”
“什么意思?”纪月皱起了眉头。
“纪月,你放了我,不光是因为我爸妈救过你,我还在你的眼神里看到了……思念!”我笑了笑,轻声说道。
纪月愣了愣,突然很释然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十分明媚,仿佛阴霾中突然的一丝光亮,灿烂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你说得没错,那短短的七天,的确带给了我很美好的回忆!”纪月喃喃地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神里露出一丝忧伤,“和你们在一起,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那时候,我真的很想一直跟你们一家人待在一起……你妈妈每天都煲好汤,带着你一起到医院探望我,你很乖,每次都会剥桔子喂我……”
“可你当时为什么突然消失了呢?”我不解地问道。
当时的大部分记忆,我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她不告而别的那天,我在医院大门口哭得死去活来,谁也劝不住。
纪月苦笑着摇了摇头:“因为当时的那副肉身马上快坏掉了,我也不敢在医院多做停留,再加上还要找寻转移出去的那大部分魂魄,所以就只能离开了!”说着,她又皱起了眉头,“后来,我换了个身份,好不容易找到你们家,可发现房子被查封了,没人知道你们一家人的下落……出了什么事吗?”
“我爸做生意失败了,就把我和我妈扔了,我妈又把我扔进了孤儿院!反正他们俩都不风了!”我耸了耸肩,很麻木地重复着已经说过不下百次的话。
“这不可能!”没想到纪月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语气很肯定地说道,“你爸爸妈妈非常爱你,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毫不掩饰对你的宠爱,就算是生意失败,也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可事实就是这样!”我装作不在乎地笑了笑,可心里却像刀割一样的痛,“那年我都四岁了,脑子里记得很清楚!”
纪月的眼神顿时黯然下来,嘴里轻声说道:“他们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去找过他们吗?”
我愣了愣,随即猛然摇了摇头:“干嘛去找他们?说不定他们已经各自组成了家庭,又生了孩子,过得和和美美的!再说了,即使是要找,也该是他们找我,凭什么要我去寻亲?吃饱了撑的还差不多!”
“孩子,也许事情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纪月轻轻叹了一口气,说话的语气充满了沧桑,“我在这个世上存在了上千年,经历了无数的人和事,你父母,是很少见的真心待人且不求回报的好心人,对于我这个陌生人尚且能如此热忱,更何况你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呢?”
“谁知道呢?”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心里却渐生迷茫。
我为什么会救纪月?说到底,因为她是我那段最美好时光的见证人,可这不代表我不恨抛弃我的亲生父母,只是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又让我的内心起了波澜……
这时,小狗突然“汪汪”地叫了起来,身体突然变大,又变成了狗怪的模样。
“小丫头,那高级法器你是从哪儿弄来的?”狗怪龇牙咧嘴地望着我,看样子就恨不得立马朝我扑过来。
我本能地朝纪月身后一闪,故作镇定地回答:“我,我是无疑间帮了一个高级魂魄,他入冥界之后我捡到的!”
“哼!当我三岁小孩吗?好不容易进阶成高级魂魄,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去冥界?”狗怪不屑地瞟了我一眼,随即又望向纪月,“纪月,赶紧离她远点儿!等我先吃了这小子,再来收拾这个小丫头!”
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我有些紧张了,下意识地抓住了纪月的胳膊,可没想到,她那条光洁白皙的手臂居然异常有弹性,根本就不像是人类的肌肤!
我吓了一跳,赶紧缩回手,呆呆地望着纪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吓着了吧!”纪月轻轻笑了笑,“其实,这副肉身是橡胶做的,如果不是近身接触我,根本不可能发现……”
“纪月,还跟她废话什么?”狗怪有些不耐烦起来,“快杀了她!”
一听这话,我火大了,抬头狠狠地瞪了它一眼,嘴里怒骂道:“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被那群鬼给拖走了!居然还敢唧唧歪歪的,早知道就不救你了,让他们吃顿狗肉!”
“你……”狗怪身上突然冒起火焰,可很快又熄灭了,它摇摇晃晃朝我走了两步,又轰然倒了下来。
“宝贝,别逞强!”纪月轻轻抚摸狗怪的鬓毛,“她说得没错,不管怎么样,都是她救了咱们!”
“哼!”狗怪侧脸贴在地上,,累得气喘吁吁,似乎还是很不服气。
纪月犹豫了一下,转头望向我,轻声问道:“我能看看你的那件高级法器吗?”
我点点头,伸手在脖子那儿鼓捣了一阵子,把玉坠翻了出来:“喏,就这个!”
纪月似乎一点儿也不怕这个东西,她仔细观察了一下玉坠,突然咧嘴笑了:“宝贝,她没有说话,这个玉坠的主人真的是自愿离开的!”
“这你也能看出来?”我无比惊奇地问道。
“如果是被迫离开,法器上都会留下污点,只要仔细看看,很容易就会发现!”纪月轻声说着,又突然伸手指向我左手腕的那个玉镯,语气变得沉重起来,“而你的这个镯子,正是因为主人离开时的不舍,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如果不提醒的话,我都差点儿忘了手上还带着镯子了!难怪本来镯子是翠绿的,现在完全变成了血红,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这镯子也是宁老太婆抢来的啰?
这么想着,我突然出了一身冷汗。
“孩子,你并不是阴质体,可怎么会……”说着,纪月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宁仲言,轻轻皱起了眉头,“和鬼魂搅在一起的?”
这个问题实在很难回答,如果谎话编得不好应该很快就能被她识破,更何况纪月看上去并没有恶意,不如就给她说一半的实话好了!
说着,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哎,这事儿说来就话长了……我呀,因为缺钱,就跟他结了个冥婚,可没想到他家里人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我一时气不过,就逃了出来!”
听到这话,纪月似乎释然了许多,嘴里喃喃说道:“怪不得宁家养的鬼会来追你……这场法事,是宁家人做的吧!”
“好像是姓宁吧,我也没太注意!”我装作很无辜地回答。
“看样子你是跟他签过冥约的……”纪月笑了笑,“还好宝贝没有对他下手,否则连你的性命也保不住!”
“嗯,正因为如此,我和他才会每天待在一起!”我一把伸过宁仲言,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对了,给我做法事的宁家,和曾经打伤过你的是同一家人吗?”我故作迷惑地问道。
纪月轻轻点了点头,一脸苦笑地说道:“那时候为了救条人命,不小心使出了自己的真本事,没想到救下来的那个人刚好是宁家的族人,就把我的行踪告诉给了宁家族长!本杰我是不会输的,可是当时那副肉身上了年纪,多少有些不灵活,刚好被那族长钻了空子,差点儿直接吸走我的魂魄……还好当时跑来一条小狗,我就把大半的魂魄转移到它身上,当时宁家那群人忙着追狗去了,我才趁乱逃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还恨宁家的人吗?”
“恨,当然恨!”纪月毫不犹豫地回答,双手捏得紧紧的,咬牙切齿地说道,“要不是因为他们,我现在也不会过着这样的生活!”说着,她转头望向狗怪,脸色越发凝重,“只要我完全恢复,我一定会去找宁家的人报仇!”
“完全恢复,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奇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纪月却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转头望向宁仲言,一脸温和地问道。
“他叫马克……对,马克!”没等宁仲言开口,我立马抢先回来。
“马克?这名字也起得挺奇怪的……”纪月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没听说国内有富豪姓马的呢?能让宁家的人出动小鬼的,肯定也不是小人物!”
“听说他们家是隐形富豪,财产都见不光的!”我故意朝着纪月眨了眨眼睛,悄悄掐了一把宁仲言。
宁仲言似乎愣了愣,很快回过神来:“对,其,其实我们家是做军火方面的生意,一直都很低调,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原来如此!”纪月轻轻点了点头,又低头看了一眼我的工作牌,好厅奇地问道,“孩子,现在你改成这个名字了吗?”
“其,其实也不是……”我吞吞吐吐地说着,心里在进行着十分激烈的思想斗争。
到底说不说实话呢?林飒然这个身份是假冒的,她是活了上千年的人精,要是哪天被她戳穿了,也许再取得她的信任就难了,可是如果直接告诉她我的真名,她一转身就告诉王琦,那我也在剧组混不下去了……
见我脸色为难的样子,纪月笑了笑:“你不想就算了,我还是想以前一样,叫你安安吧!”
我愣住了,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安安是我的小名,从自进了孤儿院以后,再也没人这么叫过我,我几乎快忘记了这个名字,突然再次被人叫起,心里却格外的难受。
“你怎么了?”纪月似乎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抹去我的泪水。
“没事!就,就是很想没听到有人叫我安安了,心情还蛮复杂的!”我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
纪月也笑了,她笑得十分舒心:“孩子,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纪月!”这时,狗怪突然叫起了她的名字,“我觉得很难受,恐怕这个身子已经承受不住了,快,快把我换出来!”
“好!”纪月点点头,赶紧站了起来。
狗怪很快又缩回到原形,它蜷缩成了一团,双眼紧闭,不住地喘着粗气,看上去十分的难受。
“安安,我现在要走了!”纪月弯腰抱起小狗,朝我点了点头,“后会有期!”说完,她跳下了台子,一路小跑着,很快便消失在了树荫之中。
在我眼中,纪月并不是坏人,甚至能算得上我的故人,可她也是我想要毁灭的对手……一想到将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我的心里就十分难受。
这时,宁仲言突然跳进了我的视线里,他气呼呼地说道:“梁悠悠,你干嘛给我取了个这么怪的名字!什么马克?我还刘明呢!你上网上多了吧!”
“哎,就是随口说的名字,你干嘛那么认真!”我一脸疲惫地摆了摆手,“还算我反应快,没把你真实的身份捅出来,否则你现在还能站这儿吗?”
“算了,不跟你斗嘴了!”宁仲言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看来,奶奶应该有对付高级魂魄的办法,可是,怎么能弄到手呢?”说着,他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宁仲言,你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他有些错愕。
“怪我刚才不该救了纪月!”我咬着嘴唇,很用力地回答。
“你决定的事,我能改变吗?”他耸了耸肩,悠悠地反问道。
我愣了愣,随即笑了。
看来这个男人,似乎比我想像中还要懂我……
“好了好了!准备再次清场!”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喇叭的高叫声。
“林姐,你怎么在这儿?”剧组的工作人员走到我身边,一脸惊讶地问道。
我立马站了起来,冲着他笑了笑:“抱歉抱歉,影响到你们拍摄了吗?”
“或许吧!”他朝王琦的方向看了一眼,欲言又止地说道,“刚才明明拍得很完美,可王导说画面里有其他东西,必须重拍!”
听到这话,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见了?
“林姐,麻烦你还是到片场后面待着吧!”
我赶紧点点头,猫着腰冲回了刚才的地方。
完了完了,王琦回去肯定会询问纪月,纪月不会出卖我吧……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我惴惴不安地望了一眼王琦,见他仍然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不觉更紧张了。
安晨逸又把刚才的台词重复了一遍,虽然已经是第二次了,可他的情绪仍然十分饱满,丝毫没有受影响,我不得不承认,他演的戏,除了角色本身的魅力,也跟他的敬业和努力分不开……
好不容易过了这条戏,接下来的拍摄同样充满了紧张与刺激,平安地度过了一个白天,回到酒店,我累得差点儿趴下了。
“悠悠……”隔得老远,姚安琪叫起了我的名字。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把埋在靠枕里的头抬了起来:“什么事?”
“你放在桌子上的那盒护手霜,是凌萧送给你的吗?”
听到这话,我有些好奇了,立马坐了起来:“姚安琪,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姚安琪满面愁容地看着我,重重叹了一口气:“因为这是我送给他的呀!”
“什么?”我一下子愣住了。
见我不相信的样子,她赶紧解释了起来:“因为这盒护手霜的批号和凌萧的生日是一样的,上面两个字母也跟他名字的首字母对得上,所以我才会买回来送他……可怎么会到你的手上呢?”
“这是剧组的那个女主角,吕希儿给我的!”
听到我的回答,姚安琪也愣住了。
我仔细想了想,这么说,凌萧把姚安琪送给他的东西转赠给了吕希儿?还是一盒不值钱的护手霜?这是什么逻辑?
“姚安琪,凌萧给你买过礼物吗?”我皱着眉头问道。
“当,当然买过!”姚安琪显得有些吞吞吐吐。
“都买过什么?LV?香奈儿?”我继续追问。
姚安琪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没有这些……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
“那你怎么说他对你好呢?”我一脸的不解。
姚安琪笑了笑,轻声回答:“对我来说,奢侈品并不算什么,我自己就有足够的金钱去购买,只要他对我好就行了!以前没说实话,是觉得太丢脸了!爱他的时候觉得他送什么都好,发现他真面目之后回想起来才觉得自己的爱情太廉价了……”
“他对你好,具体是指哪方面呢?”我打断了她的话,毫不客气地问道。
“我以前说过了,他一直很关心我的饮食起居,每天都会在家做好饭等我回来……”姚安琪如数家珍地讲了起来。
“那他床上功夫,也一定很好啰?”
听到这话,姚安琪似乎吓了一跳,可抬头见我表情十分认真,只好点头表示默认了。
“姚安琪,你老实告诉我,你一个晚上……跟他几次呀?”
“就,就三四次吧!”姚安琪的声音几乎小得快听不见。
我终于彻底明白了,难怪姚安琪和吕希儿都被凌萧骗得晕晕乎乎的,原来都是因为同一个原因啊!
可是,既然凌萧是这么小气的人,那为什么还会答应给吕希儿投资呢?而且一出手,还是圣琪集团一半以上的市值……真是搞不明白了!
我摇了摇头,越发觉得有些头疼。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我一脸警惕地问道。
“是我,安晨逸!”
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居然会敲我的门?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信半疑地打开了房门,直到一身白衣的他出现在我视线中,这才确定下来。
“你,你找我有事吗?”我结结巴巴地问道。
安晨逸没有回答,倒是毫不客气地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说吧,今天在片场,到底是怎么回事?”
果然还是躲不过,我叹了一口气,语气平和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讲给了他听。
安晨逸很安静地聆听着,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却始终没有打断我的话。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讲完了一大堆,我暗松一口气。
“也就是说,宁家的老太婆曾经跟高级魂魄交过手,还差点儿收复了她……可是她却隐瞒了这件事!”安晨逸皱着眉头,语气很不好地说道。
啥意思?我愣住了。
宁仲言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赶紧解释了起来:“高级魂魄对于通魂界来说,一直是一片空白,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如果是谁遭遇了高级魂魄,不管是胜还是败,都必须把整个交手过程记录下来,再分发给通魂界的人,以供警示和学习!”
“宁老太婆现在是通魂界里的权威,不可能会忘了这条老规矩!”安晨逸冷冷地补充道。
“那就是说,她是故意不说的啰?”我撇了撇嘴,“那有什么意思?”
“奶奶肯定是因为面子上过不去,才会有意隐瞒的!”宁仲言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她抓鬼从来就没有失手过,肯定是怕这事会动摇到她在通魂界的地位!”
“哼,说到底,还是个自私的老婆子!”安晨逸语带不屑地说道。
这把刀补得好啊,我简直不能更赞同,可又怕伤了宁仲言的面子,只能暗中给安晨逸竖起了大拇指。
“姓安的,有本事先超过这老婆子,再说这种事吧!”宁仲言当然不甘心,立马反唇相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