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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口中的“老人家”三个字,听得桑叶唇角直抽,险些忍不住直接吐槽回去。可惜,她并不能这么干。没办法,这三个字基于她是胡氏的长辈,是胡氏对她一种敬称,并不是真指她年纪大。
村民们也被胡氏的话惊到了,在他们的目光落到桑叶身上时,桑叶的脸上适时的露出震惊、委屈的神色,身子还往孟氏这个婆婆身上靠了,低着头不说话,似乎一副伤心落魄的模样。
孟氏以为她是真伤心,顿时心疼的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慰着。不一会儿,郑凛也来到媳妇儿的身边,跟她站在了一处,如此一来,就更是给人的一种桑叶受到极大的委屈的感觉。
想想也是,清清白白的一个新媳妇,还是个孕妇,在男人不在家的时候,平白的被人泼了一盆污水,可见这些日子受了多少委屈。如今真相大白,明白是有人故意陷害,不委屈才怪。
想到这一点,众人的目光就移开了,重新落到了主动坦白的胡氏身上。虽然纳闷胡氏为何会选在今天这个日子坦白,但是也只当她良心不安才有这一出,倒是很有兴趣知道她为何要陷害老郑家的媳妇。
听胡氏的话,是有人挑唆怂恿她这么干的,那就有点意思了。
尚未离去的牛氏,在胡氏意有所指的话一出口的那一刻就顿感不妙。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胡氏,大有她敢把自己牵扯出来,就冲上去咬死她的冲动。
族里发生这种丑事,族长自然重视。听完胡氏的话,十分愤怒,当即让她说出事情的前因后果,把背后怂恿之人交代出来。
“是她,就是她,是她嫉妒桑小婶儿这个大嫂,怂恿我造谣陷害桑小婶儿的。”当着郑家人的面,胡氏没敢推卸自己的责任,倒也没有忘记拉上牛氏,将自己加工过的陷害桑叶的缘由以及过程细细的说了出来。
昨天离开郑家后,胡氏就一直琢磨着桑叶提醒的那番话。她不知道桑叶究竟是什么意思,是看牛氏不顺眼想借机治一治牛氏,还是单单好心提醒自己。
不管是哪一种,这件事确实跟牛氏脱不开关系,她被牛氏坑了一把,能把她拉进来一同承担最好。就算最后侥幸被牛氏逃脱了,这一盆脏水也泼到了她的身上,想洗白也要看能不能洗的干净。
胡氏指认牛氏的话,无异于一道惊雷,在所有人的头顶上炸响。没办法,牛氏跟桑氏可是亲妯娌,哪怕分家各过各的也是不争的事实。而且平日里两人也没有闹出龃龉,关系就算不亲近,也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着实想不通牛氏为何要这么做。
“这胡氏怕不是推卸责任,故意攀咬人,好让桑氏和牛氏较劲儿吧?”
“不能吧,桑氏和牛氏都在场呢,胡氏敢当着她们的面这么说,就不怕她们当场对质,怕真是跟牛氏脱不开关系。”
“先听听她们咋说的,咱们光在这儿猜测也猜不出个所以。”
“……”
村民们议论纷纷,哪怕刻意压低了声音,还是隐隐约约的传到了牛氏的耳中,气得牛氏险些憋过气去。
这时,桑叶站出来说话了,竟是为牛氏开脱:“各位叔伯婶子,在事实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望您们莫要指责我弟妹。”
说这番话的时候,桑叶的眼睛看着牛氏,脸上露出一副伤心的神情,话里话外却很识大体,不愿意怀疑这个牛氏这个弟妹:“弟妹,你快告诉大家伙儿,说这是跟你没有关系,你快说吧,只要你说了我就信你。”
这番话不说还好,一说反而加深了村民们对牛氏的怀疑。尤其是桑叶的神情很不对,像是知道这件事情跟牛氏脱不开关系。由此众人一道道打量的目光,像是一根根尖锐的刺,直接刺到了牛氏的身上。
扮猪吃老虎这一套,分明是牛氏最擅长做的。凭借这一招,她不知道恶心了多少人。原本牛氏还想用这一招,故意透露出桑叶和胡氏串通好,故意陷害自己以此倒打一耙的牛氏,瞬间像是吞了一只活蟑螂,恶心极了。
然而,心里再怎么恶心,牛氏不得不打起精神,小心应对头顶上那盆随时会倒下来的脏水,跟桑叶演一场妯娌情深:“大嫂,你肯信我就好,咱俩是亲妯娌,我哪能怂恿胡氏做出这么歹毒的事。”
看着面色不变的牛氏,桑叶暗道是个人才,反应这么快,心里素质这么强悍,难怪以前能给胡氏使绊子,还能让胡氏乖乖的往陷阱里跳。
想到这一点,桑叶心里提高警惕,面上却露出欣慰的模样:“不是弟妹就好,虽说之前咱俩为一点子小事闹过不愉快,但是嫂子知道你心地不坏,不会真的记恨嫂子。”
桑叶所说的“不愉快”,就是指年前牛氏和郑水青闹上门来,要求郑老头和孟氏出面,说服郑凛去城里给他们两口子找轻松又能挣大钱的活计这事。
当时桑叶在房间里安胎,没有直接对上这两个人,但是不妨碍她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给村民们一个牛氏故意陷害她的动机。
牛氏听罢,脸色瞬间就变了。只是她摸不清桑叶仅仅是随口一说,还是已经跟牛氏串通好故意整治自己,只得示弱道:“那次是我和夫君不懂事,冲撞了爹娘,幸得爹娘不计较,不然我们就是大不孝了。”
说着,牛氏乞求的看着郑老头和孟氏,希望他们能开口替自己说两句话。
如果没有发生牛氏算计胡氏造谣这件事,郑老头和孟氏兴许会心软,在人前为牛氏遮掩一二,如今二老就完全没有这个念头了。在对上牛氏的目光后,直接把头扭到了一边,假装没有看到。
牛氏见状,心都凉了半截。
其他人也不是瞎子,都看到了郑老头和孟氏的反应。这两个人的脾性,熟悉的人都很清楚,没有人认为他们故意跟牛氏过不去,只会觉得牛氏和郑水青夫妇俩做了很过分的事,彻底把人惹恼了,才不肯开口为儿媳妇说话。
人群里又议论纷纷起来,这一次议论的重点是牛氏和郑水青究竟做了什么大事,让一向好脾气的郑老头和孟氏灰心到连开口都不愿意的地步。结合起胡氏刚才的指认,一时间,众人看向牛氏的目光变得十分微妙。
当然,也有人质疑胡氏的话,不由得问道:“你跟牛氏向来不合,咋会听她的话陷害桑氏?该不是你陷害了人故意把这盆脏水泼到牛氏头上吧?”
这话一下子戳到了真相,胡氏心里一慌,面上定定的稳住了:“是,我跟牛氏是合不来,可也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我跟桑小婶儿也没有深仇大恨,要不是牛氏挑唆,我能干这缺德事?”
生怕众人不信,接着胡氏就把牛氏如何挑唆怂恿自己的经过半真半假的说了出来。只是在她的叙述中,牛氏看似无意的话变成了刻意,还说牛氏私底下找到她,以重金引诱她陷害桑叶。
她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就帮着做了,后来听说郑凛这位堂叔四处打听造谣的人,她本来就害怕,又觉得这种事情太缺德,才会在今日主动招了,希望能得到老郑家的谅解。
撒谎不一定有人信,像这种半真半假,谁也反驳不了的假话倒是更能引起别的怀疑。胡氏说完后,众人看向牛氏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了。
牛氏见状,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指着胡氏尖声道:“你撒谎,是你陷害我!”
胡氏忍住扑上去厮打牛氏的冲动,苦口婆心的劝道:“牛小婶儿,桑小婶儿受婆家的信重,是她自己的本事,她有大屋子住也是她命好嫁了能干的檩子叔,您处处不如她也不亏!只要您肯认错,这事儿兴许就能善了,别的我不管,我还有男人和孩子,不能让老天爷把我的过错降罪到他们身上,您啊,就认了吧!”
多说多错,如果胡氏一味的把责任往牛氏身上推,继续掰扯她如何如何挑唆自己,大概很快就会露出马脚。如今她这样规劝牛氏,又一副后悔不已的模样,反倒让人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见时机差不多了,桑叶再次开口了,不敢置信的问牛氏:“弟妹,胡氏说的都是真的?”
牛氏脸色再次一变,极力否认:“大嫂,你相信我,这事是胡氏自己的主意,她想陷害我,我真没有做啊!”
桑叶露出万般痛心的神情,看着牛氏忍了又忍到底没有忍住,凄凉的说道:“当初你跟二弟找上门来,希望爹娘能替你们开口说通夫君,让夫君也把你们安排到城里做工。爹娘不知道夫君能不能办妥,就说等夫君回来再说这件事,你们夫妻偏偏不肯,还大闹了一场惹得爹娘伤心难过……”
说到这里,桑叶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似不解似乎委屈的看着牛氏道:“你们夫妻俩气冲冲的走了,我以为事情不大就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没想到弟妹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至此,牛氏陷害桑叶的缘由终于水落石出。看着面色难看,无力辩解的牛氏,这一次,没有人怀疑桑叶的话。
桑叶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不愿意再看牛氏一眼,对身侧的男人说道:“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这件事情就由夫君你做主吧!”
即便知道媳妇儿是在做戏,郑凛还是很担心,下意识的说道:“我送你回去。”
桑叶悲伤的表情险些没绷住,又不敢露出异样来,只好低着头小声说道:“娘同我一道回去就好,你就留下来吧。”
只是这副柔弱的作态落在旁人眼里,只以为她被牛氏伤到了,一时间心里颇为同情。这好端端的惹了一身骚,还是被亲妯娌在背后捅了一刀,确实可怜!
郑凛反应过来,脸色就冷了下来,他松开桑叶的手,对孟氏说道:“娘,那就有劳您陪叶儿回去,我稍后就回来。”
“……好,有娘在,你不用担心。”孟氏知道这事不能善了,本想提醒大儿子几句,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索性没有说旁的,拉了拉大儿媳妇的衣袖说道:“咱们娘俩就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们爷俩就好。”
桑叶点了点头,又伤心的看了完全失去冷静的牛氏最后一眼,跟着孟氏在或同情或事不关己的目光中,穿过了人群朝着上郑村走去。
见奶奶和伯母都走了,多花姐弟三个冷的厉害,不想待在祠堂前喝冷风,对牛氏的所作所为更没有兴趣,于是也手拉手的跟上去了。
其他人目送婆媳俩离开后,继续投入到这一场伦理事件中。如果说对桑叶是同情,那么对牛氏则是充满厌恶加不解了。
……
路上,孟氏好几次看向桑叶,似乎想说什么,话没出口又咽了回去。
桑叶有所察觉,一直在等婆婆开口。见婆婆又第五次缩回去,她索性主动问道:“娘,您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孟氏犹豫了片刻,轻轻地点了点头。
桑叶暗自叹了口气,说道:“娘,这里就咱们娘俩,您有啥话就直说吧。”
孟氏一听,面上反倒露出几分纠结来,最后期期艾艾的说道:“牛氏糊涂做错了事,也不知道阿凛会咋处置。”说到这里,她生怕桑叶多想,连忙解释道:“娘不是想替牛氏求情,只是担心阿凛处置重了,又会被人说道。”
孟氏不知道今日这出戏,就是桑叶暗示胡氏挑起的。她的心里对牛氏有很大的怨气,尤其是今日被胡氏当众揭穿,作为牛氏的婆婆,她的心里并不好受,只是她更加担心大儿子处置重了,又在人前落个冷血薄情的名声。
桑叶想了想,给婆婆露了个底:“弟妹做的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毕竟我没有出什么事,只是夫君心里肯定有怨气,罚肯定是要罚的,兴许会如牛氏去城里做工的心愿,把她送到城里去,以后见不着面,也不用担心她再使坏。”
“真的?”孟氏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在她看来,送牛氏去城里做工,完全是便宜她的做法,根本不是惩罚:“这、这不能吧?”
桑叶肯定的点点头,笑道:“不管怎么说,牛氏是弟妹,就算看在三弟的面子上,夫君也不会太过苛责,只是夫君怕会顾忌弟妹以后又来害我,就想法子把她安排到城里去,等弟妹的日子好过了,大概就不会再鬼迷心窍,生出那些腌臜的心思了,就是三弟……”
说到这里,桑叶似乎有些苦恼:“把弟妹一个人送去城里,就留三弟一个人在村子里也不妥当,可是把三弟也送去吧,又怕村子里有人说闲话,以为夫君容不下三弟。”
孟氏一听,急道:“不会的,只要我们两个老的在,就不会有人说闲话,到时候就说是我跟你爹的主意,阿凛只是帮忙牵个线,外人就是知道了,也只会说阿凛重情义。”
发生了造谣这件事,孟氏也意识到再让大儿媳妇和牛氏在一个村子里,哪怕没有住在一起,今后还会发生类似的事,她也发自内心的觉得,两个儿媳妇还是分开的好,她也不用担心牛氏再使坏,以后的日子都能清静些。
桑叶松了一口气,笑道:“有娘这句话,我跟夫君就都放心了!只要三弟愿意,等年后夫君就去城里瞧瞧,看能不能帮三弟和弟妹安排一份活计。这样他们有正事做,兴许也能像二弟和二弟妹那样幡然醒悟,把自己的小家给撑起来。”
作为一个母亲,哪怕对不成器的儿子痛恨到了极点,也是希望他们好的。孟氏自然无比希望小儿子两口子能像二儿子两口子那样变好,如今听了大儿媳妇的话,不禁憧憬道:“要是真能改好就好了……”
说罢,她看着处处宽厚的大儿媳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换作别人遇到这种事,怕是早就闹个天翻地覆了,她没有跟牛氏计较不说,还处处为三儿子着想,有这样的媳妇,是他们老郑家的福气啊!
桑叶不知道孟氏心里的想法,为自己这个小小的谎言冒出了一丢丢的愧疚,不过这点愧疚跟自身的安危比起来就算不得什么了。
不管怎么说,三房两口子是个大隐患,跟这两个人生活在一个村子,鬼知道会不会又发生些什么。如今自家男人愿意给他们最后一个机会,丢到他们渴望去的城里,虽然做的活计比义庄还要艰难,但是如果真能改过自新,并不是没有更好的出路。
她更加清楚,要是让婆婆知道大儿子要把小儿子两口子丢到矿场那种地方,就算嘴上不会说什么,心里怕也是难受的很。与其这样,倒不如瞒着她老人家,左右不会要了那两口子的命!
回到家里,孟氏就烧了一锅热水,嘱咐桑叶泡泡脚驱驱寒气,就连多花姐弟几个也乖乖的拿出了自己的小脚盆。
泡完脚,桑叶有些发冷的身子变得暖烘烘的,整个人舒坦极了。又喝了一碗早上煨在火炉上的鸡汤,见没有别的事干,她索性窝到了床上,等自家男人回来告诉她处置的结果。
只是没有等到人回来,她就迷迷糊糊的歪在床头睡着了。
等郑凛处置完牛氏回来,顺着孟氏的话找回房间,就发现自家媳妇儿的上半身歪歪扭扭的靠在床头,似乎下一瞬就要掉下床来,惊得他险些心脏跟着跳出来,三步并两步的冲上去,将媳妇儿的上半身扶稳,轻轻地将她抱起来平放在床上。
这个过程中,桑叶并没有醒过来。郑凛索性把她的衣服脱了盖上被子,又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钻到被窝里,抱着媳妇儿打算睡个回笼觉。
一大早爬起来,一直忙活到现在,又在地上跪了那么久,郑凛确实也有些累了。如今怀里抱着媳妇儿,又是躺在暖暖的被窝里,不一会儿,他就闭着眼睛睡着了。
昨晚睡的好,这一觉夫妻俩睡的不是特别沉。等桑叶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没有黑。她一动,郑凛也醒了过来,瞅了窗外一眼,见时间还早,罕见的闭上了眼睛准备赖床。
桑叶着急知道对牛氏的处置,就伸手推了推男人:“族长有惩罚牛氏吗?是怎么惩罚的?”
郑凛捉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眼睛依然是闭着的:“惩罚了,让她每天来在祠门前跪一个时辰,连续跪满一个月。”
桑叶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这个惩罚不轻也不重,主要是这么一跪就彻底定下了牛氏的罪责,面子里子全丢光了。
心里的那口气顺了些,她又问道:“那胡氏呢,她有被罚吗?”
郑凛点了点头,声音透着几分低哑:“也罚了,比牛氏轻一点,每天在祖祠前跪半个时辰,一样跪满一个月。”
桑叶对这个惩罚还算满意,一口亲在了男人的脸上,夸道:“不错!”
郑凛的嘴角牵起一抹笑,猛地翻身把软软的媳妇儿虚压在身下:“光亲一亲还不够,要娘子必须以身相报才行!”
许是睡饱了,又解决了厌恶的人,桑叶的心情很不错,有兴趣跟身上的男人逗趣,灵巧的素手就缓缓的摸向了他的胸口:“行啊,如今妾身落在夫君手里,夫君想如何妾身还能反抗不成?”
郑凛心头一热,清明的眼里渐渐泛起了红。不知那只手触摸到了哪里,他狠狠地吸了口气,低头重重的压在了女子娇嫩的唇上:“欠收拾!”
桑叶吃吃一笑,声音从相接的缝隙中溢出来:“想收拾我?那也得看你家崽子答不答应!”
这话如一盆冷水淋到了郑凛的头上,瞬间把他所有的火热冻下去了大截。他瞪着身下笑的开心的女人,很想把她死死的按住酱酱酿酿,让她三天三夜下不来床,再也不敢说出挑衅自己的话来。
仗着肚子里的孩子,桑叶根本不怕他,上下其手继续狂奔在作死的道路上:“别这么看我,有本事你跟你崽子商量去,这可不能怪我!”
郑凛恨的牙痒痒,很想将某个只在自己身上作乱的小手拿出来,可是又舍不得,只能认命的放任自己在冰与火的节点上来回。
桑叶却不想继续便宜男人,就在灭顶的愉悦即将到来前,她突然收手,冲着男人狡黠一笑:“你家崽饿了,催我赶紧去吃饭呢,你就自己解决吧!”
说着,她就从男人的身下滚了出来,在男人伸手阻止前,滚到了床里侧,并迅速的将被子全部裹在了自己的身上,幸灾乐祸的看着光溜溜的某人。
郑凛浑身跟着火一般,并不觉得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缩在床角的小女人,顾忌着她的肚子,到底没敢扑过去跟她算账,只得认命的下床,将挂在床头架子上的衣服取下来,一件件的给自己穿上。
给自己穿戴齐整后,郑凛没有忘记还窝在床上等着自己伺候的祖宗,无奈的拿起她的衣裳说道:“过来,不是说孩子饿了吗?”
桑叶掀开被子,乐颠颠的挪过去,张开双臂就等着男人伺候自己穿衣。
许是折腾了男人这么久,男人又这么温柔体贴,桑叶终于觉得过意不去,按捺着心底仅剩的羞涩,大着胆子承诺道:“如今我这身子也不方便,等孩子生出来,你想怎样都随你。”
郑凛眸光大亮,如同黑夜里最灿烂的星辰,他附身在女子的唇上亲了一口:“好,为夫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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