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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犹如一阵风,更似是一湾让人*其中的漩涡。
风月不得不承认,慕非这个男人,的的确确很有*力,而且,十分懂得如何去将一句*逗弄的话语说成表达心意。
正要开口说话,却见慕非停下了脚步,面上的表情一僵,已然失去了方才对待她的温柔。
“到了。”
声音不大,却也让风月听得清楚。
风月转过头,乾承殿内,文武百官集聚在此,除却皇帝慕斌廖与皇后青莲不曾出席,更有世家大族的千金和公子,就连慕彦三兄弟也早早地便在这里等候了。
这些人里,风月大多是没见过,更是不认识的,下意识就向那个最为熟悉的身形望去……
眼神触及到慕彦,他望着自己,不过是片刻的光景,风月还来不及对他展露笑颜,他便匆匆将视线移开,扭过头去,与身旁的青衣女子说了些什么……
风月心中狐疑,不晓得是哪里惹到了他,竟被他这般无视,一时之间有些苦恼,倒也忘了让慕非将她放下。
将风月的有些失落的表情尽收眼底,慕非抱着风月的手臂紧了紧,脸色又冷了三分,好似完全没有见到这些人一般,抱着风月径直走了进去,将风月搁在他的腿上,在乾承殿的最高席位上落座。
整个过程,长达十几秒,除却众大臣对他行礼,竟是无一人敢言,气氛冰冷到极致,全然不像是个宴会,倒像是……
当初在陈国时父皇早朝时的情景,严肃,冰冷……
风月哪里知道,百官不说话,除却被慕非的气势吓到之外,更多的,确实惊讶于他居然是抱、着、风、月、入座的。
如此行径,堪称世子史上第一次啊!
“如何?莫不是本世子的到来打扰了各位的雅兴?”
兀自饮下一口清酒,淡淡的梨花味儿在风月的鼻尖蔓延,忍不住皱了皱眉,拉了拉他的袖口。
早先在陈国,无聊的时候,她便读过些许医书,医书上称,初春梨花味苦,不宜入酒。
后来失去手腕,回封国途中亦是跟老军医了解不少有关医术的知识,更是知道梨花入酒,虽能治病驱寒,但是若梨花如酒分量过多,对身体的伤害也是极大的。
从门口进来途中,众人虽有饮酒,但那些酒,酒味正常,更不是梨花酒,倒不晓得,这些人当中,有谁是要害慕非的了啊!
不晓得自己为何就起了要阻止慕非的心思,按说,要报断腕之仇,就该多给慕非灌这梨花酒才是啊!
给了风月一个放心的眼神,慕非对着她仅是一笑,便从她的脸上移开了注意力,将目光放在了慕彦的身上。
这个男人有什么好?
武功不如他,智谋不如他,不过就是长相阴柔了些,哪能得月儿这般青睐?
“呵!世子殿下面子大,可是让我们好等啊!”
要不怎么说慕澜不但是个花花公子,更是个蠢货呢?
在场的人,一个都没开口说话,他倒好,不但第一个开口,反倒开口就质问起慕非,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桃花眸子一挑,自动忽视慕澜,风月欣然望向了矮案上那只色香味俱全的烧鸡,禁不住咽下一口口水,肚子也极其符合时宜地唱起“空城计”来。
与慕澜相比,这只烧鸡好似对她还更有吸引力些啊!
瞥见怀中小女人的动作,更是听见小女人的肚子叫,慕非一直绷着的脸色立即就松了几分。
伸出手来,将桌上的烧鸡移动到远一些的位置。
风月望着那烧鸡离自己越来越远,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抓,却被慕非一把按下,将旁边的红枣粥拿了过来,放在自己的面前,拿起调羹舀了一勺,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吹了两下,而后递到风月唇边。
“月儿,大清早的不适合吃那些油腻的,喝些粥更好。”
吸气声此起彼伏,堂下大臣们,官宦子弟们看都看傻了,心道这还是他们不苟言笑,冷言冷语的冰山世子么?
这怎么看都……
不正常啊!
而那些千金小姐们,则是各个傻了眼。
谁说不是呢?
当初听闻世子容貌英俊,战功显赫,是个十足的大英雄,可谓是所有女子的心上人,只不过传闻世子殿下心有所属,并且极其讨厌心上人之外的其他女人,这才打消了嫁给世子的心思,任由父亲将自己许给了其他男子。
可现在……
瞅瞅人家世子殿下将世子妃疼爱的劲儿……
埋怨地望了自己的父亲一眼,悔都悔死了啊!
眼看慕非拎着调羹,放在自己的眼前,底下众目睽睽,纷纷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自己,风月眉头一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坐在慕非的怀中。
即便是皇帝,都不曾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诸大臣面前秀恩爱吧?
等等!
恩爱?
这又怎么会是恩爱呢?
她和慕非,说“恩”倒是有,可是说爱嘛……
得了吧!
还是不要说了!
挣扎着要从慕非的怀中起身,却不小心将慕非手中调羹上的粥洒在了他的身上,当下,风月总算是想起自己早上问了什么问题了。
慕非是不是洁癖,当下看他的反应不就知道了么?
“小东西,不听话,晚上回去收拾你!”
听听,听听!
多内涵的话啊!
想来世子殿下那个那个的活计,一定不错喽!
自顾自将身上的东西擦去,g溺地揉着风月的头发,更是引来底下吸气声一片。
可风月如何看,都看不出慕非是个有洁癖的人啊……
“呵……大哥何时对大嫂如此爱护有加了?小弟怎么不知道啊?”
早些时候,二哥送给他一个女子,长相与风月极其相似,本也打算就这么一直玩弄下去,可时别两月,如今再看风月,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儿,那女子,即便与风月再像,到底还是缺了风月这几分气质。
不喜欢慕澜盯着自家小女人那样的目光,慕非眉头一皱,将风月抱回了怀中,警告她不准乱动。
“四弟说笑了,月儿聪慧过人,自然深得我心,哪有不喜欢之理?”
一句深得我心,说的风月浑身一颤,这话怎么听着就这么别扭呢?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如此嫌弃她,连见她一面都嫌烦的……
“倒是听闻二弟最近与丞相千金走得很近,似乎……要成亲了?”
顺势便将话题引到慕彦的身上,慕非只觉怀中小女人身形一颤,脸马上就黑了下来,他哪里知道风月不过是在笑慕澜彻底被他无视而已啊!
“大哥说笑了,此事不过就是谣传。”
慕彦对着慕非鞠了个躬,轻笑着说着,眉眼不禁便向风月望去,触及她的目光,一时也分辨不出那是怎样的心思。
当初他曾承诺可带她离去,无奈被她当做玩笑,如今……
“谣传未必是假,我看丞相千金对你就有意,何不寻个好日子,将事情定下?”
“世子殿下说笑了,千寻与晔王不过就是走的近些罢了……”
那青衣女子站在慕彦身边,陡然出声,虽是回答慕非的话,眼神却不自觉地向风月瞟了过去。
晔王殿下的心上人么?
酒醉之后口中呢喃之人么?
呵……
只觉利刃一般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风月就着慕非的手咽下一口清粥,寻找那视线的来源望了过去,却实在不晓得自己什么地方惹到了这女子。
听她方才说的,自己不过是和慕彦走得近些,那她和慕彦有没关系……
皱着眉头,扭过脸去望了望慕非,大有白白当了箭靶子的想法,伸出手来,在慕非的腰上轻轻一掐。
“我就说你这男人不靠谱!”
腰上传来疼痛,慕非一愣,怎的他就不知道这小女人智商高,可情商低呢?
丞相千金顾千寻,分明就是为了慕彦冲她来的啊,又关他什么事儿了?
真是糊涂!
趁着小女人的手还未从自己腰间离开,慕非忙握住了她的手,拉起来,放在唇边深深一吻,目光却刻意看向了慕彦那里,成功地将他脸上一转即逝的愤恨和苦涩尽收眼底,得意地一笑。
和他抢女人?
想都不想要!
“月儿乖,咱们这么漂亮的手不要干这些粗活……”
啥?
风月只差没有一口粥喷出来,众目睽睽啊有木有?
光天化日啊有木有?
这个男人要不要这么不要脸啊?
抽回自己的手,在他衣服上蹭了蹭,十分嫌弃地将那一丁点的濡湿蹭到他的衣服上。
像是慕非说的,风月情商低,哪里能知道他真正的想法哦,只当他又在耍*耍无赖了……
二人在主座上肆无忌惮地嬉笑打闹,慕彦垂头,抬起一壶清酒便往自己口中倒去。
风月背对慕彦,自是看不到他那姿势,可顾千寻与慕非又怎能看不见?
不过就是一个怨恨悲戚,一个泄仇解恨罢了。
慕非见自己的目的达到,风月如此不明所以的完美配合更是出乎他的意料,禁不住心情大好,扬起双手来,在半空当中轻拍了三下……
只见二十来个舞姬穿着暴露,鱼贯而出,迈着莲花小步走到乾承殿的中央,摆出了一朵花的队形来,翩翩起舞,以示宴会正式开始。
风月津津有味地看着,想想看,从陈国到封国这么长时间了,观看这样的表演倒还是第一次呢……
舞台中央,舞姬们动作一致,眼波动荡,一个华丽丽的转圈完毕,陡然解散了队形,依着舞步跳跃到各个大臣公子的桌前,展露出完美一笑,探出玉兰手指,倒起酒水来。
这样的景象,风月在陈国倒也见过,不觉有什么稀奇。
不过就是一些在宫中的歌姬舞姬妄想有个机会攀龙附凤,跃上枝头当凤凰,或者即便是一只乌鸦,离开这个深宫的把戏罢了。
能成不能成,全然就寄托在这倒酒上,若是倒的好了……
就如慕澜如今一样,粗粝的大手轻撩佳人手背,不时来个眼神交错。
若是倒的不好了……
就如慕彦,压根就没发现有人在给他倒酒!
不过,还有胆子大的,就像是……
眼看面前的女子扭着自己盈盈一握的水蛇腰,扭到了慕非的面前,那只玉手,白希而纤长。
好似全然看不见风月的存在,她对着慕非送了一个媚眼,浅笑着就为慕非倒下一杯酒水来。
一对丰腴在舞蹈间有意无意地蹭过慕非的肩膀,方才倒酒的葇夷更是肆无忌惮地在慕非的胸前磨蹭。
若是换做原来,她定是不敢这样对慕非的,可方才慕非对风月的举动,俨然已经颠覆了这女子往日里对慕非的印象。
试问是嫁给一个富家商贾的好,还是嫁给日后的皇上好?
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只见慕非眉头一皱,挥手就要将那女子打开来。
察觉到他的动作,风月一愣,呀呀,果然是有洁癖啊!
“嗯……手挺不错的……”
不过就是喃喃了一声,却惹来了慕非的不悦,本就不喜他人触碰,这女子若是坏了他和月儿的感情,可就不好了呀!
“月儿不喜欢?”
废话!
对于她这样一个没有手的人,人家把自己的玉手放在自己面前现啊现的,她当然不喜欢!
“只是觉得好看,而已……”
“唰……”
一声利剑出鞘,一声女子惨叫……
风月的脑袋被慕非按进了怀中,不晓得发生了何事,只是闻到空气中蔓延着的血腥味儿,怔愣的片刻间,便有了想法。
慕非这男人……
该不会把人家的手给……
切了吧!
果不其然,当风月从慕非的怀中钻了出来,只见那女子满头大汗地躺倒在地上,眼中满是惊恐地望着自己一手捂着的手腕,一边厉声尖叫,而那只掉落在一边的染血的手,虽然还保持着兰花的形状,可早就无半点美感可言了!
殿下众人皆惊,都暗道世子还是原来的世子,冷血无情。
“这下月儿可喜欢了?”
风月嘟了嘟嘴,谈不上喜欢,但是也绝对不讨厌。
反正是这女子咎由自取要来招惹慕非,又好死不死将自己美丽的手展露在她面前……
虽然和她是同样经历,可她却是半点同情都没有。
“嗯……还行吧……”
“姐姐何必如此残忍?让妹妹看了好生心惊……”
拂优赶来,第一眼便看见慕非提起长剑来,斩掉了那一舞姬的手臂,原是有些害怕的,可却看见风月坐在慕非的腿上,旁若无人地接受慕非给她夹菜喂食,忍不住就嫉妒起来。
微微提起自己红色的长裙踏入乾承殿中,她高昂着自己的脑袋,挺着自己宿兄,势必要将自己的风韵完全展露,与风月一较高下,然她在身侧紧握的双拳已然出卖了她的不安和紧张!
一听那柔中带娇,娇中带媚的声音,再看她那一袭红色的长裙,风月瞥了慕非一眼,再也在他怀中坐不下去了。
挣扎着身子便离开慕非的怀抱,坐在他的身边,想了想,又再往旁边挪了些许位置,生生与慕非拉出了很长的距离。
美人离开怀抱,慕非倍感空虚,好似什么珍贵的东西里自己远去一般,不悦地看了始作俑者拂优一眼,“你来做什么?”
慕非语气不善,全无往日里的温柔可言,拂优一时心凉,倍感悲戚。
“拂优只是听闻世子殿下在乾承殿摆宴,庆祝得胜回朝,于是想来献上一舞,祝贺殿下,不想还未进殿,便看到姐姐如此……骇人的一幕……”
一会儿残忍,一会儿骇人,这女人有完没完了?
想要让朝中大臣对她的看法产生偏歧,然后赞赏她知书达理的伟大和善良么?
这如意算盘未免打得也太好了吧!
“这位姑娘说的什么话?手腕可是世子殿下斩断的,关你姐姐何事?你这么说,就是说殿下残忍和骇人喽?再说了,你姐姐这是在哪儿呢?”
不是早就警告过拂优,她不是她姐姐,这女人怎么就听不明白,还要自己往枪口上撞呢?
拂优一时无语,只得定定地望着风月,掌心的指甲陷进肉里,紧咬着贝齿,仿佛受了多大委屈。
干嘛啊?
风月不解了,她说什么了么?
怎的这人就开始哭了呢?
这二女争一男的故事虽然没有少听,但亲眼看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届时大臣们纷纷在心中揣测,世子殿下究竟会站在哪一边,却未注意到慕非已然表明了态度,见风月不再靠近他,他就自己向她靠过去……
唯有顾千寻,眼瞅着拂优半晌,忽而眸子一眯,露出一个浅笑来。
“姐姐……你何苦在诸位大臣面前为难我?我知晓世子对我有情使你不悦,可是……姐姐就不能顺了殿下的心意,许我入门么?哪怕只是给殿下为奴为婢?”
得……
风月低叹了一口气,这是又开始指控她善妒,眼里不能容人了是吧?
无奈身边那个男子先前还一本正经地,拂优一出现,顿时就变成了慵懒的猫儿,不但一句话不说,更是用大手在自己的手背上拨撩,好似打定了主意要看这两个女人斗个你死我活。
“慕非,你就不管管?”
狠狠地在桌下踩了慕非一脚,却见他面色不变地靠近自己,在自己耳边吹气。
“又不是我的女人,我为何要管?”
他奶奶的天皇爷爷!
风月简直要被他给气死了。
眼看拂优正站在堂下等着她的回答,风月眉头一皱,实在厌倦这样的场合。
“拂优姑娘何必如此委屈?是怕嫁不出去?若是如此……”
桃花眸子扫过在场的诸位男子,勾了勾唇角,“若是如此,趁着殿下在这里,诸位大臣在这里,诸位富家子弟,王孙公子在这里,看上哪个了不妨直说,也好让殿下为你做主,给你许一门亲事啊!”
不是说她善妒么?
她风月还真不怕将这个名头坐实了!
“姐姐……姐姐难道不知道拂优打小便跟在殿下身边了么?殿下可是允诺了,非拂优不娶的!”
全场唏嘘,看拂优的眼色不乏多了些深意。
原来,这就是殿下之前藏在宫中的女子啊,难怪了,敢这么肆无忌惮地与世子妃叫板!
“拂优姑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感情之事呢……不是用时间长短来衡量的,殿下与我一见钟情,也曾海誓山盟,那是真感情。”
轻笑了一声,陡然收起了自己的笑脸,小手巴掌往矮案上重重一拍,吓得众人心头一颤,“与你,不过就是年少无知的玩闹罢了,岂可当真!”
顿了顿,将矛头转向了慕非,瞬间又恢复笑靥如花的神态,抓着慕非的衣袖,连连撒娇。
“您说是吧?夫君?”
惊喜!
简直就是天大的惊喜!
被风月那句“一见钟情,是真感情”说得心潮澎湃。
更是被那句含羞的“夫君”揪住了小心脏,慕非直愣愣地看着这个伶牙俐齿的小女人,恨不得当下就把这小女人就地正法了!
隐忍住笑意,慕非轻咳了两声,“拂优姑娘若是有心来庆贺本世子得胜而归,那么,跳完这支舞后,便可离去了。”
显然是不想再多看她一眼,人家慕非现在对风月爱都要爱死了,哪还想给她招惹这么多麻烦呢!
“拂优……姑娘?”
拂优口中喃喃着,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样的称呼是出自慕非之口。
八年前,她在战后的战场上见到他,他浑身是血,一对眼睛还受了伤,身边什么人都没有,只是跟了一只小狐狸,听见她的脚步声,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他还是敛住了神色,用一匕首对准她。
“姑娘,是你吗?”
自那之后,他知道,她叫拂优,便再也不曾叫过她姑娘。
直到后来,他眼睛的伤好了,见到她的容貌,只是随随便便一瞥,便再没看过,她便知晓,这辈子,只有“救命之恩”能够拴住这个男人……
“是……拂优,现在就为殿下献舞。”
拂优表情忧伤,默默地低下头去,咬紧了牙关。
八年了,为了配得上他,她开始习舞,练琴,只盼有一天,在他知道她不是她救命恩人的时候,还能对她有一点点的眷恋啊!
就连先生都说,她的舞艺已经远远超越了宫中的舞姬,她不信,慕非会对此无动于衷!
要不怎么说拂优大脑少了根筋呢,以为一个舞蹈就能抓回男人的心?
简直就是……
想太多!
屏退了场地中央其余的女子,更是将那个被切断了手腕的女子抬了下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而今的场地上,独留拂优一人站着。
只见她轻点起舞步,抬起双臂,红色的衣裙被她托起,盈盈一握的腰肢灵活自如,柔若无骨一般扭动,扭动……
她满眼只有慕非,可……
慕非却全身心都在风月身上,为她剥着水果,亲口送到她的口中,竟是连一个眼神都没风给她!
“风月!我要与你斗舞!”
陡然停下舞蹈动作,音乐也戛然而止,风月正吃着慕非刚刚送进她口中的葡萄,一时不备,被拂优吓得呛了起来。
风月小脸涨得通红,不停咳嗽,捂着自己的胸口连连拍打,可把慕非心疼坏了。
细心地未风月拍着后背,一边,凌厉的眸子立刻向拂优扫去。
他对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来人!”
“等等……”
终于缓过来的风月拦住慕非,桃花眸子向拂优那里一瞪,已然下定决心要自己清理这个女人。
且不管慕非对这个女人是虚情,是假意,反正,他既然当做拂优不重要,她又何必要顾及如此之多?
迈着盈盈的莲花步子从高台之上走了下来,站在拂优的面前,单单是一身的气势,就不知道胜出了拂优多少。
慕彦的眼珠子一直跟着风月,却在当下一惊……
与慕非同样的感觉!
为何?
在她身上会有与慕非同样的感觉?
“你想和我斗舞?”
轻笑着再次对拂优所说的话表示确认,眼中,满满都是对拂优不自量力的嘲讽与不屑。
“没错,若是我赢了,你就主动放弃殿下,并且……并且断去自己的手腕!”
风月当日在百花阁中闭目抚琴之事,她早就听说,坚信自己在舞技上更胜她一筹,自然要用她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作为筹码!
“好啊!”
咬着牙,风月瞥了她一眼,那就请殿下与诸位给本世子妃做个见证,若我斗舞输了,断去我的手腕,若拂优输了……呵……不知拂优小姐可愿意以命相博?”
拂优浑身一颤,以命相博?
这……
玩太大了,她自是不愿的!
“我与你斗舞,自然是你以什么作为筹码,我便用什么作为筹码。”
风月嗤笑了一声,禁不住摇头,半晌,确是回头望了慕非一眼。
接触到风月略含深意的眸子,慕非一愣,也不知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是风月当真开口说了话。
“看吧,慕非,这就是你喜欢了八年,守护了八年的女子,连命都不肯为你舍去,八年真心的付出,喂狗了!”
“意思是,拂优姑娘也要以自己的手腕作为筹码?”
拂优点头,仿佛并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可。
“如此,本世子妃就用自己的一根发丝作为筹码。”
“风月,你……”
打死都没想到风月会这么来阴的对付自己,拂优忍不住就要一巴掌打到风月的脸上,可手腕不过刚刚抬起,慕非便不知什么时候从高台之上走了下来,将风月好端端地护在怀中。
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慕彦的一只脚已然跃出了一步,却在看见慕非将风月护住时缓缓收回……
“我如何?论身份,我是封国世子妃,亦是陈国皇帝的独女,陈国独一无二的公主殿下,我的一根手指头就抵你拂优十条命,你凭什么与我用同样的筹码?若要我断腕,可以,拿你命来换!”
风月说得句句在理,一时之间,倒是也没人反对,更何况,如今的状况,便是没脑子的都知道,世子殿下喜欢的是世子妃,不是这个什么拂优,谁还敢在这个时候说世子妃说的不对,自己撞到枪口上啊?
拂优脸都气绿了,浑身颤抖着,顿了半晌,“好,我用命来换你的手腕!”
全场唏嘘,这是要来真的了啊!
风月满意地一笑,回头,却不小心撞进了慕非的眸子里,见他眼中满是不悦和担忧。
如何?
都这样了,这个男人还在担心他的拂优么?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当自己原本已经对慕非有了些改观,就连报仇的心思都在这段时间里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快要消失了,可是如今看到他的表情,为何竟觉得自己……
这么蠢……
世子妃要与人斗舞,依着身份,自然是不能使用普通的乐师,正巧今日盛宴,尚书之子向天放也在其中。
向天放此人文蹈武略样样精通,对于音律,更是封国境内他认第一,无人再敢认第二,由他来为舞蹈伴奏,再合适不过。
将古琴摆好,向天放在古琴前落座,对着风月轻轻点了点头,便要开始抚琴。
在场诸位早就听闻世子妃在百花阁的壮举,今日,只盼能一睹世子妃的风采。
方才拂优跳舞,已是见过了的,倒不觉有什么稀奇,如今则是将目光都放在了风月的身上。
风月与拂优一人占据台下一边,音律声起已是半曲有余,却只见拂优一人跳得起劲,风月仅是站着,一动不动,到了最后,竟是盘着双腿坐了下来,闭着眼睛,听向天放抚琴。
慕非眼睛一眯,实在不知风月如此是为何,忍不住就有些紧张起来,若是这次输了,那么最后的一只手腕……
“铿……”
琴声戛然而止,风月睁开了眼睛,对着向天放一笑,“尚书公子果然好琴技,风月自愧不如。”
“世子妃说笑了,若有机会,天放还要向世子妃讨教一二。”
不晓得原本的斗舞如何就变成了风月和向天放的相互吹捧,众人不解,难道是向天放的琴技当真如此美妙,使得世子妃都忘记舞蹈了么?
拂优喘着气,累倒在一边,瞥见风月就连一个舞步都不曾跃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风月,你输了,你输了!”
她伸出手指来,指着风月,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欣喜与开心。
慕非又是她的了!
终于!
慕非又是她的了,世子妃,将来的皇后,又是她的了!
“月儿?”
说到底慕非也是关心则乱,哪里知道风月有自己的想法,这场斗舞,明显就是风月故意要输的,可是为什么?
不似方才对待慕非一般,风月看也不看他一眼,兀自站起来身来,走到拂优的身边。
骑虎难下,纵使拂优死了,也是慕非自己的问题,与她风月无关!
自此之后,他取她手腕,她取拂优性命,两人再不相欠!
“我输了没输,你说了不算!”
呵……
拂优眯起了眸子,这个风月啊,到了现在,还想要做无谓之争么?
谁输谁赢,这已经是很明显的事情了不是么?
“那就还请向公子做出判决!”
心想自己已然是胜券在握,拂优昂首挺胸着就走到了慕非的身边,环住他的臂弯,无比自然与高傲地向风月宣布慕非的所有权,却被慕非一巴掌甩了开来。
向天放站起身来,嘴角挂着浅笑,“世子妃舞技天下第一。”
什么!
没人弄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风月的舞技天下第一?
不要开玩笑了,她根本就是一动都没动啊!
“喂,姓向的,你是被风月的容貌迷倒了吧,这样的判决你做的实在有违公道。”
本打定了主意要看风月出丑断去一腕,到时候他慕澜便可以四处宣扬他慕非堂堂的封国世子娶来的世子妃尚且不如一个出生卑微的贱婢,却没想到向天放这个王八蛋居然假公济私!
真不知道风月给了他什么好处!
“世子妃容貌绝美,向天放自是承认的,试问当今天下,哪个男子不喜欢容貌美丽的女子,可天放对于音律舞艺的判决向来公正,这是不容置喙的,否则,当初世子殿下也不会让天放来抚琴,是吗,殿下?”
不满慕澜对自己的诟病,向天放彬彬有礼地对着慕非行了个礼,“方才天放所抚的音律乃是乃是佛经之乐,佛家向来讲究色不入目,声不入耳,由此,世子妃不作出任何动作来,自然是最为正确的。”
经此一说,全场哗然,原来舞蹈和音律还有这样的说法……
慕非则是放下了心来,伸手就要抓过风月的手,却被风月一掌甩开。
“拂优,愿赌服输,你的命……本公主收下了!”
怎的怎的?
又变成“本公主”了?
慕非左思右想,实在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小女人啊。
她怎么又生气了?
却见拂优跌倒在地,抱着自己的脑袋,“不,不,我不想死啊,殿下,求求你,饶了拂优一命吧……”
不说话……
“如何?世子为难,那风月放她一码,留下一只手腕,就可以走了。”
手腕?
拂优回想起方才那个倒酒的女子,禁不住颤抖了起来,哭的撕心裂肺。
“殿下,拂优也不想砍掉手腕,不想啊……”
“不想?拂优姑娘,本公主已经是放了你一马了,当真不珍惜?”
“不!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诅咒你!诅咒你死无全尸!”
慕非眉头一皱,正要一巴掌打在拂优脸上,风月却已经抢先了一步,她掀开自己的衣袖,露出那半截断腕,笑靥如花,却鬼魅万分。
慕彦身形一颤,往后退了两步,碰倒了席间的酒壶,险些跌倒在地。
怎么回事?
去梁王封地之前还好好的,如何回来后就……
慕非!
双眸子死死地望着那个红袍男子,慕彦恨不得将他撕碎了去!
若不是他没保护好风月,她又如何会……
“本公主注定死无全尸,还怕被你诅咒?本公主敢为慕非断去一腕,你呢?就你这样的,还敢说深爱殿下?不觉的自己很滑稽么?”
剩下的一只小手一挥,拔出了慕非腰间的长剑,看准拂优的手腕,与自己同样的位置,砍了下去……
拂优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随即晕倒过去,而风月将手中的长剑往地上一扔,笑了起来,“不好意思了各位,打扰大家雅兴,小小插曲,仅供娱乐,无需在意。”
话虽如此,可一场好好的宴会被搅成了这个样子,谁还能安心玩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