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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沉。
非尘回到祥云宫,正要进殿,耳尖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他皱了皱眉,快步往角落走去。
“大大大!跖”
“小小小!拗”
只见三三两两的小太监正在悄悄的聚赌,激情正酣,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到来。
非尘看到骰子的那一刻,多年来压抑的赌瘾又犯了,也在心中暗喊‘大大大’。
揭盅的刹那,他激动的叫了出来,“哈哈……果真是大!”
这一出声,吓得那群小太监脸色骇白,忙扑通跪地求饶,“殿下恕罪,殿下饶命!”
“你们好大的胆子,胆敢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行赌!”非尘摆起架子,
“奴才知罪,求殿下饶命!”小太监们颤抖的磕头。
非尘看了看四周,道,“要饶你们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们……陪本宫一块玩玩!”
说着,人已经过去拿起骰盅摇了起来。
小太监们面面相觑后,随即面露欣喜,忙爬起来凑上去舍命陪君子。
当然,这可不是玩玩而已,要知道赌这玩意可是会上瘾的,尤其,赢了钱还想乘胜追击,一赢再赢。
暗中的身影懒懒打了个哈欠,转身离开。
接下来只需等待收网就好……
※
翌日,刚用过早膳,凤鸾宫就来人了,说是皇贵妃禀明皇帝老头要整顿后宫,让后宫所有女人都到凤鸾宫去开会,包括东宫的女人和她这个太孙妃。
怀瑾伸了伸懒腰,昨天离开东宫后,就算皇贵妃认为她没听见他们说什么也绝不会留她了,只是……能玩点新鲜的吗?
“娘娘,奴婢给您装扮好看些再过去。”包子热心的道。
“整那么好看作甚?我又不是去邀宠的,平时该怎样就怎样。”怀瑾不耐地摆手,趴在梳妆台前又困了。
“是。”包子忙按照平日给她梳发。
等包子弄好,怀瑾已经打了个盹醒来,又换上一身月牙白的衣裙才慢吞吞的往凤鸾宫走去。
走到跟似雪院的相交处,看到王楚嫣也正要出门,她不由得停下来微笑询问,“嫣儿这几日在忙什么呢?”
“回燕儿姐姐,没什么,就是闲来无事到处走走。”王楚嫣眼神闪烁地道。
“喔,是该多出去走走。”怀瑾点头,走出几步后又停下来,回头道,“嫣儿,能否麻烦你件事?”
“燕儿姐姐请说。”
“是这样的,皇贵妃要我过去,我瞧着事情没那么简单,你能否到金銮殿去等祈天澈下朝,让他马上来救我?”怀瑾真诚的求帮忙。
王楚嫣怔了下,忙点头,“好,嫣儿这就去,燕儿姐姐要小心。”
“一定要他快些来。”怀瑾一脸凝重的叮咛,这才带着包子前往凤鸾宫。
身后的王楚嫣跟着走出承阳殿的大门,目送那道身影,嘴角勾起阴笑。
她会通知,但是会等她快没气了的时候……
※
主仆俩到达凤鸾宫的时候,所有人都已到齐,头一次看到后宫的女人全都聚集在一起,只要对自己没有威胁力的,怀瑾也懒得去管她们是甲乙丙丁了,粗略扫了一眼过去,最后落在主位上的皇贵妃以及她边上的太子妃。
太子妃都坐她边上了,看得出来在座的那些嫔妃都是来陪衬的,也是这皇贵妃斗了几十年收服了的女人。
“肖燕见过皇贵妃。”怀瑾一如既往,敷衍地福了个礼,正要站直,忽然凌厉的嗓音从座上传来。
“谁让你起来了!”
是皇贵妃。
看来这是要立威了!
“那依皇贵妃的意思呢?”她保持着福礼的姿势,挑眉讨教。
“太子妃,按辈分你是做人婆婆的,她粗蛮无礼就是你的错,你去教教她。”皇贵妃道。
庞婉瑜颔首,离座走向怀瑾。
“诶!
别……”怀瑾连忙退后几大步,避如蛇蝎般,“太子妃现在的身子可是身怀皇家子嗣,如此金贵,我可不敢近身,万一一不小心碰哪了,又像上一次那样莫名其妙被打入冷宫,那我岂不呜呼哀哉了。”
庞婉瑜停下脚步,他们想这孩子横竖是要不得,那就让上次的事再重演一次,没想到肖燕这贱人会这般警惕,不近身又如何能制造意外?
“我劝各位还是和太子妃拉开点距离为好,如此一来又可以保证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安好,又可保自己平安,一举两得呢。”怀瑾很诚恳的建议,然后很认真的思索了下,道,“我觉得应该请皇上颁发一道命令,命所有人在太子妃怀胎期间不得近身半步,也省得整日提心吊胆的。喔!最好把太子妃单独隔离起来,这样就算有人想谋害也害不成了。”
庞婉瑜气拧了脸,她这分明是想让她被软禁!
“太孙妃!”皇贵妃气青了脸,拍案。
“皇贵妃娘娘,您也赞成我说的,对吧?”怀瑾装傻的道。
“你胡扯些什么?谁让你起来了!今日本宫是奉皇上之命整顿后宫规矩的,既然你还是无法无天,那就休怪本宫无情!来啊,教教她怎么行跪礼!”
这野丫头她还就不信今日治不了她,反正今日是决计不能让她安然离开这里。
令下,门外涌入一群太监,手持长棍。
怀瑾挑眉,看来是要来硬的了。
“娘娘,好汉不吃眼前亏,要不咱先服软吧?”包子怕怕地提议。
怀瑾狠剜一眼过去,真没出息。
她傲然看向座上的皇贵妃,轻笑,“皇贵妃确定这是在教我宫廷礼仪吗?”
“没错!”
“很好!”
怀瑾勾唇一笑,倏地闪身夺过一人手上的木棍,棍子一扫,连打他们的膝盖骨,眨眼间,那些个太监个个扑通跪地,做完这一且的她手持长棍傲然而立,美眸微抬,凛然不屈。
“皇贵妃,多谢赐教,这礼仪我已经学会了。”她嫣然一笑,将长棍扔开,轻轻松松地拍小手。
包子在一旁看得胆颤心惊,心里就盼着嫣然郡主快些把皇太孙请来。
“反了反了!”皇贵妃见她如此刁钻,气得跳脚,“把她给本宫拿下!今日本宫不治了她今后还如何统治六宫!”
“方才不是皇贵妃你亲口说那是教我宫廷礼仪的一种吗?我不过是学会了而已呀?”怀瑾眨着无辜大眼,蠢萌蠢萌的。
“你……”
“在座的各位娘娘如果耳朵还好使的话应该都听到了的。”老妖婆,玩来玩去都是这几招,老娘都不好意思告诉你,这些都是老娘不屑玩的。
皇贵妃一记冷眼过去,所有人都低下头去不敢作声。
“放肆!”庞婉瑜上前怒骂。
怀瑾忙闪开,佯装一脸惊恐,“太子妃,你别靠近我,我怕出意外。”
庞婉瑜气得全身发抖,她这样防着不让自己近身,这孩子就算掉了又怎能赖在她身上?
“好了,太孙妃,本宫今日是为了后宫的声誉才召集大家的,先坐下吧。”皇贵妃见她防备心太强,不得不软下语气暂时作罢。
怀瑾挑挑眉,见庞婉瑜不甘地坐回去了,她也挑了个最末尾的位子坐下。
茶上来了,她淡扫了眼,递给包子一个眼神,包子立即明白,把身后背的水囊拿出来,还有一个杯子。
众人傻眼,终于知道为何她的贴身婢女身后背着的包袱装的是什么了。
“太孙妃,你这是何意?”这丫头来她的凤鸾宫居然自备水?
“喔,我家皇太孙有洁癖是众所周知的事,那啥……他说随便什么茶都喝太不干净,还说他每次要亲我都会想起,便觉得浑身不舒服,于是让我随身带着这水囊。”怀瑾没脸没皮地道。
每次都是他毁她名誉,今天也该她毁一毁他的了。
怀瑾说的是不羞不臊的,在座的女人可都觉得不好意思,当然,除了庞婉瑜外。
“本来想让包子把全套茶具都带来的,但是想想皇贵妃这不太方便,就将就着喝点清水了。”怀瑾无视那道恶毒的眼神,拿起
包子倒好的水浅啜了口,这可是最甘甜的清泉水,在她看来比茶好喝多了。
“啪啦!”皇贵妃勃然大怒,把茶碗摔了一地,“你还把不把本宫放眼里了!”
“我没把你放眼里啊!”怀瑾天真无邪的眨眼,皇贵妃又要发作,她笑嘻嘻地忙道,“我把您放心里了。”
记在心里,等着哪天把她玩死!
以前顾虑她还是祈天澈的奶奶,现在,呵呵……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皇贵妃又是无语反驳,这丫头太刁钻,就好比上次一个不小心就被她给陷害了,这一次一定得多留个心眼。
忍下怒火,道,“你自出冷宫以来全然忘了宫规礼仪,既然教你不成,那就把宫规妇德等书带回去抄写,直到记住了为止。王奇!”
话落,只见王奇捧着一沓厚厚的书册出现。
“怎么?不接?”见她一动不动,皇贵妃厉声道。
不接正好,她就有理由治她了。
但是,怀瑾笑了笑,上前伸手去接,王奇避开,得意的提醒,“娘娘,皇贵妃赐物,理应跪着接。”
怀瑾挑了挑眉,身子一下子矮了下去,不过不是跪,是蹲,双手高举接物。
王奇看了皇贵妃一眼,得到皇贵妃示意后才把托盘上那些书给她。
怀瑾接完,正要起来,又被阻止了。
“太孙妃啊,这些书呢……”
于是开始了长篇大论,滔滔不绝,似乎是有意要让她长蹲不起。
听着,听着,怀瑾的小脑袋不停拜佛。
最近一定是太忙了,一闲下来就很犯困。
久久后,皇贵妃见她的防备心终于松懈,递给庞婉瑜一个眼神,要她去把人扶起来,顺便……
然而,就在庞婉瑜靠近她的时候,一声高呼从殿外响起。
“皇太孙到!”
音落,皇太孙出现在殿门,手里端着一盘香甜的炒栗子,谁也不看一眼,大步流星地来到他的太孙妃身边,蹲下。
“小东西,这是你最馋的栗子,乖,张嘴,吃一个。”剥好的栗子送到嘴边。
怀瑾早在那声高呼响起瞌睡虫就全都退散了,她看着突然出现的这张俊脸,愣了愣,然后扭开头去,摇头,不吃。
“你早膳都没吃多少,这是新炒的,吃一些,嗯?”
皇太孙耐心地诱哄,奈何太孙妃就是不愿吃。
众女傻眼,都说皇太孙把这太孙妃宠上了天,举凡剥虾挑刺吹汤都不假手于人,却万万没想到他只是因为太孙妃早膳只吃了一点点就亲自跑来哄她吃东西?
如月光般的美男子就这般蹲在女子身边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哄着,女子一个劲的摇头,始终不愿张嘴,看得众女都想上前骂那女子不知好歹了。
“皇太孙,你当本宫这里是什么地方了!”皇贵妃忍无可忍地出声怒斥。
这小子居然一进来就没对她行礼?
祈天澈似是才注意到旁人,匆忙对皇贵妃行了个礼,注意力又回到他的女人身上。
“咦?你怎么蹲在地上?还拿那么多书。”诧异的才发现她高举的东西,忙把她手里的书扔开,拉着她起来。
怀瑾站不稳,又软了下去,直接栽进他怀里,秀眉不舒服的拧起。
俊脸顿时沉下,蹙眉,把栗子交给李培盛,旁若无人的抱着她往旁边的空位坐下,然后单膝跪地抬起她的腿,脱下她的鞋袜,轻轻撩起她的裙纱和裤腿。
所有人再次为这一幕惊呆,虽然上次求子灯已经惊过一次了,但是这次可是毫无避讳啊。
不过,不就是蹲久了些吗?用得着这般大惊小怪?
然而,随着裤管撩到膝盖上,众人骇目惊心!
太孙妃两边膝盖都是血,已经看不到伤口了。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皇贵妃想起上次反被陷害的事,猛地拍案,“本宫不相信她那伤是真的,王奇,去给本宫看清楚!”
王奇正要上前,忽地被一双冷冽如冰的眼眸瞪得顿住,不寒而栗。
祈天澈猛然回身,看向皇贵妃,字字凌厉,“皇祖母,这就是您跟皇爷爷说的要整顿后宫?你所谓的整顿后宫是滥用私刑?”
“什么滥用私刑?皇太孙,谁准你这般跟本宫说话了!跟这野丫头在一块连你也没规矩了是吗?!”
“她野也是本宫惯的!”祈天澈冷声驳斥,声调不高,却足以震慑全场。
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
从来没有人见过皇太孙真正动怒,从来皇太孙都是清冷若霜、置身事外,原来,他动怒的样子竟是这般,一个眼神,一个字都足以震慑天下的那种。
更何况,他对皇贵妃用了‘本宫’二字!
显然,是气得不轻,因为他宠在心尖上的女子受伤了,所以他怒了。
“好你个皇太孙,这早朝不好好上也就罢了,还跑来本宫这作威,你对得起皇上这些年来的栽培吗?”皇贵妃也彻底被激怒。
从来,这小子都不敢这般对她大呼小叫过,今日,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跟她撕破脸!
“朝政有父王,现在又多了个大皇孙替皇爷爷分忧,本宫这副病怏怏的身子就别去占地了。”祈天澈冷冷说完,扫了眼地上的书,还有角落里还落下的一条长棍,面容更冷冽。
“罚跪举物,她不跪就打到她跪为止是吗?皇祖母,她好歹也是堂堂太孙妃!!”
掷地有声地说完,他轻轻地抱起怀瑾转身离去,抛下话,“皇祖母该知道我连她断一根头发都舍不得。”
皇贵妃心惊,他这是要记下这笔账的意思!
走出殿门,他停下来说,“刘公公,你也看到了,劳烦你回去告诉皇爷爷,太孙妃受伤了,怕是没法出面接受日曜国使者的厚礼了。”
闻言,皇贵妃脸色刷白,众女更是震惊。
皇上身边的刘公公居然一直在外头!
更叫人吃惊的是,刘公公是奉皇上之命来带太孙妃去觐见的。
这下完了,本来是想整死那太孙妃的,眼下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还有——”
居然还有?
众人提心吊胆。
祈天澈回头,目光落在庞婉瑜身上。
庞婉瑜一直盼那目光,却没想还是这般厌恶和冰冷。
“李培盛,传本宫之令,太孙妃从今日起不得靠近太子妃十步之内,谁看到她靠近不阻止的,本宫就砍了谁的腿!”
“站住!你凭什么命令!”皇贵妃叫住他。
祈天澈刚举起的脚步不得不停下,回头,目光清冷,却是如刃,“皇祖母不是总说太孙妃没规矩吗?本宫这是在管她,难不成本宫管自己的女人还要皇祖母您同意?”
皇贵妃哑然。
祈天澈感觉到怀里的人儿颤抖的动静越来越大,抱着她大步离去。
“娘娘,奴才告退。”刘氓也急忙告退。
皇贵妃忙叫住他,“刘公公,皇上真的是派你来宣太孙妃觐见的?”
“娘娘,不知太孙妃上次使了什么方法让日曜国的人爽快离去,这次日曜国又派人来要求见太孙妃,皇上也正想知道太孙妃上次做了什么呢,而且,日曜国此番也是来发起挑战的。”
“发起挑战?什么挑战?”
“娘娘,您忘了?为了邦交友好,先祖皇帝曾立下规定,邦交之间可发出任何挑战赢取战利品。”当然,战利品只能是本国有的而他国没有的东西,但绝不涉足国土或者权势什么的。
皇贵妃记得是有这么个明文规定,为的就是促进邦交发展,也正因为先祖皇帝定下了很多别国所没有的规定,所以朔夜国才会几百年来都屹立不倒,越发壮大。
刘氓见皇贵妃失神,默默躬身,匆忙告退。
“刘……”等皇贵妃回过神来只看得见刘氓匆匆消失的背影。
该死的!她又被肖燕那贱人反耍了。
她根本没让她跪,膝盖哪来的伤,而且,那些书她也没高举
,从头到尾根本就是在睡觉!
这小子反了,明明现在已经不如以前那般得宠,他居然还敢当着她的面下令!
不行!一定要想方法让皇上快些把他废了!
所有嫔妃也慌忙做鸟兽散,就怕一不小心沾了一身腥。
庞婉瑜当然也不会想留下来给人当撒气桶,正想悄悄离去,没想到还是被叫住了。
“站住!”皇贵妃叫住她,鄙夷地撇了眼她的肚皮,“既然皇太孙都下那样的命令了,你要再想靠近那丫头是不可能的,那就把孩子生下来吧。”
“不!!”庞婉瑜几乎是马上拒绝。
“怎么?你这野种还见不得人?”皇贵妃冷笑。
庞婉瑜脸色刷白,脑海里全都是这孩子怎么来的,甚至连传闻中昭德皇后生下来一个猫头人身的画面都浮现出来了。
这个孩子有违伦常,是妖孽!是畜生!不能生!
“不能生!这孩子不能生!”她忽然像疯了似的捶着肚子,皇贵妃也吓到了,赶忙让人上来制止她。
激动过度将庞婉瑜昏了过去……
※
离开凤鸾宫后,挺拔的男子抱着女子走在扶疏花木的小道上。
“祈天澈,你刚才是真的动怒了?”怀瑾终于止住了笑。
一直想要看到他真正发火的样子,原来竟是那样威严凛然,连她都震慑到了。
尤其,他为了她跟皇贵妃撕破脸的那一刻起,她真的震撼得久久不能自已。
他说,她的野是他惯的。
他还为了她,以皇太孙的身份下了一道滑稽的命令,不让她靠近庞婉瑜,谁看到她靠近不阻止就砍断谁的腿,这样她还如何能靠近?
所以,她知道,这个男人肯为了她与天下为敌!
“怕?”祈天澈低头浅笑,再也没有方才在凤鸾宫时的冷厉。
“才不,对那个老妖婆就该这样!”怀瑾抱着他娇笑,他能跟她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越来越觉得他适合她了。
祈天澈但笑不语。
他只是对伤害她的人会那样,无论那个人是谁。
“嫣儿去通知你的吗?”她疑惑,本来她只是顺便试探一下嫣儿,没想到她还真的通知了。
庞婉瑜让人扮作面具男上门来的那一.夜,她知道可能是嫣儿约他出去的,虽然后来问他他没说。
“……嗯。”祈天澈犹豫了下,点头。
怀瑾明白,不是。
如果真的是嫣儿去通知他的,他不会犹豫,这表明他也是知道嫣儿已经开始变了,变得不如他所希望的那般单纯了。
“皇帝老头真的需要我出面?”她笑着岔开话题。
“日曜国的确又派人来了,而且挑战的对象是你,不过不是现在。”
“那老头要见我也是假的?”
“是真的,不过,你受‘伤’了。”祈天澈轻拍她的腿。
膝盖上绑了两个血袋,故技重施,这小东西,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那我啥时候要出面?”
“应是武举殿试后才会迎接日曜国的挑战。”
“武举殿试?哪天?”怀瑾一脸兴致。
“后天。”
“祈天澈,我要去!”武举殿试,一定会很激烈,好像镇邪的也要考武状元。
“先把‘伤’养好吧。”他笑。
知他会带她去,怀瑾欢快的点头,忽然想起什么,露出坏坏的笑,“嘿嘿……祈天澈,咱们乘胜追击吧?”
祈天澈微微挑眉,她附耳在他耳畔轻声细语地说着……
※
这次日曜国来的人只是使臣,下朝后老皇帝在麟德殿接见了他们。
而日曜国的使臣听闻方寻回了个大皇孙,此皇孙才貌双绝,于是他们临时起意也想见一见。
老皇帝原想让人把大皇孙召来,但使臣说依国家习俗理应亲自去看看。
老皇帝只好笑呵呵地亲自陪同前往祥云宫。
然而,才踏入祥云宫,闹哄哄的声音传来。
“大!大!大!!”
“小!小!小!!”
“十一点,大!”
“哈哈……赢了!又赢了!快快快,给钱!给钱!”
一群太监依依不舍的把钱递交,然而,在看到大皇孙身后站着的人后,吓得连连扑通跪地,话都说不出来了。
“喂,输了就是输了,你们对我磕头我也不会把钱还给你们的。起来起来,继续玩。”有人还沉浸在赢钱的兴奋里。
“混账!”老皇帝厉声怒斥,气得一口气缓不过来,刘氓赶忙上前扶。
非尘顿时从凳子上跌下,惊恐地跪地,“非尘参见皇爷爷!皇爷爷,非尘……”
一时没法辩驳,他指向那些太监,“是他们在祥云宫聚赌,被非尘发现了,他们方才是在贿赂非尘!”
“皇上冤枉啊,奴才们是在大皇孙的命令下才不得不陪大皇孙玩的,奴才们输得都没钱了还得借别人都钱陪殿下赌,若是不赌殿下就要砍奴才们的脑袋了。”一群太监惶恐地说,口供一致。
“你们……”
非尘这才想起,这些小太监出手阔绰,不是金银玉石就是银票,起初他还有些怀疑,但是想想现在做奴才的偶尔有赏银或者偷主子的首饰也不足为奇,现在看来好像没那么简单。
“一个个都太让朕失望了!刘氓,传令下去,大皇孙公然在宫内聚赌,罚跪五个时辰,禁足十日!至于这些***才,杖责一百,贬杂役房!”老皇帝怒然下令,而后气得颤巍巍地离去。
皇帝和使臣离去了,小太监也被拖走了,只剩下地上还没回过神来的非尘。
一抹白悠悠然地走来,“呀!今天天气真好!连带着心情也棒棒哒。”
非尘闻声抬头,就见一张娇俏红润的脸出现在他面前,满脸的洋洋得意。
这一刻,他什么都明白了,怒气冲冲地上前,“是你?是你设的局!”
怀瑾手上镯子一晃,凶神恶煞的男人便不敢再上前一步。
她笑了笑,看到石桌上没被收走的骰子,闪身过去,手一捞,骰子在她手上花式的摇来摇去,非尘看得是目瞪口呆。
砰!
骰盅抛上半空,落下,被她一掌稳稳地拍在桌上,娇笑,挑眉,“大还是小?”
非尘紧盯着骰盅,咽了咽口水,没底气地说,“大。”
怀瑾一笑,揭开骰盅,非尘震惊得连忙扑过去看。
只见三粒骰子笔直的叠在一起,上面那一面居然只有一点!
想他也是纵横赌场多年,从没见过如此神乎其技的赌技,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有这能耐。
“你输了!打算输什么给我?”怀瑾慵懒地笑问。
“死丫头,我……我何时说要跟你赌了?”非尘连说话都吞吐了。
“你说大,不是吗?”怀瑾坐上石桌,从小包里掏出花生剥开抛来吃。
“我何时说过?”非尘来个拒不认账。
怀瑾轻笑,目光懒懒,“不承认没关系,我记着就行了。”
说完,跃下桌子要离去,走出几步,停下,回身,“对了,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我的男人只有我能欺负?”
非尘不敢置信的瞠目,这女人是为了他陷害祈天澈谋害他一事报仇?
“虽然只让你跪五个时辰便宜了点,不过就当是积福了。至于你要输什么给我,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要。”
说着,怀瑾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那目光让非尘觉得自己像待宰的牲畜。
“嗯,应该有适合你的瓮。”落下结语,她像来时一样,悠悠然地走了。
非尘毛骨悚然地僵在那里,满脑子都是她所说的瓮……
※
才拐
出祥云宫,怀瑾就被一股力道扯了过去,抵上墙面,男人俊逸的脸放大在眼前。
“祈天澈,你干嘛呢?”她笑问。
“我听到了。”他笑,深邃的眸子黑亮闪闪,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孩。
“听到什么了?”她挑眉。
他健硕的身子压近,俯首在她耳畔,以极为诱人的嗓音,呵气般地说,“你打算如何欺负我,嗯?”
怀瑾身子战栗,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
“别闹了。”这不是承阳殿,耳目多得很呢。
祈天澈放开她,俯首看着她低头不自在地扭绞腰佩穗子的模样,眉眼弯弯,睫毛颤颤,菱唇粉嫩……
连日来压抑的渴望加上今日所受到的震撼,全都化作一股冲动,他倏地捧起她的脸,猛地吻住她。
这突如其来的吻叫怀瑾惊得连腰佩都扯下抓在手里,一起抵在他胸前。
感受着许久没再感受过的薄唇在她唇上急切地掠夺,仿佛有这次没下次般的贪婪。
她闭上眼,有些笨拙地回应他,想环住他的脖子,拿着腰佩抵在他胸口的手却被他按住,背面紧紧抵着墙,她的左手环上了他的腰背。
情不自禁,一发不可收拾的,按着她手的大掌如愿以偿的再一次揉上心心念的柔软。
粗喘在唇齿间流出,伴着的还有她浅浅细细的娇哼。
怀瑾双手抱上他的脖子,两人久逢甘露般。
然而,就在大掌克制不住地往衣襟内探入时,熟悉的疼痛在心口漫开。
祈天澈顿时清醒过来,急忙抽手,放开她。
望着她酡红醉人的脸,望着已然蒙上一层春色的水眸,望着被他吻得更加鲜嫩欲.滴的唇瓣,他将她轻轻拥住,怕自己又不要命的扑上去。
够了,除了上次跟她圆房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能这般吻了她一回,虽说还未尽兴,应该是说永远都不可能尽兴,但眼下也算是解馋了。
只是,为何这次他能吻她这般久?
莫非是因为璎珞给他施的针?
“祈天澈,你还要继续吃斋吗?”她在他怀里低低出声取笑。
她能感觉到他很想要她,但是他好像自制力又太好了。
他轻叹,放开她,看着她受过那一吻的洗礼后更加娇艳的脸色,轻刮她的鼻尖,“迟早把你办了。”
怀瑾的视线瞄向他胯.间,她发誓真的不是故意看的,只是他刚好站在她面前,她低头就看到了,暗自窃笑。
“看哪呢,嗯?”这小东西真的又想让他吐血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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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奥特曼爱牛牛】的鲜花和荷包,谢谢【sene15】的鲜花,么么哒(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