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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他离座出列,“禀皇爷爷,孙儿忽然想起太孙妃这几日身子不适,这会到了吃药的时辰,孙儿方才忘记把药交给她了,请皇爷爷准许孙儿给她送去。妗”
“这是比赛,朕瞧着太孙妃身子挺好,药,就等比赛结束了再吃吧。”方才还欺负他这个老头子呢,能不好吗。
“皇爷爷,这药迟不得,还请皇爷爷恩准。”祈天澈躬身坚持地要求。
“皇上,皇太孙曾说过太孙妃断一根头发他都舍不得,臣妾觉得还是让他进去吧。”皇贵妃暗含讽刺。
“多谢皇祖母成全,太孙妃亦是从您宫里回来后落下的病根。”祈天澈淡淡地道。
皇贵妃顿时哑然,这小子果真是留不得了跬!
宰相说得没错,必须得尽快进行,否则等他羽翼丰满他们就寸步难行了。
“贵国皇太孙对太孙妃真是真心可昭日月,皇上,你就成全他吧,若皇太孙能在里面找到太孙妃的话也算他有本事。”日曜国使臣大方的道,因为,不相信他进去后就有把握找得到太孙妃。
有了日曜国的同意,老皇帝自然也不会反对了。
获得准许,祈天澈看向璎珞,璎珞很默契的把一瓶药拿给他。
他接过药,冷声喊,“李培盛,带上来!”
众人疑惑,带上来?带什么上来?
齐齐望去,只见一只狗在李培盛的带领下,撒欢地跑上来,然后绕着皇太孙转个不停。
皇太孙蹲下身揉着它的毛,不知对它说了什么,只见它又撒欢地往下边平地的迷宫跑去。
皇太孙作揖后,撩袍,拂袖,挺拔的身躯淡定自若地跟着走下去。
本来以为这狗跟太孙妃很般配,没想到跟清冷高贵的皇太孙站在一块也毫无违和感,尤其此时的皇太孙一身银白,狗又是一身雪白,竟是一道绚丽的风景线。
“啊?狗也进去了。”有人站起来惊呼。
“皇上,劈风记得太孙妃的味道,所以,有了劈风要找到太孙妃很容易。”李培盛为之解惑。
“这……”日曜国使臣觉得不公平了。
“使臣放心,太孙殿下说送完药就出来,绝不耽搁比赛。”李培盛又马上安抚。
几位日曜国使臣这才松了一口气,也不由得暗暗赞赏这皇太孙高风亮节。
十里香外,柳云修接到禀报,说是有位姑娘在外边找,便匆匆出来见人,万万没想到会是她,心里那股悸动越发的抵挡不住了。
“嫣然郡主,怎会是你?”柳云修对马车上撩帘的女子道。
“柳大哥,不是说了别喊什么郡主了,喊名字便好。”王楚嫣嗔怪。
柳云修冷硬的脸悄然闪过一抹暗红,看着那么多的兵差,道,“人前该喊的。”
王楚嫣羞赧地点头,柳云修瞧这娇态,头一次才发觉原来小鹿乱撞也可以用在一个大老爷身上。
“郡主,微臣带你进去吧。”想到自己的职责,他忙收起儿女情长的心思。
王楚嫣点头,从马车上钻出来,还没站稳,就“呀!”了一声,整个人栽倒。
柳云修忙伸手去接,接了个入怀。
原来,姑娘家的身子与男人是这般天差地别,好柔软,好香,让人忍不住想要多亲近,尤其,怀里的她吓得跟只小白兔似的,让人看了就想怜惜。
“柳大哥,皇太孙是要做什么?”王楚嫣突然发现靠近迷宫的男子,脸色微变。
“喔,太孙妃在挑战迷宫,皇太孙想起太孙妃到了吃药的时辰,便奏请进去喂药。”柳云修放下她。
“不可以!”王楚嫣惊喊。
“怎么了?”柳云修不解地问,她好像喊得过于激动了些。
“没……没事,我只是有点担心。”王楚嫣面露忧色。
“别担心,皇太孙是带了劈风的,听说狗的鼻子很灵,想必是劈风记得太孙妃身上的味道。”柳云修安慰道。
王楚嫣看着那抹银白彻底钻进了迷宫,广袖下的手狠狠攥紧……
走进迷宫,祈天澈才知道
这里面有多复杂,若不是有劈风,恐怕他进来也没有把握出得去。
劈风每停在一扇门前他就推开那扇门,小心翼翼地往里走,每走一间就扔下一粒小药丸,那药,正是璎珞给的。
然而,却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劈风在一间房里四下打转,怎么也确定不了她往哪一扇门走了。
祈天澈马上就猜出这里应就是她开始遇袭的地方,尤其看到门板上的刀痕,他瞳孔缩紧,毅然推开那扇染血的门,当看到地上的尸体后,他松了口气。
“劈风,必须尽快找到她。”迟一些她就多一分危险。
劈风一听,立即转头循着味道找去。
与此同时,怀瑾已不知道自己是在迷宫里的哪个位置了,为了躲避杀手,她原来的记忆路线已经完全被打乱。
眼下,杀气越来越近,她忽然觉得与其被动,倒不如变成主攻的那一方。
嘴角邪佞地勾起,屏住呼吸紧贴着窄得不行的角落,水灵灵的眼睛溜溜地留意四扇门,哪扇门有动静她就出手。
这天蚕丝可是削铁如泥,要接连穿透三扇木门都没问题,而且血过不留痕的,这还得感谢祈天澈,他虽然是个草包,但是收藏的武器还真是一件比一件惊人。
这时,左手边离她最近的门有了动静,如此近,腕上的手镯就可以解决,天蚕丝可以防敌人又从另一扇门同时出现。
门小心翼翼地推开,在那黑衣人一脚踏进来时就等于踏入了鬼门关,怀瑾上前,手腕一晃,见血封侯。
八个解决了两个,还有六个。
黑衣人刚倒下,身后的门倏地又被推开来,怀瑾回身的同时,手里的天蚕丝已飞出去。
当一抹银白映入眼帘,她瞠目,要强行收回!
“别收!”他沉声阻止。
她知道,若是强行收回天蚕丝,受伤的是她,而他不舍得她受伤。
犹豫的顷刻间,风动,发落,以及他颊边的一道浅伤。
天蚕丝的威力消失,肌怀瑾气呼呼地扑上去,扬手就想打他,在半空的时候又不舍,轻轻落在他颊边的那道浅浅伤痕。
“你这个草包,进来干什么!你又不会武功,进来给我添什么乱!”又心疼有气的骂他。
“嘘!”温热的指腹压在她唇上,他拉着她,“跟我来。”
他们沿着那个被她杀死的刺客方向走,他紧牵着她的手不知道穿过多少扇门,才停下。
祈天澈将她压在门板上,细细地查遍她全身上下,确定她没受伤后才安心,从怀中掏出一绢子包的东西,打开,竟然是梅花瓣。
怀瑾不解地看着他把梅花瓣往上一扬,梅花纷飞,像是下起了梅花雨。
这厮不是这时候来跟她玩浪漫吧?
然后,他将她拥入怀中,像是失而复得的宝贝。
半响,怀瑾猛地推开他,将匕首递给他,把他护在身后,每条神经都保持着清醒,她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护他,别的不想。
这个笨男人为她跑进这迷宫,以他的聪明,她不相信他看不出来那旗子是乱走的,看不出来这里面危险重重,所以才说他笨!
“待会你要跟紧我,看到哪扇门没有危险就往哪扇门跑。”她严肃的勒令。
“怀瑾……”
“跑了之后,不许回头!阎王爷不收你这么笨的人……”
“怀瑾……”他想解释,奈何她不让。
话音才落,外面已经响起了打斗声。
怀瑾拧眉看向他,“难道他们起内讧?”
祈天澈轻笑,指了指脚下的梅花瓣。
怀瑾恍悟,“这是信号?”
所以,这梅花瓣落在四周,于是外边都有他的人保护住这间房了。
“你带人进来那岂不会外面的人都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了?”那这比赛还能进行下去吗?
“你明明可以施展轻功离开的,但是你没有,所以我知道你的决定。”祈天澈淡淡地道。
怀瑾明白的笑了
,“你果然懂我。”
门,突然被一具尸体撞开,祈天澈忙将她护在身后,眸色如刃。
跟着进来的是一名黑衣影卫,显然人就是他杀的。
“主子,此处不宜久留。”影卫扯下面罩道。
“咦?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儿眼熟?”怀瑾诧异地出声。
影卫收到主子递来的冷光,忙把面罩拉上。
他已经被主子关冷宫好一段时日了,可不能再引起这位姑奶奶的兴致,要不然就只能蹲角落里数蚂蚁了。
四周又传来打斗声,容不得怀瑾多想,她忙拉着祈天澈继续在迷宫里躲藏。
现在她必须要以祈天澈为优先考虑,能躲就躲。
终于找到一间自认为暂时安全的房间,这次,轮到她很爷们的把他压门板上,郑重交代,“等一下要是敌人攻进来了,你就踩着我的肩膀往上爬,你站在上面皇帝老头就看见你,就会派人来救你了。”
这危险关头,谁还管它什么破比赛!他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
“不许说不!这时候也不许说什么男人面子的事!”怀瑾不让他有拒绝的机会。
祈天澈无奈轻叹,看着她一手叉腰,一手撑在他身侧的姿势,面容肃穆,忍不住暗笑,再被她这样搞下去,连他都会以为自己是个草包了。
安排好男人后,怀瑾又蹲下抚着劈风,“你也一样,坏人杀进来你就立即逃知道吗?”
坐在地上的劈风望着她,怀瑾似是从它清澈的眼里看到了不离不弃的坚定。
她轻轻抱住它,“劈风,你的脚刚好,还不能跟我并肩作战。”
“怀瑾,劈风都不愿走,你觉得我会吗?”祈天澈轻轻把她拉起,捧着她满是忧色的小脸,“若我抛下你不管,我还值得你看上吗?”
怀瑾望进他深邃如夜的黑眸,猛地扑进他怀里,“祈天澈,这样的惊险我一个人经历过太多,可以应付,可是你不同……我不要这样的患难与共,因为,我不能拿你冒险。”
冷硬的心再一次因她而柔软,震撼。
她说,她不能拿他冒险。
真是傻瓜呵,他又怎舍得让她独自面对危险?
“怀瑾,我……”
才刚开口,门再一次被撞开,撞进来的人正是刚才那个怀瑾觉得眼熟的人,祈天澈眼疾手快的搂着她闪开,那个影卫身上已多处伤口,口吐鲜血,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
最后一眼,他看着怀瑾,虚弱地说遗言,“娘娘,下次不要随便脱人裤子了,主子不喜欢。”
怀瑾错愕不已,随便脱人裤子?她记得自己只脱过一个人的裤子,不,那是人偶,不,是还来不及脱,难道……
“你就是那个人偶?!”她恍然大悟。
那人带着满足的笑容死去。
怀瑾知道他觉得自己死得其所。
收回不忍的目光,她看向祈天澈,“你库房里那些人偶是真人扮的?!”
靠!那她那天调.戏的是真人,后来那些人偶就不见了。
祈天澈点头。
怀瑾面露怀疑,“你该不会连这点醋都吃吧?”
祈天澈淡定地屈指轻敲,“大敌当前。”
怀瑾看到他清冷的面容闪过一丝不自在,小身板挡在他身前,却是道,“祈天澈,你不好意思起来还挺可爱的。”
俊脸滑下三道黑线。
察觉杀气越来越重,他蹙眉。
其实,他早就事先让四个影卫藏在迷宫里暗中保护她,就是以防万一,所以才会有梅花暗号。
而今连第一影卫都被杀了,可见这些人武功高强,他很庆幸自己毫不犹豫的进来了,否则,即便她再聪明,一个人恐怕也应付不了。
“砰!”
接连两个影卫被打进来,在他们眼前咽气,祈天澈冷静地拉起她闪入另一扇门,然而,却在推门出去后又不得不退回来。
狭窄的隔间里,怀瑾将祈天澈护在身后,面对四面环敌的局势,紧张得额上冒出冷汗。
她不怕死,她怕的是护不了他。
“一个不留!”
令下,杀手举刀就朝他们劈来,同一时间,怀瑾蹲下身,“祈天澈,照我刚才说的做!”
然而,本来已经听话逃跑了的劈风,却突然从外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门而入,凶猛地扑倒敌人,张嘴就咬断了敌人的脖子。
“找死!”就近的杀手怒红眼,举刀砍劈风。
劈风还在疯了的压在那个已经咽气了的杀手身上,撕咬狂抓,似是怕他反扑。
“劈风!”怀瑾护得了一个,护不了第二个,不忍看着劈风被砍死刀下,她手上的天蚕丝劈开靠近的杀手,狠下心催身后的男人,“祈天澈,你还愣着干嘛,快点走啊!”
“怀瑾,其实,我一直想说……你担心过早了。”
低沉的话音才落,怀瑾只感觉到身前发丝微扬,一股劲风从耳畔掠过,然后,她看到那个举刀要杀劈风的杀手倒下了,不敢置信地倒下了。
接着,围攻他们的其余杀手同样也不可思议的一一倒下,而致命伤是脖子。
怀瑾看不出是什么武器杀死的他们,只知在他们倒下后,都有一枚梅花瓣随着缓缓飘落。
她目瞪口呆,整个人如同定住般,不敢相信这一幕的发生,不,应该说是不相信上演这么神奇一幕的人是她一直自认为很草包的男人!!
祈天澈,她嘴里口口声声喊的草包,此刻不但一点也不草包、一点也不弱势,弹指之间,以花瓣为刃,轻轻松松让敌人倒下,面上却还是一贯的清冷,黑如点漆的眸子依旧沉静无波,恍如方才出手的并非他。
由此可见,他的武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劈风回到他们脚边,乖巧地坐下,白色的毛发上还染着敌人骇目惊心的血渍。
原本危险重重的迷宫里一下子恢复平静,空气中还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回神了。”祈天澈把她的脸转过来。
怀瑾看着眼前这张清冷俊逸的脸,然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美眸怒瞪,“你、会、武、功?”
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我好像没说过我不会。”男人回得坦荡。
怀瑾气结,又无话反驳。
的确,一直以来是她自个认定他是个草包的,因为初次见面在浴池他就被卫安伤了,如果他会武功的话肯定躲得掉。
再者,皇帝老头托她以命相护,她自然也就认为他是个草包,再后来,宫外多次遇刺,她也没见他展露武功。
“祈天澈,你会武功为什么每次总让我卖力!”她怒问。
“你说以命相护,不成全你好像有点不好。”他露出被质问得很无辜的表情。
气得她咬牙切齿,磨拳霍霍,然后在祈天澈以为她要真的动手揍他一顿的时候,她却是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祈天澈追上去,拉住她。
“放手!”绝对是很冷的语气。
“不放!”祈天澈手上微一使劲,便将她拉进胸怀,忍着心上的绞痛,“七岁那年,我无意中遇见了我师父,他抢走我给劈风留的鸡腿,后来他每天夜里都会跑来教我习武。”
怀瑾滴汗。
不会跟她一样是个吃货吧!
“除了李培盛外,没人知晓我身怀武功,包括十二。”
她该庆幸他身怀武功,否则按照那些渣渣的玩法,他的命早被玩没了。
见她还是没回应,他轻叹,“若你动手能解气的话便动手吧。”
被困在他怀里的怀瑾嘴角狡猾地上扬,小小声地说,“你不放开我我怎么继续比赛。”
每次都是他让她着急,这会总算扳回一城了。
听出她语气里的愉悦,祈天澈明白自己被骗了,轻轻放开她,挑起她的脸,看到了她没完全掩去的得意笑弧。
“耍我,嗯?”
“总不能每次都被你吃得死
死的啊。”怀瑾嫣然一笑,转身随便推了扇门跑开。
祈天澈抚着心口笑着追上去,虽然痛,却是快乐的。
两抹白在这诺大的迷宫里追逐着,还有劈风撒欢地跟在屁股后面跑。
但是,怀瑾还是很快就被某人抓住了。
“还想跑到哪去,嗯?”他俯首看着被困在怀里的人儿,柔声笑问。
气喘吁吁的人儿脸色红润的抬头对上他满是柔光的眸,双臂环上他的脖子,调皮地眨眼,“跑到你怀里。”
“怀瑾……”心房悸动,他呢喃,黑眸一热,想要吻上那张诱人的红唇,才念起,熟悉的绞痛袭来。
璎珞说,越是渴望,体内的蛊就越是反抗,如果想继续靠近她,最好克制住对她的欲念。
只是,对她,怎克制得住?简直,生不如死!
这时,劈风突然撞开了某一扇门,很得意地摇着尾巴,两人抬头望去,只见一面写着‘朔’字的旗帜出现在隔壁的隔间里。
怀瑾忙推开祈天澈,跑进去拿起那面小旗帜,欣喜地给他看,“祈天澈,这叫不叫误打误撞?”
祈天澈走进去,蹲下身抚着劈风,“是劈风的功劳。”
“对啊,劈风,我好爱你!”怀瑾扑过来揉着劈风的脑袋。
“嗯?你刚说劈风什么?”
“我好爱你啊!”怀瑾脱口回应,说完,察觉到什么,脸刷地红了,抬眸就看到一张春风得意的俊脸。
这男人,怎么可以连情话都可以用坑的!
男人得意的浅笑,凝视她红着脸的样子。
就在这时,他们所处的隔间突然天旋地转了起来。
两人神情一凛,起身各自选了扇门推,就连劈风也挑了一扇撞,却是怎么也撞不开,就好像外面被铜墙铁壁顶住了。
“又是阵法,祈天澈,从上面离……祈天澈,你怎么了?”怀瑾正想说从上面飞身逃出,却没想到会看到祈天澈脸色苍白,身子软倒在地。
她连忙扶住他,“你怎么了?”
祈天澈却是用双手将她的眼遮住,“不要看天上,也不要看地下,这是幻阵,以迷惑人的心神达到伤人目的的阵法,幻阵之中亦真亦幻,种种的幻想弥漫其中,有的,是人最希望的事情,有的是人最恐惧的事情,有的,是一些或痛苦或快乐的回忆,让人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好,我不看,我只看你。”怀瑾拿下他覆在眼前的手,只看着他。
祈天澈看着眼前这张脸,渐渐的,与记忆深处的一张脸重叠,沉静的黑眸开始变得涣散,迷乱。
“是你?”他森冷地说。
怀瑾茫然,但她知道祈天澈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眼神正在朝疯狂发展。
“祈天……啊!”她的手还没碰到他就被他猛地抓起抵在门板上,脖子被掐住。
“为何……我那么信你,你却对我做那样的事!!”
“祈天澈……我是怀……瑾啊!”混蛋!掐得这么狠!她都没没法喘气了。
劈风在脚边也急得团团转,怀瑾眼见它想张嘴咬醒祈天澈,吃力地出声阻止,“劈风,不可以!”
劈风悻悻地住口,然后又抬爪子撞了撞门,见开不了后,又回来张嘴咬住祈天澈的衣角使劲拉扯。
祈天澈根本毫无反应,只觉得眼前的人变成了一张又一张的脸,都是那些让他痛不欲生的人。
“原来,还有漏网之鱼!”他阴狠的勾唇,转瞬间,眸中又变得可亲,松了手,大手抚上她的脸,“别怕,只要我把这个人杀了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当年的事了,她也不会知道,那样丑陋的事她不需要知道。”
怀瑾原本在他松手的刹那,想将他劈昏的,却被他一下子阴一下子晴的模样给呆住了。
他到底把她看成了几个人?
一会儿要她别怕,一会儿又说‘她’不会知道。
那个‘她’,指的是她吗?
倏地,他眸色一转,她细细的
脖子再一次被狠狠掐住。
“怪就怪你说了不该说的话!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
这一次,怀瑾直接被掐得两脚离地,垂死挣扎……
迷宫外,早已随着那面旗子倒下而气氛紧张,眼看沙漏也快漏完了。
“柳云修,快带人进去瞧瞧!”老皇帝满脸担忧地下令。
“皇上,若是进去也未必出得来,还是先等等吧,也许只是旗子出了什么意外,我国的旗子还在,那就表示没事。”日曜国使臣道。
“对啊!皇上,这是比赛,说不定这太孙妃又在玩花样呢。”皇贵妃笑吟吟地劝道,暗里却同宰相交换了个眼色。
因为,旗子一倒就表示已解决了。
就在这时,一抹紫影不等命令,飞身而起,宛如游龙的落在迷宫上方,焦急地一间间寻找。
“柳云修,还不快去帮忙!”老皇帝冷声道。
皇贵妃和庞清心里都有了谱,即使有个大皇孙也未必能让这老皇帝想到要传位,所以,必须早做打算为妙。
两道身影在迷宫上面飞起飞落,焦急寻人。
别人都只当紫隽王的着急是因为与皇太孙交好的关系,却不知他为的是心上佳人。
跟着他们的还有一只雀鸟在上空盘旋。
“祈……天澈,我……怀瑾……”怀瑾脸色苍白,小手不断地拍打要夺她性命的手,力气却是越来越弱。
其实,她完全可以启动镯子里的锋刃自我解救,可是,她没法伤害他,尤其,在他这般神志不清的情况下。
她看着他迷失在内心的恐惧里,到底是什么?是什么样的事成为他心中最脆弱的部分,成为他的心魔?
为他心疼的泪,盈满眼眶。
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手上,祈天澈望着眼前这张逐渐清晰的脸,那滴泪烫得他缓缓松了手,往后退,靠在门板上,一脸茫然。
怀瑾的身子靠着门板滑落,她喘了几口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向他,有气无力地揪住他的衣领。
“祈天澈,你信不信我把你这张脸揍成猪头!”连话说都很无力。
“信。”意外的,他竟笑得回应她。
怀瑾挥舞的拳头顿时松开,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他眼前晃,“这是几?”
“一。”
“这呢?”她又伸出两根手指。
“二。”
“那我是谁?”
“怀瑾,我怀里的瑾,瑾在心怀。”他抚着她的脸,指腹接触到颊边的一点湿润。
“混蛋!”怀瑾含泪怒骂,猛地扑进他怀里,粉拳抡打。
别以为这样说,她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天知道她有多担心他。
“我方才怎么了?”大掌包裹住她的粉拳,低声问。
怀瑾从他怀里退出,诧异地看着他,他不记得了?
“我可有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怀瑾想控诉的,但想到那是他最不想让人窥见的脆弱,于是又偎进他怀里,咕哝道,“你非.礼我。”
他刚才掐得那么狠,脖子上肯定留下了痕迹,她悄悄的把领子拉高,用头发掩盖,省得被他发现。
“怎么非.礼的,嗯?”他亲吻她的发旋,笑问,黑眸里很深沉。
“自己想!”怀瑾红着脸,哼了哼。
“那我再重温一次?”
“不怕被揍成猪头就来!”
顶上,祈隽站在上面,看着下面卿卿我我的一幕,原来不是出事,只是俩人在缠.绵恩爱。
心,被刺得很痛,很不甘,也很嫉妒。
看到柳云修往这边来了,他旋身而去,顺便把柳云修也带走,回去复命。
“呀!比赛!”
怀瑾猛然想起比赛,赶忙推开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旗子,随手去推门,奇迹的是,这会,
门却打得开了。
两人奇怪地面面向觎,然后赶紧带着旗子找出口。
“祈天澈,我们一块出去日曜国的人不会抗议?”怀瑾忽然停住脚步。
祈天澈坚定地牵起她的手,俯首悄声对她说,“等快到出口的时候你可以玩一下,我带劈风先出去。”
“噗!”怀瑾忍不住噗嗤而笑,眼角瞟他,手肘轻拐,“别忘了你是君子!”
“你开心最重要。”
淡淡的几个字,怀瑾心花怒放。
她笑着点头,“那就夫妻俩一块作弊吧!”
正给劈风嗅瓶子里那股药香的祈天澈,抬起眸,闪亮如星。
“你说咱们是夫妻?”
“难道不是吗?”怀瑾白他一眼,脸蛋悄然发热。
都同床共枕那么久了,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就差没完成最后一步了,当她很随便吗?
祈天澈站起来,看着她低下头微红的脸,什么也没说,牵起她的手跟随劈风走。
他牵她的手很紧,很用力,似是在压抑着激动。
怀瑾偷偷瞄他,发现他一贯紧抿的薄唇一直似有若无的上扬着,就连眉梢都含笑。
这笨男人!她早就接受他们是夫妻的关系了,他居然现在才后知后觉。
平时看着挺聪明的,关键时刻却是个笨蛋!
而她对这个笨蛋越来越喜欢,越来越爱,相信,以后也只会更喜欢,更爱。
在劈风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到达出口了,依照之前说好的,让他们先出去,而她留下来闲闲嗑瓜子等候。
外面惊呼四起,怀瑾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皇贵妃和庞清看到祈天澈时的表情有多精彩。
的确,庞清和皇贵妃看到皇太孙和他那只狗居然毫发无伤地走出迷宫时,整个人惊得站起,一脸不敢相信,那八个人可是江湖中顶尖的杀手了,他居然还能活着出来?
既然他安然无恙出来了,那不是代表肖燕也没死?不然,他怎会这般冷静?
就在入口第二隔间里的怀瑾,见差不多了,她拍拍小手,探出小脑袋往外瞧了瞧,然后举着代表朔夜国的旗子昂首挺胸走出去。
“看!太孙妃出来了!太孙妃第一个出来了!”
皇贵妃和庞清看着那抹神采飞扬的身影,愤愤不甘地攥拳,居然这样都弄不死她!
“啊!日曜国的人也出来了!”又有人惊呼。
沙漏也漏完了,锣声响,比赛结束。
朔夜国胜了。
怀瑾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回到祈天澈身边,得意的直视那两道愤恨的目光。
居然要置她于死地?刚好,她也玩腻了,想过过清闲日子。
“日曜国使臣,你们可服气?”老皇帝笑吟吟地问。
与胜利失之交臂的日曜国使臣叹气,“我国心服口服。”
“哈哈……虽然贵国输了,但是贵国要的战利品我国照样会给,就当是援助了。”老皇帝是一脸的不差钱。
日曜国使臣这下更是崇拜得五体投地,忙离座表示感谢。
赢了比赛,老皇帝显然也很高兴,下令。
“贵国的参赛者也着实厉害,来啊,赐黄金百两!”
下首,那名参赛少年奉命上前领赏,面色异常沉稳,淡定。
为表诚意,老皇帝亲自接过刘氓手上的黄金百两送到少年手上。
正享受祈天澈喂食的怀瑾,微微蹙眉,这少年太沉稳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只见少年恭敬的跪地,双手接赏。
她记得日曜国的人行礼有一个小习惯,那就是屈膝之前右脚先往前轻点一下,她还问过薛紫夜,薛紫夜说,那是日曜国表示尊敬的方式。
刚才,那少年……
“他是刺客!!”
怀瑾的惊觉已来不及,一枚暗器已从少年袖中飞出,没入老皇帝的胸
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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