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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光影折射在他身上,一般俊脸被阴影笼罩,更显神秘和高冷。
“哟呵!”他走进,在男人收起荷包以前扫到荷包上面绣的图案,“小瑾绣的?”
说完,他拍额,“我这不是废话嘛,这上面的字除了我之外也只有她看得懂了。该”
祈天澈好看的剑眉微挑,淡淡看向他蹂。
花无阙懂荷包上绣的是什么?他认出两边是一朵花和一朵云,虽然绣工的确不怎么样,中间,他起初不懂,后来便认为是字,但是查了很多书籍都没发现相关记载。
“想不想知道?那可是每个男人都想听的话喔。”花无阙趁火打劫。
祈天澈不为所动,把荷包贴身收好。
“真的不想知道?那可是小瑾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的,我明儿要走了,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花无阙不死心地继续诱.拐,这男人只有在怀瑾和孩子面前才会有表情。
“你再说下去,不用等明天了。”祈天澈冷冷道。
花无阙撇了撇嘴,只能作罢。
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一样的不好坑!
“作为日曜国的谋士呢,我觉得有必要来跟你临行道别一下。”
“朕以为是攀亲带故,何来的日曜国谋士?”祈天澈淡淡出声,起身,拂袖要走。
“哈哈……看来我这亲攀得让人很不爽。”花无阙放肆取笑,一记冷光扫来,他立马收敛,“我就要走了,回我该回的地方,你确定不坐下来洗耳恭听吗?”
祈天澈自是听出他话里的重点,冷眸微眯,坐回去,摆手让李培盛准备上等佳酿。
酒是上来了,一人喝茶,一人喝酒,这还是花无阙头一次碰到。于是,殷勤地给他倒了杯。
“朕不喝酒。”祈天澈淡淡地推拒,以茶代酒。
花无阙挑眉,在这三妻四妾的古代,何况还是贵为九五之尊的男人,不纳妃,不嫖,甚至连正眼看别的女人一眼都嫌麻烦,居然连酒都不喝?简直是绝了!
连身为男人的他都忍不住感叹,怀瑾那女人真是赚到了!
得!他直接一壶端。
抱着酒壶走到亭凳上坐下,散漫地抬起一脚,时不时喝上一口,“她突然取代另一个人,你不觉得有什么吗?”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祈天澈浅啜一口茶,淡淡地道。
花无阙流露出激赏之色,居然看穿他在担心什么,毕竟,那可是怪力乱神之事。
“若哪一天,这天下容不下她呢?”别说他龟毛,电视上,小说里不都常常这么演的吗,突然出现一国师说穿越的主人公是妖怪,要让主人公现出原形。
“那么,为她一统天下又何妨?”紫砂杯在指上轻轻转动,语气很轻,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虽然这口气很大,但是花无阙不得不承认他为了怀瑾可以与天下为敌的决心。
虽然老是被某女欺负,但实际上他还是当她是妹子看待的。
可能这一走再也不复相见,他必须得再确认一次这男人真的值得怀瑾留下。
显然,是多此一举。
“很好,也不枉她为你放弃她生活了二十年,那个多姿多彩的世界了。”
“何意?”指上把玩的动作顿时停下,眸现锐光。
于是,花无阙花了足足半个时辰对他大约介绍了一下现代的高科技,介绍怀瑾在现代有多吃香,有多能耐。
祈天澈很感激地默默为之倒茶,原来,她一身的本事是因此而来。
原来,她那个地方是那么美妙,洗澡不用烧水,做饭不用生火,出行不用坐马车,冬季不怕冷,夏天不怕热,一切都全自动,甚至可以坐飞的东西到达目的地。
很奇特的地方,应有尽有,更重要的是他们那里人人平等,国与国之间和平相处,不会打仗。
她那个地方的确太美好。
“她出手一次所赚到的足够她玩好几年,根本不需要依附男人过活。我想她之所以看上你,有一部分是因为你给了她足够的自由和纵容吧,最重要的是在这封建的古代,她在你
这里得到尊重。所以说,你也算是奇葩了,有时候我甚至都忍不住怀疑你是不是也是同乡。”
他知她有本事,否则又怎会开了什么火锅店,日进斗金,还有什么烧烤摊,麻辣烫,那么新鲜东西,再来几样,她都富可敌国了。
“嗯,差不多就这样了,关于她的身世和成长,我觉得由她告诉你比较好,或者你可以偷偷去翻阅她那本‘天书’。”花无阙连喝三杯茶见,瞄了瞄依旧面无表情的男人。
唉!就知道他只会在怀瑾和孩子面前有表情变化。
“当年她来到日曜国的时候,后面背一个,前面抱一个,独自一人,那画面简直不能更辛酸。我以为是哪个王八蛋抛妻弃子,直到来到朔夜国以前我都这么认为的。”翘着二郎腿,意有所指地瞥了眼他,“好吧,我承认这次来也想见识一下那个陈世美是谁。因为啊,我实在好奇,到底那个负心汉哪里值得她那样做了。带着八个月大的孩子,跑到冰天雪地的日曜国,没日没夜地挖冰蝉。”
祈天澈抬眸看他,瞳孔微缩。
“日曜国的冰蝉在五年前自个跑了,谁也不知道它栖息在哪,可以是结冰的树上,也可以是地底下,而且除了形体外,跟冰差不多,也亏得她有那个意志力一直挖,一直挖,每一寸都不放过。”
祈天澈的心,狠狠拧起。
他光是联想那个画面都觉得冷,觉得不可思议,她为何就那么执着?
“你也觉得她执着过头了是吧?所以啊,我就问了,足足被她整了大半年也没问出来,后来,她快把双手挖残了还要挖时,冰蝉奇迹地被她找到,她抱着我又哭又笑,欣喜之余,说什么他终于有救了,终于可以回家了。”花无阙玩味地看向祈天澈,“所以,我一直以为她那么急着想要找到冰蝉是为了救某个危在旦夕的人。”
祈天澈捏着茶杯的手很用力,他在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触动她心弦的是那一句‘终于可以回家了。’
为何,狠心离他而去的她最终却是说出这样的话?
这中间,是否还有他所不知道的真相?
就如同当年他以为她是为了他而忿然杀了太子,结果真相是王楚嫣所杀。
祈天澈回想起两人重逢时,她毫不掩饰的欣喜,想起她几次摸着那个小布包,似乎想要把什么给他。
尤其在走廊,有一刻,她的眼神很受伤,很失落,就好像十年寒窗苦读却在考取功名时被取消资格的那种模样。
莫非,她千里迢迢跑到日曜国去取冰蝉不是因为她要取她该得的战利品?
[两年前,因为不得已的理由急着离开,没能跟你说一声,你现在来了也好,就当是道别了。]
那日,她要离宫时对他说的话言犹在耳。
刘氓为何离宫前找她辞行?为何眼泪比美食还可贵的她会潸然泪下?
其实,那么多疑点,有迹可循。
怀瑾,你到底还隐瞒了我什么?
若是真的有,这一次他再也不要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他要她亲口说!
“说了那么多,其实我最想说的是,我和她都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我们来自……呃,算是几千年后的未来吧。回去的路就在日曜国,我是整个人误入的,而她是灵魂乱入,相信博学多才的你应该听得懂我的意思。”
祈天澈点头,他看过的书里也有灵魂互换的传说,后来,她的出现让他知道确有其事。
“很好,这就是我要走之前必须说的关键。你要是不想哪天醒来发现她不是她,就要护好她,死、昏倒、甚至睡着都有可能会回到她该回的地方去。”
说完,废了那么多口水的花无阙终于成功看到清冷如霜的男人变了脸色,冷冷的目光质疑他的话。
“多谢,需要什么跟李培盛说。”
祈天澈诚心道谢,起身,身子有些晃,脚步慌乱地转身。
“看在你觉悟的份上,我就告诉你,荷包上那些鬼画符组合起来是‘爱’字,至于两边花不像花,云不像云的,你自己解读吧。”
花无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愕住,从怀里掏出荷包,满心惊喜。
花,他记得书上有种花叫木槿,云,代表天
空,白云,蔚蓝澄澈。
原来,这个荷包从来都只属于他,没有别人。
原来,她早在那时候就已经表明了对他的真心。
在御书房怎么也诱哄不了她开口承认的爱,原来,她早已说出口了。
未曾说出口的爱未必不爱呵!
想起花无阙说的,他沉下脸,将荷包收入掌心,快步离开。
花木扶疏,亭台水榭,都被他匆匆经过。
脑海里全都是与她初见时,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眸。
最终,她注定还是会离开他是吗?
哪里来,哪里去,回到她原本该回的地方,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不能乱了方位。
庞婉瑜有意要杀了肖燕,那场冷宫妃子出逃不过是为了杀她而铺垫,所以肖燕死,她的灵魂替代肖燕活。
肖燕没死吗?是否也像她这般变成了别人?若是肖燕死了,她的灵魂再也无法归位,那怀瑾是否就可以永远留在他身边?
只要能留住她,哪怕是逆天改命,他也在所不惜!
“李培盛!”他停下脚步。
“奴才在。”李培盛上前躬身听候吩咐。
“发出消息,朕要寻回真的肖燕,立她为后。”
李培盛愣了下,随即明白其背后目的,忙不迭点头,“奴才明白。”
“暗里进行,别让她知晓。”
“是。”
……
怀瑾正在写要对三个老男人说的话,好让花无阙转述,可是对着空白的纸咬了半天笔头,宣纸上还是只有老爸,老爹,老豆三个称呼。
他们养了她二十年,虽然整天说是因为钱多得没地方花,又说她只是他们生活的乐趣,但是她知道,他们是真的把她当女儿来疼。
自小为了不辜负他们的期望,她努力让自己青出于蓝,因为她的出色是他们的骄傲。
尽管他们一直在争风吃醋,一直在以她来比赛,最逗的是连送终都预订好了。
而今,她却抛弃他们,不在回去了,生平最怕他们失望的她,这一次却让他们三人同时失望。
老豆肯定会说,良心被狗吃了的白眼狼。
老爹肯定会说,我教她偷东西,又没叫她偷男人,还跑到古代去偷,真是没出息。
老爸肯定会说,早知道教她赌会赌上自己的一辈子,还不如不教。
然后,三个老东西会唉声叹气,之后抱团哭,骂她各种没良心。
唉!
不否认,她的确是在赌,如果老天眷顾,她会留在这里美哒哒的过日子,如果老天也见不得她这么幸福,那三个老男人也许就送终有望了。
“祈天澈……”
耳边突然响起叫喊,怀瑾利落地接话,“你来了?”
她抬头,结果没半个人影,刚刚不是她喊他的吗?这世上也只有她敢这样喊他的名讳啊。
不对!刚……好像是贝贝的声音!
正想着,孩子的爹已经抱着贝贝撩开珠帘走进来。
男人对上她皱眉疑惑的脸,捏捏女儿的小脸蛋,有些哭笑不得,“你女儿很好学。”
方才踏入,听到贝贝顺溜溜地喊他名讳,他也受惊不小。
“怀瑾……”贝贝天真无邪地喊,觉得很好玩。
怀瑾头疼了,搁笔上前,捏她嫩嘟嘟的小脸颊,“那是我对他的专属昵称,你不能喊,只能喊把拔!”
跟她抢男人,女儿也不行。
祈天澈眸光灼灼,也低头,摸女儿的头,很温柔,又很认真地说,“那也是我对她的专属昵称,你不能喊,只能喊麻麻。”
“把拔,麻麻。”贝贝萌哒哒的喊。
怀瑾和祈天澈相视而笑。
“像你,将来长大后必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祈天澈几乎可以想象到这个女儿长大后会有多古灵精怪了。
“必须啊,也不看谁生的。”怀瑾骄傲地凑上前去亲女儿一口。
男人也凑上脸,怀瑾一手按到边儿去。
“真是磨人的小妖精。”低头玩手指的贝贝忽然语出惊人。
怀瑾和祈天澈同时震惊,满脸黑线。
“祈、天、澈!”她咬牙切齿地问罪,居然让孩子捡了这样的话学。
“我想,应是昨夜怎么哄你都不回来睡,不小心就被咱女儿听到了。咱女儿真聪明不是。”男人忍俊不住地道。
怀瑾恍然想起昨夜,她生他的气,所以跑到似雪院睡,他哄了好久,最后在她忍无可忍想要将他一脚踹出去的时候,他叹息一声,说了句“真是磨人的小妖精。”然后,放下孩子回了落梅院。
她该高兴自己的孩子口齿伶俐吗?
“贝贝乖,到外面跟哥哥玩。”祈天澈放下女儿,轻声哄道。
贝贝才想起被她丢下的哥哥,马上点头,出去陪哥哥一块玩儿去了。
祈天澈看着女儿成功和她的哥哥会合后,手还保持着撩珠帘的动作久久没放下。
只要每次想起这对聪明伶俐的孩子是他的儿女,心里就被幸福胀得满满的。
想起孩子的母亲,他收回目光,放下珠帘,走过去轻轻拥住她,“怀瑾,说好不言谢,但我还是要谢谢你为我生了一对这么可爱的儿女。”
“谁为你了,那是因为拿不掉才生下的。”怀瑾依然赌气,额头抵在他胸前,她也无数次庆幸自己勇敢地做了留下孩子的决定,尤其,在得知他是孩子的生父后,她更是庆幸得一整夜没睡着。
同时也气他,就因为他,宝宝贝贝差点就没有了。
“不气了,嗯?”修长的五指穿过她发,温柔抚弄,轻声诱哄。
“哼。”她扭开脸,不买账。
“我刚见完花无阙过来。”他淡淡地道。
怀瑾愕然抬头,“他跟你说什么了?”
她心慌,从她抓他衣服的力度来看就知道了。
“你在害怕什么,还是,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轻轻抬起她的脸,黑眸里只剩一片柔光。
“没有!”回答得太快,怀瑾想咬舌。
黑眸,锐光闪过,极快。
望进他漆黑如墨的眼里,那里面只有她的影子。
怀瑾深深吁了一口气,做了一个决定,“是该告诉你了。”
沉静的黑眸微眯,任她牵着手走向他的书案。
他看到铺在书案上的宣纸写着‘老爹,老豆,老……那个字他还不识得。
“老爸,爹的意思。”怀瑾替他解惑。
祈天澈意外地挑眉,老爸,老八……莫非,曾经在她受伤昏迷时,在她梦里喊的那个老八,其实就是这个老爸?
“我想花无阙应该告诉你我和他的来历了,这个给你看。”怀瑾拿出那本日记本给他,“当初,离开时本来是想借此告诉你真相的。”
祈天澈拿起所谓的‘天书’,翻开,却是微微蹙眉,那张有着她真正容貌的将画不见了。
“其余的,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如果还有以后的话。
“不急,你有一辈子的光景念与我听。”祈天澈把‘天书’放下,淡淡地说。
怀瑾怔怔地看他,“花无阙没跟你说什么吗?”
若是说了,为何他还可以这么淡定,这么平静,这么笃定他们真的可以一辈子长相厮守?
“嗯,说你们那个地方,说你为了我放弃那么美丽的地方,甘愿留下来跟我受苦。”他浅笑。
若让她知晓,他已知道她随时都可能会消失在他这个世界,她的笑容会一天比一天少。
怀瑾松了一口气,还好那个花无阙没多嘴。她不想让他知道后,患得患失,不想他整日害怕她会消失。
他们现在这样子就很好。
“你会让我受苦吗?”她娇笑,双臂环住他的脖颈。
“我
不会让你和孩子受苦。”他坚定地承诺。
“那不就行了,就算你要让我受苦,也要看我愿不愿受呢。”
祈天澈宠溺地刮她的小鼻子,知道她经商的本事很大,随随便便一张生财方子都能卖到上千万两黄金。
单看在宫外两年,她同样把两个孩子带得好好的就知道了。
他何其有幸,能拥有这样一个不凡的女子。
“祈天澈,遗书好难写。”怀瑾看着桌上那张宣纸,苦着脸道。
“家书!”祈天澈屈指轻弹,纠正,扫了眼,道,“理当由我来写,你到外边去。”
既然是养大她的三个养父,那便是他的岳父了。
“也好,丑女婿总是要见丈人的。”怀瑾调皮地笑了下,踮起脚尖在他唇上飞啄。
才退开,就被某人拉回,按住后脑,吻了个够,才放开她。
怀瑾扬着甜蜜的笑容走到那张贵妃椅上躺下,拿起那本月朗国的历史长河翻阅。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祈天澈执笔,在纸上笔走龙蛇,每一笔每一划都用足了真心。
怀瑾悄悄从书里瞄过去。
嗯,这个帮她写遗……家书的男人,真帅!
知他考虑周祥,知他的沉稳成熟,她很相信,他写出来的绝对能比她写得好。
呃,那三个老男人若知道连写给他们的信都由人代笔,他们估计会气到肺炸吧?虽然,只是写给花无阙背的。
怀瑾不知道祈天澈写了什么,他神神秘秘地没让她看,只知道送走花无阙的时候,花无阙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就跟当初初次见到她,确认她的身份时的那样子。
害她都以为花无阙要改变性取向了。
“小瑾,你没啥要交代的吗?”花无阙问。
“不用啦,我相信我家男人已经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怀瑾骄傲地抱住自家男人的手臂。
花无阙看向祈天澈,懒成这样的女人,你确定要吗?
“嗯,照那上面的说就行。”祈天澈垂眸宠溺地看了眼女子,淡淡地道。
“贝贝,以后不能学你麻麻那样懒知道吗?”花无阙蹲下身抱贝贝。要走了呢,这个软乎乎的小丫头再也抱不到,见不着了。
“宝宝不懒,宝宝会帮麻麻扫地。”宝宝很暖心地说。
花无阙心酥,抱住他们,久久舍不得放手。
“花无阙,别再把你的口水蹭在我家宝贝脸上,恶心死了。”怀瑾嫌弃地出声。
花无阙知道时间差不多了,该启程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再不舍,也还是不得不放开。
“那我真的走了?”花无阙再三确认。
怀瑾不耐地摆手。
“真心寒,好歹也相识一场,你当人是妹子,人还嫌你占地呢。”花无阙心塞地嘀咕,走向马车。
马车启程。
“喂!”怀瑾喊。
花无阙立即欣喜地掀开车帘。
“你帮我跟他们说,很抱歉,最后没能帮他们送终,请他们活成千年老妖吧。”怀瑾道。
花无阙一脸失望,还以为要对他依依不舍呢。
马车真的走了。
一家四口目送马车缓缓离去,怀瑾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
花无阙,保重!
不说再见,因为下次再见可能是在她不想回去的地方,所以,不再见。
祈天澈搂住她的肩膀,知她笑容下的伤感。
……
马车里,花无阙满心不爽地脱去外袍,一甩,却甩出了一封信。
靠!那女人是什么时候放在他身上的?
都要永不再见了,还要故意跟他炫耀她的神技吗?
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了安慰,迫不及
待地打开信。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你就这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带给我惊喜,情不自己。可是你偏又这样,在我不知不觉中悄悄地消失,从我的世界里没有音讯,剩下的只是回忆……”
怎么这么熟悉?
继续往下看。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我了个去啊!她还能更懒点吗,连信都抄的歌词!
“其实,真的很高兴能在这异世认识你,你那逗比的样子会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一辈子都不忘。在日曜国的时候你帮了我们母子不少,虽然我一直整你,谁叫你好整呢。煽情的话就不多说了,总之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谢谢。
还有,在我心里,你早已是宝宝贝贝的干爹,真心的。还有还有,你绝对是我在两个时空里的唯一最佳损友,尽管你的逗比病都是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发作,所以我也从来没客气过。好像没啥好说的了,我还记得你说最大的梦想就是勾到一个貂蝉似的女人当老婆,你走后,我会记得每天三炷香祝愿你的,就这样吧。
另外,附上大补丸一颗,世上仅有一颗,遇到你的貂蝉就别矜持了,扑倒吧,精.尽人亡也值了。”
花无阙看完信,哭了,是被损哭的。
最佳损友啊!被损的人是他好么!
捡起比拇指大一些些的小瓶子,上面写着,‘九转还魂丹,还有小纸条:我从我老公库房里偷的,不能让他知道我跟你陈仓暗度、暗通款曲。你要是回不去,又被时空隧道坑得半死不活,恭喜你,服下它,开始寻找你的貂蝉之旅吧。
花无阙这下是哭笑不得。
※
夜,风冷,星稀。
两抹黑影一前一后在皇宫屋顶掠过,禁卫军一见到其中一个身上摆荡的腰佩,便知其身份了,依旧很默契地视而不见。
至于另一个,看两人追逐的身影,倒像是嬉戏,想也知道是谁了。
怀瑾本想拿自己的踏水无痕跟他的鬼魅无影比一比,结果她气喘吁吁,他还是气定神闲,负手在后,放水放得让她都没脸再继续赢下去。
“祈天澈。”她停下来,蹲下画圈圈。
“累了?”她话音才落,他已经闪到她面前。
她郁卒,这根本就是赤果果的补刀嘛。
“走吧,正事要紧。”他抱起她,飞身而去。
怀瑾也没再乔,祈天澈跟她说,王楚嫣两次被救走都跟听风楼有关,所以他们决定今夜夜探听风楼。
秋离枫,她好不容易才心服口服的师父,难道真的是那个幕后黑手吗?
王楚嫣懂得设阵,而他刚好一眼就看穿,轻而易举地破了王楚嫣的阵,他还说他的师父有一本阵法秘籍遗失了。
真的就那么巧吗?
“祈天澈,你还是戴上面具好了。”现在他是朔夜国的皇帝,被人认出来影响不好。
这混蛋当着她的面换上那身黑金劲装,他说衣服经过数千种药草泡过的,能防毒虫等,至于蚊子他也不确定能不能,所以也没算是骗她。
至于声音,据说,有一种药能改变人的声音。
她想试,被他拒绝,说是女子用,会坏了原来的声音,还说他很喜欢她现在的声音,尤其是那啥时的。
这男人开荤后好流.氓!
她还知道他同样是被迫接下暗王这个身份的,因为很不幸地被他师父选中了。
“我长得比不上一块面具?”他轻笑,两人已落在听风楼屋顶一隅。
怀瑾白他一眼,留意四周的岗哨。
听风楼能闻名天下,查出别人所查不出的,必定有过人之处,尤其是隐身方面的。
“嗯,你怕会控制不住想扑倒我,这考虑,很好。”他慢条斯理地戴上面具。
“我倒觉得我很想宰了你。”怀瑾对着戴上面具的男人,皮笑肉不笑。
他忘了她还没原谅他,他戏弄她的事吗?
“嘘!”祈天澈手
指抵住她的唇,将她的身子压低,冷眸在黑暗中迅速扫过。
“看出什么了吗?”怀瑾悄声问,美眸跳跃着异样的光芒。
“若我看出,不气了可好?”他趁机诱哄。
“太便宜你了。”她可是为他放弃了原则耶。
不过,对他,她已没有什么原则可言。
“真磨人。”他轻叹,亲吻了下她的脸,道,“乖乖等我回来。”
然后,放开她,眨眼,就不见了。
趴在屋顶上的怀瑾,还双手交叠垫着下巴,十分惬意,溜溜的眼珠子四下张望。
不一会儿,祈天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只黑色的鸽子。
怀瑾挑眉。
祈天澈将鸽子放出去,很快,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整个听风楼立即灯火通明,原来屋顶上均设有小铃铛机关,料想到若是闯入听风楼,必定会经过屋顶。
“你干嘛费劲跑去找一只鸽子,下面不是有一只猫吗?”鸽子会飞,不一定落在屋顶上,猫就不会了。
“这屋顶洒了药,一般的小动物靠近不了。”
怀瑾吃惊,她完全没料到还有这么一道防线。要是她随随便便抓一只小动物来,那也等于是昭告,有人闯入听风楼。
“那你那只鸽子……”
“听风楼的,他们养的信鸽自然不会有事。”他淡淡地说。
怀瑾露出崇拜之色,男神啊!
除了那三个老男人,她很少崇拜人的。
“现在进去,还是等会?”他勾唇笑问,她眼中的光芒大大取悦了他。
“干嘛要等会,现在进去才刺激。”说着,她分辨了路线,瞄准机会,飞身而起。
祈天澈紧跟在后,趁火打劫,她一定是天底下最大胆的贼。
怀瑾也就来过两次听风楼,但也足够她知晓里面的地形了。搞高危险副业的,还是三种,最开始要做的当然是观察地形,好方便出逃了。
两人顺利落在听风楼的机密档案屋,一人一个解决掉门外的守卫,简直是神默契地配合。
“祈天澈,想到你堂堂一个皇帝陪我干偷鸡摸狗的事,我就觉得好愧对黎民百姓。”怀瑾揪着心口,很愧疚的样子。
祈天澈屈指轻敲她小脑袋,“为了减轻你的负罪感,我在外看着。”
“不好吧,一个皇帝沦落到看门的地步,也不咋光彩。”
“还玩。”祈天澈无奈地催。
怀瑾吐吐舌,取下头上的发钗,特制的,往那看起来金刚无敌的大锁上捣鼓两下,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