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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族长!
他居然会说他们的话!
应该有八.九十左右的高龄了,鹤发童颜,声音中气十足蹂。
“祈天澈,你在玩儿我?”两眼冒火地看向与自己紧贴的男人该。
“我也没说我族长不会。”男人表示被瞪得很无辜。
“那这个呢?”都什么时候了还玩!
“这确实是我们这里最神圣的仪式,也的确如他所说,这里男女不能相互交谈,除非举行过这个仪式。”族长笑吟吟地解释,让身后随来的两个人跳到他们旁边的另外两个土坑。
然后,怀瑾看到神奇的一幕,薄薄的铁闸一开,所有的泥土居高往下流散,很快,压着他们的厚重泥土不见了,他们恢复了自由。
脱去那身厚重的‘礼服’,还没歇息够,就被祈天澈拉着跟随族长来到一处平地。
平地上铺着一块白布,白布上放满了各种果子和各种烤肉,一拨人围坐在一起,这会倒是不拘泥男女了。
这里大多都是一对对,刚才那些替她穿上‘礼服’,包括那个她醒来就鸡同鸭讲的女人,不在这里。
也就是说,在这里的都是举行过那个见鬼仪式的人,单身男女依旧隔绝。
真是个令人匪夷所思的鬼地方。
肉香四溢,怀瑾肚子里的小馋虫在闹,很不客气地对着架在火上还在烤的肉吞咽口水。
祈天澈带她过去挑了个位子,才刚坐下,那些人立即热情地把面前的餐食送到面前来。
怀瑾受宠若惊,原以为这里的人不是很友善,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
“祈天澈,我还以为得靠抢的呢。”怀瑾吃着某人用刀细细切好的肉块。
“那也用不着你抢,我不会让你饿着。”祈天澈淡淡地笑。
“你要是让我饿着,我就……”
她突然不说了,视线定格在对面。
祈天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是两个小孩在嬉戏玩闹,约三四岁。
“想宝宝贝贝了?”他把烤好的香肉喂到她嘴边。
“别说你不想!”怀瑾张嘴,闷闷地说。
思念,在心里泛滥。
向往自由,是因为没有牵绊。
有了牵绊,自由便不再重要。
祈天澈没有说话,起身对那个族长说了什么。
中间空地上,木鼓很有节奏的打响。
在怀瑾努力把思念化为食量的时候,刚还玩得好好的两个小孩突然跑到她面前来,拉起她。
她求助祈天澈。
“去吧。”祈天澈摆摆手,淡淡地说。
于是,在两个小孩满是期待的目光下,怀瑾不得不硬着头皮混入跑来跑去的女人。
她看不出来她们到底在做什么,只能跟着跑,然后,交错着交换位置。
直到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她才发现原来她们是在跳舞。
还没歇够,又被她们拉着跑,她体力再多也不能这样的啊。
好吧,那就改变舞种好了。
不就是要个狂欢的气氛嘛,简单得很!
怀瑾双手跟着鼓声打起节拍,身子跟着节奏扭动,时而像街舞,时而像拉丁,总之怎么欢快怎么来见。
见那些女人都愣着,只看她跳,她上前拉起她们互动,边跳边教,渐渐的,那些女人由好奇到觉得好玩,彻底放开了地融入她带起的新气氛。
手打节拍、尖叫声,沉寂的山谷彻底苏醒,喧哗震天。
“奇缘,奇缘……”族长摸着长长的白须,笑呵呵地说。
祈天澈锐眸微眯,收回目光看向他,诚恳讨教,“还请族长明示。”
“哪里来,哪里去,缘来缘去,天不可违。”
祈天澈挑眉。
果然,这个老者是位高人,醒来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颇有仙风道
骨,虽然包着头,脸上也涂着黑炭。
“我信,人定胜天。”他看了眼在人群中玩得很开心的女子,更加坚定。
老者看向怀瑾,意味深长的说,“我知道迟早会有一名女子会出漂流到此处,但没有你。应该说,也没有她。”
祈天澈略一思忖,顿时明白了,“你是说,本该出现在这里的是原来那个?若我没有跳下与她一起的话?”
心,惊跳。
背上已冒出大片冷汗。
若他有那么一刻迟疑没跳下去陪她一道的话,他真的与她永远分开了。
从来没想过那个时日会来得如此之快。
不是说至少也要在冬季吗?
难怪,花无阙临行前特地嘱咐他一番。
“不愧是黎民百姓之福,天下苍生之幸。”老者欣慰地赞道。
“若没她陪伴,将是黎民百姓之苦,天下苍生之难。”淡淡的声音,冷冷的语调,却蕴含着与天宣战的威力。
老者闻言,掐指算了算,皱眉,又算了一遍,再一遍,最终得出结论,“是祸是福,我也无法定论了。她们的命盘本该在一定时机回归正常,现已被你打乱,因她而起的劫也会应验在你身上。”
是吗?这样就可以留住她了是吗?
好看的薄唇微微勾起。
他此生最大的劫就是不能没有她啊。
只要能留下她,还有什么劫是他受不了的。
“你也别以为这样就高枕无忧了,能否厮守到老还得看天给不给,因为,她不属于这里。”
祈天澈霎时眸光阴冷,老者不得不相信,他刚才说那句话是真的。
若真惹急了他,这黎民百姓堪忧。
“我功力不够,若我师兄天机老人还在,也许会有破解之妙。”老者爱莫能助。
祈天澈冷着脸,垂眸,沉思。
素闻天机老人居于天山,那是一个寻常人都到达不了的地方。传说他一眼就能断人生死,更传言他可腾云驾雾,从来没有人见过其真面目。
既然老者说了‘若还在’,那就表示已驾鹤西去。
“有因必有果,因未明,何来果。”祈天澈持起茶壶为他倒茶,淡淡地说。
“我在这里,即是已明。”老者拿起茶,完全没察觉出自己入了陷阱。
祈天澈不动声色,持茶浅啜,半响,放下木碗,黑眸犀利,淡淡开口,“那即是人为了。”
老者手上的木碗滑落,却是落入男人的手中,碗中茶,一滴不漏。
没人看不见他是如何出手的。
“请。”祈天澈把茶递回给他。
老者看向他执着坚定的眼神,接过茶碗放下,深深叹息。
“多年前,天机老人曾无意中被肖家长女所救,算出她十七岁那年有一死劫,便为之改命。”
所以,改命的那一刻,天地异常,怀瑾成了肖燕。
薄唇冷冷勾起,眸中精光闪闪,他笑,“也即是说,真正的肖燕不止没死,也在代替某个人活着。”
而且,就跟他们活在同一个天空下。
那个天机老人定是也料不到代替肖燕的人竟不是在同一个时空。
老者闻言,大惊失色。
这人竟一直在套他的话!
这男子尽管身世多舛,却是命定的天子。其性子冷如冰,淡如水,若偏执起来也可毁天灭地。
瞧见她尽兴地回来了,祈天澈收敛阴鸷,告别老者,“多谢,明日我们便离去。”
拱手,转身,神色如常地回到原来位子上。
“呼!好痛快!”怀瑾直接躺平在铺着层层树叶的地上。
“尽兴了?”他柔声问,抬起袖子为她拭去额上的薄汗。
“嗯!祈天澈,我喜欢你为我做的一切。”怀瑾枕在他腿上,压低他的头,凑上唇去亲了下,毫不吝啬地表达内心情感
。
知她想宝宝贝贝,所以他便让那两个孩子过来带她去跳舞,转移注意力。
这男人的细心每次都让她的心柔软的一塌糊涂。
“去掉后面五个字,我想会更好。”男人轻笑,回吻一记。
两人的恩爱,旁若无人。
怀瑾扳着手指头倒数,然后娇嗔地瞪他,“很好,你又让我想起两年前某人扮成另一个人,在口头上占我便宜的事!”
祈天澈立即想起她说的是哪一次,骗她头戴大红花的那一次,从她那里骗得一句‘我想你’。
笑了笑,捏捏她的小脸,“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听哪个?”
“唔……”怀瑾认真做思考状,道,“先听坏消息!听完坏消息,还有好消息可以起到安慰作用。”
“坏消息就是,我刚惹怒了族长,所以我们今夜没地方住了。”指了指快要下山了的太阳。
“噗!你会惹怒人?而且还是一个快要作古的老者?”怀瑾噗嗤而笑,才说完就遭到那位老者的瞪视。
她对他吐吐舌,本来就是快作古了嘛,她还没说‘死’呢。
不过,看老者的脸色,虽然伪装得乌漆墨黑的,但她还是看出不爽来了。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惹怒他的。”他一向对别人淡漠有礼,现在却主动跟她认罪说惹怒人了,她实在很好奇啊。
“他说我们不适合在一起。”男人语气淡淡,嗯,他也没说错。
怀瑾顿时炸毛,火冒三丈地瞪过去,“谁说我们不适合在一起?出来,我保证只打残!”
族长悄悄遁走,那男子明明是谦谦君子啊,怎会这么卑鄙地陷害他呢。
“没关系,那些破草屋也没法住,我们待会整个更靠谱的。”怀瑾很有信心地说,“对了,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明天要离开这里了。”祈天澈抚着她的发,她气呼呼的样子依然一如当年给他的感觉,好可爱。
“也对啦!我们在这里居然一昏迷就昏迷了半个月,也不知道外面世界乱成什么样了,是得马上出去。”本来好好的御驾亲征却变成了这个样子,这里又是完全被高山封闭,与世隔绝,根本探听不到外面的半点消息。
“比我还忧国忧民。”修长的手指揉开她拧起的秀眉。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怀瑾嘿嘿地笑,她早下了决心要帮他一起扛天下的,现在她却跟他在这里一起逍遥,好愧疚地说。
“走吧,去找今夜住的地方。”祈天澈屈指轻敲,拉她起身。
“干嘛那么麻烦,以地为床,以天为被就行啦。”这种事她在现代也没少干过。
“怀瑾……”
“嗯?”怀瑾抬头,却发现男人微低着头,似是在不好意思。
他在不好意思个什么劲?
“我会害羞。”他抬头,目光真诚。
怀瑾怔怔地微微张嘴,眨了眨眼,“请问,你在害羞什么?”
“嗯,我不习惯在野外。”
怀瑾红了脸,尽管已经不知道被他使用彻底多少次了,但每每谈起这方面的事,心,仍为他加速。
他在害羞才见鬼,还嗯!
“祈天澈,不作会死是不!”她打他。
祈天澈后退,闪避。
避着避着,两人成了你追我赶,让本就散场了的人群再次聚拢。
两个来自远方的客人,一黑一白,旁若无人的嬉笑打闹。
原来,那极为好看的男子会笑,而且笑起来如冰雪初融,迷炫人眼。
那笑,也只在那女子面前笑。
……
不是说以地为床,以天为被吗?怎么成了洞房了。
真的是洞房,一座笔直的小山伫立,里面被凿空,成了一个洞房,而且里面有石床,有石桌,简单的家具都是用石头做成的。
“祈天澈,如果这是惹怒族长的代价的话,我很乐意你去对惹他
几回。”自然而然地抱着他的脖子,娇笑。
“洞房总不能在外边。”祈天澈伸手圈住不盈一握的纤腰。
又瘦了,脸还有些苍白,许是昏迷太久的缘故。
“你这不是废话嘛,洞房当然要在洞里面啊。”怀瑾利落地接话,说完,看到男人抿唇窃笑,她脑袋飞转了下,顿时羞红了脸,推开他。
“祈天澈,你脑袋里能不能装点别的!”
原来两人所谈论的‘洞房’不同。
“嗯,你说得没错,洞房要在……”他用力将她拉回怀里,贴在她耳畔,以调.情的语调补充,“洞里面。”
怀瑾想咬舌自尽,她居然说出那样的话来!
不!她说的是正常的,是他理解不正常而已!
“要不要到外面看看?”他不再逗她。
怀瑾几乎秒点头,立即转身出去观看。
祈天澈随后走出来,就看到她环胸,手指抵着唇,昂头往上看。
“祈天澈,那上面能上去吗?”怀瑾问他,那里的视野一定很棒。
“你想,就能。”男人露出清浅的笑,上前,伸臂搂住她的纤腰,施展轻功,足尖借力使力。
怀瑾也抱紧他,脸贴着他的胸膛,昂头,看他看得着迷,越看越觉得自己赚到了。
很快,他们落在山顶上,落地的时候,祈天澈身子不自然地佝偻了下,怀瑾注意到了,伸手去查探,被他握住,包裹进温厚的掌心里。
她瞪他,坚持。
他笑,“原来我的怀瑾口味如此独特,好好的洞房放着不用,要跑到山顶来。”
“祈天澈,我、要、看!”怀瑾不理会他的黄腔,板起小脸,加上眼神威胁。
无奈,祈天澈只好松手,张开双臂,任她随意摸。
怀瑾的手在他腰际摸索,手心很快就摸索到了微微的湿黏,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原来,他真的受伤了,她昏过去前发生的事并不是幻觉,他替她受了伤,那险些戳在她脑袋上的尖锐山石被他拼尽全力为她受过。
如果不是他,她想自己要么已经见阎王了,要么已经回到现代。
她起他什么都不说,还逞强施展轻功带她上来,伤在腰上,不能使力,伤口会离开他不知道吗?
伸手脱他的衣服。
可是,她头疼了。
他们醒来,穿的是这里的衣服,而这里的衣服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一条长布在身上卷啊卷,把身上该遮的地方遮住后,脚下留有足够的空间方便走路。如果她要看他的伤的话,必须一层层剥开,那剥开他势必赤条条。
“我剥给你看,可好?”祈天澈又忍不住想要逗弄她。
“祈天澈,我是认真的!你别闹!”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捉弄她。
“别担心,伤口其实已经愈合了,是因为穿那身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他轻轻将她搂入怀,这上边的寒气很大,风也有些冷,真搞不懂,她要跑上边来做什么。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是因为我,你伤口才会裂开的。”等一下下去,她要折回去把那件硬邦邦的树枝衣服给拆了。
“回洞房去可好?上边有些冷。”祈天澈岔开话题,先哄她下去再说,她穿这么薄,怎受得住。
他有留意到她的身子比以前冰凉,也许是因为在生宝宝贝贝时没照顾好自个,之后又跑到日曜国去折腾。
怀瑾想到他的伤,想近距离数星星的念头没有了,乖乖点头,扶着他转身。
祈天澈看着她一下子变得如此乖,忍不住笑问,“回去洞房可好?”
“好。”一心担心他伤势,点头后,怀瑾才察觉到这一句跟上一句有何不同,抬头,果然看到他邪邪的目光。
“祈、天、澈!”她气得跺脚,真是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了。
祈天澈低低笑开,搂着她飞身跃下。
一落地,怀瑾忙摸他的伤口。
“别急,进去就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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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瞪他,这厮似乎逗弄她逗弄上瘾了,都说的什么话。
“进去!”她推他,行为看似粗鲁,却是很小心。
祈天澈嘴角始终上扬,这女人难道不知道这样反而会给他一种别样的新鲜感吗?让他只想狠狠地将她压在身下折腾。
走到床边,他站在那里,眸光幽暗地看着她,那神情活脱脱地就是欢迎蹂躏。
“要是我镯子还在的话哪用这么麻烦。”她嘀咕,走上前,“我先声明,我不是故意弄丢镯子的。”
“还有腰佩,打算拿什么赔我,嗯?”他撩开她的发,手指忍不住在雪嫩的颈畔徘徊。
“那是不可抗力因素,你不能赖在我身上。”怀瑾据理力争。
“你的荷包都还好好的。”祈天澈拿出那个荷包,因为长时间侵泡在水里,上面已经不如当初那般崭新,却仍完好无缺。
怀瑾轻咬下唇,理亏。
别人识货,要走她身上的宝贝,她绣的这个荷包不被人嫌弃丢了已经算是阿弥陀佛了。
“这么为难,那就把你赔给我吧。”男人搂住她一转,高大的身躯将她压在石床上。
“祈天澈,你身上还有伤呢。”怀瑾不敢太大挣扎,怕让他的伤口裂得更厉害。
“若再忍着,我怕伤更重。”他笑,埋首在她耳畔,补充,“内伤。”
“你二十年不都憋过来了吗?”怀瑾忍不住窃笑。
“你是在窃喜得到我的第一次吗?”他悬宕在她身上,一本正经地问。
“对喔,说起来我应该感谢前太子妃,是她为我保住了你的唔……”
还没说完,小嘴便被利落地封住。
辗转,交缠。
大手沿着曲线摸索到这层衣物的交叉处,扯开。
“啊!!”
洞口,传来惊呼声。
两人动作僵住,看到站在外面背对着他们的是谁后,男人有些失望地轻点她的唇,“先饶了你。”
起身,顺便将她拉起,为她把好不容易解开的衣服再卷好。
然后,两人一同走出去,外面已经夜幕降临,尤其这犹如四方井一样的地方,天黑得比较明显。
外面,是那个救了她的女人。
她手捧着一堆厚厚的东西,那竟然是他们的衣服,衣服上面还整齐地放着几样东西。
怀瑾汗颜地跟祈天澈交换了个眼神,祈天澈屈指轻敲,“狗咬吕洞宾了吧?”
怀瑾吐吐舌,谁知道这些人救人也就算了还把人身上的贴身物全都剥除啊,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那方面去好么!
没错,除了衣服外,还有她误以为被他们顺手拿走了的手镯,还有天蚕丝,还有腰佩。
腰佩因为碎过一次,被祈天澈找人花功夫粘好,而今经过激流冲刷后,已经残碎不堪了,穗子有些孤零零的躺在上面。
祈天澈上前从女子手里接过衣服,对她颔首致谢。
女子露出两排白牙,两只手做着飞翔动作,黑得发亮的眼睛闪闪发光,尤其又笑得那么灿烂。
而鲜少对人笑的祈天澈,破天荒地对她笑了,还一再颔首,很被取悦的样子,让她看了很想开扁。
接着,女子又对她笑,指了指外面的一颗细长细长的树苗,又指了指她的胸。
怀瑾低头看自己的胸,再看看她指的那棵树,细长,是说,不丰满的意思吗?
“知道自己自身不足了?”男人揶揄的嗓音在头顶上响起。
怀瑾才回过神来,女子已不在。
她瞪他,大声嚷,“谁说握不住来着!”
说完,看到他嘴角边放大的弧度,她顿时明白自己又上当了!
在这方面,她永远不是他的对手!防不胜防!
“半个月了,进去验验。”他笑着搂她肩进去,眸光却锐利地往某处扫了下。
有动静,而且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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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就算缩成搓衣板你也没法退货了!”怀瑾气哼哼地道。
“攸关我的福利,我又怎会让它变成搓衣板呢。”
怀瑾彻底无语,为嘛聊着聊着总能聊到关于那方面去。
“换上衣服。”他把衣服给她,拿着自己的动作利落又不失优雅的换起来。
怀瑾抱着自己的衣服怔怔地,看傻了。
“等我帮你换吗?”祈天澈快将衣服脱到底了,看到女人在呆呆的垂涎他的体魄,虽然很想她扑上来,但,不能。
怀瑾羞窘,鼓了鼓腮帮子,转身环顾了下四周,发现里边有个小角落,刚好能挡住一些。
“我不是害羞,是怕你扑上来!”怀瑾丢下话,小跑步过去换衣服。
“嗯,敢骑在我身上挥汗如雨的女人,不会知道害羞两个字怎么写。”男人闲闲地道。
真是别扭得可爱!
挥汗如雨……
怀瑾满脸炸红,这男人还可以更可恶一点没关系!
怎么老是对她语言调.情。
换好衣服出来,怀瑾看到自家男人换回浅金色的衣袍,玉树临风地站在那里,有种终于从火星回到地球的感觉。
“对了,你的伤……”她猛然想起,都怪这男人老是逗她,害她都忘了。
“不碍事,我方才忘了把酬金给那女子了,你代我送去。”祈天澈把冠上的龙珠取下来给她,因为银票经过侵泡早已不剩了,荷包里的碎银也所剩无几。
怀瑾点头,接过,从自己的包里翻出那颗夜明珠,回头对他说,“那你先歇着,我追上她,把东西交给她后就回来。”
说完,踮起脚尖在他颊边亲了一下,脚步飞快地离去。
祈天澈没时间去享受她留在颊边的亲吻,走出洞口,亲自目送她安全离开后,眸光冷冽,墨发、衣袂,迎风摆动。
嗖嗖嗖……
一个个黑衣人从四周窜出,源源不断的感觉。
这些人,绝非普通的杀手那般简单,反而像是一支军队。
“你们的主子是谁?”他泰然自若,厉声问。
居然能找到这儿来,此人,不简单!
“阎王会告诉你!”
其中一人说罢,便动手。
天色全黑,火光中,刀光剑影,激烈交战。
借着手上夜明珠,怀瑾施展轻功一路追赶,然而,越追越觉得不对劲。
她使用的是轻功,就算那女人走得再快,按理也该追上了才对,就算那女人已经先离开了一段时间,但她追那么久了,不可能还没看见她的身影。
怀瑾停下脚步,站在原地,脑海里回想刚才自那女人离开后的画面,包括每一个细节。
明明前一刻还不顾身上的伤,对她饿虎扑羊的男人,没理由下一刻又要她换上衣服。
呃,不是她那啥,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
还有,就算真的要付人酬金,明天也可以当面道谢跟道别,压根不需要急于一时。
除非……他是故意支开她!!
该死!他有危险!
怀瑾立马转身,施展轻功折回去。
这个笨蛋男人,以为这样她会感动吗,才不会!她会恨死他!
怀瑾回到,看到的是,男人被敌人密密包围,四周还有着不可估测的杀气。
她抽出发上的天蚕丝,从后方将那些打算放暗箭的人一一歼灭。
不敢相信,若是她迟回一步,会不会只能替他收尸了!
祈天澈因着受过重伤,体内的内伤又尚未痊愈,内力无法完全使出,所以他才支开她,就怕自己保护不了她。
希望她不要太快发现吧。
只是,看着原本该袭来的暗器却没有,他知道,她已经回来了,而且正杀得眼红。
凝聚内力在掌中,震开朝他劈上来的敌人。
怀瑾从黑暗中突围而出,落在他身后,与他背靠背,并肩作战。
“怀瑾。”
“别叫我,我不认识你!”她很生气,很生气。
“你该知道我不能拿你冒险。”祈天澈一掌劈开要靠近她的敌人。
“我什么都不知道!”同样,怀瑾砍掉靠近他的敌人。
男人无奈,只能先专心对敌。
此时,山下传来惨烈的叫声。
不好!
怀瑾和祈天澈神色皆冷,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剩余的敌人,忙飞身赶去救人。
他们赶到的时候,正见老族长带着逃出来的人往另一个方向逃。
祈天澈和怀瑾连忙过去,对他们除了愧疚也只剩愧疚,对老族长颔首,便断后保护他们。
直到进入一个隐蔽的山洞,这个山洞里面九曲十八弯,再适合藏身不过。
原来,这个山洞的存在本来就是用来逃难用的,里面一直定期贮存干粮,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对不起,都是我们连累了你们。”怀瑾愧疚地鞠躬道歉。
这里的人与世隔绝,过着平平静静的日子,也许连防人之心都不曾有,如此朴实的族人而今却因他们遭遇灭顶之灾。
“不,应该说是我们害了你们。”老族长道,看向身边那两个把头低得很低的男子,“他们是族里除了我之外唯一懂外边语言的人,所以每月都由他们出去采购需要的东西,阿卡,由你来跟他们说吧。”
阿卡怯怯地抬起头,没有乔装的脸有着同他们一样的肤色。
怀瑾在想,这些人会不会大多都不是黑人,而是抹了颜料。
“对不起,我们出去买东西时看到你们的画像,便奇怪地多看了几眼,然后才回到没多久就发生这样的事了。”
“你们去的城镇叫什么?”祈天澈盯着阿卡,冷静地问。
“观海镇。”
祈天澈微微蹙眉,目光深沉。
“这个观海镇有问题吗?”怀瑾疑惑地问。
“观海镇属于淮南,与十二所在的地方不远。”没想到一条激流竟将他们冲出这样的‘缘分’来。
“你怀疑这些人是祈隽派来的?”若是,那也太寒心了。
“那日,渊儿出现在那里并非意外,杀手阁的人不会让一个入阁未满三年的人执行任务。”祈天澈说,好像,脑海中有什么正在渐渐明朗。
“就是说,有人不想让你御驾亲征!”怀瑾有意扫了眼深深低着头的阿卡。
“此人必定知晓渊儿与你之间的关系。”难道,真的是十二吗?
这时,外边传来大批人马靠近的声音,起码比之前包围他们的那些,还要多两倍。
祈天澈和怀瑾皆是脸色凝重,若不是军队,怎可能会有那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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