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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心托着下巴静静的听着,手中摇晃着的酒杯,看着杯中美酒在青瓷酒杯里荡出一圈圈的涟漪,慢慢的将美酒饮去,这才曼声问道:“夜雪,是谁?”
廖清尘醉得满脸红晕,拧着秀眉想了想,笑道:“四大影卫里,最早跟着王爷的,王爷挺喜欢她,似乎收她做了通房,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就突然不见了,王爷不说,我也不敢问……呙”
“哦?通房?”顾天心笑了笑:“我还以为他当真不举呢,唉,可惜了,清尘如此貌美,对他又一片深情,他怎么就看到了夜雪,也看不到你呢?”
“……”廖清尘语结,茫然了好一阵,忽然仓促的把剩下的半杯酒,给一口喝得干干净净。
她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来,却又痛哼一声,扶着额头重重跌下去,闭着眼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顾天心把玩着手中酒杯,目光复杂的看着对面的廖清尘,唇角似笑非笑的勾着,良久,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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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楚盛煌推开
房门,房中粗红的喜烛还未熄灭,映出旖旎的红色喜房。
绕过九叶屏风,透过红色纱幔,可以隐约看到床榻上侧躺着的人儿,那是他的新娘,他的王妃。
心跳莫名的加速,炙热跳动,正欲掀开床幔,凤眸忽的眯起……这床榻上,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红幔被大力拽落在地,使得床榻震动了一下,顾天心模模糊糊的翻身坐起,眯着眼瞅了一眼,嘟嚷了一声:“楚盛煌……”
她掩唇打了个哈欠,又要躺下去,楚盛煌大步上前,拽住她的手腕,待看清里面霸占了他位置的人之时,眸欲喷火。
“夜月!”楚盛煌冷声命令道:“送贤妃娘娘回宫!”
夜月闪身进来,震愕的看着床上两个女子,立刻上前去将还处于昏沉状态的廖清尘扶起。
“楚盛煌你做什么?清尘已经睡下了,明天再送不行么?”顾天心阻拦。
楚盛煌面色阴冷:“本王不喜除你之外的女人,躺在本王床上。”
顾天心:“……”
楚盛煌脸色很疲惫,浑身却气势逼人,凶起来足以把人冻成冰块,温柔起来也可以判若两人。
他许是刚沐浴完毕,只披着一件雪白的袍子,露出结实的胸膛,一头长发湿润的披散,发梢处滑下水珠,很性感。
顾天心干凅的舔了舔唇,此情此景,配上那么一句煽情的话语,脸色不由一下子就红了。
她撇了撇嘴,嘀咕道:“那也不用把她送回宫啊,王府里不是有清尘的房间么?王爷就让她……”
“王爷恕罪,是清尘失礼了。”
廖清尘不知何时清醒了过来,打断了顾天心的话语,朝楚盛煌福了福身:“清尘可自行回宫,不必劳烦王爷,清尘告退。”
廖清尘满身的酒气,走路摇摇晃晃,路过楚盛煌的时候,一个脚步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上,幸得夜月急忙扶住。
“贤妃娘娘,还是属下送你吧。”夜月板着脸道。
廖清尘微微的笑了笑,点头:“劳烦夜月了。”
两人离去,顾天心皱着眉,很不赞同的道:“深更半夜的,还把人送回宫去,摄政王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那你想如何?”楚盛煌坐下去,伸臂将她揽入怀里,咬上她的耳垂:“今夜,本王等了好久……”
“……”顾天心一阵肉麻,推拒道:“这都寅时了,离你上朝的时间也不远了吧?你……”
“本王不去。”楚盛煌忽的一笑,容颜凭添几分惑人的邪魅:“本王已经提前处理了政务,可管三天。”
“三,三天?!你,你不至于吧你?你,你……”顾天心语结。
“闭嘴。”楚盛煌扯着她穿得严严实实的裙衫,蹙着眉,额头都浸出了薄汗,似乎急不可耐。
顾天心吓得一抖,往床榻里面缩去,楚盛煌皱眉,去拉她,她又逃开,最终,楚盛煌直接点穴。
顾天心:“……”
“春
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句话,是谁说的?”楚盛煌抚着她滚烫的面颊,声音低磁诱
惑。
顾天心:“……”
“先喝合衾酒。”楚盛煌走下床榻,拿起桌上的酒壶,皱眉。
顾天心尴尬的笑了笑:“那个,那酒太好喝了,我和清尘一时嘴馋,一不小心就给喝完了。”
“无妨。”楚盛煌看了她一眼,在桌上某一处一按,弹出一个暗格,取出来一壶酒:“有后备。”
顾天心:“……”
“楚盛煌,你解开我的穴道吧!合衾酒不是这么个喝法啊!”
顾天心窘得想撞墙,第一次感受到楚盛煌独特的合衾酒,竟然是……口对口的喝法。
尼玛,这喝一口吻一下的,才喝了十来口,她就醉得晕乎乎的,深深的体会到,美男远比美酒要醉人啊!
楚盛煌揩去唇角的湿润,挑了挑眉:“本王觉得,这样甚好。”
顾天心:“……”
好毛线啊好,酒后乱
性啊,再这样下去,她快要欲
火
焚
身,化身为狼了,她又不是柳下惠!
好在还剩下最后两杯酒的时候,他解开了她的穴道,抬起手臂:“合衾酒。”
顾天心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揉乱了一头秀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软绵绵的抬起手臂,“啪”的拍在他胸膛在。
赤
裸的肌肤触手滚烫,顾天心喝高了,头脑一热,摸着某一处捏了捏,嘿嘿的笑:“硬的。”
楚盛煌:“……”
“顾天心,别玩火。”楚盛煌深吸了口气,将她的手臂拉起来,和他的交缠在一起,灌着她喝了最后一杯酒。
顾天心是酒杯都捏不稳了,好在地上扑了雪白毡毯,以至于没能摔出声响,惊扰他人。
楚盛煌唇角隐隐一勾,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低头吻上她微张的唇,大掌沿着她玲珑的曲线,摩
擦出炽烈的火热。
顾天心忍不住低吟出声,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困难,困难得快要无法呼吸。
“楚盛煌……”顾天心咬了咬舌尖,强自拉回一丝沦陷到深渊的意识,焦急问道:“楚盛煌,你是不是处
男?”
楚盛煌:“……”
“我要听实话。”顾天心坚持,如蒙着雾色的朦胧醉眼,眨也不眨的瞪着他。
醉成这样还这么多话?楚盛煌蹙了蹙眉,一件一件褪开她的衣衫,力道如同撕扯,当扯上她艳红色肚兜的时候,她才闭上了眼。
幽深的眸光闪了闪,他翻身覆上去,再次亲吻上她的额头,脸颊,嘴唇……每一处都细细的品尝,温柔流连,极致缠绵。
顾天心已经没了思考的空间,攀着他有力的臂膀,闭着眼喃喃道:“楚盛煌,我没有处
男情结,只是不想你骗我,只要你说,我就信。”
热切的吻在胸前停顿,他沉重的喘息了一声,哑声道:“顾天心你听好,你是本王认可的第一个女人。”
认可,认可……顾天心领悟了一阵,笑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过往,包括她自己,他又不是真有隐疾,一个正常的大男人,怎么能……
顾天心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幸酸还是欣慰,那些不过前尘往事,她要珍惜的是现在,是将来。
剧烈的疼痛倏然而至,像是惩罚她的不专心,不做停顿的冲破阻碍,直接深入。
顾天心下意识的咬住唇,不想叫出声来,修长的手指探入她的齿关,他道:“想咬,就咬本王吧。”
顾天心毫不客气,发泄性的狠狠咬着他,以至于味蕾里血腥浓重,呛得她差点吐出来。
“傻姑娘。”他取出血淋淋的手指,略带戏谑的看了看,一丝殷红的血液滑过,染上玄玉指环。
“坏男人!”顾天心不甘示弱,倔强的偏头,不愿看他。
楚盛煌眸光一沉,顺势咬上她的耳垂:“心儿,记着本王说的话,有些事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你只需相信本王,你是本王唯一的女人。”
他低哑磁性的声音,胜过最佳的催
情药,顾天心心下一阵颤动,抓着他的手,主动吻上他咬破的手指。
轻柔酥麻袭来,楚盛煌不能自控,狠狠吻上
她的唇,舔去浓烈的血腥,残余的酒香,唯留他清冽如雪的独特气息,强势的霸占着她所有的感官。
深夜里,红烛忽明忽暗,不知今夕何夕,在深海云端里,浮浮沉沉,难登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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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盛煌说,他有三天的时间陪她耗在床上,但排除特殊情况。
军中急报,已经偃旗息鼓的南苍国,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又在北方的边关挑起了战端。
南苍国来势汹汹,军事布局精密,一天之内,一口气攻陷了东辕国边关两座城,目前正在攻陷康雍城。
康雍城是边关最大的城镇,东辕国的北营将士有了缓冲的时间,南苍国才没能继续攻陷下去。
但南苍国做足了准备,北方军营支撑不下,特发来急报恳求支援,朝中又陷入了混沌的局势。
东辕国北方边境是西戎国的交界,南苍国能在北方边境攻打东辕国,无非只有两个原因。
第一,西戎国被南苍国所威胁,不得不从。
第二,西戎国已经和南苍国联盟,背叛了东辕国。
但不管是哪一条,西戎国和东辕国的同盟关系,已经彻底破灭。
当初西戎国为依附东辕国,送上西戎国国君唯一的长公主,年仅六岁的端木怜,前来东辕国为人质。
如今,西戎国这样做,看来,是舍弃了他们的长公主了。
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摄政王府里,某个悲催新娘的心情,也是翻江倒海。
扶着酸痛不已的腰身,顾天心恹恹的趴在梳妆桌上,望着镜中那披头散发,顶着两只熊猫眼的女人,欲哭无泪。
尼玛那楚盛煌是有多久没碰女人了?饥渴成这样!要不是朝中发生大事,她非被他折腾得死在床上不可!
这精力旺盛得,顾天心都怀疑他是不是吃了某种不
良药物,不然怎么一个不近女色的,突然就成了公鸡中的战斗机……
“顾姐姐,早膳来了,是送进去还是在外面用?”夜月在门外道。
顾天心哀叹了口气,狼狈的伸手攀住桌沿,站起来道:“搁在外面,小月,你先进来帮我梳妆。”
夜月应了一声,很快就打了热水进来,虽说大婚已经过了两天,但屋内陈设一样没换,还是到处红绸。
入眼处,满是喜庆,又处处透着暧
昧,床榻被褥凌乱不堪,衣衫丢了满地,外衣,里衣……还有亵
裤。
夜月暗暗的咂舌,主上吩咐了,不管是夜雨还是她,这两天两夜都没能靠近喜房,饭菜还是主上亲自出来拿回喜房用的。
主上和顾姐姐,未免也太激烈了些吧?夜月脸红了红,吩咐随行的两个侍女去整理房间,她则服侍顾天心。
给顾天心洗脸更衣的时候,她还细细的看了看,好在除了些许青紫的痕迹,并没有造成过重的伤痕,主上还是有分寸的。
终于,顾天心发现了夜月的不对劲,一边描眉,一边问:“小月啊,你在看什么?”
夜月正儿八经道:“看顾姐姐有没有受伤,需不需要用药。”
顾天心一时没反应过来,指着脸上的疤痕:“当然了,不然这样多难看,会给你家主上丢脸的。”
夜月:“……”
换上珍珠白的薄软裙衫,秀发半挽云髻,斜插滚圆珍珠的银簪,顾天心满意的点了点头,出门用膳。
花园里,正坐下去舀起一碗清粥,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呵,终于舍得走出新房了,两天两夜的春
宵,滋味如何啊?”
屋檐上,不知何时躺了一个黑衣人,双臂枕着头,姿态慵懒,银白的林麒面具映出寒光闪烁。
夜月立刻戒备,侍卫们也冲了过来,将顾天心牢牢的保护起来,还想冲上去抓人。
顾天心轻咳了一声,让侍卫都退下,热情的招呼道:“殇离,吃早饭了么?一起吧!小月,再拿一副碗筷。”
夜月不甘的瞪了殇离一眼,殇离摸着下巴摇头嗤笑了一声,飞身下去,坐到顾天心对面,毫不客气的拿起桌上包子。
“唉,怪不得你家摄政王要一次喂饱你,他可是又有得忙
了,你要独守空房了。”殇离边吃边道。
一次喂饱……顾天心唇角抽了抽,小口的吃着清粥,轻道:“所以,离哥哥怕我寂寞,是特意来陪我的?”
“噗——”殇离才吃进去的喷了出来,呛得猛咳。
顾天心得逞的奸笑:“活该,谁让你幸灾乐祸!”
殇离捂着发痒的喉咙,咳红了脸,没好气的道:“你这丫头,我好心来陪你玩,你还整我,简直没心没肺啊!”
顾天心“嘁”了一声,一口喝尽小碗里的粥,道:“你的时间就是金钱,不去好好杀人赚钱,来陪我玩,我可没钱雇你啊。”
殇离悲伤的捂住胸口:“小心,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可是堂堂摄政王妃啊,你家摄政王掌控着这么大一个东辕国,你给我说没钱,你无情无义啊……”
“你又不是我养的小情人,干嘛给你钱。”顾天心不屑道。
“……”殇离恶寒的抖了抖:“你做我的情人还可以考虑考虑,要我去做一个女人的情人?开玩笑!”
顾天心笑道:“凡是都有万一,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哈哈。”
殇离:“……”
才走过来的夜月也哼了一声,没好气的将碗筷搁在殇离面前,冷道:“给,快吃快走!”
“我说丫头。”殇离一条长腿架上旁边的凳子,嗤笑道:“你这是把我当叫花子在打发?”
夜月赏他一记冷眼,转身丢给他一个冷冷的背影,殇离噎了噎,笑道:“你这个丫头跟你一个德性,不识好歹啊。”
顾天心耸肩:“小月只是面冷心热,快吃吧,楚盛煌一会儿该回来了,你应该不想跟他交手吧?”
“当然!”殇离立刻喝了一碗粥,唇齿不清道:“小心,我其实是来给你告别的。”
“告别?”顾天心一愣。
“嗯。”殇离颔首,直接抓起袖子擦嘴:“我要去康雍城,正在战乱的北边,没办法来看你了,你自己小心些。”
顾天心猛然忆起在怡丰城也见到过他,怀疑的蹙眉:“殇离,你该不会是南苍国细作,或者说,你是东辕国卖
国
贼?”
“我哪一国都不是。”殇离唇角一抽,没好气的拿起筷子敲她的头。
“你说说你脑子里面都装什么了?真想给你切开瞧一瞧!稀奇古怪的,还能想出用指环套住楚盛煌,哈哈——”
“笑个屁啊!”顾天心掏了掏耳朵,在桌下一脚重重踩下去。
“嗷——”殇离大叫了一声,正欲再和顾天心玩闹一番,一道白影从屋檐上掠来,一把暗器“嗖嗖嗖”的射过去。
殇离吓得一下子跳开,猴子似的,在园中大树上跳了一下,想要从屋檐上溜走。
可惜,那白衣男子动作更快,又是一把暗器撒过去,拦住了殇离的去路。
殇离急忙喊停:“楚师兄!手下留情!”
“三番五次的跟本王抢人,你认为,本王该不该对你手下留情?”楚盛煌冷道。
殇离辩解:“我绝对是出于一片好心,要不是我的撮合,你和小心也不会这么快成为佳偶,楚师兄,你说是吧?”
楚盛煌冷哼一声,翩然从屋檐上飘落下去,手中捏着的是几张嫩绿的树叶,正是那吓得殇离四处乱窜的暗器。
顾天心满眼佩服,冲过去抱住楚盛煌的胳膊,讨好的用脸颊蹭了蹭:“阿煌,你刚才那一手好帅啊!”
“阿,阿黄?哈哈——”殇离一愣,捂着肚子笑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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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个bug,成亲那章的指环,王爷戴上那个刻的是“顾”,王妃戴的是“楚”,写反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