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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那么一个瞬间，秦筱觉得君狂非常的帅气。
但那也只是一瞬，这种从来帅不过三分钟的人，怎么可能一直保持这种板正的形象呢？
秦筱用力摇了摇头，把这些无关的思绪驱散，以免在整个仪式过程中神游天外。
横竖下面看见听不见，君狂取了三支香点上，状似恭敬地插入香炉中，笑看了秦筱一眼，开口了：“贼老天，还不速速下来与我装逼！”
如果不是站得稳稳的，如果她还在攀爬天阶的过程中，可能会因为这句话一脚踩滑，闹个大洋相。她带着八分惊讶两分同情智障的眼神看向君狂，想看他没有修为天道会怎么怼他。
“装你妹！”一个浑身金光刺得人想流泪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看见秦筱略显尴尬地轻咳一声，“嗯……我是说，装什么装，你那什么来装？明明没有逼格，只有贱格。”
“老子还没计较你落井下石的事情呢，你最好祈祷我快点恢复修为，不然你想打嘴仗你下一个搭档未必有心情陪你玩。”君狂冷哼一声。
秦筱先是被君狂吓了一跳，又被天道的不拘小节弄得一头雾水，敢情就是物像主人形，智障是会传染的。
关键是这两个人真的在装逼……两个人看起来彬彬有礼，举止间风雅十足，嘴里说出来的话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语速、这语调、这口气……
天道送了君狂一个大白眼，敛去浑身金光看向秦筱：“这位就是弟妹。这姿容，恐怕到了玄界，都是数一数二的。”
“天君谬赞。有师父和师姐，可能还有我不认识的其他师姐，我可能前五都排不上。”确实，莲帝和夙帝都是绝顶的美人，秦筱无关和身形还没长开，就算要相提并论也是日后了。
“不用对他客气，这家伙就是个被凡界强叉过来的拾取绑定的东西。”君狂一脸严肃，说出来的话跟表情根本对不上。
“懒得理你。”天道剜了君狂一眼，翻手取出三块小金牌，递给秦筱，“这三个小令符，捏碎以后可以请得天道相帮。并非只有凡界才有用，六界的天道法则相互认可。不过使用的时候需要谨慎斟酌，毕竟用了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秦筱注意到，这三块金色的牌子，材质并非真金，而是一种她没见识过的材料，似金似木、非金非木亦非石，之所以看起来是金色的，只是因为外层笼罩着无法掩盖的金色光晕；六边形的小牌，当中一个显眼的“令”字。
秦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把这种副作用很大的东西给她。给就给了，也不具体说明一下都是什么样的副作用，也好让人有个心理准备。
“代价是因人而异的，但我可以保证不会要你半条命的，也可能会等你状态极佳的时候才会要求支付。”天道对着秦筱眨了眨眼，“如果是君狂的话，可能一般天道都是连着他一起劈的，但弟妹你如此惹人怜惜，相信没有哪个天道是那么狠心的。”
闻言，秦筱不解地看着天道：“不是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么？”
“我是仁慈的天道，六界的天道都是仁慈的。”天道就差拍着胸脯打包票了，末了还不忘损君狂一句，“某人不仁不义，跟我没什么关系！”
“谢谢天君。”秦筱笑眯眯地看着天道，行了个福礼。
“谢他做什么！还不是看在老子面儿上。”君狂轻哼一声。
“但是现在君上又没有修为傍身，你又干涉不了天君，他还需要看你的面子吗？”秦筱挑了挑眉，看了看君狂，又把目光转向天道。
天道的眼神明显有些躲闪：“大概不太需要了吧……”
“他不敢！”君狂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怎么看怎么邪气的笑容，“我只是没了玄力，没了境界，但我修的是《九玄》。你以为历代《九玄》传人在境界退化的时候，怎么躲避追杀的？”
“狡兔三窟么？”这话说得，还真是引起秦筱的好奇心了。
君狂嘴角的笑意有多了几分：“龙族伟力。”他用小指碰了碰秦筱的手背，笑看着她，“就算作为人类的修为没有了，但我有金龙之身。金龙乃万龙之首，从我修为退化的那一刻开始，龙族伟力就占了主导。在天道法则的压制下，我的本体是必须处处仰仗天道和界碑的鼻息，但一旦化作龙身，便可轻易撕裂天道……嘶……”
秦筱正听得入迷，之前刚觉得君狂的帅气是假的，现在又觉得君狂帅起来不是一般的帅，结果正听到器宇轩昂的地方，就见君狂开始抽气。
“活该！”天道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下面众人可看着呢……”秦筱轻声提醒。
天道笑得更开心了：“无妨、无妨！凡人是看不见我的，能看见我的，都知道我是这幅德行，我没必要装模作样。我是怕君狂忍不住笑场，一开始才没表现得太过。”
“君上，你没事吧。”见君狂脸色发青，秦筱面不了关切地问一句。
“界碑可是很记仇的，他卸磨杀驴，活该被怼。也不想想，等会儿还要靠着界碑，让你们轻松下去。”天道有意看了一眼君狂戴在手上的戒指，同时也注意到秦筱接令符的时候，手上有疑似同款的戒指。他只笑了笑，并没有不识趣地故意提起。
秦筱听得云里雾里，但也明白界碑是高大上的存在，恭敬还是必须的，心想回去以后是不是多增加点贡品，最好还是自己亲手做的。
她整理了一下得到的信息：君狂虽然修为没了，但龙族伟力主导，虽然不能驱动天道，但在个体战斗力上应当更胜从前；天道大概是迫于君狂的战斗力，才没有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如果有机会他估计能扑上来咬君狂一口；虽然不明白界碑为什么还在损耗自身帮助君狂，但大概是出于情谊。
只是她并不知道，界碑早已经在君狂境界完全退化之前吃到撑，百十来年没有大的损耗都不需要补充能量，现在不过是运动一下帮助消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