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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季风这么一说,季琳也想起来了。
刚开学那会,汪雅丽不就是说过自己跟悠悠长的很像吗?
她一直以为只是凑巧而已,现在想来,两个人同姓,又长的相像,这……当时她怎么就不多想想呢?
“爸,你怀疑是五爷爷那一支的孩子?”季风突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
季琳和韩静也跟着瞪圆了眼,她们可都是知道,最早老祖宗可是生了五个兄弟。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最小的那位兄弟居然带着老婆孩子外出后,一直都没回来过。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季家从来没放弃过打听,可惜茫茫人海,哪那么容易找寻!
“唉!”季红雷深深的叹口气,“这事还得问清了以后才能确定,然后再跟老家那边的人说,不然,我怕又是空欢喜一场。”
“五爷爷,当初为什么五太爷爷他们要离家出走呢?”季琳好奇的问道,其实她老早想问了,打她记事起,家里人就经常提起五太爷爷,说他种地是一把好手,只要经过他手的农作物,都比别人长的壮,结的果实也最大最甜,可稀奇了!
“唉,这事说来就话长了!”季红雷又是长叹一声,才幽幽的开口道,“本来,咱家一个祖宗下的五兄弟,怎么也不会弄到现在的人丁稀薄。可你们看看如今咱老家那边还有些什么人?”
“我这一辈,现在只剩下三个兄弟了。前面那代更是一个也没有了,而小风这一代,也只有堪堪的那么几个,真是……”摇摇头。揉揉眉心,继续道,“还好,多少给我们每支留下了一个男丁,可刚刚生活好些,想着多生养几个,国家一个政策下来。要计划生育了。这事闹的……”
“爸,现在谁家都差不多,你别难过了!”季风安慰的拍拍父亲的手。“活着就是希望,你看前些年闹的那么凶,连学都不让上了,现在还不是照样考大学。以后。谁能保证一对夫妻就不能多生几个了!”
“是啊!政策总是随着国民经济在变,谁知道呢!”季红雷感叹了句后。才再次说道,“本来你们五爷爷也不用跑路的,那会眼看着我们那地方就要解放了,可偏偏有那个小人。见我们家势单力薄,没有靠山。自己不想被当时的国۰军征兵,居然把你五爷爷的名给报上去了。”
“还好。当时有个朋友给我们通风报信,才让你五爷爷带着妻女连夜跑路。”季红雷说起这事时。真是一脸愤恨,他当时可是已经快八岁了,记事了。
他们家那会已经没什么人了,基本全都集中在一起过日子,这样互相之间也好有个照应,所以,那事他从头到尾的全都知道。
最可气的还在后面,由于五叔跟四叔是双胞胎,两人又长的实在是像。这跑了五叔,可不要拿四叔顶替了吗?
那会四婶还怀着孩子,四叔不想留四婶在家里,所以生生的把自己的腿给砸断了,当时差点让四叔痛的晕死过去,可也就是这样,终于避免了被国۰军带走的机会,才留了条命下来。
后来,虽然千方百计的找医生看了,但多少还是留了些病痛。尤其是每到南方梅雨季节时,每每痛的四叔抱着腿在床上打滚。
听着季红雷回忆过去,在坐的两位女姓都不知道抹了多少回眼泪,连季风都红了眼。
“四婶的孩子是不是后来还是没有保住?”韩静哑声问道,“还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这事,以前季红雷从来没提起过,他只是经常在她耳边念叨着找五叔的事。
“那个小人不相信,非要带着国۰军的人来查实。非说四叔说谎,他的腿没事,装病。四叔没法,只得拖着伤腿下地走路给他们看,当场痛晕过去,把躲在里屋的四婶吓坏了,当场流了孩子。我现在还记的,当时四婶流了好多的血,泥土地上,暗红暗红的一大片,就这样,那些人才悻悻的放狠话走人。”
“还好没过多处,我们自己部队的人打过来了,这才让家人彻底放下心来。但是,我们家还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四婶自从那次流产后,一直没再怀过孩子,而且身体越来越差,没过过三年灾害期就先走了。而四叔更是一辈子病痛相随,要不是心里一直惦记着同胞兄弟,估计也活不到改革开放。唉!”
“照理说,五太爷爷也不是不认识回家的路,怎么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看?”季琳不明白的问道。
“这还真不知道。”季红雷道,“可能由于各方面原因吧?也许……可能已经不在了!”
“小琳,你有季悠悠家的电话吗?”季风见不得老子悲痛的样子,决定这事立马问清楚。不管是不是他们五爷爷那边的孩子,总之问清后,才好再做下一步打算。
“呃,好像没有耶!”季琳傻眼的摸摸脑袋,不过,一会她又立马高声说道,“但我知道她家住哪儿!”
“走!咱现在就去她家问清楚,不管是不是真的,咱都好安心过年!”季风雷厉风行的起身,拿过外套,穿上就往外走。
季琳也赶紧起身穿外套,两人拿上雨伞,冒雪向季园走来。
而此时的季悠悠,才到家没多久。原来开车只要十分钟就到的路程,今儿个碰上下大雪,愣是开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比走路都慢。
“可算是回来了!”李莉帮着两人倒了杯姜汤,“先喝杯姜汤去去寒,我再去把饭菜热热,马上就可以吃了!”
“伯母,你和嫂嫂都吃过了吗?”季悠悠皱着包子脸,一口饮下姜汤,长痛不如短痛,喝中药和喝姜茶,她一直都是一口闷!
“我们早吃好了,你不用担心。”李莉笑着摆摆手进厨房。
而坐在餐桌边的雷怿民捧着杯子正喝着,就被季悠悠那搞怪的样子差点呛到,“噗!咋感觉你喝姜汤跟喝中药似的,有这么难喝吗?”
“这味还不如中药好喝呢,至少中药不辣!”季悠悠一脸嫌弃的拿着两个杯子进厨房帮忙。
刚吃完迟到的午饭,就听到门铃声。
“这会是谁过来?”李莉擦着手打算去开门。
“伯母你坐着,我去开!”季悠悠快速起身打算去开门。
“你们谁都不用去,我正打算回学校,正好开门!”雷怿民戴好帽子,穿上外套,笑着说道,“阿天明天也放假了,到时候有空多去买些年货寄回去,人不回去过年,也只能在年货上多做补偿了。”
雷怿民歉意的说道,他是知道季悠悠今年为什么不回去过年,还不是因为孙思苗受伤,多少跟她有关。她心里过意不去,就跟家里说要陪着李莉和孙思苗娘俩一起过年。这孩子,真是懂事,怪不得自家小子喜欢的紧。
“咦!怎么是你俩?”雷怿民打开大门,发现站在外面的是季家叔侄俩,“有什么急事吗?怎么冒雪过来了?”
“雷叔叔,我们找季悠悠确定件事,不然,我爸他晚上睡不着!”季风不好意思的说道。要不是他了解自家爸爸的脾性,怎么也得等天晴了再来。
“进去吧!一直延着小路往前走就是了!”雷怿民笑笑,反手指了下路道。“我得回学校了,你们自己随意啊!”
“谢谢雷叔叔!”季家叔侄俩谢过雷怿民后,就延着小路,踏着雪,往季园深处走。
季悠悠一直站在廊下等着,远远看到走来两人,但由于雪花太密集了,影响了她鹰一般的视线,倒是一时三会的没认出是谁。
不过,雷怿民做主让进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坏人就是了!
“悠悠!”季琳看到季悠悠站在廊下,立马挥手喊道。
“耶,你俩咋过来了?”季悠悠赶紧拿过一边准备好的干毛巾,帮着两人弹去雪花,“快些进来暖暖,就不能等到天晴了再过来吗?这么大的雪,万一出点啥事,可咋办?”
“我也想等天晴了再来啊!”季风捧着姜汤猛灌了口,但瞬间脸皮扭曲起来,显然又是个不喜欢喝姜汤的。
而季琳可直接多了,推开姜汤,自己倒了杯白开水喝着,还得意的看了眼正痛苦的喝着姜汤的季风。
季悠悠笑笑,也没在意,倒是挺奇怪这两人的来意。
“到底啥事啊,要冒着大雪过来?”
“悠悠,我等会问的冒昧了,你可千万没介意。”季风先给季悠悠打了个预防针,得到对方的点头后,才认真的开口问道,“悠悠,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能具体说一下吗?”
看对方皱眉,季风连忙解释道,“你难道一直都没怀疑过,自己跟我和小琳之间的长相吗?是不是很相似?”
“嗯?”季悠悠抬头仔细的打量了下对面一脸紧张的两人,小心的问道,“难道你俩怀疑咱们原本是一家?”
“嗯!”两人都肯定的点点头,然后由季风先大概跟她说了下家里的情况,重点描述的是五爷爷的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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