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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钱？”绿衣女子也不知道是同情方掌柜满头大汗还是怎的，问起了价格。
“不贵不贵，才三两银子。”见人家问起了价钱，方掌柜立马热情起来。
“三两？”原本脸色还有些犹豫拿在手里不断翻着胭脂的女子，瞬间把胭脂塞回了方掌柜怀里，声音更是拔尖道：“人家悦己坊有款和你家差不多的胭脂，我用银牌打折下来也才二两五，我买你三两，我用病啊。”说完，绿衣女子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了。
“方掌柜，您别泄气。总会有识货的人。”伙计刚刚从另外一条街上推销回来，一见掌柜灰心丧气的样子，不由安慰道。
“识货？识什么！”方掌柜叹了口气，有气无力道：“现在连我家那口子都用上了悦己坊的东西，前儿我还不信邪，那里的东西当真那么好？偷来看了看，哎……比我们这些效果却是好太多了。”说着，方掌柜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真不知道这生意以后还要怎么做啊。
“别说您了。就连我媳妇都是。上次在铺里买了水粉回去，想着讨好讨好她来着，谁知道回去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你说说……”小厮也是一脸无可奈何，也是直甩手摇头。
两人就这么叹着气回了铺子里。留在铺子里的人，有些蹲在一边垂着头，有些无聊地拿着苍蝇拍在打着苍蝇，可这快十二月了，到哪里有个苍蝇给他们打啊。
“都给我打气精神，看看你们现在个个都什么样子。待会要是东家看到，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他很能体会这些伙计的想法，但是若东家要是待会来了，看到这样子，免不得又要挨骂。
“方掌柜，你看看都快半个月没生意了，在这样下去我们迟早要完蛋。”一个小丫头不禁嘟囔着说道。
“谁说要完蛋的？”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随后四夫人和唐悠宁走进了店铺，唐悠宁直接朝着刚刚说要完蛋的小丫头赏了一巴掌怒道：“完蛋？今儿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完蛋。”说着，唐悠宁手一挥，随后而来的侍卫直接把这小丫头架了出去，不久就听到小丫头的呼痛声。
四夫人满脸不悦地走进内堂，看着方掌柜捧上来的账册，随便翻了几页，上面的银子只有出没有进，当下气得直接扔到地上，对着方掌柜就是一顿骂：“方掌柜，你在我们胭色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要告诉我一个小小的悦己坊你就没办法了？你给我看这些有什么用，我请你来做掌柜是让你给铺子赚钱，不是让你告诉我，你怎么花我的 钱。”说着，看着脚边的账册烦眼，踹了一脚直接踹得远远的。
“东家，老方我在这里干了几十年了，要是有办法的话，早就做了。只是那悦己坊的东西确实有些取悦客人，本来我想吧，等过段时间，他们风头劲过了，我们就能重新拿回主导地位。但是谁知道，这悦己坊每个月都有新花样，根本让我们防不胜防。要不咱胭色楼也弄个什么吸引一下客人？”说到最后，方掌柜几乎不抱任何希望，但这也指不定东家会有什么好办法。
“哎……”唐悠宁给那口无遮拦的小丫头一点教训，进来正好听到方掌柜的话，当下不由恨恨道：“那悦己坊太嚣张了，方掌柜赶明让几人到他们那里去找找晦气，我倒是要看看，出了问题还怎么做生意。”
本来就很丧气的方掌柜，听到唐悠宁的话头更低了，道：“回小姐，找了。他们正式开张前几天就找人去闹了。只是非但没有坏他们生意，还让人教训了一顿。我……我对不起东家啊……”越说越伤心，方掌柜老脸通红地直接跪了下去，那不断颤抖的肩膀赫然是哭了出来。
原本还一肚子气的四夫人，看着方掌柜老泪纵横的脸，当下也没了脾气，对着女儿挥了挥手，而后坐在一边直叹气。
“好了，方掌柜。这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我们没见过，现在只不过一时生意不好，那悦己坊就算再好就如何，他底子没我们硬，人脉没我们广，现在就让他嚣张一段日子，日后我们会好起来的。”说着，唐悠宁扶起方掌柜，朝着一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收到主子的眼色，赶紧上来扶住了方掌柜。
“方掌柜，日后我们铺子还需要多多仰仗您，您先休息去吧。”说着，直接让小厮扶着方掌柜离开。
关上账房的门，唐悠宁捡起刚刚被四夫人踢远的账册，连看都不看，直接放在桌上，也是一脸愁容，对着母亲道：“娘，这该怎么办？今儿我们都看了三个铺子了，没家都这样，再这么下去，咱这生意可是越来越亏了。”
“怎么办？我也知道怎么办。那个夏远山到底什么来头，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这么快就冒出头，让人去查查。”四夫人越想越不对劲，她们背后有将军府撑着，就算同行再有实力也都会给个面子，不让大家有多难看，她不相信这夏远山有这么大的能力。
“查，怎么查？那铺子要不是有花绛月那贱丫头参和，能让他这么快就冒出头？要是依我看，花绛月那丫头公开帮他们说话，指不定外面的人以为这悦己坊也是我们唐家在后面撑腰。”每次想到这事，她就来火，为什么每次遇到什么事，这丫头都要参与一脚，真晦气。
“这叫什么事，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不能让铺子就这样啊。”四夫人有些慌神了，若真如悠宁所言，都认为那也是唐府的产业该怎么办。
“那悦己坊不是搞什么噱头说什么折扣嘛，我们的东西也不比他们差到哪里去，咱们也搞个什么折扣，东西便宜了不就有生意了。虽说有些亏，但总比一样卖不出去强吧。”唐悠宁有些无奈地说道。
“哎，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但愿那个什么悦己坊能赶紧倒吧。”四夫人叹了口气，这也只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那我待会就跟方掌柜说，让他给各个府里都递个帖子，让那些王侯夫人小姐们都知道，让这些老顾客都回来，等生意稳定后咱再把价格调上去。”
“行，去吧。”四夫人无力地挥了挥手，自从敏儿生病，那些家底早就挥霍地差不多了，每月靠府里给的那些月例根本不够用，要是这铺子生意再不好起来，这日子就没发过了。
“是，娘。”得了母亲的允诺，唐悠宁出去给方掌柜说了自个的意思，并让他给别的分铺都带了信，让他们也这样做，务必做到每个府上都要送到消息。
三日后
“怎么搞得，这生意怎么还这么差？”原本以为自家货都降价了，生意怎么说都要好些，但怎么还是那么差，居然三天一个生意都没有。
“小姐，这简直邪门了。”这样的结果，别说东家，就连方掌柜都有些不相信，但这结果让他们不相信都得相信。
“说，那些夫人小姐们都怎么说来着。”四夫人气得只想拍桌子，现在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怎么还不行。
“那些夫人小姐们说，我们的产品都降价了，用我们的产品会显得没有身价，所以送过去的帖子当场都又给我们退了回来。而我们的产品虽然降价了，但对于平明百姓而言，还是消费不起，所以……”说着，方掌柜想痛哭的心都有了。
“王八蛋，都是王八蛋。贵又不好，不贵又不好，这些人到底想要怎么样？”四夫人想不明白自个还能有什么法子，难道真的眼看着他们铺子一日不如一日，就这么倒闭掉？
“夫人……那个……”方掌柜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但看着四夫人一脸怒气，方掌柜有些犹豫要不要说。
“有什么就说，吞吞吐吐地干嘛。”一见方掌柜如此，四夫人更来气了。
“这……是这样的，我出去的时候，有打听到悦己坊马上要在郊外搞一个活动，似乎是要出什么新产品。而且我还听说她们为了这次活动买下了郊外一所宅子，邀请了京中所有权贵夫人小姐们，要举办一次宴会，我想着会不会悦己坊想趁着这个机会把那些权贵们给……”说到最后，方掌柜不做声了，意思非常明显。
“这悦己坊还真以为京城里没人还是怎么了，居然敢如此大张旗鼓地动作，还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唐悠宁狠狠摔掉一个杯子，怒道，而后对着方掌柜吩咐道：“你去给我打听打听，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到时候给我多找几个人混进去，他能一夜成名，我也能让他一夜臭名。”
内
艳娘看着这几日在京里也算是出尽风头的唐家五小姐，加上上次那事，对这个五小姐心生佩服。
在她们这种地方，迎来送去的人多了，什么人都有。想她艳娘也算阅人无数，但这唐家五小姐倒真没看透。不过无妨，对这五小姐艳娘是打心底喜欢，没有一般闺阁小姐那种做作，反而有着她们江湖人士的洒脱，今儿一回房就看到这五小姐坐着，想来又有什么好事来找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