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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人……”雅拉在伯爵夫人出门后就给魏峥打了电话。
雅拉无疑是终于伯爵夫人的,可在魏峥的“循循善诱”之下,弃暗投明。
“是。”
魏峥的声音一贯冷漠,雅拉的来电他不会拒接。他很清楚,如果雅拉手上没有任何可以用的消息或者线索,她不敢无故来电。
魏峥在萨苏埃拉王宫偏殿内静候,爷在面见卡洛斯国王。王宫里所以暗卫亲卫是不允许进出的,偏殿静候的人除了娅赫家族暗卫营的魏峥,还有几个家族的暗卫统领,同样是静候家主的。人都认识,另外几位对魏峥有些尊敬和客气。暗卫身后的家族势力决定了在座统领们的地位,无疑娅赫公爵甩出各位家主一大截。
雅拉挂了电话,又把通话记录删除,然后吐着气。她这么做,也不完全为了搏得魏峥的青睐,也是在帮夫人。少夫人怎么样也是公爵大人的娶进门的,谁都看得出公爵大人对少夫人的宠爱。这事情一旦被揭穿,夫人就是逼着公爵大人与她反目。夫人是为公爵着想,可她不知道这样,是再把公爵往外推。
魏峥表情很凝重,几乎每个家族都有传达消息的特殊途径。魏峥试着给爷传递传送信息,可发送失败。面见国王,无疑是内部议会厅会将信号屏蔽。魏峥快速的平衡了下事态的轻重,直接离开了。出了偏殿就联系顾问和舒默,让顾问过来替他,舒默那边先去伯爵府,他紧随其后赶过去。
伯爵府
安以然看着房间里的奇形怪状的东西和墙上挂的类似刑具又不像刑具的东西,很是疑惑。可毕竟是来做客的,她也不好多看,就规规矩矩的站着。有地方坐,椅子沙发不少,但是形状都非常的奇怪,那根本就不符合人体工程学。
安以然站得不舒服,忽然身后一声闷响,安以然吓得身子一弹,当即转身看过去,一团黑影从地上瞬间弹立起来,安以然当即吓得尖叫出声:“啊……”
“小姑奶奶,别叫!”一团黑影直立起身的当下瞬间往安以然冲过去,“是我!”
几乎在这同一时间,门忽然打开: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安以然惊魂未定,又转身朝门口看去,是带她来这里的下人,正探究的打量着她,同时目光在屋里扫视。安以然慌乱中胡乱指了下墙面:
“我看见,看见上面那些,手铐,皮鞭和……被吓到了……”
顿了下,总算在这瞬间顺了口气出来,再道:“好恐怖的房间,像刑场,这里真的是待客的地方吗?”
外面守着的人是伯爵府的管家玛罗,普通的外表下掩藏的是不凡的伸手,是伯爵公手中亲卫能力最强的一个。可平平无奇的外表和矮小的身材令她看起来与一般仆人无异,长着令人忽略的外表,却有着令人恐惧的能力。
玛罗目光犀利的在屋里扫了一圈,微微点头:
“安小姐请稍坐片刻,伯爵公大人与夫人谈完正事就会过来。”顿了下补充道:“如果有事,请随时叫我。”
安以然面色有些白,给吓的,点头,“谢谢。”
门被合上,照样在外面上了锁。
安以然看门合上了终于吐了口气,侧身往那跟个女人体似地沙发走过去,抬脚就踢沙发下面:“喂,舒变态,你知不知道你是私闯民宅,你是犯法的。这里还是伯爵府,外面那些端着枪的守卫你没看到吗,你不想要命了?”
舒默声音她还是听得不出来的,这些人都是变态,特别是舒默。还想抬脚踢,可被舒默抓住了她脚踝,顿了下,推开,人在沙发底下恶狠狠道:
“安姑娘你要是再不安分点,我今天就把你扔去喂蛇!”
“你,你敢!沈祭梵不会放过你的。”安以然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知道那不可能,可还是有些后怕。毕竟舒默这人跟别人不一样,没准儿他就敢呢。
“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舒默声音就跟毒蛇一样,冷飕飕的从沙发底下飘出来。安以然听得有些胆战心惊,咬着唇,顿了又弯腰去看沙发底下的人:
“碍,你怎么还不出来碍?下面很好玩吗?”闪着两个圆溜溜的眼珠子好奇的问。
“玩你个头!”舒默是被卡住了,进去容易出去难。
进去时候那就是千钧一发之际,一秒钟内把身体藏好,并且还得收敛戾气,否则怎么能夺过玛罗那千面毒女的眼睛?一秒钟内把身体塞进去了,那是在瞬间的爆发力和张驰度的作用下办到的,若不是情急之下,给半个小时舒默那牛高马大的身体也钻不进那么一条细缝中去,所以这出来就有困难了。
安以然被喷了一句,撇了下嘴。忍不住又蹲地上去看藏在沙发底下的人,可尽管她头都埋下去了,还是没看到舒默。她当然不知道舒默在里面的情况,舒默那肢体压根儿就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形状,完全是扭曲变形的。
沈家四大暗卫,个个身怀绝技异于常人,魏峥是半人体,有一半是机械,而舒默就是软体动物。大丈夫能屈能伸在舒默身上有着充分的体现,几乎令人怀疑他身上各部分零件儿是可以拆分的。
安以然纳闷儿了,试探着问了句:
“碍,舒默,你躲在哪儿啊?”
这沙发下面,就她都钻不下去吧。安以然慢慢的靠近,从沙发底下缓缓的伸出了只手出来,像贞子从床下慢慢爬出来的场景一样。手掌很长,骨节修长。
安以然眼都看直了,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死了吗?
“碍,你,你……没死,没事吧?”安以然艰难的咽了下口水,那画面挺诡异的,她实在是有点毛骨悚然,开玩笑说,“碍,舒默,你是不是在下面孵小蛇呀?”
“警告你,闭嘴!”舒默满头大汗,因为沙发是被固定的,他要是强行把沙发顶翻,肯定会触动暗藏的警报装置,所以舒默不敢轻举妄动。
伯爵公年轻时候开罪了不少人,他府中看似平静,守卫也只在大门站岗放哨而已。其实不然,单栋别墅每一栋都在严密监视中,要不然伯爵公会把自己的住所修得七零八落的?便与监控,也不容易让人猜到他每天都宿在哪里。
安以然吐吐舌头,“碍,真是不识好人心,我关心你碍,夫人和伯爵公就要过来了,你不怕被抓起来吗?你是帮沈祭梵做事的,可沈祭梵好像跟伯爵公关系并不好。你要是被抓了,伯爵公一定会认为你是沈祭梵派来的,你有可能会死在这哦。”
舒默没再搭理安以然,但发现靠他自己还真出去不了,手在外面探了探,说:
“安姑娘,拉我一把。”
能屈能伸嘛,不是他想开口求人,这是没办法的事。
“好啊。”安以然笑眯眯的回应了句,伸手去拉人。
“拖不动啊……”
“你用点力行不行?”舒默有些气急败坏,还不如他自己来。
安以然泄气,她就那么点力,她自己也没着力点啊,这已经够意思了。募地松了手:
“你等等我。”起身往一边走,墙上又铁链,她抬眼望了眼嵌进天花板的一端,伸手拉下,听结实的。把老粗一根链子从墙上取了下来,往沙发那边去:
“碍,舒默,你抓着这个,能用力吗?”
安以然边说话边把舒默的手按在铁链上,舒默无语:“你倒是借点力啊。”
“哦,对哦。”安以然也抓着链子,手拖着舒默手腕用力把人从沙发底下拽了出来,沙发底儿差点都变形了,安以然把人拖了出来自己坐地上喘气。
舒默抬眼扫了眼这屋子,那老不死的,多大岁数了还这么能玩,迟早精尽人亡,死在女人身上。脚下撩了下安以然,说:
“起来,我带你离开。”
安以然抬眼望着舒默,“不要,我为什么要跟你离开?”
她就这么离开了,也太不礼貌了吧,都说了是来做客的,主人都还没见到,再说,她是在这里等夫人的,她要先走了,那也太没礼貌了吧。
“爷的命令,让我过来先带你走。”
舒默有点不耐烦,觉得安姑娘就是个罗里吧嗦的人,他可没爷那么好的耐心来哄,要是别的时候他铁定一掌给她劈晕,直接把人抗走就是。可今天不行,今天他扛不住。
“沈祭梵?为什么?”安以然学着沈祭梵的样子挑着眉头反问。
不是她不相信舒默,她总得问清楚事情吧,糊里糊涂就跟人走,她怎么知道这人是不是把她弄去卖了还是把她扔去喂蛇?
舒默低咒了句,女人真是麻烦!伸手扯着安以然往靠近墙面,“看到没有?这些,这玩意儿,你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舒默就不相信,爷没跟安姑娘这么玩儿过?扯淡呢,照理说爷的花样儿不少才是。
“干什么的?”安以然好奇宝宝似地发问,白生生的闪着亮光,看得舒默眼疼。
“……!”舒默没好气给堵了一句,安以然脸上的笑僵住,舒默自己咳嗽了下,掩饰刚才的粗鲁,补充了句:
“如果你不走的话。”
“什么碍?”
安以然真没往别的地方想,也不可能在拜访别人的时候想到别的什么呀。她的心里是很正面的,而且,沈祭梵确实从来没跟她玩任何“游戏”。
舒默左边嘴角勾得深深的,胳膊一抬,直接给压在安以然肩膀上,安以然当下被重量给压了下去,身子矮了一大截:
“碍,舒默。”
舒默吊儿郎当的搭在安姑娘肩膀上,凑近她几分说:“爷真没跟你玩儿过?”
“什么?”
安以然扭头看舒默,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瞪得老大,黑漆漆的看着舒默,眼里满是疑惑。舒默盯着安以然的眼珠子看,纯透的眼睛干净分外干净。
“助兴的,懂吗,小白兔?”
舒默伸手拍了按钮,墙面另一边的支架缓缓拉开了一个内置墙面的盒子,工具箱一样的装备,一层一层的,里面一应全黑色的各种尺寸的。除外还有各种各样小件儿的东西,各种各样的。“哈?”安以然狐疑的望着舒默,舒默抬眼一笑:“好玩吗?”
安以然摇头,她很早就不玩玩具了。脸颊滚烫,双手捂着脸,转身想走。
因为那箱子里装的东西,也太令人脸红心跳了。
好吧,她承认非常的丑陋,没有沈祭梵的好看,可确确实实令她脸红了。毕竟她跟舒默不是很熟,面前一堆那种东西,她要能装作若无其事,那才怪了。“你,你真是,流氓!”安以然脸色爆红,心里跳得老快,推开舒默就要走,舒默直接把东西扔进箱子里,然后推回墙里面。抓着安姑娘说:
“你听好了,伯爵公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你知道伯爵公碰过多少女人吗?无论内阁大臣的妻室,还是还的王室的公主,王妃,被他玷污过的女人多不胜数。安姑娘,你不走,可怜的女人不差你一个。”舒默面色在瞬间严肃了下来,语气也不似刚才的吊儿郎当。
安以然一听,当即煞白了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舒默,面色由白到灰。眼底有掩饰不住的愤怒,可嘴上依然执拗着。
“但,他,伯爵是沈祭梵的父亲。”
“知道为什么爷不愿意带你去寿宴吗?你以为爷是为什么不带你去?也就只是单纯的不愿意让伯爵公见到你,明白吗?”舒默低声道。
“可他,没这么说,不是这样的。”
安以然摇头,她觉得这是很荒唐,因为这样的事,实在令人恶心。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
“你认为这种事,爷会好说出口?爷要脸……小姑奶奶,爷当初不想带你来这边,原因太多了,可你自己偏要不自量力,跟着过来。爷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爷身上责任太多了,你是他的责任,同时他还有很多不可推卸的责任。爷身在其位就得谋其事,他有很多无可奈何。所以啊,小姑奶奶,请你往后安分一点,你安分一点,就是为爷做了最大的牺牲,帮了爷最大的忙,懂?”
舒默半警告半劝导的说着,循循善诱本不是他的行事风格。舒默这人向来狠,直接找准别人的弱点,釜底抽薪来一击致命伤,吓得人再不敢再犯。
可安姑娘他现在是真不敢得罪,因为安姑娘,他几次差点被爷给废了。这就是个开罪不起的祖宗,他只能顺着毛捋。
安以然伸手拉扯了下头发,要不要这么说她啊?她也是不想的嘛。
可一想到这屋子……安以然立马恼怒了,“我今天是跟着婆婆来的,伯爵公不敢对我怎么样,所以你别太担心,我自己会小心的。”
“你就那么相信伯爵夫人?”舒默反问了句,“夫人这辈子不会伤害的永远只有爷一个,其他人,对爷不利的,即便是伯爵公,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我是沈祭梵的老婆,他喜欢我!”安以然立即声明,“夫人会喜欢我的。”
“何以见得?”舒默跟看白痴似的看安以然,安以然很喜欢舒默那眼神,哼了声,“笨,爱屋及乌啊。”
舒默很不客气的推了她脑门儿一下:
“蠢,你挡着她宝贝儿子的光明大道了,你说夫人会怎么对你?”
“杀人灭口?”安以然心里一跳,不会这么惨吧?安以然赶紧摇头:
“不对不对,我算哪根葱啊?我怎么可能挡得了沈祭梵的光明大道呢?他那么厉害。”
“傻了吧?”舒默挑了她一眼,道:
“娅赫家主二十年一选,这一届已经十七年了,三年后是家主大选,爷是厉害,可如果没有外亲支持,爷单凭自己的能力去角逐家主之位,可能……而且,到时候伯爵公定不会在手下留情。这也是伯爵夫人苦心想留下爷,撮合娅菲尔公主的原因。”
这算是简单把娅赫家的大问题给安以然解释了,这些事情安以然不知道,沈祭梵从来没告诉过她,所以转了好大会儿才转明白,恍然大悟道:
“喔,我就觉得沈祭梵跟他父亲关系好像不亲嘛,是因为沈祭梵抢了他父亲的家主大位对不对?十七年前的事了啊,伯爵公都是个老头子了,他还想当家主吗?老年人就应该好好安享晚年,干嘛还有跟自己儿子争来争去,有意思嘛?”
安以然很不能理解他们这些人的世界,亲情淡泊如水,怪不得沈祭梵也不允许她跟自己家人走近,因为他自己没享受过亲情,不知道亲情是个什么东西,所以才会那么要求她。碍,她的亲亲老公啊,真是可怜。
“所以伯爵夫人想把我毁了,娶娅菲尔当儿媳妇?”安以然总结道,舒默挑眉看她,安以然转动着眼珠子问:“那,沈祭梵同意吗?他要我还是要那个公主?”
舒默顿感压力,他这破嘴,当下给自己找退路,出声道:“姑奶奶,我可警告你,今天这事儿,你自己个儿掂量掂量,你要是跟爷透露了半句,你可就是出卖我了。我要是被爷给剥了,我保证扔你去喂蛇。”
“知道了,你都还没说沈祭梵会选我还是要那个公主。”安以然固执的问。
“你是猪脑子吗?爷怎么对你的还用别人来告诉你?你当爷不知道他自己的处境?蠢蛋!爷就是养了头白眼儿狼,你何止是白眼儿狼啊,你根本就是没心没肺!”舒默抬手又往安以然脑门儿上连戳了几下,戳得倒是挺过瘾的,反正也没人看见。
安以然额头都被戳红了,伸手自己给揉。那什么,人与人直接就跟弹簧似地,你强我就弱,你弱我就强。安以然敢闹沈祭梵,敢吼魏峥,可她是真有点怕舒默,不仅仅是舒默有点变态。她觉得舒默就是个不正常的,看着舒默都觉得阴森。
自己揉了两下,又腆着笑说:
“我时候当局者迷嘛,碍,你说,沈祭梵是不是很爱我呀?我问你哦,你们是不是都不说爱的?”
舒默看着凑上来的白生生的小脸,想也没想,直接抬手给扒开了:
“给你的。”
“什么?”安以然接过一瓶没有包装的水,看了下,有些莫名。
“防狼专用。”舒默手腕上有一排高科技装备,就在刚才,魏峥发了通信过来,舒默手腕往空中一投,空中当即投影出了一方电脑大小的影像出来。
“哈?”安以然抬眼,有些莫名的发问。舒默快速扫了眼信息,即刻收了回来,畜生道:“魏峥过来了,让你跟他走出去,但在这之前,你得勇敢一点。”
最先是计划舒默过来把人直接给劫走,外面守卫森严,从空中走不现实。所以舒默是从地下水道上来的,可要下到安全的地下水道,必须得出得去这个屋子。可显然安姑娘不具备出得去的条件,她能翻得过上面的气窗,然后握着钢丝背过摄像安全落地吗?显然不可能。好在魏峥马上赶过来了,魏峥多少能代表爷。
“什么?怎么勇敢?”
舒默看着估量着伯爵公过来的位置,把安姑娘拖进身边低低说了几句,然后郑重其事的拍了两下她肩膀:“能不能出去,就看你自己了。”
“不行啊,我不能那么做的……碍,碍,舒默,你别走啊……”
安以然急了,可舒默瞬间一跃,跟只兔子似的直接跳上了气窗,安以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总算知道舒默刚才为什么么能塞得进沙发下面的缝。气窗那么小的地儿,那么高大个男人,竟然就从那小洞里快速的消失了。
安以然当下傻眼,果然世间无奇不有,原来舒变态还会“缩骨功”?
安以然还没回过神来,门开了。安以然吓得身子一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看着缓步朝她走近的伯爵公。门在伯爵公进来时候自然合上,安以然一直在后退,咬了下唇,心里有些发抖。脸上早已经没有了见到长辈该有的尊敬,只是厌恶的警惕着红光满面的男人。那个目露淫邪凶光,健如壮年的男人,谁会把他当老人看?
“我是你儿子的妻子,请你不要在靠过来了!”安以然咬了下舌头严肃的出声,很想回头看舒默还在不在,不停的念着魏峥赶紧出现。
伯爵公停住脚步,一双眼睛露骨的打量着安以然的脸,身体,哧裸的眼神几欲把衣服撕裂一般。伯爵公满意的点头,“小美人,气色比那天见到时更好了。”
安以然一阵恶心,亲眼见到才完全相信。世上真有这么恶心的人!
“你,让我恶心!”安以然后退一步站住不动了,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伯爵公大声笑着,“我儿子可是个无欲无求的神,怎么样,他有没有让你飞上天过?没有吧,今天我让你飞上天如何?我保证过了今天,你会求着跟在我身边。”
安以然牙齿咬得蛤仔响,愤然出声道: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话,让人觉得恶心?你不是沈祭梵的父亲吗,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吗?你的心里病态得令人恐怖,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了,你明白吗?你不是出身堂堂王室吗?伯爵公大人,您一辈子真是活得好失败,一把年纪了,还被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小丫头指责,你脸上可有光?金光闪闪的王室贵族,金缕衣包裹的是肮脏,邪恶,以及令人发指的罪恶!令人无比恶心!”
伯爵公脸色当即大怒,“真是张伶牙俐齿的嘴,好得很,今天就从你这张嘴开始!”
伯爵公快步朝安以然跨去,安以然一惊,立马转身跑,猫着腰夺过伯爵公的熊抱,却在下一刻被一股猛力拽住,瞬间被拽进了铜墙铁壁中禁锢。
“你放开我,老混蛋!”安以然仰头朝伯爵公唾了口口水,伯爵公没料到这小野猫看似文文弱弱,竟然是个硬骨头,愣是被小野猫唾了一脸的口水。
伯爵公单手卡在安以然的腰上,安以然左手没有力,只仅仅抓着舒默给的小瓶子,右手在伯爵公身前乱挠,想挠花这老变态的脸,抓瞎他的眼睛。
伯爵公轻轻巧巧捏住了她的手腕,舌头探出来舔了下脸上的口水:
“真够味!口水都是香的,的水肯定是甜的。”
伯爵公俯身要去亲,安以然给恶心得够呛,又急又慌,大喊了一声:
“等,等一下!”
伯爵公在她上方停顿了下,哪个男人都有见色起意的时候,只想着一夜风流,哪管明日的浴血奋战。伯爵公向来是及时行乐的个中高手,就算天下来,前一刻能找乐子也绝不会亏待自己。扣在怀里的毕竟是个娇嫩的尤物,倒是有兴趣陪她闹闹。
“好,你说。”
“我,还没准备好,你的,这里,这个房间太吓人,我要换房间!”安以然磕磕巴巴的说,眼珠子左右乱转,她就想要回头去看舒默到底走了没有。已以前的经验告诉她,他们都不可能把她扔下的,因为他们没法跟沈祭梵交代。
“哦?”伯爵公脸上募然大喜:
“娇娇,你答应了?真是个令人疼的可人儿。”
安以然一咬牙,她想爆粗口,她拿鞭子抽沈祭梵一顿,看看他这是什么禽兽不如的父亲!
迁怒,绝对是迁怒,有本事度过眼前这关再说。拿鞭子先抽这禽兽一顿再说,毕竟谁是自己的父亲,这实在是连爱因斯坦都无法选择的事情,能让爷怎么办呢?
“你要答应我,不准弄疼我,我就答应……”踢爆你的随时变禽兽的命根子!
“好好好,保证不弄疼你,跟着我你才能知道这是世上是什么事最美妙,艾瑞斯只知道赚钱,工作,怎么会疼女人呢?我比艾瑞斯更适合娇娇……”
“停!”安以然忍不住大声喊了一句,用力拱了下身子,脸上火了:“你放开我先,腰断了!你不松开我,我就不答应你,我还跟你儿子不跟你。”“好啊,伯爵大人,您这是什么?”安以然笑眯眯的出声。
伯爵公那已经在开了开关,木马快速的上下动了起来,频率快得惊人。安以然脸色有一瞬的惨白,脸上的笑容就那么僵在脸上。伯爵公转身勾着安以然,伸手去拿她手里的小瓶子:
“这是什么?给我的?”
“是啊,给你的。”安以然出声,可声音好像被卡在了喉咙。
伯爵公伸手从她手中拿了过去,白色的瓶子,上面什么都没有。安以然手上一空,当即怔愣回神,眉头一愣,伸手把小瓶子夺了回来:
“你干嘛抢我东西?”
“哎呦我的娇娇真是血口喷人,这不是你给我的?”
伸手却摸安以然的脸,安以然抬手,不急不慢的双手对着伯爵公眼睛一按,一阵白色喷雾喷了出来。
安以然咬着牙使劲儿按,伯爵公尽管当下意识就有些恍惚,可还是手起掌落,给了安以然一巴掌,力道减了大半,可安以然照样被打退在一边。
伯爵公眼底一狠,摇晃两步,直接走上去,提着安以然腾空举了起来,安以然当即吓得哇哇大叫,双手双脚在空中抓挠踢打着,而在她惊声尖叫的时候,伯爵公大力一扔,安以然当即脱手出去,“嘭”地一声,直接撞在了墙面上,下一刻滚落在地。
“啊--痛……沈祭梵……”安以然痛得直叫,四肢都被摔裂了似地,在地上滚了好几下才停住,身体四分五裂,痛彻心扉。脑子里嗡嗡炸响,手脚下意识的蜷缩,下意识的收拢身体。
伯爵公面色铁青,朝她走过来,安以然痛得在原地打滚,根本没把办法站起来。伸手去摸滚落在地上的小瓶子,可手却在下一刻踩在了伯爵公脚下。
“啊,痛,痛……”
安以然伸手推伯爵公的脚,左手脱臼还没有彻底康复,今天又再受创,她左手难道注定要废了吗:
“混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伯爵公其实从一开始吸入鼻息的雾气的时已经开始站不住了,只是凭着强大的意念,伤害自己的人,定不能让对方活着。可到底是挺不住了,脚下一松,在原地摇摇晃晃着转了两圈,“嘭”地一声倒地上了。
喷雾是会令人在瞬间进入深度昏迷的迷药,药剂里面还加了重量的致幻剂,这是约克最新研发出来的产品,特意给安姑娘准备的。爷说安姑娘手腕没力气,卸不了人的胳膊,所以给准备这个最好。而伯爵公没在瞬间倒地,也只是他自己强大的毅力撑着。普通人瞬间倒,受过特训的人不超过三秒,伯爵公是例外。
伯爵公人一倒,舒默从上面跳了下来。大步走了过去,抬脚踹了两下伯爵公,不怪他以下犯上,伯爵公当年坏事做尽,要不是伯爵公当年的杀戮,他怎么会无父无母,连一个亲人没有?被扔进暗卫营日夜训练,这也是拜伯爵公所赐。那么艰苦的环境下,他苟延残喘的活着,就是为报仇。
即便这个人猪狗不如,那也是爷的父亲。伯爵公对爷的所作所为同样人神共愤,可爷都没有动手,他就没有资格动伯爵公。
安以然痛得已经蜷缩了起来,头也有些昏昏沉沉的,舒默连踹了几脚伯爵公这才走过去,把一个小盒子装的药膏挖了点,抹在安以然人中上。她也吸了刚才的雾气,虽然没直接吸入,可空气分子迅速窜开,让她闻到了,所以开这是解药性的。
安以然好大会儿才清醒过来,右脸脸颊红肿了一片,可以想象伯爵公那一巴掌不轻,伯爵公下手向来毫不留情,就算刚欢好过的女人,伯爵公照样能下狠手。更何况安以然这是要翻天,没当场摔死,算是留了活路。
安以然醒过来,疼得直抽抽,舒默挺无语的看着安以然,忍不住说了句:
“说你有点蠢还是抬举你的,你就是蠢!你怎么在那样的距离对敌人碰迷药?你不就是想同归于尽吗?策略,策略懂吗?我说得那么清楚,让你想假意讨好,在伺机而行,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你蠢啊,猪脑袋!”
恨铁不成钢,这很难吗?安姑娘已经占了优势,还没主动伯爵公就猴儿急巴巴的黏糊上去了,她以为伯爵公没看出她那点儿小心思?那是伯爵公没点出来,是足够相信她没本事跑路,所以才放之任之。给了她这么一大好机会,她竟然还能失手?
得,亏爷给她全方位考虑到了。照舒默看来,教她那些格斗套路也没用,花拳绣腿啊,就连这么简单的玩意,她都能失手。舒默很想说安姑娘一通,得,还是算了,免得回头告他一状,他费力不讨好。
拧着人起来,安以然浑身都被摔散了,站都站不起来,脸子更要烂了似地。
“你没走,为什么不救我?”安以然站不稳,疼得眼冒金星,耳朵嗡鸣。
“我这不是在救你?”舒默冷哼了声,安以然只觉得气血上升,忽然胸口一股气往上冲,喉间一瞬腥甜,当即张口,哇地吐了口血出来。
安以然自己给吓得,铁青的脸色瞬间死灰,“我是不是要死了?”
“死不了,咳血而已。”舒默眉头微微皱了下,无疑伤到内脏了,这可惨了,爷不把伯爵府给端了?可现在爷还不是跟伯爵公对抗的时候,安抚着安姑娘:
“小问题而已,别大惊小怪的。”舒默拉着安以然往正在挺尸的伯爵公身边走:“想不想报仇?现在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又怎么样?他都没感觉了……”安以然说得有气无力的,双腿有些发颤,紧紧抓着舒默的衣服,一副欲倒不倒的样子,“舒变态,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好痛?你别扯着我乱走了,我动一下,我肚子里面好痛,我好像真的要死了……”
“那你,坐一下吧,我……”舒默沉默了,把人扶在一边坐,安以然抓他的衣服扯着:
“不要,不要坐这里,我坐地上,地上……”
那些沙发,椅子,她现在明白是做什么用的,睁开眼看见的一切,让她觉得无比恶心。
“好,坐地上。”舒默扶着人坐在地上,舒默看了眼安以然的脸色,安姑娘脸色越来越差,舒默有些担心,联系了约克,问魏峥怎么还没进来。
魏峥那边早就已经到伯爵府了,管家玛罗很清楚伯爵公此刻在做什么,一直拖着魏峥在打太极。魏峥知道有舒默在,不会出什么大事,为了不闹出太大的乱子,所以也只能顺着附和。
魏峥手臂连着震了几次,那是舒默在催,魏峥当即语气强硬了几分。他是代表公爵大人,如果不想与公爵府为敌,就带他去见公爵夫人。
玛罗是看了时间的,一小时过去该办的事都办完了,事已成定局,就无法更改。再来也是顶不住魏峥的态度,毕竟照娅赫家族的暗卫亲卫顺位排下来,魏峥地位在她之上,她也不能不听魏峥的。
舒默那边,安以然躺在地上休息了半小时,似乎脸色没那么难看了,舒默那心总算跟着放下了。要是安姑娘在他眼皮子低下出了什么事,那他死千次万次都不够的。
“小姑奶奶,说说,你想怎么报复他。”舒默笑着出声,声音还是那样,吊儿郎当,心底在焦急,面上还跟没事儿人一样。
安以然撑起了身,看了眼伯爵公,“把他头发剃光!”
舒默瞬间满脸黑线,好声提醒:“来点狠的。”
“没了呀,现在打他他也感觉不到,又不会给他留下什么影响。”安以然惨白着一张脸无力的说。
“伯爵吸了大量的致幻剂,也就是说,如果在他耳朵说他一些事,无论真假,他醒来后回想,都会比现实还真实。怎么样?安姑娘,有没有想到?”舒默再说。
安以然眼底亮了下,“那让他也被人摔到墙上,然后伤到五脏六腑。”
舒默动了动嘴皮子,没出声,依言做了。他没说的是,伯爵醒来是会觉得自己被人揍了,可身上不痛啊,这同样不痛不痒的。
舒默问安以然,还有没有别的,安以然摇头,她说话都觉得内脏疼,到底哪里疼,具体她也不知道。
魏峥那边过来了,安以然被接了出去,门内是伯爵公的声音,让玛罗放人,还不许人进去打扰他。玛罗有些疑惑,不过确实是伯爵公的声音,也就没多说,把人给放了。
玛罗有几分同情的看着走路都走不稳的安以然,到底是公爵大人的人,生得娇滴滴的,结果落到了伯爵公手里。不过她也算幸运了,多少年轻姑娘被伯爵公玩儿死玩儿残了的?少夫人看着是惨,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舒默锁了门,直接扒了伯爵公的衣服裤子,把人给扔依然在急速抖动的木马上扔舒默在伯爵公耳边低语了一句:“战场上,你成了战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