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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默三两下扒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一身精干的身躯。这厮穿上衣服看起来很瘦,但扒了衣服看,倒还好,很匀称的身体,算不上健美,但是精壮有型,另一种美。
舒默拿着干净的衣服在身上比划,有收脏衣服的女仆过来,正好撞见舒默在换衣服,踏进门口一步,赶紧退出去,连声说对不起。舒默勾着坏笑,转身。手上的衣服直接扔床上,侧身就坐了下,对着门口道:
“进来,躲什么?我这副皮囊还不能入眼了?”
门口女仆连羞带怯的又走出来,站在门口,面红耳赤不敢抬眼。舒默嘿嘿一乐,哟呵,公爵府竟然还有会脸红的生物?公爵府的女仆,姿色上层的早被人睡过多少次了,脸红?这不合法吧。舒默脸上贼乐,直勾勾的看着门口的小女仆。
“来来,过来点,别站那么远,过来让哥哥好好看看。”舒默调笑道。
小女仆瑟缩着不敢进,似乎受了些惊吓。这姑娘是新进公爵府的一批,平时是没机会在主楼露脸的,进来分派的任务就是每天在四大暗卫统领这边收发衣服,有人在是万不敢过来的。但舒默这边无论有人没人都一直开着门,所以小女仆一直不敢过来。也是后来才听说这边没人也开门,今天才提着胆子过来。
可就这么一次提着胆子过来,却撞见了人。
“舒统领,我是来拿衣服的。”小女仆走了两步,又停在原地。
舒默觉得有趣得很,刚起身,约克忽然出现在面前,出现的速度快得惊人,就连门口的小女仆都不知道约克医生是怎么进来的。
“舒变态,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就这样儿的,你也下得去手?”约克一来就大喇喇的坐在了床上,脚下一勾,床底下舒默脱下来的脏衣服全都勾了出来。
是有好些天没洗了,换下来的不少。约克把衣服勾出来,全踢向了门口说:
“拿去吧,小妞,这人,长得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你可得提防着。往后啊,见着他就绕道走,记住了?”
舒默抬手给砸了个烟灰缸过去:“闭上你的臭嘴给我滚出去!”
那边小女仆见舒默似乎发火了,赶紧抱着衣服就跑。约克伸手抄过空中飞来的玻璃器皿,笑得一脸坦荡:“我这是伸张正义,怎么,你还不允许人做好事了?”
舒默扯过赶紧的衣服往身上套,看着镜面整理衣装。约克不声不响的站在他身后,伸手从后面给了舒默个拥抱。舒默那脸子瞬间就黑了,目露凶光:
“发春找女人去!”
约克笑得贼欢,看着镜面道:“NONONO,我觉得咱们俩还挺配,你瞧瞧,这个儿头,刚刚好,和谐。”约克说着朝镜面比划了下身高,确实刚好。
舒默转身,约克松了手,舒默抬手搭上约克肩头,道:“我是无所谓的,也不是没压过男人。不过咱们俩要配对儿,你就注定一辈子被我压。”
约克到底绷不住了,到底是没有舒默脸皮厚,干笑了声,身躯一扭,身体摔上了身后的大:“变态舒,你还是人嘛?”
舒默扭头看着约克,道:“我还真想起了件事儿,知道昨晚我在L·Bar看到谁了?”约克撑撑眉,他知道个屁,舒默贼笑了声:“顾二哥。”
“呿,这有什么好稀奇的?”约克哼了声,都是正常男人,平时再怎么禁欲,那也有需要。人就是这么构造的,你能说老实人勃,起就不正经了?
“出现在那不稀奇,稀奇的是他带走了L·Bar的头牌,NMD,竟然跟我抢人,你觉得这正常?”舒默抖了抖眉看向约克,他就说嘛,顾二哥一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没需要?爷禁欲了十几年,如今碰到安姑娘不也是还俗了?都是俗人,谁当得了一辈子和尚?这不扯淡嘛,这东西就是食髓知味,尝过滋味后再想戒,难!
约克好大会儿才反应过来,猛地从床上崩起来:“你是说顾二哥带走的人L·Bar的头牌,那个曾经被你包了两年的小白脸儿?”
约克第一反应是真是见鬼了,那男的他见过啊,也就一般人吧,怎么那么多男男女女涌上去?第二反应就有些吃惊,因为干出那荒唐事的人不是舒变态,而是顾二哥。换任何一个约克都不觉得怪,可顾二哥,不太可能。
“很显然不是?”舒默挑了下眉出声,“这个月都给包了,不信晚上你去问问。”
约克晃了晃前面的头发,摇头:“得,还是算了,别人的隐私,你就这么给挖出来,顾二哥知道了,有你好受的。这事,我不知道,我从来都没听过。”
约克这是要起身走人了,变态舒胆大妄为,活腻歪了,是谁都敢招惹。可他不敢,此刻深深的意识到珍爱生命,远离变态。
“打住,我什么都没听见啊,我来是告诉你,小姑奶奶被魏老大的人拦住了,在机场呢。手上的证件,是从你这出的吧,舒变态,你完了这回。”约克说得那个解恨啊,看你这次还怎么脱身。竟敢跟爷对着来,百条命都不够你死的。
舒默一脸的坏笑:“没事儿,真玩儿完了我也得拉着你垫背。”
约克一听舒默那话,立马撒丫子跑。舒默这人还不变态?没准儿还真就盯上他了。
约克瞬间不见了踪影,舒默脸上笑意全无,手下意识摩挲着下颚,脑子飞快的转动。安姑娘倒是不傻,拿着证件就走,可怎么着也该给他个信儿啊。她就不想想,他这么帮着她,他也需要跑路的?
舒默那边什么都没收,换了衣服,需要的东西捡了几样就从地道溜了。
让他坐在这里等死?拉倒吧,他又不是傻的,反正舒门的兄弟早就分去了魏门,小美也死了,他这人往后还真就是孜然一身,无牵无挂。往后换张脸,四海任他逍遥。除了对不起沈爷外,他这辈子剩下的就吃喝玩乐。
安以然去了机场,同样被人拦住。不过今天她倒是聪明,拦住她的人倒是被她给撂了,拿着证件去换登机牌,亮出公爵夫人的身份,以贵宾的身份在机场工作人员的护送下上了马上将起飞的航班。
沈祭梵人到的时候飞机已经起飞了,把爷气得,差点令人轰了机场。
“她是怎么上的飞机?”沈祭梵怒声而出。
魏峥也是这时候才匆匆赶过来,刚拦住安以然的亲卫当即出声:“沈爷,少夫人是用公爵夫人的身份上的飞机,好像办理手续的人并没有接收到您之前的命令。”
沈祭梵是早就让人给机场给过话,不允许她个人办理登记手续,防的就是现在的情况。可没想到,她还是走了。
沈祭梵脸色全黑,魏峥立在一边,没敢出声。刚才回话的亲卫即刻退后站到了魏峥身后,怕爷迁怒。其实这人心里是有疑问的,少夫人怎么会功夫的?近身搏击的能力不比他弱,简单的拉扯中,手法上掩饰不住暗卫营里训练的招式痕迹。
魏峥在一边站着,待爷气怒消减之后才出声:“爷,要派飞机把少夫人请回来吗?”
什么“请”回来,是强行绑回来吧。
沈祭梵紧握了下拳头,他还在反省是不是自己做得太过分,还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多顺着她一点,多听一听她的想法,还在为她与伯恩公爵谈判,可她倒好,一气之下直接跑了。他走是不想再出手打她,是看在她身体还没好全的份上,也记得答应过不会再打她,那天不走,她免不了一顿收拾。
说过多少次他在哪,她就得在哪,可她竟然还是走了。
他说的不管她,是真不管她?他那么一说她就以为真自由了,就以为往后能为所欲为了?不是口口声声说怕他生气,怕他不理她?原来全是假话。原以为她会在他摔门离开后自我反省,可没等到她的收敛认错,竟然就这么一走了之。
这就是她说的舍不得他,爱他?到底她说的话,有没有一句是真的?
“让人在机场守着,少夫人一到,即刻送回来!”沈祭梵怒声而出,话落就转身走出机场。他倒要看看她能走到哪去,以前是好说好商量的询问她。往后,别想再跟他提什么要求。是他的女人,就得听话。不愿意在他身边,绑也要绑在身边。
还能真让她无法无天了?以前多乖多听话的女孩,现在怎么就被他养成了这样?
魏峥点头应着,即刻联系在Z国的人,那边一切都准备着,只要安以然一下飞机,即刻就有人“请”她亲自护送回来。
魏峥那边已经连线好,一切都交代妥当了后,这才上车,坐进了驾驶座。先前开车送爷过来的司机上了后面魏峥的车,一路跟着往回走。魏峥车开得很稳,抬眼看了眼后视镜,爷脸色绷得铁紧,目光暗沉,魏峥低声道:
“爷,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会在第一时间将少夫人送回来,您请放心。”
沈祭梵微微点头,面色极沉。她想走,想摆脱他,他就偏不让。本来还想缩短在这边的时间,早一点去Z国,可现在,他改主意了。就在这边多留一段时间,她喜欢不喜欢都必须在这边。不愿意在家呆着,就跟在他身边。以前是没限制她任何自由,往后,可就没那么多好机会给她了。他就不信,还治不了她。
沈祭梵的车直接开进了公爵府,沈祭梵上楼,伯爵夫人在大厅坐着,见着他回来倒是惊讶,当即起身迎上去,顺口问道:“艾瑞斯,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嗯,没什么事。”沈祭梵出声道,并没有多留的意思,转身上楼。
“安安是出去了吧?”伯爵夫人好心的出声道,已经走到扶梯旁了,倒是殷切。
“是,我知道。”沈祭梵点头,想解释句她出去透透的,但出口的话就吞了回去,觉得没有必要。也没回头,直接就上楼了。
沈祭梵进了屋,觉得累,这两天并没有太多事,因为小东西身体不好,工作和棘手的事情都排开了,想多抽点时间回来陪她,所以他并不是很忙。可尽管空闲时间不少,他却并没有休息好。
仰面在床上躺了会儿了,习惯躺下身时臂弯里有个软乎乎的小东西。沈祭梵垂眼看着空空如也的怀,一阵怅然若失。抬手,大掌下意识的在身旁的位置抚摸,就像抚摸在小东西身上一样。
她若听话一点,他疼她还来不及,哪里会痛下心动手打她?
在床上躺了会儿,沈祭梵已然消退刚才在机场腾升而起的愤怒。到底是心疼多过一切的,她生病,他比她更难受。受折磨的就一直是他,一天一夜没合眼,就那么眼巴巴的守着,就是祖宗也不过如此了。
这时候气消了,又开始为她着想,毕竟年纪小。别的女孩子在她这个年纪,生活是多姿多彩的,年轻嘛,想的就是怎么过更恣意潇洒。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哪个会考虑别人的感受?这么一比,他的小东西倒是比别的女孩更懂事。
好吧,她总想回国,现在回去了,心情总该好了吧。
沈祭梵这边反省加自责,却没收回让安以然马上回来的命令。他可以在她的饮食上放松,以后她想吃多少吃多少,绝不不强灌。衣服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想出门就出门,什么都好商量,但人必须在他身边。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只要人在他身边,她再提什么要求,他都可以答应。
沈祭梵起身在屋里走了一圈,两天没回来了,才两天而已,他却感觉像两年,也不知道他晚上不在,小东西有没有睡着。
沈祭梵看着放在琉璃台上的画稿,完稿全都在,铅笔,画纸,还是原样摆着。沈祭梵忽然有个错觉,小东西就在这屋里,她还没走。他太清楚她了,真要离开,怎么不会带走她的画?上次在机场拦住,不就是只带着画稿?
沈祭梵忽然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真想摆脱他离开就好。只是赌气而已,兴许,她到了Z国,过不久自己就会回来,不用他的人给往回送。
这小磨人精啊,沈祭梵无奈的叹息,真是拜她所赐,因为有了她,他这一潭死水的日子每天都这么精彩。提心吊胆也好,盛怒发火也罢,至少,他过上了正常男人的生活,而不是像以往的三十年来如一台只会工作的机器。
瞧吧,人就是犯贱。小东西在身边时候没觉得,一不在,就开始想了。
沈祭梵在空荡荡的房间中站着,觉得每一个地方都该是小东西站着才合适,人不在就觉得少了东西,很不对劲,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沈祭梵有种错觉,总感觉一转身,小东西就该出现一样。连转了几次,没有。
真是要疯了,沈祭梵按了按眉心,也就一两天没见她而已,却这么想。
目光在屋里看着,最后落在琉璃台上,铅笔下压着的是两张A4纸。沈祭梵现在才看到,上面写着“TO,XXXX”,“TO,XXX”。那是什么?信?还留书出走?
沈祭梵无奈的笑出声,拿了给自己的那张,但伯爵夫人那张在上面,沈祭梵移开,扫了眼直接看给自己的。心里已经消散了不少的怒气在看到她信时彻底没了,总算没白疼了她一回,还知道写信。
信上除了他的名字是中文外,都是英文。信很短,一句话。沈祭梵看着,嘴角拉出了丝笑意。不管她写了什么,总算是没有不告而别,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伯爵夫人那张纸被摊开,沈祭梵打开看了眼,很快又合上,眼底满是无奈。
让人上来把信给伯爵夫人送去,想起安以然给伯爵夫人写信的举动,又觉得这小东西挺有意思。都走了,还要让人不痛快。可以想象,她当时是多么咬牙切齿写下这封信的。真是,够幼稚。得,他配合她做的幼稚事情好少了?
沈祭梵准备去公司,然而刚走出门就接到消息,安以然乘坐的航班出了事故,仓库被恐怖分子潜入,放了定时炸弹,爆炸了。飞机上302名旅客包括空中乘务员,飞行员等全部遇难。目前正在追踪,有没有幸存的人。
手机里面早已经没了声音,沈祭梵却依然僵着接电话的动作。
魏峥从公馆匆忙赶来,想来也是接到机场传来的消息了。顾问和约克紧随其后,魏峥满目通红,也被吓到了。他不如沈祭梵能忍,克制不住心底的担心。
“爷,机场那边……”魏峥在一边站着,不知道沈爷在想什么,知道不能这时候出声,可这事,刻不容缓。
沈祭梵手顿了下,微微摆手,示意他知道了。侧身带上门,面色暗沉道:
“让舒默去营区,魏峥派所有营区的飞机出去找,无论是死是活还是化成灰烬都给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就不信,他的女人会这么容易消失。
沈祭梵快步走了两步,侧身看向顾问:“我要知道,是谁在飞机上动了手脚!”
“是,爷!”魏峥,顾问即刻回应。
约克在一边,提了几次胆子都不敢出声,在沈祭梵下楼的时候眼一闭,出声道:“爷,舒默,潜逃了。”
沈祭梵脚下一顿,周身的森寒气息瞬间宣泄。微顿之下,即刻出声,“让苏雯去营区。”
舒默是他们几人中最懂电脑的,安以然身上有不少被植入芯片的东西,也就是反追踪的设备。很多程序最好需要舒默这种的精通的人来操作,再有机场反馈过来的一些电子信息,非专业人员是看不懂的,就必须要钻这类的人来解。
苏雯是暗卫营里信息科技的负责人,舒默的启蒙就是从她那学的。但无疑舒默的后来钻研的东西比苏雯更深,只是舒默心思花,不肯钻一样。到一个点上就停住,后面有人追上来他才会往下深入。舒默这人的德性就是,不愿意屈居人后。
沈祭梵没在第一时间派人追踪舒默,是因为一个潜逃的暗卫对他来说无足轻重,甚至都用不着他发话,下面就有人按营规办。当务之急,他的女人最重要。
沈祭梵和魏峥直接赶去了暗卫营总署营区,对于亲临暗卫营,这事并没有传开,只跟营长通了话,顾问和约克都分道办事去了,约克的事好办,只需要找到苏雯。
所有暗卫都有内部通讯的仪器,但苏雯性格与人不同,从来不用任何通讯的东西,不愿意联系任何人,也不愿意任何人联系到她。但她每天晚上都会回营区,如果有任务下来,她同样能接。可今天事发突然,等不到晚上。
约克的事是好办,找人嘛,可要找到这个人,那可就有些吃不准了。谁知道那女人今天跑那去了?就算在马德里市里面,那也挺难找的。约克让诊所里所有人全部出动,去找苏雯。
顾问是调查整件事情,所以直接往机场去,机场能提供很充分的监控资料。顾问离开时候被莎尔姐姐拦住了,当即心里警铃大响:这事跟伯爵夫人有关。
“夫人请顾统领去一趟。”莎尔姐姐冷声而出。
顾问目光暗了一瞬,莎尔姐姐手里亮了个东西,顾问面色大变,跟着前走。
营区所有私人飞机全部出动,赶往出事地点。约克还真把人找到了,他不仅能使唤人,他还能控制舒默屋里的红鼠。红鼠的机敏非寻常之物能比,基本上就没有它们去不到的地方。要追查谁,红鼠比猎犬更有用。要找的人只要有鼠类分布的地方,信息就会快速反射扩散。约克那边只需要等消息,然后人直接找过去。
苏雯赶回营区,监控中心已经坐了不少暗卫营的将领了。苏雯匆匆打了声招呼,就坐进了控制中心。
信息源控制中间周围是由透明玻璃隔开的,声音全被隔断。内外通话需要通过对讲机和话筒,外面的人能清楚看到控制中心里面悬挂在空中控制各个区域的监控荧幕,以及各种与卫星信号相连接的通讯系统。
一个下午的搜寻和追踪,没有结果。魏峥那边连线着派出去的所有直升飞机传达回来的消息,同样是没有任何结果。
飞机爆炸的事情目前已经引起了各国的重视,据悉飞机上有一半以上的Z国公民,三分一的西班牙国民以及两名英国人,三名美国人,三名韩国人等。而此刻,Z国,英国,美国,韩国等各国已经发出申明,要求西拔牙和Z国政府给予国民一个交代,并且西班牙政府与中方政府已经派出了专业搜索队伍前往出发地点。
顾问带着资料在天色擦黑的时候赶到了营区,定时炸弹是伯爵公派人做的。伯爵公的人只有上飞机的视频资料,想来也一同遇难了。
沈祭梵从到营区后,面上就没有任何情绪。似乎接受信息的大脑已经迟钝了不少,缓了好几拍才开始运作思考。伯爵公吗?他的理由是什么?
伯爵公确实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但如果要说毁了这个女人,可以给沈祭梵沉痛一击,让他一蹶不振,所以专挑这个女人下手,倒也,说得过去。看来,伯爵公大人是为登上大位,做足了准备,已经开始行动了。
沈祭梵缓缓合上眸光,手一直按在眉心,什么都没想,大脑就好像被人挖掉了一块,已经不会思考了。有些出神的看着监控室内,目光似乎落在搜索的屏幕上,又似乎穿透了一切,看向远处。很,空洞,苍白得令人担忧。
魏峥派出去的人只能保守的搜寻,因为苏雯还没有给出确切的位置,所以他们无从找起。都在等着苏雯反追踪的结果,但通讯似乎出了些故障,要连接上安以然身上的仪器有些困难。
忽然苏雯在监控室里尖叫,旁边的助手全都站了起来,控制中心外面的人也都看了过去,一脸期待的等着结果。
“爷,我已经连上了少夫人的信号……”苏雯激动的出声。
沈祭梵抬眼,拉回目光焦点看向悬挂在空中的各个屏幕,眼底透出了一丝光亮。
“连接上信号的是戒指,它周围是……”苏雯接通视讯,很专注的辨认戒指周围的是什么东西,摇摇晃晃的起伏,“水,海水。这里是东经XX度,北纬XX度的深海位置,附近千米内没有岛屿,飞机只能在靠海面飞行。”
准确地址已经在第一时间发给了魏峥,并且最短时间传送到了前线的驾驶员。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人在深海里,怕是很难幸存了。
另一处深蓝色中有一点红色的亮光在闪烁,苏雯即刻接通,这是链接上了另一处信号。这是手链上的装置,接上视讯,手链已经断了,只剩一小截被植入芯片的地方。这是在山上,苏雯很快定位,将具体位置发送了出去。
视讯界面一拉开,就看到了周围的残肢断臂,鲜血满地。很多肢体,但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那是……”约克眼当即抖了下,脱口而出,完全是下意识的出声。
一眼就看到了安以然的衣服,在一截血糊糊的手臂上。今天就他和舒默见过安姑娘,所以对她今天穿的衣服,他还记得,也是因为安姑娘那衣服颜色很特别。
“闭嘴,不是!”沈祭梵忽然起身大步离开控制中心,满面通红。
他也看到了,小东西的衣服,里里外外每一件都是他亲手挑选的,从款式到颜色,全都是他亲力亲为挑选的。甚至,大部分的衣服都是按照他的要求设计的。但凡是她的东西,他哪有不记得的?
大大小小的东西,就连她经常把玩捏手娃娃,画画用多少克的纸,用含碳量多少的铅笔,用什么牌子的天使,习惯什么样的温度,中意什么样的衣服款式,全都了如指掌,她的事情,他太清楚了。一件衣服穿过多少次,哪些衣服看一眼就被打进了冷宫,这些,连她自己都没注意的事,他却知道。
所以,他能不知道那是安以然的衣服?
下意识的逃避,起身就走。
沈祭梵眼眶赤红,浑身紧绷迸发的肌肉竟然开始颤抖。走出了控制中心,在诺大的训练场中疾步狂走。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或许是下意识的举动,大脑处于当机状态,脚下沉稳的步伐迈动得快如疾风。
“爷……”魏峥侧目看去,却不能扔下手里的事追上去,几十架直升飞机的时刻都有消息传过来,他不得不守在这里。
顾问和约克在回过神来后如风一般冲了出去,沈祭梵那步子看似在走,可速度极快。他们是见识过沈爷瞬间的爆发力的,当时安姑娘被霍弋扔进海里的时候,爷的瞬间爆发力令人恐怖。所以他们不敢最太快,只是跟着。如果此时追上去,惊扰了爷,怕是出意外。
沈祭梵只觉得天旋地转,大地都在震动,快走了几步开始跨大步,继而几个跳跃,“哐哐哐”几声,健稳有力长腿直接踩上了前方生人勿进的大铁门。高大的身形在铁门上方微微一个停顿,直接从五六米的巨大铁门上跳了下去。
“爷……”
“爷……”约克和顾问几步冲上去,终究是晚了一步。
这里面是屠杀场,每个月这里将消失一批弱者。弱肉强食,这是每个暗卫都要经历的。暗卫同样分三六九等,自愿归类,若想成为人上人,就自己进入最残酷的一拨,甘愿一辈子受人差遣指使的,就去另一批。不同等级的暗卫有不同的训练,四大暗卫是人上人,魏峥的位置是所有人签了死契的暗门共同的目标。
暗卫营并不知道家主莅临,有外人闯入,即刻群起而攻之。
沈祭梵刚踩上血染的杀场,就被成千的人围住。个个面色凶狠狰狞,带着亢奋的嗜血目光。
每隔一段时间,教官会扔头饿了几个月的狼进来,或者是猎豹。这同样是地狱式训练的手段之一。不过,生人进来,这是第一次。即便是人,但进来的男人浑身充斥着惊人的仇恨,还是令所有人嗜血的人兴奋了,一拥而上。
三人前攻,招架不住时即刻有三人替补,后方三人专攻死穴。所有人围攻,看似凌乱,可进攻却井然有序。拳脚相加,各路拳法一一施展,近身搏击根本不行,因为没人能进到这个男人的身。
这男人招式平平无奇,却是最狠辣的进攻招数,甚至弥补了传统套路的不足。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凌厉的拳风,劲风伤人于无形,这是人近不了身的原因。
所有人都亢奋莫名,这是来了个陪练吗?很快所有人都一致达成了协议,累死他。千人屠杀场,一人上前讨教一招半式,总会逼得他脱力而死。
沈祭梵浑身上下嗜血分子在躁动,一颗痛到濒临崩溃的心脏压得他喘息不了。出拳招招走险,拳拳伤人。不再闷着声打,劈手夺过迎面砍来的钢刀,挥手一舞,断了三人脖子,一注鲜血冲天而去,人当即到底。
沈祭梵仰天狂怒,一声咆哮震耳欲聋,反手再夺过钢刀一把,双手齐舞,凌厉逼人的怒气瞬间爆发。狂怒如狮吼,身形如同海啸袭来,翻江倒海的翻卷,敏捷得令人瞠目结舌。血液飞溅,少不得残肢断臂在抛向空中,场面一再失控。
这些并不是最残忍的死士,最残忍的训练手段也不过是与猛兽互斗,何曾对打过这种杀人狂魔?那还是人吗?手起刀落就是条人命,那是魔。
碎尸一地,刀刃上鲜血直落,围攻的人早已被吓退数丈,全都围在屠杀场周围。早有人上报教官,更有人去请来终极死士来决斗。终极死士的奔的目标就是暗卫之首,本事自然是最硬的。这里面,没有真本事,活不过三天。
沈祭梵半跪在地,身上已经被鲜血浸透。
顾问和约克都在巨大的铁门上蹲着,刚才一场屠杀实在,太过残忍恐怖,出了暗卫营这么多年,这是他们头一次亲眼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也是,第一次看到沈爷如此失控。
那个,曾经站在云端俯瞰芸芸众生的高贵男人,竟然,有此残暴的一面。
顾问和约克心下震撼不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见场中人全都退开,他们才从高门上跳下来。屠杀场的一切都在监控内,所有人看到了。信息控制中心的将领们都傻眼了,这就是沈家现任家主的能力?何止是惊人,简直就是恐怖。
这个男人太狠,他要的东西,谁能阻止?伯爵公做了几十年的美梦,想要坐上家主大位,碰上这个男人,怕是,无望了。即便所有条件足够,最后一关的家族候选人的决斗,伯爵公本事再大,杀伤力能比得过猛兽?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头还未驯化的野兽,熟悉一切最凶狠最残忍最狠辣的进攻招数,更掌握着一切最直接最有用最强劲的防守策略,他,是天生的杀人武器。
顾问和约克落地,互看了一眼,都心有余悸,怕接近沈爷会丧命。
基本上沈爷现在,是没有人性的,魔怔的当下,见人就砍,他们……
沈祭梵扔了把刀,右手提刀直接砍向左手。
“爷——”
“爷——”约克脚下如同踩了烽火轮一般,“嗖”地一声就冲了过去。顾问想也没想手机当下脱手,猛力扔过去。
“吭——”一声脆响,手机下一刻直直撞上下落的刀刃,瞬间手机被拍散成了碎片。
“哧……”血色飞溅,即便手机挡开了刀刃,可刀口还是落在了左手。
手没断,斩断了根小指,断掉的小指在地上微微颤抖着,是因为上面还有未死的神经。
鲜血淌了一地,沈祭梵再提刀,而下一刻赶到的约克直接就扑了过去,刀刃落在后背上,瞬间见血。但好在大力冲击下,刀刃上的力道已经减弱不小,不然约克非挂在当场。
伸手就夺了沈祭梵手里的刀,沈祭梵暴怒而起,约克吓得缩在原地。爷那眼睛,血红如同小美发狂一般,吓得约克一屁股跌了下去。
好在这片刻的停顿,顾问冲了上来,抬手用力往爷后颈劈去,倒了。
顾问接住倒下的人,约克还有些惊魂未定,立马捧起地上砍掉的一截小指,站起身,不忘劫后余生道:“顾二哥,还是你有办法。”
“走!”顾问面色骇白,同样惊魂未定。
他要不是背后偷袭,他们就算四大暗卫合攻都不一定是爷的对手。
约克即刻跟上,断掉的小指必须即刻手术,否则神经死了后就没用了。
两天后,各国公布结果,从马德里飞往Z国京城的航班,XX日发生意外爆炸,无一生还。遇难人员包括西班牙贵族娅赫公爵的Z国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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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