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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寂寂, 外头风强雨急, 血色满地,室中却静得落针可闻。
见周如水真真乖巧未动,王玉溪挑了挑眉, 缓缓低下头,眸色温和地看向趴在自个身上的小人儿, 目光落在她发顶小小的发旋之上,微微眯了眯眼。
少女淡淡馨甜的体香充溢在鼻腔, 他轻轻掀开手中已湿透的巾帕, 抚上她的乌发。长发如瀑, 已是干了不少, 再未黏搓在一处,干干爽爽,如是月下的柳梢。
感觉到他的动静,周如水缓缓回神, 因着方才脑中那些乌糟的念头,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烫,真是坨红一片。哪想悄悄抬起眼来,便对上了王玉溪深邃的眸子, 又想着自个光溜溜趴在他身上的处境,真是难以启齿,娇俏的小脸上一时有些惘惘,又骄又俏,尚还有些怯怯。
她本就生得极美, 这般瞅着他不放的模样,更是水灵灵美得惊心。王玉溪向来清心寡欲,虽未少见过美人,往日里自荐枕席只求他一夕之欢的不知凡几,但他从未看入过眼中,也未叫旁人近过他左右。如今自个的心上人便就在眼前,心中未有触动都是假的。只他面上倒还是风轻云淡,端的是自在脱尘的神仙之姿,真是半点也不露。
只面上不露,身下却不听使唤,便听周如水嘤咛一声,精致的眉头又是一蹙,这次话都打着颤,搂着他的腰,有些骑虎难下,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小心翼翼垂着眼道:“你怎的总戳我?”说着,声音愈来愈低,到最后一字时,几乎低不可闻。
闻言,王玉溪眉头跳了跳,眉宇间惯然的悠然亦淡了几分,耳垂如血滴,却八风不动地慢慢一笑,含着笑问她:“那阿念以为该如何?”
明明下头烫如火烧,却他的神态眸光都是极致的宁静,好似他俩并未如此的荒唐。周如水被他这句神来之笔闹得愈燥愈羞,嗔也不是,恼也不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急得抬手去掐他的胳膊,只觉这人真是云山雾绕惯了,真是半点不透。这一掐却是掐扯不动,未想他平日里神仙般的模样,腰上的肉却硬邦邦的。一时急得直哼哼,手一脱力,更是愣住,竟是不小心拽脱了他的中裤,小手结结实实握在了他的巨大之上。周如水一双杏眼登时瞪得溜圆,只觉手中湿滑坚硬,握着也不是,放也不是,心都快要自胸口跳出。
这次第,不光她变了脸色,王玉溪的面色亦是一变。外头阵风兼雨,他的俊脸终是染了红,神色不复从容,声音靡荡.喉结滚动,垂下眼看她,一滴汗自脸侧滑落,眉眼透着艳,吐了口浊气才道:“阿念莫急。”
她何时急了!
这一手滑,倒好似她真急色似的,她是觉着他表里如一伟岸非常,但可从未有胆子上手去碰!这真是,真是烫手山芋!更这山芋,又烫!又硬!
周如水急得不行,忙是松开手。眼波娇媚,顾盼生辉,嗔他:“你这人脸皮忒厚!”说着也是气弱,声线娇软温柔,在寂静的室中,既纯美又妖豔。话音未落,就动了动,生生要自他身上下去。颇有急于收场的阵势。
窗外依旧雨声不歇,室中昏暗,偶尔雷光划过,一晃而过的光亮照在她如玉莹润的脸上身上,真是雪肤玉肌,熠熠生辉,实乃尤物玉人。
她一动,王玉溪也动了。周如水都不知怎生回事,一个颠倒,便成了他伏在她身上。好在他未压着她,不若此,他和座山岳似的,她真承受不住。便听他静静一笑,明润的目光由上而下落在她身上,指带春风,拂过她的肩颈,拂过她饱满的胸脯,缓缓摸索在她的细腰之上,他眸光幽深的看着她,甚至带着些媚,真是倾城祸国之色,一面吻她的耳垂,一面道:“小公主想逃?”
说着,不待周如水吭声,他已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声音低哑,喉结滚动,炙热的身躯罩着她,清润的气息笼着她,他抬眼痴痴望住她,俯下身含住她的唇轻轻地舔,像个掌控一切的猎手,渐渐将她引入他的局。在她细细的嘤咛声中,他慢慢地说道:“然,吾不放你逃了。”
闻言,周如水浑身一抖,她睁开眼看向他,颜姿姝丽,魅惑天成,咬了咬唇,一反方才慌张的模样,纤细的手臂缠上他,轻咬住他樱红的唇畔,忽的便笑了,哼道:“遂是三郎急色,非是兕子?”
见她活灵活现,王玉溪低笑,狠狠亲了她一口,白皙修长的指抚上她那两团饱满圆润的娇乳,五指微拢,眼中翻涌着波澜,拉着她的手覆上他的心口,声音娓娓飘来,“然也,心上人在怀,自是急色。”
周如水眯着眼软软看他,娇羞难掩,声带俏。因着他的抚弄,早便软成了一汪水,凑上前,小鸡啄米似地亲他的喉结,轻轻一咬,哼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三郎便不惧么?”
王玉溪被她啜得一激灵,闭了闭眼,须臾,温柔至极地望住她艳色濯濯的小脸,含着笑道:“便是阿念往我心上咬,也是甘之如饴。”
闻言,周如水歪了歪脑袋,眼波横流地含住他的下巴,轻哼:“你若负我,我才舍得捅。”言讫,二人相视而笑。他凶狠而热烈地再次吻住她,她紧紧地拥着他向他靠近,情/欲弥漫上涌,他们就似相濡以沫的游鱼,贪恋缠腻着彼此。她在他的爱抚中慢慢蜷起了雪白的脚趾,慢慢,他的大手摁住了她细嫩的长腿,轻轻分开,手掌抚摸下去,触及她湿濡的穴口。须臾,就在周如水难耐的痛叫声中,王玉溪沉下腰,深深陷入了她的温柔之中。
外头风雨交加,室中,周如水紧紧地攀着他的肩,一双眼半闭半睁,由着小龙腾天而跃,横冲直撞。只见床榻之上,身动股颠,传嘤嘤之声,见摇摇之足。乍急乍徐,看出看入,交叠起伏间翻云覆雨,魂魄飞天,津流丹穴之池。
这一刻的他们,何止是同生共死,更是魂魄相接,他是她的爱郎,她是他的心肝。
自魏军逼境以来,整个朝堂都如霜打过似的,鸦雀无声,连呼气之声都不敢造次。原是等着前线会有好讯传来,哪知战报传来,竟是噩耗。那兵士浑身血迹,直是跑死了三匹良驹,彻夜赶至邺都,愣是撑着最后一口气,把一封血书呈交予周王。
周王展信不由失色,韩拔战功彪炳,威震北境,硬是力挽狂澜,挡住了蛮贼一次次的猛攻。却不想季孙之忧,在萧墙之内。这般的良将未得马革裹尸,竟是无辜丧于内宅。他家中有一老仆,鬼迷了心窍,知是城中兵缺粮少,不信蒲城能得守,便趁乱偷了韩家的钱财,妄与儿孙同逃。后头得手,贪心更甚,受了奸细蛊惑,只恐被韩家察觉,捉拿入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放了把夜火,要烧死韩家满门。偏生这日老城主韩拔正在府中,他年老体迈,因战心力交瘁,深睡之中,竟就生生命丧了火场。
更这头韩宅大火方起,蛮贼便发起了猛攻,一时间,蒲城群龙无首。寡不敌众之下,哪堪蛮贼咄咄逼人之攻势。满城将士百姓皆成了无头蝇,抵死顽抗终是不敌,都做了蛮贼的刀下魂,直是城破人亡。
自此,蒲城失守!
闻此噩耗,朝中百官皆是色变,无有不悲号出声者。向来对事漫不经心的公子詹亦蹙紧了眉头,更莫言带伤上朝的公子沐笙了,他仰起头,深深呼了口气,一是不忍如韩拔这般筋骨俱碎以命相守的忠诚良将如此丧命,二是未料蒲城竟会如此失守,心道是天命无常,天水城危矣!
周王更是失色,金嵌玉宝座屏风之前,他痛哭失声,面上更是呈出青灰之色,悲痛道:“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死于毒妇之手!”说着,倏的便看住了公子沐笙,直见着他的伤腿,才厌烦地转开眼去,浑浊的目光再次落在公子詹与公子裎身上。
公子裎往日沉迷诗文,近些日来,周王无意见着了他作的青词,其词藻端丽,比往日谢浔所作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时惊叹不已。更近来诸事不顺,见着公子裎笔下的青词,周王倒难得得了几分心静,遂便将他高看了几分。前些日子,便改了他的席位,叫他位在了公子詹与公子沐笙身侧,倒是庶公子中除公子詹外少有的殊荣恩赐。
如今蒲城一失,天水城便如风中的蓬草,时刻有丧城之危。他这才觉迫上心头,又想彼时为天水城点将实在草率,实也不知那萧望空有皮相,内里是否经得住事。再见公子沐笙拖着条伤腿,又是丧气,只想这般模样如何能镇得住军威,一时对他愈加厌烦,转头看住公子詹与公子裎,眸中悲意仍在,沉声就问:“蒲城天水城可谓休戚与共,蒲城一失,便如巢覆卵破,天水城危在旦夕矣!孤年迈,齿已衰,难
作者有话要说: 能亲征战场。然你二人皆有雄心勇力,今日雪耻在前,你二者谁愿替孤出征,夺回蒲城,击退蛮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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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难写……</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