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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鸢还没弄清楚颜玉的意思,芳云却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芳云对颜玉说道:“格格,奴婢赔您去福晋那里吧。”
云鸢见她又来抢自己的差事,便忍不住抢白道:“格格,奴婢明白了。”
颜玉见两个丫鬟都在自己面前争功,勾起一股笑意道:“你就说说,我是何意思?”
云鸢其实心里还是没明白,刚才不过是气氛芳云老是在颜玉面前抢自己的差事,分明是想取自己而代之。
“格格是想在福晋那里遇见主子爷的机会多些,再就是您将红狐狸皮还回去,也能在主子爷跟前显得您尊重福晋。”
听完云鸢的说辞,芳云微微一笑道:“格格送还红狐皮,一则是不愿受福晋之物,红色一向是嫡福晋的专用,若格格用红色,只怕会引起主子爷的不满。二则格格乘些出去之机会若果动了胎气,你说会不会引得主子爷担心,那么格格再提雪狐之事,就会顺理成章。”
颜玉赞赏地看了芳云,这丫头几乎猜对了她所有心思。
“好了,芳云陪我去吧。云鸢,你去将那雪貂皮送去制衣坊,让他们给两位格格和阿哥做一些帽子护手一类的。这年关不是要到了,权当送给他们的年礼了。”
云鸢心里不服,却也没办法,只好看着芳云为颜玉批上镶着红狐边的棉斗篷,然后又拿上那皮子,便扶着手里揣些鎏金平底手炉出去了。
外面仍旧是大雪纷飞,目力所及之地皆都已经白茫茫一片了。
“格格,当心脚下,这大雪下了两天了,看这样子怕是挺不下来。”芳云说道。
“本格格最喜欢下雪了,你可知道雪天预兆着丰年。而且若是雪天出现热泉必定是祥瑞!”颜玉若有所思道。
“那自然,热泉本就及其罕见,如果冬天再出现,那便更加稀奇了。而且,据奴婢家乡的老人说,热泉乃吉象,预示着有贵人绛世。”芳云虽然不知道颜玉为何突然说出热泉,但她知道这位格格心性高得很,绝对不会满足于站在的地位。虽然她还不知道颜玉究竟在想什么,但是绝对与她以及腹中的孩儿有关。故而,芳云特地说了后半截那句话。
果然,颜玉听后,脸色为之一亮,问道:“芳云,你家乡是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
颜玉早就看出这芳云是个会办事的,又颇对她心思,只是比不得云鸢是自小跟着她的那般知根知底。但是,云鸢的心思实在不及她。
“奴婢乃是山东人士,家里还有一姐一兄。奴婢的父亲本是制造香粉的师傅,家中本还殷实。只是有一年,家乡发大水,遭了难,奴婢这才不得已被父母卖出来做了奴婢。”芳云见颜玉问她这些,便知道自己机会来了,立刻将自己的家世说了出来。
“你若忠心于我,我可以帮你父亲开一家自己的香粉庄,否则,我定会让你尝尝家人皆因你而死的悲痛。”颜玉仍旧端着一副笑脸盯着芳云道。
伞外,鹅毛大雪洋洋洒洒,远远看见她们主仆的仁还以为他们正在欣赏这上天创造的美景。
芳云想了半刻,便下定了决心道:“奴婢愿意为主子做任何事,绝对不会有二心。”她本是不甘于为奴为婢的人,其实家人如何她也并不是那样关心,当初父母为了生存将她卖了,就已经不要这个女儿了,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届是为了自己。
颜玉满意地一笑,说道:“你明儿以为本格格出去买胭脂水粉之名,替本格格去我大哥府邸一趟吧。”
芳云乖巧地应下,她知道自己已经开始成为颜玉最依重的人。
主仆两人走了半晌,才到了福晋那。李嬷嬷看到颜玉满斗篷的雪,立刻拿起刷子迎了上去,笑道:“格格,这天寒地冻的,您怎么过来了?”一边说着,一边替她扫落斗篷上的雪花。
“许久不来看看长姐,今日闲着无事,有些闷,便过来了,是否打扰了长姐?”颜玉淡淡道。
李嬷嬷瞥间芳云手里的包袱,似乎正是春柳拿过去的,心下便有点明白了。
“长姐在做什么?”颜玉扶着芳云的胳膊往正屋走,李嬷嬷跟在一侧。
“福晋正在给两位格格量身做冬装。福晋还说,也要为格格腹中的小阿哥做一身。”李嬷嬷道。
“长姐真是有心了,我这腹中还不知男女,怎好做衣裳。”颜玉淡淡笑道。
福晋得了人通报,此刻已经站在门口,看着颜玉走近。
“妹妹,怎么又将那皮子拿回来了?可是不喜欢?”福晋远远地便看见她让春柳送过去的包袱此刻正在芳云手里。
“姐姐,这皮子妹妹觉得正适合姐姐,妹妹岂能要。”颜玉走近,拉起福晋伸过来的戴着镂空纯金护甲的手。
姐妹俩拉着手说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果真是顶好的一对姐妹。
福晋将颜玉拉进屋里,问了问腹中孩儿的近况,颜玉都如实回答。
“妹妹最近胃口怎么样?”福晋问道。
“还是那样,姐姐可是见妹妹又清减了。”颜玉自从怀孕后,一日比一日消瘦。
“可要让周大夫给你开一些促消化的汤药。”福晋见颜玉不过四个多月的身孕,便肚子有些大,隐隐觉得这是不是双生之像。
“爷已经让周大夫开了,喝过后,胃口是好一些,但是妹妹还是越来越清瘦,也不知这肚里的孩儿可是个能吃的。”颜玉轻笑道。
福晋想起自己怀大阿哥的时候,那时也是四爷唯一一段对她呵护备至的时刻。看着颜玉脸上挂着的娇羞的神情,福晋心里头有些不舒服。
“主子,爷派人传话,说是过来用晚膳。”夏荷走进屋子,对福晋禀报道。
李嬷嬷扫了一眼夏荷,令后者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
福晋微微一愣,和颜悦色道:“妹妹不如留下来一块用。”
颜玉却没有像往常那般,说道:“妹妹用惯了小厨房的膳食,还是不叨扰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