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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嬷嬷愣了很久,不由的唉声叹气,没人知道,她到底在想着什么。
将一个老妇为难至此,蓝若水难免心软,但想了想还是道:“佟嬷嬷,我和黎都已经长大了,不管任何事,我们都可以承担。我们能找到你,一定是发现了阴谋存在。你若是不说,说不定下一个被害的人,会是我们。”
听到此话,佟嬷嬷不由一惊:“大小姐,有人害你们吗?”
蓝若水深知不下猛料怕是激不出这佟嬷嬷的话,当即咬了咬牙道:“不少人,如今尚书府的赵夫人,以及那如今的皇后。”
佟嬷嬷的身子狠狠的一颤,脸上充满了痛苦和不可置信,忽然开始摇头道:“这些人,都已经得到了一切,为何还不满足,还要害你们呢?”
“所以佟嬷嬷,我们只有打败他们,才能有好日子过,所以你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我们。”蓝若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很快让佟嬷嬷想要将秘密带进棺材的意志动摇了起来。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佟嬷嬷终是道:“我原本只是想让你们离开那些纷争,好好过日子,所以才……”
“我懂。”蓝若水握住佟嬷嬷的手,真诚的说了一声,“谢谢。”
若不是为了他们好,她完全可以早点出来寻求她的保护,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落魄成这幅样子。
佟嬷嬷回握着蓝若水,拍了拍她的手,终是开口道:“大小姐,其实,老奴原本是白将军府上的嬷嬷,一直伺候的是三小姐,也就是少爷的母亲-皇后娘娘,但皇后入宫之后,只能随身带着乳母,老奴便留在了白将军府,后来皇后娘娘与您的母亲交好,见她一直受赵姨娘的迫害,便将老奴从白将军府召来赐给了夫人,不过这件事,明面上是无人知晓的,大家只知道老奴是夫人从外面带回来的嬷嬷而已。”
听到这话,左丘黎与蓝若水都无比震惊。
在皇宫,先皇后因谋逆罪是禁忌,不许谈。
在尚书府,蓝若水的母亲因为离奇失踪也变成了禁忌,也不许谈。
所以,竟是不知道,原来两个人的母亲关系曾经这般好。
这样想来,那佟嬷嬷来做这对鸭子,当真是再合适不过。
因为对于她来说,两边都是她的主子。
“那你是为何离开尚书府了,甚至传言已经死了呢?”蓝若水想明白那一层,继续问道。
而听到这个问题,佟嬷嬷的脸色倏地一冷,接着,却是回头看了看那身后的一众石碑。
良久才道:“因为老奴发现了赵姨娘的秘密,在仔细查看时不慎被她撞到,因此,被她下了毒。”
蓝若水顿时眼睛一眯,喃喃道:“难怪了……”
佟嬷嬷一怔:“大小姐可是想到了什么?”
“我是想到,当日在我娘的屋内翻出您绣的绣帕之时被赵姨娘看到,她当即便吓得魂飞魄散。”蓝若水说着便从腰间拿出那只绣帕,虽然那是她娘的遗物,虽然那并非她这具灵魂的亲娘,她却依然感觉十分的亲切。
佟嬷嬷接过来一看,顿时恍然大悟:“哎呦,幸亏是现在才发现,若是当年可真是……哎,果然还是不够小心。”
蓝若水一愣:“佟嬷嬷,这话怎么说?”
佟嬷嬷叹了口气道:“这是老奴在被她下毒之前所绣,当时还未完成,后来被您的母亲救下之后,偷偷躲在外面,闲来无事之时,便将其绣完了。”
蓝若水这下终是明白过来。
难怪那赵姨娘那一副见鬼的表情,原来,她是真的以为见了鬼了!
毕竟,若是佟嬷嬷真的死了,也真的只有鬼能绣完这绣帕了。
不过,不得不说,当年最有可能被发现的蛛丝马迹,如今却成了她来调查此事的线索。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吧!
一时间,蓝若水不免心生许多感叹。
倒是左丘黎此时理智的多,没有被那么多情感所支配,很快继续问了下去:“那你当时,发现了什么秘密?以至于,让她将你灭口?”
这一次,佟嬷嬷直接从石头上站起,脸上无比激动:“老奴是发现,那赵姨娘的屋内有一封书信,上面竟是白将军的字迹!上面还有印章,写着什么兵器……老奴没看全,然后就……还有那将军的近侍……”
左丘黎闻言脸色立即凝重起来:“你说什么?说清楚!”
然而,佟嬷嬷却在情绪激动下,不免有些语无伦次。
蓝若水眉头一皱:“佟嬷嬷,你别急,慢慢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一边说着,一边用精神意念力将其情绪安抚。
终于,佟嬷嬷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又重新坐到了那石头之上,这才缓缓道:“是这样,有一次老奴碰巧见到了白将军府内,将军的一位近侍鬼鬼祟祟从赵姨娘的院子出来,之后便起了疑心,于是开始留意,后来,竟是发现还有一名男子偷偷进出,而那男子声音特别,听起来很像个宫里来的太监,而话里竟然提到了白将军,老奴担心他们有什么阴谋,就潜入了赵姨娘的屋内,结果刚刚打开其中一封书信,还未来得及看清几个字,就被赵姨娘发现。”
左丘黎的神情如冰一般冰冷。
他不久前,刚刚得知赵姨娘的父亲赵宁峰虐杀了自己的外公,如今,这赵姨娘竟然还与宫里的人有所往来。
那么,当年的那场阴谋,难不成,就是他们所设下的?
蓝若水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忍不住问道:“那当年你中毒未死,可有将这些事告诉我娘?”
佟嬷嬷闻言脸上诸多内疚:“实不相瞒,大小姐,老奴当时虽被救回,但一直很糊涂,记不太清楚发生的事,只是记得白将军和皇宫,后来这些事,也是历经这么多年,才慢慢的想了起来。不过当时,我记得夫人去提醒过皇后娘娘,可是……哎,都怪老奴当时记不清啊!都怪老奴!”
一边说着,一边捶起自己的胸口痛哭。
想来这么多年,也是一直在自责中度过。
蓝若水赶紧拉住她的手:“佟嬷嬷,这不怪你,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知道我娘是怎么失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