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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简单的分析了一下,认为我们现在很有可能是应验了石门上的那两句话,而方教授已经变成了那句话中提到的‘修罗恶鬼’。对于我的看法,陈可心也是点点头,表示赞同。可现在我们除了猜测之外,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来进一步说明。我忽然想到方教授虽然边做这个样子可对于蚊子似乎还是非常惧怕。正要叮嘱蚊子等一下如果再遇见方教授袭击的话,就让他先上。忽然手心传来一阵蠕动。
借着烛光低头一看,我差点惊呼出声。只见刚刚拍过田老鼠肩膀的手掌中间赫然贴着一只肥乎乎、白花花的尸虫。尸虫浑身分泌出的粘液贴在手上阴凉湿润,我不由得一个激灵,赶忙用力想把尸虫从手上甩开。接连用力甩了两下,那只看着就十分恶心的尸虫终于被我从手上给摔掉了去。
与此同时,蚊子却嘟囔道:“我说老胡,你小子又使什么坏?往我脸上扔的这是什么?”还没等我来得及作答,他忽然大叫一声道:“我草,这他妈是什么虫子?怎么这么恶心?”蚊子说罢便把那只尸虫扔到地上,顺势一脚踩了个稀巴烂。此时我大脑飞速转动,虽然离我们不远
就有堆积成山的尸体僵尸,可那些僵尸都已经是年逾千年,不腐不败的僵尸了,又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尸虫来?难道说,田老鼠身上的尸毒并没有驱散,这会他已经尸变了不成?
我越想越是心惊,忍不住看了田老鼠两眼,这一看不打紧,我着实又是吃惊不小。只见田老鼠的胳膊上也有一只同蚊子刚才踩死的那只一模一样的尸虫。我下意识地把工兵铲子抄在手里,飞快地向后撤了两步,把陈可心和蚊子挡在身后冲着田老鼠说道:“田大哥,你活着的时候,咱们能算得上是一场兄弟,可现在你应该明白一点,人鬼殊途,你如果再跟着我们三个,可就别怪我老胡不念兄弟情分,对你痛下杀手了!”说罢,我又顺势摸出黑驴蹄子对田老鼠凭空晃了两晃。
田老鼠、蚊子和陈可心三人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话搞的稀里糊涂。蚊子在我身后推了我一把说道:“老胡,你没发烧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田老鼠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胡兄弟,你你这是嘛意思?”我冷笑一声,道:“嘛意思?我也没嘛意思。要是田大哥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跟我言语一声,咱兄弟能给你办到的,绝不含糊,可是你要还是一味的不知悔改,就休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蚊子一向对我说的话都是坚定不移地相信的。此时见我说的暂钉截铁便也不再怀疑。附和着我说道:“田大哥,虽然我不知道老胡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既然老胡说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要我说你要是有什么情况就赶紧交代了得了。省的一会咱们兄弟兵戎相见。”陈可心还算是能够保持一颗冷静的头脑,瞪了我和蚊子两眼,说道:“老胡,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能不能把话说得明白一些?田大哥他究竟怎么了?”
我看了田老鼠两眼,确定他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这才清了清嗓子说道:“小黑刚才踩死的那只虫子是尸虫!这种尸虫往往都是寄生在新鲜的尸体上的,你们看,田大哥的胳膊上还有一只!”蚊子和陈可心遁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都是吃了一惊。田老鼠赶忙也扯过胳膊,自己看了也是吓了一跳,慌忙地把那只白花花、肥乎乎的尸虫从胳膊上拍落,语无伦次地说道:“这个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哎,胡兄弟你们身上怎么也有?”
田老鼠话音一落,我只觉得后脖子一阵粘腻冰凉的感觉袭来,赶忙用手一抓,当下忍不住被吓了一跳。果真如同田老鼠所言,我们身上也有这样的尸虫。蚊子和陈可心也分别从自己的身上找到了好几只,四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蚊子踩死最后一只从身上找到的尸虫,忍不住对我说道:“老胡,咱们是不是都******成了死人了?怎么都会生这么些个尸虫呢?”
蚊子的话,让我陷入一阵沉思。如果说我们之中只有田老鼠发生这种情况的话,那么事情就很简单,也很显而易见就是他尸毒发作,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可现在偏偏我们三个也都发生了这样的情况,那就说明了并不是田老鼠尸毒发作,难道说我们都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死人?可又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这些呢?我越想越觉得头大,胡乱分析了半天,还是不得要领。
陈可心忽然说道:“老胡,咱们都忘记了一件事!”我正天人交战,猛地听陈可心这么一说,以为她想到了什么线索,赶紧询问到底忘记了什么事情。陈可心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你记得鬼人的鬼城,和鬼城中的那间阎罗殿么?”我想了一下,点点头表示记得。蚊子性子急,在一旁催促道:“我说大师妹,你就别卖关子了成不?我们都快急死了。”
顿了一下,陈可心继续说道:“你们想想,咱们现在身处的位置,应该就是在鬼城中阎罗殿之下的区域。而在中国古代的神话故事里头,十八层地狱便是在阎罗殿之下。而这十八层地狱里关着的,都是恶鬼。虽然我不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地狱以及恶鬼之类的传闻。可是这并不能排除一些诡异的诅咒!”
陈可心的语速很快,我仔细听了下来,也觉得她分析的头头是道,的确很有道理。当即问道:“你的意思是,咱们现在就很有可能被已经灭族的鬼人诅咒了?”陈可心点点头道:“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可我猜测的是,鬼人的诅咒很有可能只是对于当年入侵他们领地的青巴图鲁手下实施的,咱们不过是误打误撞的被划在了其中的行列。”
四人又简单的商量了几句,都觉得为今之计,只有找到了青巴图鲁的墓室,尽早离开这个鬼地方,才是上策否则按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就算我们没有累死饿死,最后也得被尸虫活生生的给咬死。四人商议完毕,立即动身。我瞧了个空荡,又看了一眼田老鼠的后脖子,烛光虽暗,可我清晰地看到上面干干净净的并没有尸斑。这一发现,让我放心不少。
几个人心里头都有事儿,都只顾着闷头走路,谁也没有出声。随着昏黄的烛光摇曳,一时之间气氛显得诡异非常。我长出了一口气,暗自思量道:“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本来几个人就迫于密室幽闭恐惧症的困扰心烦意乱,要是心里压力再过大的话,万一田老鼠万一心智崩溃,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来就不妙了。”想到这里,我清了清嗓子,对三人说道:“大家怎么都不出声了呢?来,我给大家起个头,咱们唱首怎么样?”
我话音一落,忽然间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抬头一看,只见陈可心三人都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头不远的尸体堆。我心头一紧,暗道莫非又出了什么状况不成?想到这里,我也赶紧抬头望去,一片昏暗漆黑中,层层堆积犹如小山包一样的尸体堆好像正在四下裂开一样。我怀疑是自己的眼睛看花了,赶紧又揉了揉眼睛,可是那尸体堆确实在慢慢的从当中裂开。
这么大的尸体堆从当间儿裂开,竟然一点声响都没有,事出无常其中必定危险重重。想到这里,我赶紧招呼三人道:“绕着尸体堆走!谁也别贸然靠近。”说罢我拎了工兵铲子,引领三人走在最前头。往前走了不出十步,猛然间耳膜一阵硬生生的刺痛。就好像耳膜瞬间被人硬生生的给撕开了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我下意识的拿手捂住了耳朵,扭头一瞧,蚊子、陈可心和田老鼠三人的情况和我也都是如出一辙。从表情上来看,都是痛苦不已。蚊子一边捂住了耳朵,一边朝我说话。可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只能见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却根本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只有一阵紧似一阵的翁名声塞满了耳朵。我没来得及细想,从蚊子的嘴型上能够判断的出来,他是在询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等我回复蚊子,只见他身边的田老鼠瞬间变了脸色,惊恐万分地看着尸体堆。忽然间一道黑影掠过,我扭头一看,只见偌大一个层层堆积的尸体堆已然从中间裂开,刚刚消失不见的方教授正背对着我们四个站在尸体堆的最上头。烛光的光线实在是太暗,我们穷极目力也就只能看到这么多了。
见方教授就在眼前,我心里没由来的一紧,马上伸手去摸怀里的黑驴蹄子。我手刚伸入怀里一半,就见那方教授回过头来,昏黄不堪的烛光印衬下,我恍惚看到方教授的嘴唇好像都没了。鲜血淋漓的嘴巴就好像一个黑黝黝的空洞,他眸子里流露出来的猩红色的光芒更显诡异骇人。单是看了一眼,我就觉得后脖子冒出一阵阵冰冷的寒意。
四人不由得在心底都生出了这样的感觉,此时站在我们面前的方教授,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我回过神来,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没等我们几个再有所动作,我忽然瞧见方教授身后尸体堆裂开的缝隙中间,忽然探出一只猴子的脑袋。由于距离太远,只能看清楚这个猴子体型应该不算太大,浑身通红似火。
就在这只诡异的猴子出现的同时,四人猛然间觉得耳膜又是一阵生疼的撕裂感觉。我忽然意识到,我们的耳膜之所以会这么疼,大概是由于我们听到了超出了我们耳膜能够接收的最大范围的声波。而发出了这种声波的源头所在,应该就是那只方教授身后,从尸体堆里头钻出来的红色猴子。
想到这里,我哪里还敢犹豫?一边捂着耳朵向后撤了两步,一边攥紧了手里的工兵铲子。偷眼瞧去,只见那只红色的猴子正从尸体堆里头爬出来,我按耐住激动的心情,只等着那猴子再爬出来一段距离之后,我便用工兵铲子取了它的性命。要是由着它这么叫唤,我们几个的耳朵早晚得被震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