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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才醒……”怀里的人儿原本娇美的声音都有些哑了,心中还有很多话,却不愿再说下去。
“还没洗漱吧?”他问,想到她光着小脚就跑出来,微一弯身,大手一捞就将她抱了起来,“我陪你回卧室去。”
鱼羽儿靠在他坚实的怀里,心终于安定下来,原来昨晚不是做梦,他真的回来了,一直没离开,现在被他这样温暖地抱着,感到特别心安,那些恐惧渐渐淡了。
盛飞鹄抱着她去了卧室,先让她穿上棉拖,披上了睡袍,才揽着她去了洗浴间,走到梳洗台前。
“赶快梳洗吧,我陪着你,一会儿换了衣服就下楼吃点东西,已经中午,你一定饿了。”
他温柔的眸光让鱼羽儿有些羞窘,看了看镜子里自己乱乱的头发,用眼尾余光瞄着他。
“那个……你要看着我刷牙么?”
“嗯。”
纤细的手指梳理着发丝,掩饰着心里的尴尬:“……刷牙很难看的。”
男人脸上蕴了笑意,漆黑的眸光一直凝着她。
“你这么美,不管做什么事都是好看的。”
鱼羽儿抿了抿小嘴:“刷牙有什么好看的,你还是……”
“你不想让我陪你?”
“不……”鱼羽儿蓦地紧张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男人忍不住弯了唇角:“好吧,我背过身去不看你就是。”
鱼羽儿见他真的背过身去,赶紧抓了牙刷在手中,挤了牙膏就立刻快速地刷牙,想快点完成,免得被他看到。
盛飞鹄听到她刷牙的声音,忍不住就想要看一看,忽然转过身去。
“唔……”梳洗台前的女孩猝不及防,慌忙抽出牙刷,瞪着他,又羞又窘。
盛飞鹄见她小嘴包着一嘴的牙膏泡沫,举着牙刷瞪着眼睛,模样竟是说不出的无辜又可爱,忍不住就凑上前去,在那满是牙膏泡沫的小嘴上吻了一下。
鱼羽儿又吃惊地“唔……”了一声,瞪着已退开的男人,他的薄唇上也沾上了她的牙膏泡沫,连忙伸手去帮他抹掉。
“说好不看的,你说话不算数……”声音在满嘴的牙膏泡沫里呜噜着,含糊不清。
盛飞鹄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透出一丝宠溺,拿了一旁的漱口杯子递给她,大手在她发顶上揉了揉。
“好了,赶紧漱口吧。”
刷完牙,鱼羽儿捏着洗脸毛巾,见男人仍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由又有些别扭起来。
盛飞鹄唇角一弯,凝着她绝美的小脸:“你的小脸这么干净,其实可以不用洗了。”
鱼羽儿看了他一眼,有些别扭地说道:“睡了觉起来,怎么都要洗一下的。”
无奈身旁男人不愿别过头去,只得在他眼皮子底下将毛巾湿了水再拧干,摊开来正要往脸上敷,却被一只大手抢了过去,男人已挨近身前。
“我帮你洗。”说着,另一只大手就捧住了女人的小脸,毛巾轻轻敷在女人细腻光洁的肌肤上,大手有些笨拙,动作却很轻很轻。
鱼羽儿仰着小脸,怔怔地看着他,感觉到他十分爱惜的轻柔动作,一颗心百转千回。
昨晚他还冲着她怒吼,今天就又对她温柔相待,这个男人有些喜怒无常,她琢磨不透他,也不敢去细细琢磨,她只想记下他每一个温柔的瞬间,只想陶醉在这不真实的当下,因为这样的美梦总是很短暂,梦醒便了无痕迹。
盛飞鹄捕捉到她眸底的一缕忧伤,拿着毛巾的手一顿。
“怎么了?”他心里莫名地有些难受。
却见女人唇边已漾起一抹极为温柔又美丽的微笑,她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会帮人洗脸的。”
盛飞鹄凝着她澄澈的眸底,那一缕忧伤仿佛只是他的错觉,唇角一弯:“是么?这可是我第一次帮人洗脸。”
换衣服的时候,鱼羽儿无论如何也不愿男人再看着她,盛飞鹄没有勉强她,走去卧室里的沙发椅里坐下等她。
穿上胸衣的时候,鱼羽儿明显感到不适,自从那晚被他狠狠地吸吮抓揉过后,她身前的肿胀与充血似乎一直没怎么消退,不触碰还好,一碰就感到胀痛,甚至感觉胸衣都有些小了,勒得她很不舒服。
换好衣服出去,男人看到她却蹙了眉。
因为室内温暖,她只穿了一件浅蓝色的紧身高领毛衣,一条深色的紧身牛仔裤,玲珑浮凸的身段尽显,本来胸前就膨胀高耸,浅色的毛衣更是扩张了视觉效果,偏偏小腰却纤细得没有一点扩张视觉,浑圆的臀部又丰满紧实,这样的穿着任谁都能看出她的身形十分凹凸有致,极为诱人。
盛飞鹄看得喉结滚动,皱了皱眉,压下小腹中窜起的燥热,站起身来,走到女人面前。
“去穿件外套。”他说。
鱼羽儿愣了愣:“……穿上羽绒服,会热的。”
以为只待三天时间,所以她只带了两件羽绒服,两件毛衣和牛仔裤。
看着女人那懵懵的样子,男人有些后悔应该多准备一些她的衣服,来的仓促,又只待两天,所以他只命人帮她准备了两套睡衣,现在她这个样子,他无论如何也不准她出现在别人面前,就算楼下都是遵守规矩的仆人,没什么人敢多看她两眼,但他还是绝不许她如此玲珑浮凸地走下楼去。
忽然牵了她的小手又往衣帽间走去,在衣架上找了一件自己的白色衬衫递给女人。
“穿上这个。”
鱼羽儿看着那件对自己来说太大的衬衫,有些茫然:“为什么要穿你的衣服?”
“你这身衣服不好看。”
“……”
鱼羽儿眨了眨眼睛,难道穿件男士衬衫就好看了?这样岂不是更欠妥,尤其这是注重礼节与体面的英国,而且,楼下还有一位颇有绅士风范的管家。
“穿这个不太好吧,如果被……”
话还没说完,男人已不由分说地把衬衫披在了她身上。
“伸手。”他命令道。
鱼羽儿暗叹了口气,只得乖乖伸手穿进肥大的衣袖里,看着男人帮她把袖口挽了一圈又一圈,衣扣也被他一个不漏地一颗颗扣好,这才满意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挺好看的!”
“……”
拉着不情不愿的小女人,大长腿迈着潇洒的步伐,下楼用餐去也。
走下楼,鱼羽儿才发现楼下一片忙碌,仆人们各司其职,虽忙却不乱,进行得有条不紊。
她看出来仆人们大多是在做着布置装饰,还有小部分人在打扫收拾整理,不禁好奇,扭头问身旁的男人:“这是要干嘛?他们在布置什么呢?”
男人目不斜视:“先去吃饭。”拉着她就径直向餐厅走去。
一路上所有的仆人见到他们都会立刻停下手中的工作,向他们躬身或屈膝行礼,的确没谁敢多看鱼羽儿一眼,尽管她穿得不伦不类。
走进餐厅,这里安静了许多,没有来来去去的仆人,只有管家和负责餐厅服务的男仆。
餐厅里也明显做过布置装饰,最显眼的就是几乎每一个角落里都放置了蜡烛与烛台,鱼羽儿实在想不通大家都在忙什么,看起来很像是要庆祝节日,可是圣诞节还没到,布置装饰的也不是属于圣诞节的气氛。
鱼羽儿抿了抿小嘴,男人守口如瓶,她也不好再问,管家和男仆都守在一旁,她不想在餐桌上叽叽喳喳显得太失礼,尤其她这身衣服实在上不了台面,还是尽量降低存在感为好。
男仆端了菜递给管家,由管家负责在餐桌上布菜,尽管他几乎一直站在鱼羽儿身旁,却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特立独行的穿着,目不斜视,认真严谨地为主人上菜。
鱼羽儿扯了扯唇角,知道绅士般的老管家也屈服于盛飞鹄的淫威之下,表面上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其实心里一定非常不以为然。
一阵熟悉的菜香扑鼻而来,鱼羽儿的注意力终于集中到面前的餐盘上。
“中国菜?”她转头看向盛飞鹄,有些惊讶,“这里还会做中国菜?”
男人深沉的眸光瞟了她一眼:“有中国菜很稀奇么?请个中国厨师不就行了。”
鱼羽儿看着男人的冷眉冷目,有些转不开眼睛。
不知为何,她就觉得这些菜是专门做给她吃的,他知道她不太喜欢吃西餐,所以专门请了中国厨师,尽管他一个字都没提,可她就认为是这样,而他,已经习惯了对人冷酷无情,就算明明细心体贴,却仍不愿表现出来。
男人掀起深邃的眼眸,淡淡地迎上她的注视:“菜都要放凉了还不吃?是不是已经习惯了英国的黑暗料理,开始崇洋媚外了?”
鱼羽儿抿了小嘴:“你才崇洋媚外呢……”
男人放了筷子坐直了身,一副你是不是胆子越来越大了的威胁姿态,看得鱼羽儿垂下了头,赶紧夹菜吃饭。
扒了几口饭菜,鱼羽儿觉得胃口大开,她的确有些饿了。
埋头吃着,冷不防一块已经剔掉骨和刺的鱼肉放进了她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