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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凌乱,有见到他的喜悦,有他一直没与我联系的恐慌,还有恨不得扑向他的激动......
祈向潮没有动,他站在原地,看着我一步步向他走近,他瘦了,衬显得五官更加立体,头发也短了,应该是刚理过,还有他的那双眸子愈发的深沉了,深的让我看着的时候,只觉得心越来越慌。
“向潮,我一直等着接你,却没有接到!”我终于走到了他的身边,上前,我抓住他的衣袖,微微抬头仰视着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而我的声音已经蒙上了委屈的哽咽,继续说道:“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有开机,我到处找你,也找不到你,我好着急。”
可是我说了这么多,他仍是没有一个字,好像失语了一般,我抓着他的手不由紧了,“向潮......”
“房晁升应该把判.决书给你了!”他终于开了口,声音依如从前般低沉性感,可是却那么冷,冷的让我抓着他的手都抖了。
“向潮,我知道那判.决书是你为了帮我洗脱罪名才弄的,我不怪你,现在这件事已经弄清了,与我们没有关系,我们随时可以去复婚,”我急急的说,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可是下一秒,他的大手伸出来,捏在了我的手腕上,我就感觉一痛,被他扯开,“我没想过复婚!”
冰冷的话,让我怔愣,我眨了眨眼,以为他是在担心什么,于是点头说道:“行,不想复我们就暂时不复,反正不急的。”
“我的意思是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祈向潮再次出声,如此绝决,清晰,让我再也无法为他寻找借口的话,让我的心一下子停跳了。
“祈向潮,你在说什么?”我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而他没有再理我,而是抬步走了,我反应过来去追,可是周山却将我挡在他的身外,“总裁要开会!”
一直到祈向潮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我都没有反应过来。
“对不起欧小姐,总裁交待了,不要让你在这里!”之前不让我进祈向潮办公室的秘书走了过来,对我下了驱逐令。
我看着她,有种置身梦幻中的不真实,“是祈向潮说的么?”
此刻,我的声音变得好无力,像是撒了汽的汽球一般。
“是的,总裁要你出去!”秘书又重复了一遍,而这话简直就是往我脸上甩耳光。
谁不知道我是祈向潮的太太,谁见了我不是点头哈腰,眼底全是羡慕,可是此刻,他却让人来赶我,把我赶出这里。
我一直都是骄傲的,这一刻,我的骄傲被狠狠的踩了地上。
祈向潮,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在心底呐喊,而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不过在眼泪落下的刹那,我转了身,近乎逃似的离开了天石集团。
我对自己说,就算要哭,也不要在这些人面前,这些女人哪个不幻想成为祈向潮身边的人,又哪个不对我表面奉迎,背后却嫉妒我的抓狂?
如果此刻我哭了,明天整个天石集团的女人不知有多少幸灾乐祸的?
其实,就算我没哭,估计明天,或许不用到明天,我前脚离开,后一脚我被祈向潮撵出门的话题,就会成为大家茶水间的热聊。
因为我坐的是电梯,我怕被别的人看到,我一直强忍着没有哭,那是活生生的把眼泪往回咽,那种滋味,真是没有任何语言能来形容。
终于挨到我出了天石集团大楼,我可以哭了,可是眼泪却被憋回去了,没有了。
我想走的,真的!
他说没有关系了,就没有关系了,我何必去求他?
他想玩什么就玩好了!
我骨子里的骄傲让我直接就去了停车场,可是当我打开车门的刹那,我又停下了。
我不能走,就算他说和我没有关系了,我也要问清为什么?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缘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离婚!
我在出事前,我和他那么恩爱,一切明明都那么好,我出了事,他甚至为了救我,不惜自己进去。
现在他说没关系了,这肯定不对,他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想到这里,我又重新折身回去,我要问清,我要他给一个明确的答案。
我坐在天池集团中央花坛那等他,而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小宁宁打来的,她一定是问祈向潮的事,虽然此刻我不敢接她的电话,我怕一接电话,我就会忍不住的哭。
我没接电话,她于是便发了微信过来:找到祈向潮了吗?我打他手机,一直是关机。
看着这话,想着祈向潮刚才对我的无情,我先前没有哭出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我一边哭一边回她信息:找到了,没事!
尤其是打出‘没事’两字的时候,我的心真是苦涩的像是吞了无数个柠檬。
“没事就好,小两口这么久没见,一定热情似火吧!”下一秒,小宁宁发过来调侃的话。
这让我更加难受了,我该如何对她说,祈向潮对我没有热情似火,只有冷若冰霜。
最终我发了个害羞的表情过去,小宁宁也没有再发消息过来。
我抱着手机,仍眼泪横流。
可是我眼泪还没干,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何东凌打来的,我肯定不能接,我一接电话他就能听出我声音的异样。
不过他这个电话,让我想起来,我找他还有别的事,在我平复了情绪之后,我才把电话给他回过去。
“怎么没接电话?”他开口就问。
“没,没听见......”
“接到你老公了?”何东凌竟然也这么问。
我以为我已经平复了情绪,我已经我眼泪掉完了,已经没有眼泪了,可是何东凌一句‘老公’再次触到我的泪点,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欧洛!”何东凌在那边低低叫了我一声。
我捂住手机的听筒,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可何东凌还是好像看到现在的我一样,有些急的问我:“怎么了?祈向潮他对你怎么了?”
何东凌的关心,冲垮了我最后的隐忍,我再次哭了起来,甚至出了声。
我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想哭?
最终,我只得先把电话挂掉,让自己哭个痛快,而这一哭之后,我的眼睛都肿了,我不得不戴上墨镜,然后再给何东凌回了电话。
“你在哪?”他开口就问我。
我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要过来找我,但现在我绝对不能让他过来,如果他知道了祈向潮这样对我,以他的脾气,恐怕不用我做什么,他便会找祈向潮理论吧。
再加上我之前与他的关系,祈向潮说不准又会误会,这无疑是乱上添乱。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因为哭的太伤心的原因,以至于现在的我,一说话还会打噎。
“欧洛......”
“何东凌,只是一点小事,我会解决的!”
那边何东凌沉默了几秒,终于放开这个话题,“你昨晚说的鉴定,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样本你准备好,我去取。”
听到他这话,我才想起来要做鉴定,不是我不把大麦的事放在心上,而是我原本打算等见了祈向潮,把我的怀疑跟他说,然后再决定做鉴定的。
而现在......
不管祈向潮了,这个鉴定我必须要做,想到这里,我对何东凌回道:“我知道了,晚点时间我会跟你联系。”
“洛洛,”何东凌叫了我一声,“有什么事给我说,知道吗?”
他的意思是在告诉我,他会帮我,只要我开口。
“嗯!”我低低应了一声,没有多余一个字。
大概是他听出我不愿多说,也没有再多问,便在沉默了几秒后挂了电话。
我收起手机,对着天空深吐了几口气,然后盯着天石集团大楼的正门,坐在花坛上继续等祈向潮。
结果这一等就是几个小时,从太阳正值正午,我都等到了太阳偏西,虽然秋天的太阳已经不是那么毒辣,可是晒的我仍头脑发胀。
这一天,从早到晚,我似乎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等他。
之前是等他出来,现在是等他给我一个解释。
终于,在又等了四个小时后,我等到了祈向潮,我起身就要走这去,不知是我晒的太久,还是坐的太久腿麻了,起身的那一刹那,我差点摔倒。
而祈向潮看到了我,在我要摔倒的刹那,我明显看到他神色一慌,甚至有想向我冲过来的感觉。
原来他还是关心我的!
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反应,也让我慌乱的心有了新的希望,我向着他小跑过去,可是我还没跑到他的身边,就看他的脚步突的转了方向。
“祈向潮......”
我再叫出声,可是我话音落地刹那,一辆暗红色的商务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司机下来拉开了车门,祈向潮坐了进去,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车子启动,我追着的脚步只得停下,而在车子拐弯的时候,另一侧的车窗降下,我看到了薛惠文的脸,虽然她戴着墨镜,但我感觉得到,她在冲我笑。
是对我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