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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冲到楼下,果然看原来磅礴大气的大厅里围满了围观的人。
在人群中间,一个衣衫单薄半跪在地上的男人脸色苍白地捧着一块比他人还高的冰块!
“舅舅!”我吼得撕心裂肺,朝他跌跌撞撞跑过去。
大舅对我虚弱一笑,“舒尔,你别过来,这里冷。”
他胸前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整张脸苍白地毫无血色,嘴唇冻得青紫,还不停在发着抖。
我受不了他这个样子,走上前想要拉开他,我大舅却如磐石一样一动不动。
我跪在那用尽了力气都无法掰开他抱着冰块的手指。
“舅舅,我求你了,你松开,这样下去你会死的,我求求你了。”
我没有办法,我急得团团转,可我根本就没有办法。
“舒尔,不要哭,舅舅没事,这,这挺凉快的,我再多抱一会儿江海就能和我合作了,我还有你舅妈和女儿,我不能让厂子倒闭,但也不能给你添麻烦,所以舒尔,你让我自己解决吧,你回去吧。”
舅舅青紫的嘴唇还一刻不停地宽慰我。
我见掰不开他的手,立马爬起来走回电梯,什么都来不及顾,第一时间便按下27楼。
我知道,沈蔚然一定在楼上等着我。
他是怪我昨天的事情吗,可他怎么能这么残忍!
到了他办公室,却见他悠然自得地陷在沙发里。
我心内的怒火像是要将自己给吞噬了一般,连基本的礼仪都不顾,冲到沈蔚然办公桌后面,一把揪住他衣襟说,“我舅舅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沈蔚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沈蔚然平静地把我的手按下,强硬把我搂在怀里。
我疯狂地拒绝他,撕扯他,踢打他。
可我斗不过他。
我这辈子都斗不过他!
见我逐渐安静下来,沈蔚然才放开我,他问我,“江舒尔,你相信我吗?”
听到这句话我就笑了,朝他异常讽刺地笑,“相信你,凭什么相信你?就凭我舅舅在楼下生死一线,可你在做什么?在办公室里悠然自得等我来求你?”
沈蔚然见我不太对,又准备走过来抱我。
这次我熟悉他的套路,往后退了两步打开办公室的门。
虽然外面没有人,但有摄像头,他不会明目张胆上来。
“你真的爱我吗?昨天你任由你未婚妻羞辱我,这就是你的爱?今天你不管不顾我的感受我的痛苦这么折磨我的舅舅,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不要你这种狗屁的爱,也特么给不了你什么狗屁信任!”
沈蔚然平静地看着我暴怒,看着我发飙,然后颓废跌倒在地。
由始至终,他都不再说话。
直到我没有力气咆哮,他才开口,“你从来不愿意听我解释一句话。”
“因为你的话都不可信。”
我真的厌倦了这种日子,这种躲在他的影子里,畏首畏尾受制于人的日子。
我把头发别到耳后,凄然地看向他,问,“沈蔚然,我们分手吧,我保证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你放过我舅舅,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吗?”
我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用尽全力说出这些话,只是在这一刻觉得自己好累。
像是陷入了一个永无休止的圈套中,爬不出,也挣脱不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其实我只是想让自己过得简单一点,查明真相,开始过普通人地方日子。
可我没想到,平静的日子会这么难。
说完我就转身想要离开,沈蔚然在我背后开始数,“一,二,三。”
特别平静的数字,却含了莫大的命令,我闭了闭眼,在他数到三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我抱着一头乱发缓缓蹲下,我说,“沈蔚然,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也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直到站在我背后的沈蔚然缓缓走到我面前,他也蹲下,手指撩起我额前的一丝乱发,他往我耳后别了别。
嘴角带着恶魔一般的笑意,语气却像是温柔呢喃般说,“江舒尔,如果有一天你想要离开我,我就杀了你。”
这话我听见了,可我又想要装作没听见。
我被这句话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他扶住我,轻拍我的背,他在我耳边说,“终于肯安静下来听我说话了,舒尔,我没有为难你舅舅。”
我错愣地抬起头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在这偌大的江海集团,除了他,还有谁能为难我舅舅?
突然,沈郁这个名字在我脑海中闪过。
我只觉得寒冷,可还没想清楚,大厅里就传来一阵阵尖叫声。
我冲出办公室从镂空的观光区朝下看去,只看到一个黑黑的人影倒在冰块边上,不需要看脸也知道是我舅舅!
“叫救护车,沈蔚然,叫救护车!救救我舅舅!”我喊的声嘶力竭,沈蔚然也没有任何迟疑地拿起手机。
当我跟随着救护车来到医院,坐在急诊室外面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木然的。
刚才来的路上医生就让我做好准备,说病人的情况不太乐观。
“只是冰块而已,一些冰块而已,现在是七月份,怎么会不太乐观,最多冻到重感冒对不对,医生你告诉我,为什么会不太乐观。”
我紧紧抓着医生的衣袖,他见我情绪激动,也没有拉开我,而是耐心地跟我解释。
“在医学上有一种症状叫做低温症,是指暴露于寒冷环境或淹溺于冷水之中,人体深部温度(直~肠、食管、鼓室)低于35℃的状态,低温症可直接或间接地造成死亡,如果体温降到32℃以下,人体器官将无法正常代谢和工作,而你们刚才所说的冰块是零度,很容易造成低温症。”
其他的我没听进去,只听见死亡两个字。
我舅舅会死?
我不敢相信,医生却摇了摇头,“你进去见见患者吧,他或许还有话要说。”
我跟个木头人一样,机械的跟随医生走进抢救室,舅舅已经面色灰白,脸上浮肿地狠,我走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真的异常冰凉。
他见我来,声音嘶哑地说,“舒,舒尔,一定不能,不能让厂子倒闭,舅舅,舅舅拜托你了。”
我哭着点头,舅舅勉强扯起一点点嘴角,他说,“舒尔,不要得罪顾小姐,她,她,我们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