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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的我已经没有精神再去应付陆言了。
我慢慢地朝家走去,没去看他。
结果他又突然启动了车,朝我这边急速驶来,并在我的面前停下车,挡住了我的去路。
透过朦胧的路灯光线,陆言那张深沉立体的俊脸印在车窗上。
我知道逃不了,只能弯腰敲了敲车窗。
车窗缓缓下降,他幽深犀利的眸光少了玻璃的阻隔,一下子就射在我的脸上。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我,却始终没有开车门,让我进去。
微不足道的细节,却透露出他对我的不满。
我抿了抿唇,艰涩的开口,“你干嘛?怎么不进屋?”
陆言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我。
我的心脏无端的缩紧,想起他早上出门前的那番话,我的心又是一冷。
“今天没来公司,一天都去了哪?”他阴冷的声音像要冻结一切。
我被他那语气弄得紧张,老实交代,“去了梵尔落,为了孤儿院的项目。”
陆言冷笑一声,阴厉的眸子更显戾气,盯着我缓缓道,“闻静,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什么意思?”
“没什么。”他冷冷说完,就二话不说地发动引擎,白色的宝马一下子就消失在沉静的黑夜里。
我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车子的离开。
我不知道他又是要去哪里潇洒,只是疑惑他有活动的话,怎么不直接下班就去,还要绕路回家一趟。
是要回家拿东西?
那又为什么不回家,又开走了?
我揉了揉眉心,想不明白,干脆也不想了。
我抬脚要朝家门口走回,结果还没有走多久,陆言的车子又去而复返地开了回来,在我面前停下。
那两道刺眼的灯光突然刺进眼睛里,我用手挡了一下,然后就站在原地,等他吩咐。
车窗再次滑下,陆言冷冷的声音传出,“上车。”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还没扣好安全带,车子已经飞速驶了出去。
我被离心力震了一下,头差点撞上玻璃。好不容易勉强稳住身形,快速将安全带锁好,才皱眉转头望向陆言。
今天的他又吃错什么药了?
陆言的表情实在太难猜,我索性直接问了出来,“陆言,你到底要怎么样?”
他不说话,沉沉的目光一直盯着前方的路况,拿我的话当空气。?
车里的气氛静肃的可怕。
我心里一直琢磨着他是要带我去哪里,结果车子陡然一个急刹车,我整个人又差点撞上玻璃了!
我的手抵住操纵台?,震荡过后,我还没来记得喘口气,陆言就突然越过身体,解开我的安全带,一把将我拉过去,然后一个重放,将我抵死在车椅上。
我惊恐的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下巴被他的手托住,然后冰冷的唇瓣狠狠贴了过来!
这……又是闹哪出?
我不知所措,陆言把我堵着,死死地吻/住。
下一秒,我感觉到他的舌尖钻进了我的嘴巴里。从贝齿,到舌肉,唇齿交缠,津液交融,我被吻得几乎窒息。
这男人根本就是只野兽,开了笼闸,就要吃人!
他用他的力量,压制我,又征服我,夺走我口中的氧气,把我折腾得连反抗之力都没。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整整十来分钟,我都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迎合他,发出或闷哼的呻/吟声。?
浓重的呼吸里,我们沾染着彼此的气息,他鼻息的热度,暧昧又直接地喷洒在我脸上。
我急喘了好一会儿,才舔了舔唇,干涩道,“陆言,你……这也是惩罚吗?”
能不能,不要把每次惩罚都弄的和宠爱一样,让我意乱情迷?
我不是菩萨,只是个平凡的女人。经不起他的诱惑。
“是。”他漆黑的眸子缓缓抬上。
他的一个是字,让我一肚子的话憋了回去。
所有的暧昧,渐渐冷却。
车箱里的空气,安静极了。
我就一直任由他将我抱着。在狭小的空间里,我们的身体彼此相拥,心却隔着千山万水。
良久过后,陆言平静的道,“秦朝明没有找你麻烦?”
我讶异地抬眸看他,“你认识他?那天追尾的时候,你就知道他了?”
陆言眉毛拧了拧,“我要早知道秦朝明是那天的人,梵尔落集团派人来求合作的时候,我就叫保安把人轰出去了。而不是等现在,前期都谈妥了,临时反悔会让雨宸和孤儿院的项目遭受巨大损失。”
是的。
一个项目还没施工,就中途换了三次合作方,说出去总归印象不好。
我点头,举双脚赞成,“放心。孤儿院的事情,我会抓好的。不会再让任何意外发生。秦朝明虽然年轻,不到三十,说话油嘴滑舌,不过也不是真如传闻中那样不堪。至少他在做生意方面,比一般的富二代靠谱。”
陆言目光定了定,凉凉呵了一口气,“不到三十就是年轻?那过了三十,就是老了?”
我眉目一挑,看着面前三十好几的男人,顿时沉默了。
有时候,男人傲娇幼稚起来,女人也是望尘莫及的。
不打算搭理这个男人,我就靠着窗边休息了。
说也奇怪,同样是坐在副驾驶位上。
秦朝明开车的时候,我无论身心多累,我都没有睡着,整个人的神经都在紧绷状态。可一坐上这辆车,我就觉得特别的有安全感。这个位置,甭管有多少女人坐过,我是不是唯一的,我都觉得它是属于我的。
我在这里,风雨无忧。
车内的空气流通有些缓慢,我像是被搁置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与外界渐渐失去了联系,陷入了昏睡。
一片黑暗里。
我梦见了我的爸爸,他被警察抓走了。我妈妈天天以泪洗面,日日去江家求情,求舅舅一定要出手救出无辜的爸爸。可是舅舅爱惜羽毛,不愿意为了这种事情,被政敌抓住把柄,什么都不管。
很快,梦里的黑又变成了白。
灵堂的白色,一大片一大片,只有客厅正中间的棺材那一抹黑。
然后,黑色又变得无限大,像个黑洞一样把我吸了进去。
紧接着,一双手把我拖进了巷子里,我被推倒在泥潭里,洁白的裙子变得脏污。
我对着那个少年又踢又打,声嘶力竭说,“放开我!放开我!”
那些人却嚣张地按住她的腿脚,愤恨道,“叫什么?你爸爸这么强/奸我妈的时候,他有放过我妈吗?你这是报应!父债女偿!”
我的泪水在眼眶凝结时,充满了无助。
然后我的堂哥就出现了,帮我打趴了那个坏蛋,然后在雨夜里抱着我,安慰我。
我被他抱在怀中,连呼吸都是颤抖的,只喃喃道,“我爸爸不是强/奸犯,我爸爸不是杀人犯……我爸爸不是……他是好人……”
“不是,他不是。”堂哥的唇角也被打的出现,却一字一句的保证。
那样的雨夜,充满了悲伤。
后来,堂哥因为打架斗殴,被林家的人弄的退了学,不得不离开海城,去别的地方求学生活。
我也失去了他的庇护,与疯掉的母亲相依为命,最后被接进了江家,一别多年就再也没见过了。
“遇笙哥……遇笙哥,你在哪?静静想你。”
我无意识地呼唤着,直到胳膊传来一阵剧痛,才从过往的纷争里清醒过来。
然后,我就对上一双漆黑冷厉的眼眸。
他问,“遇笙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