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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这话,就没了胃口。
胡伯伯就是我们这个县的县长,他为人和蔼,跟阿爸是渔友,两人关系也不错,而胡伯伯的儿子胡洋则是一个浮夸的富二代,在外恨不得贴上自己是富二代的标志。
让全市都知道他是县长的儿子一样。
我跟他总共见过两次,第一次就没了好印象,他暗地里嘲笑我土,我也难得理他。
第二次被我撞见他带好几个女孩去宾馆,威胁我说如果我要是告诉他爸,就找人弄我。
害我都怀疑,我被拐卖是不是有他的搀和。
后来想想,应该没可能。
“爸,我不去。”我拒绝了我阿爸的提议。
我阿爸停下筷子,我阿奶眼神来回在我们身上转,又对我使眼色,让我不要冲动。
气氛一下凝固起来,然后我听到我阿爸说:“不去也得去!”
这人的脾气还是那么固执,顽固不化。
不就是想让我跟胡洋相处吗?
我跟阿爸说过几次,人胡洋不喜欢我,他还硬要把我跟对方撮合在一起,还说胡伯伯一直都看好我们。
我不觉得,胡伯伯就没说过这句话。
“我不去。”我依旧是这个答案。
啪的一声,是他把筷子打在饭桌上的声音,“周兰,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阿奶在一旁劝说:“你凶孩子干什么!?她才刚回来!你是不是又要把我孙女气走啊!”
我阿爸胸口起伏大,显然是真动怒了,“妈,这事你别管。”
阿奶还想说什么,我拉住阿奶的手,“没事的阿奶,有些话迟早要说清楚,我已经这么大的人了,有自己的思想,又不是周家养的傀儡,事事都需要听从指挥安排。”
这番话,让我阿爸脸色更加不好看,他一掌又拍在桌上,“反了你!”
我直直的看着他,“爸,我二十几岁的人了,有自己的思想跟想法,你不能把你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
“什么叫做强加?你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你以为结婚过日子那么好过吗?没有一点经济基础,你们拿什么过日子?”
“我们可以一起努力打拼,家是需要一起努力撑起的。”
“打拼?呵呵。”阿爸拾起筷子,重新端起饭碗,笑的嘲讽,“说你不懂事还真是不懂事,在外面还没吃够苦?你说的过日子就是被那个男人带着私奔,然后被拐卖?”
我阿爸最擅长的就是揭别人的伤口,尤其是我的。
有时候甚至在怀疑我是不是他亲生的。
阿奶打他一下,“你要气死我啊!说好不提的!”
阿奶声音里带着哭腔,想来为我的事担忧了很多,我走到阿奶身边搂住她的肩膀安慰,然后对阿爸说:“我还挺感谢这次的拐卖,它让我懂得了很多,成长了很多。”
更是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
我捂住玉,让它的凉意给我勇气。
阿爸看一眼我的脖子,“那玉哪来的?”
我看一眼玉,笑了,“男人给的。”
“什么男人?”大概看出那玉的价值不菲,我阿爸转移了话题。
我倒是很喜欢他这个话题,“我喜欢的人。”
我阿爸看我脸上神色,以为我说的是江海涛,没好气的哼一声,“你说姓江那小子?那小子就是一个怂货,要不是他,你能被拐吗?我找到他,威胁他一定要找到你,不然我就告他拐带我女儿。”
“嗯。”对江海涛,我不想说什么。
“兰兰,阿爸也是为了你好,你跟胡洋年龄都差不多,可以接触接触,就这么说定了,下周一,跟着。”
绕来绕去,我阿爸还是坚持让我跟着一起去,合着我们刚才的争吵还没完,我想起我在车上对江海涛说的那番话。
我决定再对我爸说一次。
阿奶的肩膀很瘦小,我紧紧握住,想从中吸收点力量,阿奶大概察觉出了我的情绪,不解的看我一眼,并没有戳破。
“爸,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我一口气说完这句话。
就见我阿奶瞪大眼睛看着我,然后再转头看看我阿爸。
我阿爸脸色是阴云密布,起身,扬起手,对准我的脸。
啪——
给了我一个很响亮的巴掌。
他的手在颤抖,是被气的,“不要脸!”
“兰兰!”阿奶站起身子,捂住我被打的那一面脸,护在我身前,对我阿爸吼着:“周世雄,你要干什么!?”
这三个字比起刚才的一巴掌来说,更具备攻击力,我咬住下嘴唇,整理好心情,才抬头,“怎么?让你失望了对不对?让你的计划落空了对不对?你让我找个有钱人,明明就不是为了我的幸福着想,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爸,有时候我都替你害臊。”
“试问有多少父亲,能为了自己的面子还有那颗攀比的心,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我想你肯定首当其冲!”
我阿爸眼眶红了,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他指着门口对我冷冷的说:“滚,我周世雄没有你这个女儿!”
走进这个家门,我还没呆上一天,就又被赶出去。
我能说什么?
我转身就要上楼收拾东西,被我阿奶抱住,她对阿爸说:“周世雄,你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兰兰刚回来,你就让人走!你是不是想让我这个老不死的陪着一起啊!”
“阿奶!”
“妈!”
我跟阿爸异口同声的叫着阿奶,我们都很尊重阿奶,但是每次家里战火起来的时候,阿奶总是做着和事老,偏偏都受到牵连。
我阿爸死要面子,一般他不会拉下脸面,每次都要我主动去认错。
只是这次我不觉得自己有错。
我想,我骨子里大概也有他的拗脾气吧。
阿爸明显放不下面子,怒瞪着我,瞧见我看他,又背过身去,连个侧面都不留给我。
他估计在等着我去认错。
我抚着阿奶的胸口说:“阿奶,别气,气坏身子兰兰会心疼的。”
阿奶抱住我:“我家兰兰怎么这么命苦啊,从小就没了阿妈,自己的阿爸还这样,哎,没事,以后阿奶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