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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我照旧带着他们去开工;由于是我第一次带队,心里很是自傲,以至于走路的时候都轻飘飘的,稍微来一阵风都能飞的那种。
艾菲儿是第一个客人,把她送到地方以后,我照旧鼓励她:“加油,你一定可以的,记得让他加钟啊!”
“勇哥你就放心吧,你还不相信我么!”艾菲儿淡淡一笑,给我一个放心的眼神。
亲眼见她进去了以后,我让赖三开车去送第二个开工小妹;小妹,我行内人对小姐的称呼,这样的称呼算是对她们所保留的最后一丝尊严。
一连送了五个小妹以后,艾菲儿突然给我打电话;这个电话让我更纳闷了起来,这还不到一个小时呢,她就完活了?不是说好能让人加钟,怎么一个小时不到就完活了?
接通电话,我还没说话,对方就传来了一个冷漠而嚣张的声音:“你是老鸨是吧!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滚过来,不然我对她就不客气了!”
这句话让我心脏剧烈跳动了起来,对方是故意找事?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周福给我说的话,连忙陪笑道:“哥,我不知道小妹是怎么得罪你了,可你也给我们一个薄面不是,毕竟大家都是在外面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又何必为难我们不是!我大哥是东莞林鹏。”
“什么林鹏林鸟的,不认识,给老子滚过来,你只有十分钟!不然,我就让兄弟们强暴她了。”那男人冷笑一声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的头皮都要炸开了,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狠狠的在大腿上掐一下,暗道:“张俊勇,越是这种时候,你越要冷静下来,不能乱了心,必须冷静下来!”
突然,我灵光一闪,连忙给周福打电话,把这件事给他说了一下;周福眉头一皱,说:“别担心,我马上带人过去,你先过去稳定住他。在东莞,不认识林董的只有两种人,第一种是外地来的,第二种是那种不入流的小混混,接触不到林董这种人。”
“可这两种人你不用担心,第一种人,抢龙不压地头蛇不用怕,第二种人,更不用担心了,没钱没势,打一顿就好了!”
周福的话给我很大的底气,挂断了电话以后,我让赖三开车往那里去;我也就刚刚下车,就冲过来了几个大汉把我摁倒在地,其中一人骂道:“都他娘的给老子下车,玛德,一帮狗杂碎,该死!”
这样的一个场面,顿时让所有人都蒙了,全都诧异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这是一般人来找茬吗?不给理由,不给原因,见了面直接动手。肯定不是因为艾菲儿给他的服务不好,绝逼是故意的,不然谁找小姐会带这么多保镖呢!
我也能确定,他们不会是针对我,因为我跟他们素不相识,而且我才刚刚干这一行没几天,不可能得罪任何人;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了,他们是故意找林鹏麻烦的。
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怎么敢在林鹏的地盘,故意找林鹏的麻烦?他们是什么来历?跟林鹏有什么过节?
我虽然害怕,可却想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周福,让他好有个准备,免得来到这里遭了秧;可是,他们却丝毫不给我任何机会,把我摁倒在地了以后,立即抢走了我的手机,并且把我押送到了房间之中。
那些小妹哭哭啼啼的跟在后面,恐惧到了极致;谁能想到,跟着东莞土皇帝混,竟然也会被人欺负、胁迫;在房间里,我见到了艾菲儿。
她脸颊红肿,明显是被人打了耳光,正瘫软在地上,轻生抽泣着,就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一样;见到我被押送过来了以后,她就像是见到了希望似得,顿时来了精神,可看到我的处境以后,哭了起来。
现在我自身难保,还怎么就她?
“勇哥,都怪我,都怪我!”艾菲儿自责哭泣道:“如果不是我给他服务的不好,也不会这个样子了。”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见到了一个男人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正无精打采的打哈欠,一脸的冷漠;这一刻,我心里对他充满了恨意,男人动手打女人,还算他娘的什么男人!
不过,他身后紧跟着的保镖,让我心里一阵无力;就算我愤怒又能怎么样?现在我在他的手上,又能做什么?
只能卑微的如稻草一样的求饶:“哥,我不知道这个小妹怎么让您不开心的,可您出来玩,肯定是图开心不是。何必为了这点小事而坏了心情呢,想要什么服务,让她给你做就好了,何必伤了和气;再说了,我们是东莞土皇帝林董的人,您这样做不好吧?”
前面的话软,是给他一个台阶下;后面的话硬,是软硬兼施。
“什么东莞土皇帝,没听过!他很牛么?既然这样,就让他亲自出来跟我谈判,不然今天谁也别想走!”男人邪魅一笑,很是残忍,道:“我跟你讲道理!小姐就是出来卖的,竟然连吹喇叭都没有,装什么纯洁!”
“哥,我们这里不吹喇叭啊!”艾菲儿哭泣着解释:“公司里也没有这样的说法啊,您是为难我啊!”
“莞式服务没有吹喇叭!哈哈……你是在逗我,今天不只是你要给我吹喇叭,你们所有女人,都要给我吹喇叭,不然就要被我的保镖强暴!”男人冷笑一声,吓得所有女人颤抖一下。
“哥,您别为难我们这些打工的了成不?我们也不容易,您就放了我们吧,钱退给你还不成吗!”现在帮手没来,或许帮手来了也没用,我只能自救;打肯定是打不过,只能装孙子,把最后一丝尊严扔在地上。
或许,我本来就没有尊严可言;小时候我体弱多病,家里没钱给我治病,爷爷抱着我在医院跪了三天,祈求医生网开一面。
病愈初期,需要东西给我补身体,家里没钱买,父亲跪边了全村人,给我求一口吃的。冬天没衣服穿,母亲跪边全村人,为我求棉花做衣服。
爷爷去世,没有棺木,无人抬棺,我代替父母跪边全村人,求他们为爷爷抬棺。张家一家,都没尊严的苟延残喘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