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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只见一个戴着帷帽,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过来的女子。虽然看不清女子的容貌,只是看这身形,便让人觉得是个难得的绝色美人。只不过,女子这走路的姿态,似有病症。
“你是……”康宁公主只觉得眼前之人有几分熟悉。
“多年不见了,不知表姐可曾记得我?”叶明珠笑着说道,随即缓缓摘下了帷帽。
待众人看清楚叶明珠的容貌之时,都是倒吸一口冷气。随即看着叶明珠梳着妇人的发髻,纷纷露出一丝惋惜的目光。
这样子……敢唤她一声表姐,模样又是这般出众的,自然是……
“是明……是表妹。”康宁公主慌忙改口,“当年我便觉得和你投缘,未曾想,倒真成了表妹。都说表妹像极了姑姑的容貌。本便遗憾无缘见到姑姑昔日的风采,如今见了表妹,我总算是明白了,到底是何等的容貌,让祖母和父亲母亲不能忘怀。”
如今的叶明珠,彻底张开了,气色也比从前好,不知道比从前美了多少。
“许久不见,未曾想的哦表姐还能记得。”叶明珠多年不曾见到康宁公主,虽然两人一直在通信,却到底差了几分。如今相见,叶明珠也很是高兴。
“能够唤我一声表姐的,总共也没有几个人。模样这般出挑的,也只有你了。这么多年,你越来越好看了,我也只能依稀看出小时候的影子。”康宁公主笑着说道。
公主的表情自然多,然而敢叫公主表姐的可没有多少人。公主可以唤你一声表姐妹,却不是每个表姐妹都能这般亲昵的和公主姐妹相称的。叶明珠本就和康宁公主极为亲近,论血缘,叶明珠是康宁公主的姑表妹,又是定威侯府的太夫人,太后娘娘的血脉。不论是从两人的熟识程度、血缘还是身份,叶明珠都可以管康宁公主叫一声表姐。
“你这身子倒是比当年好上了几分,只是还是这般淡薄。待会儿我让我师父为你看一看。这么老远的,你怎么跑了过俩。”康宁公主见到昔日的手帕交兼表妹,心中也是极其高兴。至于那几个人,直接被康宁公主抛到一边了。
“还不是惦念着你。舅舅和舅娘也是十分担心你的。这么多年了,我常常听就表妹说,舅娘常常为了你哭红了眼睛。只是舅娘身份尊贵,虽然思女心切,却不能来见你,平日里更不能表露悲伤。若非有九表妹劝着,恐怕……恐怕就跟外祖母一般了。”叶明珠叹了口气。
康宁公主闻言,怔怔地愣在那里。
“是我这个女儿不孝。”想到自己为了这个男人一直瞒着身子情况不肯回京,康宁公主就极其愧疚。又想到因为失去儿女宛若活死人般的太后,康宁公主便更难过了。
“我见你如今的身子差不多了,该回去了。说起来,我听舅娘说了,给你准备了一门婚事。”叶明珠说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陈敬轩的婚事。
“婚事?”康宁公主一惊。
她都已经快二十五了,就算是在一向晚婚的武林中也算是嫁不出去的大姑娘了。若非赵敬轩在两人之间摇摆不定的,恐怕也早就成亲了。
“是啊,这是舅娘求外祖母保的媒。那家的家世也不错,又是嫡次子,早年大师算过了,说那人不易早婚。因此,外祖母便去和那家说亲,人家这么多年了,也不敢娶妻,就等着你呢。说起来,那人只是嫡次子,到底是委屈了你。不过,据说那人才华不错,等你过门了,舅舅怎么也要帮衬着的。”叶明珠笑着说道,“你也该回家了。舅娘还说,等你回来便安排你家人,定要十里红妆的把你嫁出去。这些年了,舅娘也嫁了几个女儿,只不过,庶女出嫁不必嫡女出嫁。九表妹又年幼,我们可等着你出嫁的排场呢。”
“我……”康宁公主微微皱了皱眉。
“你有什么可担心的。你这夫家家世好,都说女人出嫁靠夫家,日后你依然受着众人尊敬。再者,你这算是低嫁,日后出嫁了,夫家定然以你为尊的。”叶明珠笑着说道。
康宁公主闻言,没好气地白了叶明珠一眼。做公主的,除非和亲,否则哪个是嫁?都是降。整个夫家不管身份如何,都比公主低了一头。再者,她作为嫡出的公主出嫁,夫家定然要显赫。叶明珠说的这番话等于没说。
不过,康宁公主自然知晓叶明珠这话是给谁说的。只是看到赵敬轩一副傻了的样子,康宁公主心中又微微有些甜蜜,神情也柔和了许多。
武林人士不讲究规矩,康宁公主又仗着自己的身份不怕闺誉受损,也是经常抛头露面的,重任呢都习惯了康宁公主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谁曾想康宁公主居然还会有别的样子?一时间,原本模样就出众的康宁公主,更是美了几分。
“好表姐,我可是难得的来一趟,我们回去说,不在这里晒着太阳。”叶明珠说着做出一副有些头晕的模样。
“好,我这边和你回去。”康宁公主看了一眼一边的赵敬轩,又看了一眼卫如双,最终有些生气地转过脸。
“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家闺秀。大师兄,你可别被她们骗了,我可是听说了,官家的女儿,哪有会这般大庭广众地谈婚事的。”卫如双不屑地说道,“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说不定这两个就是官家的私生女,也敢冒充官家的嫡女?”
“那位太太已经嫁人了,自然可以谈论婚事。再者,闵姑娘一向是不拘小节的。”陈公子为叶明珠和康宁公主辩白。
“姓陈的,你看上了她们还是怎么的,给我闭嘴。”卫如双蛮横地说道。
叶明珠听了忍不住冷笑。她都是太夫人了,说这些话自然没问题。虽然当着康宁公主一个未婚的女子面前谈论康宁公主的婚事不妥,但是跟皇室的公主讲什么闺誉。若非公主出嫁前不能出宫建府,更不能随意出宫,恐怕出嫁前便给驸马戴绿帽子的也不少。就比如那位二公主,绝对做得出来。
倒是没想到那位刚认识的陈公子倒是个不错的。
叶明珠不想理会那个卫如双,却未曾想到康宁公主居然停了下来。
只见康宁公主缓缓走上前,一巴掌扇向卫如双。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