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老夫老妻巧演戏

白发小魔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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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子的哭声悲伤牵动人心,飘飘荡荡冲激出去,惊飞了宿在屋檐下的两只不知名小鸟。

    一个扑棱棱相继飞出小院,又展翅隐没绿色中。

    没一会儿,彤大夫急匆匆地随着连城而进,腰间挂着的祖传玉佩随着衣袍轻飞扬而摆动。

    月花前历来顽皮胡闹惯了,受伤也不是第一次,因而他没多少惊讶,抹了抹额头沁出的细密汗珠,默默不语地把随身带着药箱放在地下。

    有条有理地处理完伤口,把手中最后一团沾血的棉花扔到了连城捧着的托盘里,拱手回禀李飞絮说伤口并不深,只是擦破点皮,过些时日就会好,也应该不会留下疤痕,末了,还让月花前以后玩时小心点,女孩子家总是这样难保每一次都这么幸运。

    “我这次不是摔倒,是有人害的……”

    伤口已经上了药,又被白纱缠上,可疼痛丝毫未减,好像还较刚才严重,月花前越想越伤心,仍是一口咬定是冷雪鹊所干。

    彤大夫连眼皮都没再撩一下,于月花前的话好似只当成了耳边风,拱了手后退下去。

    外孙女如此这般模样着实让李飞絮心疼,揪着心地难过,眼瞅着武媚与李梅那两个狼狈不堪的妇人相继迈进门来,在心里更是信了月花前几分。

    她越发地搂紧了啼哭过不停的月花前,黯然神伤,直暗叹后娘就是后娘,不会心疼孩子。

    这两个妇人自是不敢把月花前玩飞刀一事说出,只说在花园遇到冷雪鹊因几句平常话起了纠纷,而对月花前伤口的事只说冷雪鹊与月花前一前一后跑出视线,还真不知是怎么回事。

    李飞絮一听,心中更是坚信月花前所说,可她心里纵有千万个不乐意,只要一想到冷雪鹊是相府千金,这口气也就只得强自压下,何况还是新婚期,心里不爽,难免轻轻地埋怨,“这鹊儿不知道花前是个孩子吗?后娘就是后娘……”

    有了人证,月皓南也就如李飞絮一样相信了,但他表现得依旧是平静。

    他让两个奶妈把月花前带下去,并吩咐以后在外。遇到冷雪鹊时绕开些。

    “爷爷奶奶!这事就这样算了吗?”

    月花前委屈地撅着小嘴,不甘心地回头。

    前两个时辰,她还活蹦乱跳,光鲜着,可这会儿,不光额头疼痛难忍,心灵也是千疮百孔。

    这话让李飞絮又一阵地心疼,她有些不满地瞟向月皓南,发现老头子竟然若无其事地喝起了茶,这下,无形地激怒了她,小足在地下一跺,凭空发起了飙,在房内大骂起月皓南来。

    刹时就地动山摇,房屋晃了晃。

    也别看李飞絮个头矮了丈夫许多,人也单薄,但这一发飙那月皓南当即怔住了,灰头灰脑。也许是年轻时让娇。妻过火,亦或是心疼她成瘾,反正,他立即就把矛头对准了没有在场的冷雪鹊。

    他背着手在桌前咆哮地走了几个来回,朝门外大吼,“去传小鹊儿过来。我来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李飞絮一瞧老头子动了真气,心里的那股火也就莫名地消了。再一听他这扩大事态的话,立即吓得朝两个转过身来听命的奶妈猛烈挥手,示意她们别当真。

    其实,老夫老妻的,月皓南早了解老婆子的性子,刚才那话也就是变相的讨好,平息事态,并不是真的要传冷雪鹊。这下,目的达到,暗中吁出一口气,但戏还得演下去,而且还得逼真。

    他一边揉压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出气,好似气息不畅,心脏不舒服,还佯装着余怒未消地伸手扫向桌上的茶盏。

    地下的咣咣不连贯响清脆刺耳,更是让李飞絮脸色大变,心里知道老头子真急了。

    她慌不迭地抓住月皓南的胳膊肘儿,嘴里劝道:“老头子!你可别生气。身体要紧。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只是听了花前的一面之词,也许根本不关小鹊儿的事。”

    月皓南诡异地偷偷笑了笑,愈加装着气得病了,佝偻着身子气喘不匀地朝内室走去。

    “老爷!要不要传大夫?”二管家咽了咽喉部的唾液,象征性地问了声,自是又被李飞絮出言阻止了。

    他微微朝下撇了撇嘴,也就没在吱声。

    李梅与武媚随月花前来府已经有五年整,早见惯老夫人与老爷的招势,一瞧火熄了,两人无可奈何地做了个丑样,知趣地搀扶着月花前离开。

    一路行来,俩人前思后想,总结教训,小声地叮嘱月花前,以后轻易别惹新夫人。

    新夫人看来是个厉害角色,根本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傻,好欺侮。

    月花前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心中恼怒的同时又恨着两个吃了亏就打退堂鼓的奶妈,但也知道是实话。

    却在途中遇到了兮紫烟,那女子袅袅婷婷轻摇一柄软团扇于胸,应该是出来赏景的。

    她惊愕月花前这惨状,便问李梅,“小奶娘!花前怎么啦?”

    李梅还没回话,月花前就小嘴一瘪一瘪的,心中的悲戚刹时就宛如决堤的洪水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她连着抚泪,抽泣声哽咽,“紫烟姑姑!姨娘欺负我!”

    兮紫烟愈加惊诧了,但相处一年了,她也知道月花前有胡扯的习惯,在抿了抿唇后终弯下腰,慈爱地给月花前额头散乱的一绺发丝别在耳后,嘴里唠叨,“姨娘真是的,怎么欺负我的小花前了?”

    月花前越发地觉得委屈了,放声大哭,伤心得话都答不出来,仿似冷雪鹊真的欺负了她。

    “别哭了。这让下人看见也不好。呆会儿,等你爹爹回来,姑姑告诉他好不好?”

    听闻兮紫烟这样说道,月花前的哭声这才小了些,而兮紫烟又呵哄道:“紫姑姑今早才在先生的那儿学了一首曲子,弹给你听好不好。要不,姑姑给你跳个舞?”

    呼哧一声抽鼻腔响,月花前敛了悲伤,她一把抹干脸上的泪迹,又拉过李梅的衣袖使劲地擦了擦鼻涕,扬起脸上来嘟囔,“只是跳完舞,你得陪我下棋。”

    “那好啊!”兮紫烟当即应承,满脸慈爱地搂着月花前向花径小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