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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在外面停留太久,只怕连笙会起疑心,简单的和萧流交流了几句以后就匆忙的赶回了别墅。
时至今日我仿佛知道了连笙为什么总是有许多的事情要瞒着我,甚至我永远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实在是有些时候,有些谎言实在是无法明说,也不得不这么做。可惜的是当我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连笙已经在生死关头了。
走在阳光下,可我知道我正在渐渐走进黑暗。这一次事情如果能够顺利结束,我手上的将是四十九条无辜孩子的性命,而我也将背着一身的罪恶。
曾几何时曾言行的正坐得直的我,竟然有一日情愿为一个男人而做这些伤天害理的恶事,如果在几个月之前跟我说这话,我恐怕会直接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是神经病吧。
兀自走在街上,摇头苦笑着。这路上人不少,忽然传出了一个小孩子的哭声,我循着声音看过去,一个大概是四五岁的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姑娘,正坐在地上哭,周围围着不少人探头看着,却没有人敢上前。
小女孩哭的厉害,我不由自主的止住了脚步。想必,那些要被我取心头血的孩子,也会这么撕心裂肺的哭吧。管还是不管??我的内心挣扎了一下,罢了,恶人是我,好人也是我,就让我在彻底变得罪大恶极之前,当好我的老好人吧。
抬脚走近了小姑娘,小家伙哭的凄惨,小脸涨红,我蹲下了身子看着她,轻声道:“小姑娘,你怎么了?”
小姑娘红着眼眶,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泪珠,仍然在抽泣,哭着说:“姐姐,我妈妈不见了。”
我松了口气,这小家伙是和母亲走散了啊,这大马路上也能走散,这妈妈也是个‘奇女子’啊,不过这小姑娘一句‘姐姐’却是喊到了我的心里似的,无奈的拉过了小家伙的手,柔声说道:“小妹妹,你先别哭,姐姐带你去警察局好不好?“
我总不能一直在这陪着她等,倒不如把她带去警察局。能出手相助,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不行,我要等我妈妈。“小姑娘很干脆的一口拒绝,一定要呆在原地等着不可,因为抽泣双肩也微微的抖动着,坐在地上小小一团真是可怜的紧。
我注视着小姑娘半晌,忽然有些怀疑,我真的能对这样的小女孩下手吗?我真的能做到去取她们的心头血吗??
我紧紧的闭着眼,不断的在心中警告自己,不能犹豫,不能犹豫,绝对不能犹豫!为了连笙,我不得不做!
这小姑娘不愿意走,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我也不能在这里跟她干耗着。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拨出了报警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简单的交代了以后,那边的警察让我在原地等着。
本来只是想报个警让狗警察来解决,这下子可好,我还真就走不了了,得在这等着警察叔叔了。这倒让我想起了在家养伤的连青玉,估计警察局那边她已经请了假了,如果连青玉在的话肯定会轻松很多。
看着身边已经止住抽泣的小姑娘,认命的叹了口气,轻声询问道:“小妹妹,你知不知道你们家在哪里?你妈妈叫什么名字?还有你妈妈,你妈妈叫什么?”
面对我一连串的问题小姑娘好像有些不明所以,想了半天,认认真真的回答:“我家……我家在一个大房子里,我……我叫小娜,我妈妈……我听爸爸叫妈妈老婆!”
“噗嗤。”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周围不少听见的人也都笑了起来,这小姑娘还真是傻的可爱啊,爸爸叫妈妈老婆,所以妈妈的名字叫老婆??这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我深沉的情绪也缓解了不少,笑着说道:“好好,小娜,我们等等吧,一会儿警察叔叔会来帮你找妈妈的。”
许是有了人陪伴,小娜的情绪也稳定了许多,奶声奶气的说道:“姐姐,你真好,你是好人。”
我恍惚了一下,随意的应了:“嗯……或许是吧。”
小姑娘眼神清澈,那么信任的看着我,对我说我是个好人。我忽然感觉有些讽刺,只能沉默不语,我是好人吗?或许……曾经是吧,哦不,现在也是,但是……大概很快,我就不是了,而是个妥妥的恶毒女人。
正想着,警车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不一会儿警车也随着呼啸声开了过来,已经不是第一次跟警察打交道了,我淡定自若的等着警察过来,是个中年女人,看起来保养得很一般,不过看起来倒不是什么不好相与的人。
女警察走了过来,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小娜和蹲在一边的我,用公事公办的模样说道:“你就是报警的人??”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站起了身子,同样用很官方的态度说道:“嗯,是我,你好,我叫萧然,是我报警的。”
女警察对我的态度大概是很满意,也不再那么冷冰冰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好,我姓李,你们得跟我回所里,做个笔录。”
我有些无奈,指了指坐在地上不肯起来的小娜,说道:“这孩子说自己名字叫小娜,不知道家里在哪,也不知道父母的名字,电话号码应该也没必要问了,现在这小姑娘自己不肯走,你们试试有没有办法说动她,让她跟你们回派出所吧。”
听了我的话,胡警官也有些为难,蹲在了小姑娘身前和善的笑着:“小娜,你先跟我们回所里好不好?那儿有许多叔叔阿姨,会帮你找到爸爸妈妈的,你看你在这等着也没有什么用啊,是不是??“
毫无意外,小姑娘很坚持,摇了摇头坚定的说:“不行,我妈妈说了让我在这里等她,我要是走了妈妈找不到我怎么办?!”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蹲在了小娜身边问道:“小娜,你妈妈是要你在这里等她吗??”
既然让孩子在这里等她,那她应该不会离开太久的,但是她人呢??她既然知道让孩子不准乱跑,那应该也不是那么特别不负责任,应该是很有把握一小会儿就会回来的啊,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小娜不太愿意说的样子,扭捏了半天,才说道:“……人太多,我被挤到这里了。”
我扶了扶额心,果然果然果然啊!难怪这小姑娘的妈妈找不到她,这孩子根本就没有在原地呆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