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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音子道:“龙虎山天师府,是道门正宗,张家人世代都是修行的道士,诛杀僵尸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萧宁的师父就是两个骷髅人,也是僵尸中的一种。所以说萧宁一个僵尸的徒弟,能娶到天师府的大小姐,那肯定很厉害啊。”
我之前只是听黑骷髅提过一句,这么一说,那萧宁还真是很厉害,竟然可以娶到了张玄薇,一个来自龙虎山天师道天师府的大小姐。
花雪想了一会,道:“我想,除了萧宁大叔本人比较勤奋之外。他的两位黑白师父,也一定很厉害,才会把萧宁教得如此优秀。黑白师父很厉害,也一定是因为前辈……姐姐你很厉害。”
玉音子笑了起来,道:“小丫头,你可真会说话。好了,不要哄我开心了。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我不会让你的小情郎死的。”
花雪又低下头,脸色红得跟红苹果一样。
玉音子朝我看了过来,问道:“喂,那个谁,黑魔去找他这个弟子萧宁,是担心他弟子萧宁出事了吗?”
我道:“是的,黑骷髅大人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萧宁。前几个月就在苗疆蛊门徘徊,就是希望能遇到萧宁。之前萧宁也在茶花峒住过一段时间。准确滴说,萧宁在萤石洞穴遇到了白骷髅大人,也就是他的白师父。”
玉音子沉思了一会,道:“这徒孙能够娶到天师府大小姐,手上自然有些本领。不用我太担心,黑骷髅也是有本事的人,应该会很快找到他们的。”
花雪点头道:“我也挺听萧康说过,黑骷髅大人很厉害,姐姐你就放心吧。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玉音子又道:“至于说这么长的时间,我是怎么度过的。我每隔一个时间,就会找个很僻静的地方,睡上一觉,有时候会睡一个月,有时候会是十年,有时候会更长。这次我回萤石洞穴,就是准备睡上一觉的,没想到没睡上几天,就被你们吵醒了!”
我心中一惊,第一次听说,有人可以一觉睡十几年,那睡醒之后,怕是世上的事情都变了几个来回了。
花雪道:“那这次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休息了。”
说话之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花雪和胖子叔把火把点起来,准备赶路回去。胖子叔走到我身边,道:“萧康,我来背着你吧,免得阴煞虫发作,你没有力气走路!”
我站起来,捂着胸口,已经隐隐感到有些不舒服,看了一眼玉音子。她并没有嘲笑我的意思,就点点头。胖子叔背上我之后,从山洞出来,迎面就是山风吹来。
玉音子速度很快,跳到一块石头上,深吸一口气,对着山林发出一声长啸,声音在山林中回荡,林中的鸟儿惊飞,石头下的蜗牛也吓得爬出石头,四处张望。
玉音子大喊一声:“我玉音子又回来了!”
我只感到心口一震,惊讶于玉音子的叫喊声,比一般人都要宽广很多,超过了黑骷髅大人。
玉音子从石头上跳下来,道:“花雪,你上来,我也背着你赶路。咱们走一块一些,我看月亮马上就要出来了。早些回去,否则这小子就要遭罪了!”
花雪本想拒绝,听到后面一句话,就点点头,上了玉音子的背。玉音子的动作极快,背着花雪,在石头上跳动,时不时回头喊道:“胖子,你快一点,可不要让我们等太久!”
胖子叔一咬牙,就追了上来,跑得太急,最后火把都丢了。在看到茶花峒灯光的时候,月亮悄然从东山上冒出来。
月光落下,我不由地叫了一声,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水,一股剧痛从腹部传开,相比昨天。剧痛的程度大大提高,而且密度更加频密,一阵一阵完全不给我休息的时间。
我咬牙道:“胖子叔,我感觉到……那阴煞虫又开始发作了……比前天要猛很多,一重一重的疼痛,压根就不会停止。我……”
说完这话,我就感到身上的气力被抽干了,不到五分钟,阴煞虫就夺走了身上的气力,喉咙发干,身上冒汗,双臂和双脚犹如刀割,五脏六腑像有东西在碾压一般!
一阵热汗冒出来之后,紧接着就是剧烈的寒冷从腹部涌上来。我整个人就要冻僵了,不由地哆嗦起来。这两种感觉交错而至。我整个人都绝望了,意志力也开始慢慢地崩溃,脑袋早已一片混乱,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召唤土卵虫。每过一秒钟,我就倍感凄苦,难以忍受。
胖子叔道:“萧康,等一下,我们马上就回去了。很快就会茶花峒了。”胖子叔加快了步伐,跑了起来,喊道:“前辈,你等一下,萧康发作了。阴煞虫发作了。”
玉音子背着花雪立在一块大石头上,道:“今夜月光明亮,阴煞虫一定会很厉害。你快一些,我们会家里再说。”玉音子话声一落,就往前面跑去。
胖子叔开始狂奔起来,速度比刚才快了很多。终于到了溪水边上,跃过溪水,顺着入寨的道路狂奔,中间有两人正挑水回家,胖子叔大声喊道:“让开,让开……躲着点……”
回到大屋里,客厅里面早已点上了油灯,一旁的火盆里早已烧上了大火。花雪又在火盆上架起了一个架子,放了铁壶在里面烧水。
玉音子又在客厅上拉了一张长桌子,旁边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见胖子叔气喘吁吁地回来,道:“把他放在桌子上,然后你到一边站着。我来动手,一会你们发出声音,打扰到我,知道吗?”
胖子叔赶紧把我放在桌子上,点头说:“一切就摆脱前辈了。”
我躺在桌上后,再也没有力气说话,眼皮无力地眨动,看着玉音子,脑袋也来不及转动,连思考都停顿了,只感到四面八方都是寒冷,四处都是绝望。
她道:“萧康,你命不该绝,遇到了我。若不是你救了大蛇,我才不会出手救你!所以,你以后还是多做好事!”
我无力地眨动眼睛作为回应,忽地一股剧烈疼痛感袭来,我不由地咳嗽起来,身子弓成一团。花雪站在一边,揪心地看了过来。
玉音子一手压在我的胸口上,随即大喝一声:“阴煞虫,你还不老老实实地呆着。我玉音子可不是手软的人!”这一生叫喝声很大,另外一张桌子上的杯子跳动,当即炸开了,碎片散落一地。
我的心头也是一震,瞳孔放大,看着玉音子,发现她的眼珠子变红,燃烧着火一样的激情,充满了无上的希望。我心中暖和了很多,脑袋也可以转动了一些。
刚好转片刻,又是一股猛烈的刺痛感袭来,一股强大的寒意从身上散开。玉音子也跟着一震,双眼的火苗更加旺盛。玉音子道:“阴煞虫,你可能不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玉音子手上的力气更大,我感到自己胸膛都要爆炸了,张口发出凄厉的叫声。花雪捂着嘴巴没让自己哭出来,胖子叔则抓住花雪,不让她跑上来。
玉音子手上用上力量,我的疼痛感也好了很多。可没过一会,又有一股剧痛感袭来。如此反复,足足有十几遍。我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直到最后一遍,玉音子暴喝声音更大,用她的威势压住了阴煞虫,我才得以休息安定片刻。玉音子也松了一口气,双眼也恢复了正常,用匕首割开我衣服,而后叫道:“花雪,用热水烫几条毛巾上来,我要用!”
花雪回过神来,马上用铁盆装热水,烫了两条毛巾。玉音子抓了一条毛巾,用力在我腹部擦动。毛巾滚烫,我不由地叫了出来,又看了她手上的匕首,心中一惊,咬牙问道:“你要剖开我肚子,把阴煞虫取出来吗?”
玉音子道:“不会……我要留点东西压住你体内的阴煞虫。要不然,只要月光出来。阴气上升,阴煞虫就会折磨你。那你将永无天日的。”
我问道:“那阴煞虫取不出来了吗?”
玉音子看了我一眼,道:“萧康,不是我本领不行。而是取出阴煞虫,你就会死掉。它已经缚住了你的性命。正在吞噬你的灵魂。取出阴煞虫最好的时机,现在还没有到来?”
我心想了一会,道:“什么时候是最好的时机?”
玉音子道:“最关键的路还是要你自己走的。当你真正掌控了自己的身体,可以控制阴煞虫,驯服了阴煞虫。那个时候你的身体和意志空前强大,才可以取出阴煞虫。由你决定阴煞虫的性命。而不是现在它决定你的性命!”
我心中一颤,竟然如此复杂。
玉音子见我表情变化,说道:“萧康,你被人养成蛊人,主要是利用阴煞虫来控制你。阴煞虫会把你变成蛊人。只有你自己,可以阻止这个过程。这养蛊人的法子,是做了一个短暂的捆绑,把你的性命和阴煞虫捆绑在一起。现在还不能取出阴煞虫!我解释有些复杂,你听得懂吗?”
这一会,阴煞虫没有发作,我还可以思考问题,大概能明白玉音子的意思,点点头说:“我明白,取不出来,那就留在体内吧。我萧康不是胆小之辈,遇到困难是不会退让的!”
玉音子道:“我送给东西给你。”
玉音子拿起我的右手,割开一道口子,那鲜血落在我腹部上,而后又割开她的右手,也有鲜血流出来,两团鲜血融合在一起。玉音子用手指绕动着鲜血,渐渐地在我的腹部上,画出了一个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