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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银山脸上和手臂上曾被蝎子群噬咬过,留下很多的坑坑洼洼,看起来面目狰狞。等到一行人走来。我大声喊道:“沈银山,多日不见,你别来无恙的。”
沈银山走在最前面,先是一愣,瞪大眼睛看着我,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很显然两年时间没见,我的个头和身高都有了变化,所以他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
“罗九……不……萧康,你也来这斗虫坡了啊。”沈银山说话的声音很平和,并没有躁动起来,“我以为你杀死罗大金之后,就离开苗疆蛊门了。看来你还没有走。”
沈银山说话的时候,还瞄了一眼树下站下的玉音子。
我道:“对,没有走。你们这次来,是为了看虫王的头颅而来的吗?”
沈银山点点头:“没错。如果虫王死了,可能还要选出新的虫王。这次我们寨子来这里,也想竞选一下虫王。毕竟虫王离开苗疆这么多年,是需要新的领头人的。”
沈银山直言不讳,表明他们来的目的。时隔两年多,沈银山比之前更老了,头上依旧一根头发也没有,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没有起任何波澜,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当初沈银山带着妻子苗秀萍去黑花寨盗灵位,顺势把我带走了。后来,我为了自救,引起了蝎子洞的蝎子群围攻。在生死之际,沈银山发现自己的发妻根本就不爱自己,一气之下,把苗秀萍抛出去,当成垫脚石,逃离了蝎子洞。
再后来,是我和萧风逃出黑花寨之后,他本想害我,结果被我给收服了。沈银山对我,心中肯定是有怨恨的,不过暂时看不出来他的心理活动。
我也没有绕弯子,直接说道:“虫王可能是被一帮恶人害死的。我在这里拦着你的意思,是希望你们等一会再上斗虫坡,等多一些人之后,大家一起出发,这样子会安全一些。”
沈银山思索了片刻,问道:“你是代表茶花峒拦着我们吗?那个麻人杰呢,听说他养出的断肠蛊,怎么没有看到他的人影?”
我道:“是代表茶花峒。人杰叔前几日已经落入贼人的手上,现在可能就被关在斗虫坡上。所以我希望……”
“萧康,我是比较畏惧金蚕蛊,还有你身上的蝎子。”沈银山说道,“但是你代表茶花峒。这个立场说明了很大的问题。虫王就是茶花峒的,你不想我们急着上斗虫坡,是不想虫王之位从茶花峒的手上……落到其他的寨子手上……你要放虫子要我,现在放就是了。但是我们一定要现在上斗虫坡!”
听了这话,我顿时火冒三丈,叫道:“你这秃头老汉,真是不识好歹。这虫王一位,向来凭本事的。我何必在这里拦着你们,不让你们上斗虫坡。我是为你好……”
沈银山也是冷笑了一声,眼神没有前一次见我时候的惶恐,说道:“我就不信那斗虫坡上,有什么恶人聚集。他们真要抓我们,也没有那么容易!”
我双手握拳,真想冲上前,给沈银山一拳头,把他的脑袋打清醒了。可这是玉音子传来声音,喊道:“萧康,按照之前说的,拦不住就放他们上去吧!”
我只得把路让开,沈银山先让随从的人先过山头,而后是自己过去。我道:“沈老头,你自己要当心一点,别遭了恶人的当……”
沈银山很平静地说道:“斗虫大会,谁都要露一手。我沈银山也不例外。萧康,我劝你一句话。你不是十三峒的人,是从外面来的人。在斗虫的时候,千万不要锋芒太露,说不定大家会一齐对付你的。”
我暗暗一惊,没曾料想沈银山会替我考虑,道:“我对虫王一位毫无兴趣!”
沈银山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过了山头,就往斗虫坡上去。等到沈银山走了之后,我暗暗有些纳闷,问道:“白大叔,这沈银山之前和我打过交道,被我吓的屁滚尿流,怎么今天反而很冷静,看不出半点惊慌之处。”
白月明道:“这个很简单啊,他肯定是养出了厉害的蛊虫,说话有了底气,所以才敢硬气地和你对话。他刚才劝你不要插手,是想少一个竞争对手,并不是为你考虑。”
我倒抽一口冷气,原来沈银山心中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他不再畏惧蝎子,看来他这次带来的蛊虫也不差。
沈银山一帮人走了之后。我们又等了一会,接着来了一群人。是由麻黄出面的。麻黄和他们领头人十分地熟悉,说着话,那领头人当即答应下来,原来和我们一起上斗虫坡。
“这是苗人谷的来人!”麻雀儿小声解释道,“领头人是我阿爸的好朋友,以前还去过我们家喝酒的。领头人好像叫做苗安。”
那一行人都是黑色的苗服,腰间挂着长刀,行动比较一致,领头的苗安发出号令之后,身后的随从就站着不动,静静地等着。
不过苗安身后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左耳吊着一个大的耳环。时不时地看了过来,眼神非常地怪异,反复地打量着我。我心中好奇,不过那中年除了眼神怪异之外,并没有别的举动。
我们终于拦下了第一个寨子苗人谷,到了下午,陆陆续续到了几个寨子,又拦下了苗王城和金龙峒两个寨子,和麻黄之前的推测是一样。
其余几个山寨都没有打算等上一天,大家都急忙地赶往斗虫坡,斗虫坡头顶有大石头可以挡住积雪,还可以挡住北方来的寒风,在那里升起篝火,搭好帐篷,就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远胜在这里山脚下过夜了。
到了天放黑之后,我们从山头上下来,苗人谷与苗王城、金龙峒三个寨子,一共有二十来个人,再加上我们之前的人。我们在昨日休息的洞穴前,滚了几个大雪球,就围成一块,我们就在雪球里面过夜,烧起了很大的篝火。
集聚了这么多人,也就不用躲着洞里面,烧点小火群暖了。众人散开之后,就在篝火边上坐着。大家带有美酒,架子上又烤上兔肉。
麻黄道:“大家能够相信我,推迟一天上斗虫坡,乃是我麻某人的荣幸。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茶花峒的萧康。也是罗豆豆大人的传人!”
苗人谷、苗王城、金龙峒三个首领齐齐看了过来。
尤其是苗人谷首领苗平身后,那中年人更是射来狠毒的眼神,脸上的肌肉更是抽搐,当我目光看到他的时候,他又很快收住了狠毒的眼神。
我心中奇怪,难不成我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人。
我起身一一拜见三个首领,道:“小子萧康拜见给为叔叔伯伯!”
麻黄介绍道:“这位是苗人谷的苗平,是一名厉害的蛊医,有着很善良的心,经常赐药给附近的人,保佑一方平安。他身后这位是苗安,是苗平大哥的堂弟!”
苗平摆手说道:“我这些细枝末节的本领,在茶花峒面前,就拿不出了手了。更何况萧兄弟是罗豆豆大人的弟子,本领也一定非凡不可的。”
苗安很冷冰冰地补充道:“大哥,这小子最拿手的应该是使用蝎子吧。”
我忙道:“前辈谦虚了。茶花峒如今没落,已经比不上苗人谷了。”
麻黄又想我介绍了苗王城的首领,说道:“这位是苗王城首领苗虫子,喜欢研究各种甲虫,对甲虫的分类很有信心,也养过不少的铁甲虫之类的,名声很响亮的。”
甲虫的分类很多,有一些是吃叶子植物的,还有一些是吃腐肉的,一旦出现了大量的食肉的甲虫,造成的伤害也是非常可怕的。
我忙鞠躬,说道:“前辈的钻研精神,晚辈萧康佩服不已。有机会,一定去苗王城学习学习,好希望前辈多多指教!”
苗虫子并不高,年纪也不算很大,精神很饱满,笑着说:“甲虫这事情,好说好说。你要有什么奇怪的甲虫,一定给老夫看看!”
我笑着说:“一定一定!到时候一定请前辈指正一二!”
麻黄又道:“这位是金龙峒麻采石。金龙峒靠近茶花峒,距离也就半天的路程,你们以后有机会多多走动的。”
金龙峒麻采石个头很高,笑着说道:“这是自然,我和胖子的交情不浅。之前一直听说茶花峒来了一个少年豪杰,一想想找机会去看看……没想到这次在这里看到了。真是英雄出手年,一看就是龙虎豪杰之相!”
麻采石说话的时候,还伸手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个麻采石我之前听胖子叔提起过,又听到话里称呼胖子叔为胖子,可见两人应该非常熟悉。
我忙道:“采石叔,这才胖子叔落入贼子之手。还希望采石叔可以出手帮忙。萧康一定感恩戴德,不敢忘怀的。”
麻采石笑道:“这是自然。这些年金龙峒之所以风调雨顺,就是因为得到了虫王大人的庇护。如今虫王出事,我麻采石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与那帮恶人斗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