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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婴白月明口吻非常急切,阿九当即站了起来,往前面走了几步,笔挺地站着,当即就拦下了两人,有人要靠近,都被阿九挡住了。
我着急地问白月明道:“大叔,我阿爸身体为什么这么冷呢?”白月明道:“你不要着急,我有办法的。你找个东西,把鲜血里的虫子装起来!不要声张!”
我告诉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去找陈野要一个小罐子。陈野这回正和胖子叔一起,又和师娘龙月华在聊天。龙月华见我表情着急,问道:“萧康,怎么了,有什么突发状况吗?”
我笑着说:“没事,一会就好了!”又对陈野说道:“把你带出来的黑罐子给我一个,快点!”陈野给了我一个,小声说道:“萧康,玉音子前辈已经走了好久,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我想着麻雀儿同七彩人说话的时候,还是玉音子提示的,便说道:“可能玉音子前辈,看到斗虫坡风波平静,所以暂时没有现身……你不要太着急。现在是白天,一会天黑了,月亮出来的时候,玉音子前辈就会出现的!”
我拿着黑罐子,飞快地跑了回去。白月明让我把地上鲜血中的小虫子,弄出来,动作要小心一些,不要背着虫子给伤害了。
我担心这些虫子伤害我,所以就把蛊王虫召唤出来,就放在我的身边,提防这些虫子忽然攻击我。这才拿出匕首,小心翼翼地挑出了两只。
这些在黑血之中翻动的虫子,身体的颜色并不是黑色的,准确地说,应该是暗红色,因为和黑色靠近,所以一时之间以为是黑色了。
我挑出了两只,放在罐子,用油纸蒙上罐子口,剩下的那一滩鲜血,则用篝火中高温的火灰灼烧,只听兹啦的声音,鲜血冒出了水汽,空气之中还有一股恶臭的气味。
我收集了这种暗红色的虫子,而后看着白月明。白月明额头上都是汗水,手上已经多了两根银针,在火上烧了几下,刺入阿爸身体里面,又在银针底部弹了几下。
随即就看到阿爸萧关剧烈地咳嗽起来。白月明连忙扶住,阿爸随即咳嗽起来,连着两口鲜血,全部吐在篝火上。黑血飞溅在篝火上,阿爸的气色好转了很多,体温也开始回升。
白月明擦掉额头的汗水,说道:“暂时没有事情了,过一会应该会醒过来。你再去弄些清水来,有人问起的话,你就说你阿爸旅途劳累,再加上年纪大了,听到你堂哥的不幸消息,所以晕厥过去,并没有什么大碍!”
斗虫坡位置开阔,老虫王萧关忽然晕厥,又吐了鲜血,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是瞒不住的。我把黑罐子递给白月明,道:“大叔,这里面的虫子是暗青色的,你先观察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说完这话,我就跑去找清水。白月明喊道:“最好是烧开的水!”我应了一声,跑到麻雀儿那边,他指挥了众人忙碌起来之后,自己则坐在一边,正和麻黄说话。
麻黄与麻雀儿说话的口气,明显变得温和谨慎了很多。我喘着气说道:“麻雀儿,赶紧帮我弄些热水,你们这边有人带着锅上路的吧!”
在大山之中急行,属于长途跋涉,肯定有人带上了锅,可以煮饭吃上一口热食的。麻雀儿当即弄来了一口大锅,就在自己面前架了起来,又倒上清水,这才小心地问道:“师父忽然晕厥,应该没事吧!”
我笑着说:“白大叔说他属于长途奔袭身体疲惫,刚才有听阿九说起我宁大哥的事情,受了一些刺激,所以才晕厥过去了,刚才白大叔已经给阿爸走了针,再休息一会就没事的。”
麻雀儿道:“那就好!师父老人家为了赶来,一定没有好好休息。”我用白布抱着大锅,端着烧开的水就跑了过去。
白月明先弄了一些出来,放在小杯子里,等水凉下来之后,再喂给萧关喝下去。我再抓阿爸手的时候,感觉已经有些温度了。
“萧康,没问题了,体温恢复正常了。”白月明道,“阿九,你回来吧,不用守着了!”
阿九哥这才退了回来,问道:“关叔怎么会忽然晕倒的,他老人家见过很多大事,听到萧宁的事情,断然不会忽然晕倒的。”
我也不解地看着白月明。白月明指着黑色罐子,说道:“是因为这里面的暗红色的虫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暗红色的虫子,数量还有不少,就在关弟的血液中!而且,这种暗红色的虫子,我从没有见过!”
我和阿九皆是一惊。阿九惊道:“怎么可能,关叔可是老虫王,蛊术造诣有过人之处,没有人可以在他鲜血之中下毒虫的。”
我也惊道:“不可能,传说中的人物,怎么会中这种暗红色的虫子呢?据我所知,这种虫子虽然怪异,但绝对不是十大蛊虫中的一种。算不上厉害的蛊虫!”
白月明道:“关弟昏睡过去,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关弟的蛊术超一流,并不能说明,世上就没有人比他更厉害了。”又看着我,说:“厉害的蛊虫,不但看排名。你觉得食脑虫是不是很一般吧,但是它带来的杀伤力和威慑力,有时候比金蚕蛊还要厉害。所以,不能单看十大蛊虫的排名、这种暗红色的虫子,就很怪异!”
阿九又道:“你是说,关叔出事,可能是遇到比他更厉害的高手了?”
白月明警觉地看着四周,说道:“这是一种可能。所以我让你守着外围,不能让任何人靠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关弟的真实情况。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存在,他肯定已经追上来了。”
我和阿九又是一惊,我后背心更是流出了冷汗,我不能想象,比阿爸更厉害的人,会是什么样子的。
阿九想了一会,道:“白大叔,萧康,你们也不用太紧张。关叔真和那么一个人对上了,还吃了大亏,那是因为金蚕蛊不在身边。这一次,金蚕蛊在身边,那人要是追上来,想再占便宜,就没那么容易了。”
阿九这么一说,白月明松了一口气,一派脑袋,道:“是啊,你看,一着急就忘记这茬了。关弟和那人遭遇,身边没有金蚕蛊。现在有了金蚕蛊,那就是如虎添翼,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我心中想道,阿爸萧关离开茶花峒的时候,把金蚕蛊留了下来,几年前,我到达茶花峒的时候,金蚕蛊吸收了我的鲜血,那个鬼大爷认出了我,就是因为我身上的鲜血来自我的父亲。
阿爸没有金蚕蛊,与那神秘人遭遇之后,还可以来到这里,说明那人并不见得比阿爸厉害多少。如今苗疆第一神蛊虫回到了阿爸的手上,阿爸一定可以对付那个神秘人的。
想通这些,我整个人也放松了很多,不用再担心害怕了,整个人慵懒地坐在火边,感受火光的温暖,抬头看了一眼斗虫坡外围,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太阳西斜,天色又要黑下来了。
白月明把萧关平放在地上,有盖上了两件厚厚的披风,再把篝火烧大一些。很快,我就听到了阿爸萧关轻微的呼吸声。这呼吸声均匀,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我看了一眼那个黑色的罐子,把它拿了起来,用力握住罐子外围,开始默默地感应,十多秒钟,额头上都是汗水。罐子里两只暗青色的虫子,悄无音信,非常地神秘。
白月明道:“萧康,你不要胡乱猜测了。大千世界,虫子有千万种,总有一些是你无从知晓的。你年纪还小,见识不多。要是玉音子前辈在这里的话,就能说出个一二了。”
我点点头,想起陈野的话,道:“玉音子前辈已经离开了两天了,怎么还没有回来了。真叫人担心……我心里告诉自己,玉音子前辈,本领高超,绝对不会出事的。可还是忍不住乱想……这斗虫坡上的怪事怪人太多了啊。只希望玉音子前辈能够早些回来。”
白月明道:“玉音子前辈肯定有她的事情,所以耽误了。她肯定会回来的,咱们精心等待就可以了。”
金蚕蛊已经落到了萧关身边,身上散出的金光裹在他的身上。只从萧关出现后,金蚕蛊就好像忘记我了,专心留在他的身边。
我看着金蚕蛊,越发平静,心头也袭上了一股倦意,靠在阿爸身边,也睡了过去。
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外出的三队人马都回来了,打了猎物,带回了美酒,砍回大量的柴火,整个斗虫坡上洋溢着一股节日的氛围。
我也睁开了眼睛,发现麻雀儿走了过来。麻雀儿问道:“白大叔,我师父没事吧,要是他老人家需要休息,我就让他安安静静地喝酒,不吵闹,免得打扰了师父休息!”
白月明笑道:“虫王,萧关喜欢热闹,你们闹起来,越热闹越好,等闻到酒香,他自然就会醒过来的。他已经睡了几个小时,不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