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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子进这屋的,就算自己不是这人绑的,他也和绑架自己的人脱不了干系。
因为有人推门进屋,离上殇立即闭上眼睛继续装晕。房门被推,木门的“吱”声已经入耳,谁知就只是这一声轻轻的“吱”,后头她竟没听到有人行入的脚步声。
有人推开门,就意味着有人进来,她没听到有人行入的声音,只能证明这个人的轻功甚是了得。
眼睛仍是闭着,心里头已经在猜这入屋之人究竟是谁。
那人行时脚下无声,可人毕竟是人,不是鬼,就算脚下再如何轻无半分声息,他也无法彻底遮掩自己的存在。当那人行至床边,离上殇就已察觉到这人的近身,没有因他的近身起了任何动作,离上殇继续躺在床上装晕。
感觉着那人行进,上前,至了床边,最后竟然弯下腰抬手准备碰触她的脸。
其他的一切倒还好说,她还能继续装作自己晕着,什么都没发现也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这人想对她动手动脚。
那可不行。
当察觉到这人走到床边,且竟还伸出手准备触碰自己的脸,前一刻还在装晕装睡的离上殇下一秒突然张口咬了过去。触不及防的发难,谁也难以提防,要不是离上殇这会子药劲还没消,浑身上下提不起力气,加之这人显然也是个练家子,反应较正常人敏锐不少。就离上殇这突然的张口一咬,若是真叫她咬到,这人的手指即便没整根咬下,那也得吃痛半日。
突然的发难,还以为能狠狠咬上一口,谁知这人竟然如此狡猾,关键时刻收了手害她落了空。没能咬到那人,离上殇心内自是失望,突袭之事已行,再继续装睡显然已是不成,故而离上殇睁了眼,直接瞧看究竟何人竟这般胆大,连她也敢绑了。
道了一句“真是可惜”,随后睁开佯闭的眼,晶亮亮的眸儿落到那人脸上,当瞧清此刻出现在屋中之人生何模样后,离上殇“啧”声说道:“原来是你啊。”
一身奢华锦衣,为人轻浮却也潇洒,尤其是左眼眼角那一点红幽幽的痣,使得这人瞧上去更显浮轻。瞧清这人的模样,也清了这人的身份,离上殇当即“哼”声笑道:“原来是你啊,花公子。”
笑落的话,换得花姓公子笑态相迎,刚刚险着吃了她的亏,此刻的花公子可没胆继续往她边上凑。起身站在床旁,笑态看着离上殇,花公子道:“没想着姑娘竟还记着在下?”
这笑下的话,换得离上殇翻眼一“呵”,说道:“昨儿才刚刚见呢,这也就几个时辰的功夫,要是记不住阁下,我这脑子也不用要了。”
俏笑的话,叫花公子稍是一诧,随后道:“姑娘昨夜就知道是我?”
离上殇道:“何止昨夜,头一次见着你我就知道是你了。”
奇奇怪怪的话,一时叫人难明里头的意,不知离上殇这话究竟何意的花公子那刻不知如何回应。倒是离上殇,见着他面上微露不明的疑,离上殇说道:“雁过拔毛千里不留痕,千里独行**小蜜蜂,漠北双侠的名声那也是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就是不知你这位花公子,究竟是花蝴蝶里的胡,还是花蝴蝶里的蝶呢。”
漠北双侠,空有侠名,做的却是江湖人所不齿的**之事,江湖之上不知多少人想要他两性命。只是杀心虽有,却无人有这个本事,而他们之所以能一直逍遥于江湖之上,全是靠了绝顶的轻功以及出神入化的遁隐之术。
虽是恶事做尽,怎奈到现在也没人知晓他两的身份,身份不知,是何长相也无人知晓。
这**之事无恶不作的漠北双贼,自是想怎么逍遥就怎么逍遥。
作恶江湖这么多年,至今仍无人知晓他二人的长相以及身份,可眼前这个女子,竟是早已清知。于此,那花姓公子如何不觉惊讶。
心里头的诧惊自是不用说的,面上神色已是彰显,在面露了几分稍稍微愕后,这花姓公子再次笑了。这一回可不只是单单的笑,甚至还抱拳作了揖,花公子道:“姑娘果然与一般女子不同,在下心中敬服。正如姑娘所猜,在下正是漠北双侠中的花胡,姑娘幸会了。”
漠北双侠,这可是他两自己道夸的号称,江湖上的正派人士可没人承认。离上殇方才笑道漠北双侠不过衅挑之语,没想到这花胡竟然不要脸的应了。
不要脸面之人,她是见了不少的,不过如花胡这般不要脸的。
倒也罕见。
当下“呵”了一声讽笑,离上殇道:“说你漠北双侠,那完全是客套下打趣的话,你这淫贼倒是当真了。还漠北双侠呢,你这花花公子也好意思自称这个侠字,依我看啊,你们这漠北的两个人还是把称号改成漠北双贱吧,要不漠北双骗也是可的。”
对于他两所行之事,江湖上恨者也是多的,漠北双贼漠北双淫这种骂辱的话,他两更是不知听了多少,不过这漠北双贱与漠北双骗花胡还是头一次听到。当下忍不得失了笑,花胡道。
“江湖之上憎恨我们兄妹两的,数不胜数,漠北双贼漠北双淫这等咒人辱人的话我两更是听了不下万遍,不过这漠北双贱和漠北双骗,呵,倒还是头一次,不是姑娘何来的这等辱语。”
应了一声“呵”笑,离上殇道:“怎么?说你们贱还委屈你们了?**掳掠你们可以说是无恶不作,瞧上人家的姑娘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直接用下三滥的手段将人掳了过来,这样你们还不算贱啊。”
花胡笑道:“姑娘这话,在下还真无话可回,姑娘这漠北双贱在下暂且不驳评,不过姑娘这个骗,在下可就的好好询询了。”
贱。
或许还有个说头。
不过这个骗。
他们兄妹两若是看上哪家千金姑娘或者哪家风流少爷,向来都是直接夺强,素来没动过骗。也正是以因为从来不屑以骗获得姑娘芳心,花胡对于离上殇这个骗字实是难以理解。
于此道,他难解,可离上殇既然劝他将漠北双侠改成漠北双骗,自是因他们担得起这个“骗”字。怪怪的又是一声冷嘲,离上殇回道:“为何道你们贱不明,怎的,连着怎么说你们骗也不解了?既然花公子不明白,那小女子就好好给你解明解明。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花公子先看上的当是史家的大小姐,昨儿花公子该劫回的也该是史家的大小姐,怎的这会子我却躺在这儿了?提前知告却不敢按计划去行,你们漠北双淫不是漠北双骗是什么?还是说你们早知有人暗下护着史大小姐,担心这一回阴沟里翻船湿了自个的脚,故而不敢对史大小姐动手,只能将主意动到我身上?”
桃枝今点谁家女,明日黄花谢枕息。
只要是花胡看上的黄花闺女,便是中途瞧见更好的,他也从未弃过之前的,必是先收了前家再收后家方才了事。如今史大小姐那处他还没将他收入怀中,便将离上殇截到这儿,这个骗字要离上殇来说,他也是担得的。
她会在这儿,断与花胡脱不得干系,即便如今身子使不上力,嘴上她也没打算叫花胡落下便宜。只是她虽讽言花胡惧怕,宁可失了江湖信誉也要中途换改计划,弃史小姐转而将她截来此处,可于她的这一番讽言,花胡那儿却是不认的。
听了离上殇的话,直接笑着摇了头,花胡笑道:“姑娘这欲加之罪,在下可不能受呢。”
挑了眉,离上殇道:“何来的欲加之罪?”
花胡道:“在下既已先明昨夜要得史家大小姐,就绝无中途改意的意思。昨儿在下如约上了史府,冲的也是史小姐而去,谁知美人抱得回来一看,却发现那卧躺史小姐闺房的美人竟非史家大小姐,而是另有其人。在下虽已心动于姑娘,且置了桃花做了定情信物,可姑娘也不用如此亟不可待,替了那史家小姐等着在下前来吧。还是说姑娘心里头已是恋上在下,见不得在下同别加姑娘好?”
昨夜花胡上了史府,在史家大小姐屋中劫回的竟是自己,他这番话才刚刚道出,离上殇就知里头到底藏了那些猫腻。
昨日史大小姐的请邀,显然是场鸿门宴,为的就是将她迷晕,以她替了史家大小姐,赌了这淫贼瞧着自己生得好看,便不再对那史家大小姐动心思。
女儿家的清誉,重过生死,不过史大官人为了保自家女儿,这动的心思也是够毒的。心里头已是了明,嘴上也是连着哼冷数语。冷冷一记讽哼后,离上殇轻语说道:“这行商之人,果然奸诈无比。”
冷冷的讽意,连着眸眼中也镀上几分冷哼,也是这轻语之下的话道落,离上殇忽感花胡凑了上来。
眼前这个男人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淫贼,如今自己叫他劫得且他还突然倾身凑上,十之八九绝没好事。因着瞧见花胡倾身而凑,离上殇那儿登时起了警,瞪眼威胁道:“你要干嘛?凑上来干嘛?”
见着她那瞪眼警惕的模样,花胡笑声说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这话一出,离上殇那儿顿时翻眼,说道:“事以至此,就算你想怎样,我能怎样?药也叫人下了,手脚也叫人绑了,扯破嗓子喊也没人能听着了,单就一个怕顶个球用。还不如眼睛一闭,全当自己叫狗给咬了。”
自出江湖,花胡不知劫过多少女子,毁了多少姑娘,所瞧上的女子不是千求万求便是句句威胁,哪像跟前这个女子。
非但全无惧意,竟然还道言“大不了就当叫狗给咬了”。
这样一个身手不凡的女子,这样一个胆色过人的女子,这样一个能识破自己身份的女子,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她身上的每一点,都同寻常女子不同。
特立独行到叫花胡越看越错不开眼。
就是这样一个女子,给他一种从未有过的奇怪之感,甚至怪到他不想像对以前的那些姑娘那样对她。看着离上殇,瞧着她身一挺眼一横,一副有本事放马过来样,花胡那儿竟是笑了。
没在继续上倾,而是正直了身子,花胡笑道:“你这姑娘,当真与众不同。”
睁眼看过去,离上殇道:“当然与众不同,我这样的人,普天之下就我一个,保管你找不出下一个。”
点了头,花胡道:“是啊,的确再也寻不出下一个,所以,我改主意了。”
气了疑,离上殇道:“改主意,你改什么主意?”
花胡道:“我打算,不像对待别的姑娘那样待你,我打算,娶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