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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番极具逻辑的推理,立即遭到了严寻的反驳,他斜睨我,面若菜色:“我说你是不是看电视剧看多了,哪儿来那么多勾心斗角,小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
就连学校里的人都是勾心斗角的,其他地方更不用说了。我侧眸向严寻投以鄙夷的目光:“切,你自己不就是吗?”
“行行行,我勾心斗角,我是坏人,行了吧!”严寻想必是懒得和我争辩,干脆就顺着我说。
在严寻看来,这事儿也就是普通学生打架,他还一本正经的给我分析:“你自己的亲爹你还不知道什么人,受你那后娘唆使两句就揍你,这回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我记得不久以前,严寻还劝我别总是苦大仇深的,满脑子满心思都是恨,还让别老想着要报复谁谁。
如今又和我说起我爸的不是,委实不符合他的作派,这不自相矛盾吗?
我苦思冥想了好几天,愣是想不出谁会打着我的名义对邵安下手。
要说是袁小薇,她又不认识我家里人,更不知道我家里还有个哥哥。
除了她,我得罪的人也就是陆汉了。陆汉!陆汉没那么无聊吧?他要拿我怎么样,我的下场估计不比杜霖好的到哪儿去。莫非……是邵安自导自演?邵安又不是傻逼,为了陷害我,专门花钱找人把自己胖揍一顿。
我想了许久,终究想不出是谁。严寻说我是让我爸爸打惯了,被打了之后神经衰弱了。
我哪有那么弱,我要如此容易就神经衰弱,只怕早就一命归西,跟我妈做伴儿去了。
算了,不多想了,仅凭我自己,就是查也查不出个一二三呢。再说我也不想和邵安再有任何牵扯,我自然是不可能去问他的。
唯一让我相信的严寻,他又不相信我说的话,就说我是电视剧看多了。就跟我当初怀疑他是霸道总裁,又或者是卧底的一样,都是自己胡思乱想。
出于对严寻的信任,我渐渐被他洗脑,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有时候,太过信任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好事。越过信任,越容易受伤。
自妈妈离世之后,我的脾气变得怪异,同学不愿意接近我,我也不容易相信人。高中唯一相信的朋友,在背后却又是那样说我的。
我对他的信任,大多是来自于他给我安全感。那是连邵安也给不起,也怪不得邵安。他同我一样,只是个孩子。
住在严寻家的最后一个晚上,我忽然明白了,我之所以会依赖严寻,也许,只是因为某些东西我,严寻可以给我,而邵安不能给我。
女人的移情,大多数时候是出现在最脆弱的时候。女孩儿也是一样,我想,我对邵安已经失去了最初的感觉。
我们的之间的阻碍,我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致使年少青涩的感情逐渐淡化。严寻的出现,他的关怀,使得我的心渐渐转移。
是的,就在那个晚上,我发现我移情了。我喜欢上了我的辅导员,我躺在床上,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心情犹如五味杂陈。
我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是我的辅导员,他也是有女朋友的,他对我好,仅仅是因为我妈妈。
他明明有女朋友,他还对我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甚至调戏我。严寻对我好,可他不是个好男人,他是头狼,我这般涉世未深的小绵羊,倘若不注意,极容易泥足深陷。
向晚,你的未来还长远,严寻他是你的辅导员,你别胡思乱想。
夜里我自己纠结不已,难受之极,甚至鄙视自己,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严寻,我还傻乎乎的冲他笑说:“严老师早!”
“不早了,太阳都晒屁股了。”严寻的反应一如既往。
一切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不喜欢他,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他,自以为伪装的天衣无缝,粗野狂暴的往嘴里塞食物,嘴里含糊不清:“严老师,我的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我表达的十二分婉转,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我的手好了,我就可以走了,您老让我走吧!
“嗯,我看也好的差不多了,你也不能总缺课,再缺就废了。”严寻说话很自然:“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以你的资质,用不了几天就能补回来。”
我微微点头,没有说话,也不敢抬头看他。这一回和从前不同,过去我不敢看他,是怕他难看的脸色,生怕他会教训我。
此刻我不敢看他,却是怕他从我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严寻阅历深,见多识广,要是抬起头来和他说话,估计能让他一眼看穿。
倘若是没有结果的事情,我宁愿永远也不要戳破。严寻他是有女朋友的,虽然……我不太确定,可是,他连照片都还留着,还放在床头柜。
可见他对付予馨还是旧情难忘,即便如今不是他的女朋友,未来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于他而言,大约就只是一个小女孩儿吧,他同我说那些话,恐怕也不过是逗我玩儿罢了。
他连顾雪倩都看不上,想必就是在等付予馨,我算什么,我只是他老师的女儿。现在,我也只是他的学生,其他的,什么也不是。
想到这里,我已然没了心情吃东西。我敷衍的塞了几口,声若蚊蝇:“严老师,我吃好了,我先走了。”
“走吧,我送你。”严寻抽了一张卫生纸擦了擦嘴,起身去房里拿了车钥匙。
我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出奇的安静,放在平时,是有很多话说的。
人就是这样奇怪,在某些事情没有想透之前,做什么都很自然。一旦想透了,反倒是变得扭扭捏捏。
倘若让严寻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大概他也不会不自在。为了不让严寻发觉我不太正常,我假惺惺的问他说:“严老师,您不会告诉人家我住在你家吧?”
“我是那种人吗?”他放慢了步伐,慢条斯理的和我说:“你放心,你的同学都以为你回你外婆家休息了,我是乱说的人吗?”
“我想也是,您要是说了,您的名誉也会受损的。”我焉焉的附和道。
说完这话,我们之间又陷入了沉默。走到停车场时,严寻突然转过头来盯着我说:“小骗子,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我没怎么……”我低眸,满腹心虚。
停车场的光线颇暗,我低着头,他是看不到我脸上的神情的。可他却能听出我的神情,他伸手开车门,有些郁闷:“不是啊,你平时就像只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的,这一路一句话都没说,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我没事,严老师快走吧,趁着今天同学们都不在,要是同学们都在,看到您送我去学校,总是不大好的。”我刻意的装得很自然,顿了顿,又道:“您送我到学校附近,我自己走进去就行。”
“好,依你。”严寻点点头,并没有像过去那样和我多说些什么。
果然,过去的那段日子,他只是太寂寞了,逗我玩儿的。现在他的初恋女友归来,他就不寂寞了,也用不着逗我玩儿消磨时间。
纠结痛苦的日子特别漫长,我回到学校那天是周六,寝室里没有一个人,冷冷清清的。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打开了寝室里那台时好时坏的电视机,一直放到熄灯才睡去。事实上,看了一个晚上,我也不知道电视里演的什么。
满脑子都是严寻,越是不想去想他,偏偏越是容易想起他。严寻的确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比起学校的男学生,他成熟稳重,比起其他的老师,他高大帅气。
旁人与之相比,皆是相形见拙。呵呵,难怪顾雪倩会喜欢他,田昊雨也会喜欢他。他对别人,是不是也是像对我这样照顾呢?
一个人无聊了,就容易想入非非,杜撰出一些不存在的事情,想着想着,自己更是当了真。
这一夜,我没有睡好,也不知是想的太多,还是在严寻家睡惯了床垫,现在忽然回来睡硬板床就不习惯了。
习惯一旦形成了,就很难改过来。我习惯了严寻对我的好,习惯了他隔三岔五给我打电话,习惯了他时不时的讥讽我几句,又在我难过的时候安慰我。
往后没有他,我也会很好吧?往后我不知道,反正我现在就不大好。
尤其是第二天下午袁小薇回来之后,我更不好了。那天我爸爸打我的事,不到一天就传遍了整个永安大学,袁小薇自然也听说了。
我和她结仇已久,恰好那个时间段儿,寝室里也只有我和她两个人。我的手还不大方便,兴许就是看重我不方便,不能打她,她一进门就阴阳怪气,尖酸刻薄:“我说谁这么早回来呢?原来是咱们家庭健全,有爹疼,有娘爱的向晚,向大小姐啊!啧啧啧,你这手伤成这样,要让你爸爸看见了,得多心疼啊?我说向晚,你这手是怎么弄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