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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赵牧，他找我干什么？”
孟非黝黑的瞳孔凝视着她，沉默稍许道：“聂云峯回来了。”
她心里猛地一紧，眼帘微颤。
“叮——”电梯门打开。
两名护士走了进来，看着孟非打了声招呼。
她和孟非被两人分开站在两边，她低头不语。直到电梯门打开，她愣愣地走了出去。
孟非站在电梯门口，看着莫意涵远离的背影眼眸微沉。
从医院离开，她去了第二个打工的地方。是帮人打扫屋子的临时工，四个小时打扫了一百多平的两层跃层。
结算了单次的劳务费一百块，从业主的小区出来外面天已经开始黑了。
坐了地铁去下一家，给一名六年级的小男生补课。
等结束出来已经九点多了，她又去了一家大排档，忙到了十二点过，等回到出租屋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她躺在简陋的床上，看着头顶发慌的屋顶。闲了下来才想起孟非说他回来的事。
忙碌可以让人无暇去想多余的事，但停下来脑子却守不住控制。
带上耳麦，悠然的音乐声传入耳中。脑中循环不断的画面渐渐停了下来。
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她以为她会失眠的，但疲惫不堪的身子让她不过发呆了半个小时就睡了过去。
破旧的六层楼房下，孟非直直地站在那，目光凝视着六楼亮着灯的房间。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在这种偏僻的地方显得异常的刺耳。
孟非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医院打来的。
接通电话，孟非低沉的声音道：“我一个小时候回来，你们先做好准备工作。”
挂了电话，孟非抬头又看了一眼六楼亮灯处，而后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起来。
坐了地铁来到医院大门外，刚巧碰见了古岚。
昨天跟古岚通了电话，古岚知道今天外婆出院，所以说什么都要过来帮忙。
两人走到VIP病房，外婆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莫意涵走进去道：“外婆，东西让我们来收拾就好了。你干嘛自己都弄了吗？”
“就是李婆婆，你刚做完手术，要好好休息的。”古岚附和道。
外婆笑道：“这哪是刚做完手术，都大半个月了。再说就这么点东西，收拾一下也当是活动活动筋骨。”
莫意涵走到病床边的柜子前，拿出里面放着的东西打算去办出院手续。
但东西刚拿出来，崔护士便走了进来。
莫意涵见崔护士道：“崔护士，我正打算去给外婆办出院手续。”
崔护士道：“不用了，手续都办好了。你跟李婆婆收拾好东西就可以出院了。”
莫意涵微鄂，崔护士解释道：“昨天晚上孟医生说你今天出院，让我把手续提前给你们办好。”
孟非！
外婆一听，顿时感激道：“这孟医生想得真周到。”而后对着莫意涵道，“意涵，待会儿跟外婆一起去孟医生的办公室道声谢。”
莫意涵点头，孟非帮了她很多，说声谢也是应该的。
崔护士挽着外婆的手道：“李婆婆，孟医生还在做手术。估计要到中午去了。”
外婆微鄂，对着莫意涵道：“意涵，那要不我们等孟医生下手术台后道了谢再走。”
“不必这么麻烦李婆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好好谢谢孟医生的。”崔护士道，最后一句话别有意思地看了莫意涵一眼。
莫意涵眉头紧蹙，对于崔护士和古岚她们YY的事感到无奈。
出了院，坐上古岚的SUV回到古岚的公寓。
一进门，她还想才十点，以孙玲和张远的懒性应该还在睡觉。
但一打开门，就见张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张远见她们，立马起身走到门厅，接过莫意涵手上的行李袋道：“妈、意涵你们回来了啊！”
古岚和她对视了一眼，用眼神询问张远又在搞什么鬼。
她只是耸了耸肩，表示不解。
进了屋，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孙玲从厨房里探了个头出来道：“妈，回来了啊。”
对于孙玲这热气，李顺花也有些不习惯。
见李顺花没回话，孙玲又道：“妈，我正在做饭，中午吃火锅好不好。妈刚动了手术不能吃辣的，所以我准备了鸳鸯锅。”
李顺花回神，淡淡道：“我老婆子吃什么都可以。”
孙玲又钻进了厨房。
张远端了一杯热水递到李顺花跟前道：“妈，喝口水吧！”
古岚看着莫意涵用下巴指了指张远。
李顺花愣了愣，看着张远递到自己面前的水，上一次喝张远给自己端的水还是意涵她妈在的时候，在张远和孙玲的婚礼上。
李顺花顿时鼻头有些酸，接过张远的水喝了一口，然后起身道：“我去房间里躺会儿，吃饭的时候叫我。”
莫意涵见状起身欲扶李顺花，李顺花挥了挥手道：“不用，你陪古岚聊聊。”
李顺花弓着背走进客卧，关上房门，眼里的泪水流了下来。
“老头子，我们儿子给我递水了。”李顺花呢喃道。
客厅里，莫意涵看着紧闭的房门。她知道外婆不是累了，只是不适宜舅舅突来的好。
见李顺花进屋，张远看着莫意涵喝喝了两声道：“意涵，要不要吃水果，舅舅给你削。”说着张远拿起茶几上的苹果。
“不用客气。”莫意涵道。
古岚用胳膊蹭了蹭莫意涵，而后使了个眼色。
两人走到二楼露台上。
古岚坐在吊椅上，看着坐在单人沙发上的莫意涵问道：“说吧，你是不是又给你舅舅他们钱呢？”
她眉头微扬，“我哪还有钱给他们。”她这是实话，虽然她一天几乎打三份工，但钱都存着补挪用了的学费、还要还古岚和孟非的钱。
“那他俩是吃错药呢？”古岚道。
“嗯——”她眉头微蹙，“我想应该是吓的。”
古岚一脸好奇地看着她，“吓的？”
“前天他们跑医院来闹，孟非请他们俩免费看了一场活体解剖，然后告诉他们自己还缺两具人体的活体解剖。”她道。